三花聚頂 第二卷︰紫微帝君 第一百五六章︰希夷下得紅塵中,黃河之邊遇子牙

作者 ︰ 陳觀魚

「兩位道友,且先在紫霞山休息一會,我去去就來。」

陳希夷見師尊召喚,便辭別清風,明月。

「師父,不知所謂何事?」

走至內殿,陳希夷卻是問起了李長安。

「還有幾年,便是天地大劫中的最後一場,近年來,不知你是否有所突破。」

當年李長安問得陳希夷一句,那便是「若是身為普通的修煉之士,該當如何逃月兌此劫。」如今李長安喚得陳希夷前來,仍是如此問題。

「回稟師父,我卻是隱隱約覺得境界便要突破,只是缺乏一個助力,使得我一直沒有桶破。是故近日之間,卻是欲欲不樂。」

對于此境,陳希夷知道,若是突破,日後可以說沒有任何可以難得于他。只是此境卻是千難萬難,李長安說的也只是模糊不清,一切都要陳希夷自己去悟。

「你能在幾百來年,修得如此修為,已然是大有機緣。凡事不可強求,你如今未得體悟,可能是歷煉不夠。」

說著,李長安便在內殿之中,又渡走了幾步。

「如今天地最後一場大劫便要來臨,天下各路神通之人,皆下得世俗之中,只待時機一到,便大戰爆發。就是鎮元子的四十多位弟子,近日也下得凡塵之中。想必清風明月二人,來得我紫霞山後,不用多久時間,可能也要下得俗世。為師叫你前來,便是想讓你與清風明月一道,下得俗世。一來感受此翻天地大劫,二來,也在紅塵之中打磨。」

「不知你可願不願?」

畢竟此前紅塵,卻是份外危險,說不定,便會身入天地大劫之中。

「自然是願意的。」

陳希夷點點頭,卻是回應著李長安。

「你不怕身入紅塵之中,便入那劫難麼?」

如今陳希夷的境界,已然甚高。對于這個天地大劫,自然有了自己的感念。是以此中厲害,陳希夷卻是比六耳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是聰明之人,自然不願意下得世俗。而且,以紫霞山一脈氣運來說,此次天地大劫,只要自己不去招惹,任他也燒不到自己身上。可卻不知,陳希夷居然一點也未猶豫,就此點頭。

「回師父,我在世俗之間受師父指點,以測算入道,如今修為大成,只差最後一線,想來也是應該在紅塵之中得到領悟。這天地大劫固然可怕,若是我身入此劫,便是我命數如此。我若能在此中,追求我之道果,便是就此而死去,卻也再所不惜。」

每個人皆有每個人的道,陳希夷也有自己的道。如今的陳希夷,他便要去世俗之間,尋得自己的道果。若不然,就算是神通修得再厲害,傾刻間,也要身死灰灰。就如那孔宣,就如那鯤鵬,此種人物,還不是就此遇難。

如今七聖已齊,世上再也不可能成就別的聖人。就算是此之量劫得以保全,難免下一量劫也會身死。只要尋得自己的道果,一直尊行其中,便可躲避聖人之能。從而達到,超月兌六界,不在五行。就算是大羅聖人,也奈你不得。

「希夷,你卻是悟性甚高,此翻下得世俗,為師也不想再于你多說,一切,你便自己領悟。若悟得,便是無量量劫不死,若不成,也是天數如此,強求不得。」

說實話,李長安這翻叫陳希夷下山,還真有些冒險。要知道,紅塵之中,最多算計。就算你時時防備,不小心,也著了別人的道,李長安可是深有體會。只是,若沒能在紅塵之中打磨,又怎能有所進步?

「是,師父,我自會小心。」

陳希夷感激的看了李長安一眼,隨後便離開了內殿。

隨後幾日,陳希夷與清風明月在紫霞山住了幾日。就在兩人提出要下得世俗之時,陳希夷也是當先一步,說道,「我也正有要事,想下得世俗,不如與二位同去。」

「等等。」

身後,卻是李長安叫住他們。

「當年我還未成聖之時,與五莊觀一門,卻是有些交情。今朝兩位道友來得我紫霞山,我卻是沒有什麼好送的。不過,卻是有一句話希望兩位道友記得。」

八九玄功之術,李長安也是從五莊觀學的。當然,就算五莊觀的弟子不告訴李長安,日後他也能夠修得,但是,畢竟五莊觀與李長安還是有些情義的。是以此翻見著清風,明月,李長安便想送上一句話。若是他們能遵照而行,或許可躲得天地大劫。

「帝君請說,我等切記。」

清風,明月離開五莊觀的時候,鎮元子便說過。若是紫微聖人有何吩咐,二人卻是要細心听從。如今見紫微帝君說起,便凝神听之,生怕忘記。

「此翻天地大劫,拼的都是各派之氣運。五莊觀里有鎮元大仙,一生不入因果,氣運悠長。危難關頭,可借得自己門下氣運,或可逃得一劫。」

「多謝帝君。」

二人心下感激,卻是紛紛向李長安楫禮。

「勿須如此,只是此功法,爾等卻不可告知于他人。」

「是。」

二人听得,始才與陳希夷一道,下得了世俗之間。

一路奔行,轉眼之間,便已來得了世俗。

「希夷道友,我與明月,便要去那洛陽都城,不知你要去哪?」

剛剛下得世俗之間,清風明月,便問起陳希夷來。

「我此翻下得世俗,只是想游歷一翻,那洛陽都城,暫時卻不想去。」

「如此,我等就在這里告辭。」

清風,明月掂記著四十幾位師兄弟,便楫了楫手,與李長安告辭離去。

看著兩人遠行,陳希夷卻是嘆了口氣,說道,「師父,怕是你告訴他們躲劫之法,恐怕兩位道友,也要身死。」

當然,陳希夷卻也知道。李長安告知這一句話,也只是盡些人事罷了。如果李長安鐵定要保得某人,他便是死個幾回,李長安也有本事將其救回。

搖了搖頭,隨即認準方向,往長安城而去。

長安城,是為陳希夷的出生地,當年李長安,也是在長安城與陳希夷認識的。是以,第一站,陳希夷便要去長安城。

「想不到,長安城,卻是落到如此模樣。」

如今都城早已不是長安,是為洛陽。幾十來年的時間雖然短暫,但足可以將一座大城,令其失去往日光輝。不過,畢竟長安城強盛久了。從遠處一觀,還是能夠感覺此城之大氣。只是再大氣又如何,街邊商道,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繁榮。

「算命了……」

也不是為了什麼掩人耳目,陳希夷本來就是算命先生,是以裝點了一下行頭,以一個行走天下的算命先生出現于紅塵之中。

「機月同梁格……」

這時,一群乞丐當中,陳希夷卻是發現,其中一人,居然是機月同梁格。

機月同梁。

此之格局,是為命宮之中,有天機,太陰,天同,天梁。得此命命,一生大富大貴。不是執政一方,便是商場巨賈,可以說是絕世好命。可惜的是,就得這樣的一好命,卻是出現這一個乞丐之中。不過,陳希夷倒沒有感覺到什麼奇怪。

天生命運,也會受到很多事物的影響。便如如今天下大亂,雖然洛陽那一塊還算良好,但中土之地,仍有許多地方,處于諸候爭戰之中。不說機月同梁之格,便是君臨天下的極向離明之格,也可能落到此般下場。

「咦,哥哥,那里卻是有個算命的,不訪我等前去看得一看。」

這時,街邊不知何時,卻是出現了二位童子。這二位童子一生水靈,身上穿的衣裳,也是光彩四射,也不知道哪里跑出來到小兒。

「喂,算命的,你會算些什麼?」

兩個童子顯然十分好奇,沖著這個算命的,便問了起來。

「兩位小善人,你們要算什麼,我便能算什麼。」

這個算命的,自是陳希夷了。

「吹牛。」

其中一個帶著金項圈的童子做了個鬼臉,顯然是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們,算與不算,也由你們。」

「哥哥,這算命的能開如此大口,想必是有些本事,不如我等便讓他算上一算。」

這時,那個更小一點的童子,卻是向銀圈童子說道。

「也行,不過,就是不知道這個家伙是不是騙子。」

「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兩人商量好,便向陳希夷說道,你這道士,不仿算算,我等便要去于何處?

「天下之大,便只有洛陽城最為繁華,想必兩位小善人,便是要去那洛陽了。」

陳希夷只是隨便看得一眼,就已算了出來。

「咦……你怎麼知道。」

年小的童子很是吃驚,想不到,這人間界的道士,也有如此能力?

「這個不算,誰都知道洛陽繁華,我們去那里,恐怕你只是隨便亂說,瞎蒙的。」

年大的童子顯然不服,便反口說道。

「也好,那二位可以再問。」

陳希夷也不想解釋,也就容得他們再問得一問。

「弟弟,這次,便由我來我問。」

「好吧。」

年小童子雖然也很想問,只是剛才,他卻是問了一句。于是,這一句,便讓給了哥哥。

「我倒要想一個難一點的。」

一時之間,兩人皆在思索,好久,才說了一句,「那你說,我們是哪里來的?」

「哈哈哈,哈哈哈……」

陳希夷一時大笑。

「你笑什麼,莫非你不知道了?」

「我豈會不知,兩位小善人,如果我所測沒錯的話,兩位,便是從天上而來,是也不是。」

「啊,這也能測到。」

兩人啊了一句,終于相信了陳希夷這個算命道士。

「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二位不只是從天上來,而且還是從八景宮而來,是也不是。」

「你……你……你怎麼知道。」

兩位童子大驚,爾後才醒了過來,卻是問道,「你是何人?」

「我只是小小的算命先生罷了。」

李長安一時大笑,想不到,那八景宮太上老君的兩位童子,居然如此好玩。而且,心思卻是如小孩童一樣。如今天地大劫,也不知道,那太上老君,怎麼將此二人放到了俗世之中。

「那你要如何?」

兩個童子顯然很少于人打交道,卻是問起了陳希夷。

「我要如何?」

「我又不會吃了你們。」

陳希微微一笑,便站了起來,說道,「好了,你們便去你們的洛陽城,我卻是要走了。」

說著,李長安拍拍,就已閃人,留下兩個不知所已的童子。

「金角,銀角,你們怎的跑到這里來了?」

這時,從街邊,卻是走出了一個中年大漢。見到兩個童子,叫了一聲。

原來兩位童子,便是太上老君的看爐童子,大的叫金角,小的叫銀角。而這個中年大漢,便是太上老君的坐騎,青牛是也。兩人隨青牛下得八景宮,本來就要直奔洛陽的。卻沒想到,老牛在長安城時,說是有位故人,便去看得了一看。兩位童子無聊之即,看得陳希夷,便走過去,算上了一算。

「老牛,你可不知道,剛才有個道士好厲害,居然知道我們是誰了。」

這時,銀角卻是一臉興奮,告訴于青牛。

「什麼?」

青牛听得銀角一說,卻是駕上了雲頭,雙眼一觀,仔細的打量著整個長安城。可惜,來往都是平凡之人,無什麼異常之輩。

「金角,怎麼回事?」

沒有發現可疑之人,青牛便下得了雲頭,問起金角來了。

金角與銀角一樣,小的時候,就被太上君收養。萬萬年來,一直呆在八景宮。平時也沒多少機會與人溝通,每日只知道煉丹。最多與這頭青牛說上幾句,所以呀,就算是修道萬萬年,心思還是如兒時一樣。那青牛問及,金角也是東一句,西一句的。用了大半會,青牛才算明白了其中之意。

「唉,早知道,不帶你們下來了。」

青牛瞪了兩個童子一眼,心中暗道,可能是踫到高人了。還好,那人不是惡人。更或許,他也知道太上老君的厲害,借他們一個膽子,也不敢亂動。

如此這般,于是再不多做停留,拉著兩位童子,去得了洛陽都城。

而陳希夷見青牛走後,才退去了功法,又拿著算命先生的招牌,行走于長安大街。

如此一路走來,從長安,一直向東,直往洛陽都城。

為了感受紅塵俗事,陳希夷沒有特地為趕路而趕路,皆是緩步而行。有時他會看著落日之下的村夫回得家中之景,有時,也會看著街邊商販叫賣之相。紅塵萬千,一路行來,陳希夷卻是感觸良多。

只是,陳希夷只是在旁輕看,沒有打擾他們。

這一日,李長安來得黃河之邊。看著濤濤的黃河之水,一時感慨,說道,「天下芸芸眾生,雖然忙忙碌碌,不知天時,百年即亡。只是有苦有樂,好不自在。反觀眾多仙神,就算是神通廣大,大劫一到,人心計較,不一而足。有時,比人還不得。」

「哈哈,小道士,你卻是看得很透。」

這時,黃河之邊,卻是來了一位白發老者。

「只是有感而發罷了。」

這位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姜子牙。這幾年來,他為了闡門氣運,一直奔走天下四方。這一日請那地仙高手,那一日便又邀天界各神。如此努力之下,闡門聲勢,一時也如當年封神一樣。今日剛巧來得黃河之邊,卻是看得一位年輕道人,卻是對著黃河發著感慨。

「好一個有感而發。」

姜子牙心中一震,暗道,我就算活了萬萬年,一生皆在算計之中渡過,何曾領悟到此中意境。今日剛剛听得這位年青道士所言,只感覺再也不想管這天地大劫,做個逍遙神仙多好。只是一入大劫深似海,如今想要撒手,卻是不能。

「我想小兄弟如此感慨,必定是超月兌于大劫之中,以旁觀,觀之的心境處之。如此,才有高人一等之心境。」

「超月兌于大劫之中。」

陳希夷听得這位老者一言,卻是豁然開朗。他終于明白,要躲得這場天地大劫,定要在心境之中,跳出此天地大劫。就如下棋,只有跳出棋局,方能冷眼于觀。之前的陳希夷一直蒙蒙朧朧,直到下得了俗世之後。看得萬千平民之勞作,又有諸多仙神之斗法,始才有所感悟。今日再得這位老者一言,卻是徹底的突破了。

「在下陳希夷,多謝這位老先生。」

陳希夷做了一楫,現在的他,卻是可以回答李長安提出的問題。

「想不到,老朽的一句話,卻令小兄弟有所領悟,老朽以是欣喜。」

姜子牙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他卻是做不到超月兌一切,是以仍處于大劫之中,超月兌不得。說完,便要邀請他去得洛陽都城,正想說時,卻發現。陳希夷之名,那不是紫微聖人的徒弟麼?

「陳希夷……敢問可是紫微帝君之徒?」

「正是,不知先生尊姓。」

「難怪,老朽姓姜,名尚。」

「原來是姜相公。」

上一次封神之人,陳希夷自然是知曉的。

「我原來還想請你到洛陽的,現在看看……哈哈」

姜子牙卻是大笑了起來,如今卻是沒有必要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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