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在問︰「二弟,你這番話,為何不早早向我提起?」
二皇子慷慨激昂道︰「大哥,五弟雖是咄咄逼人,我卻不想骨肉相殘……若是能悄無聲息粉碎了這場叛國的內亂,給五弟一個自新之機,我又何苦揭了出來,徒傷兄弟情誼……」
「就該揭出來!你還當他兄弟……賣國賊子,二哥何必還想保全于他……」越丞之的妹夫,莽莽撞撞的四皇子道。
二皇子一臉悲天憫人的神色︰「我原想著,只要把這妖女暗地里抓起來,問出他們確切的計劃,再讓這妖女從此消失,五弟他們無所施其計之下,自會幡然悔悟……這事往小里說,是我們兄弟之間的事,所以我不去找國舅,不去找太師,卻只跟大哥你與四弟一起計較這事……只是沒想到那妖女懾魂之術太過厲害,竟連大哥也中了她的**之術,竟然對小弟見疑……小弟為示清白,才不得已說出這番真相,大哥明鑒……」說到後頭,聲音居然還有兩分哽咽。
好演技!
大皇子果然上當受騙了︰「好弟弟,我竟錯怪了你,當真……慚愧得很……只是那……那妖女,我抓她的時候試過,她確是身無半點武功,所以我是有點不信這麼嬌怯怯的女孩子竟會是奸細……唉……如若再見那妖女……我……我絕不回護于她!你說,現在我們該當怎麼辦?」
二皇子胸有成竹的說︰「無妨。我們雖沒找到她,但我已讓小空去通知越城衛,封鎖城內實施宵禁,理由嘛,就說是听到擎天閣的示警……只要她回不去擎天閣,明天午時一過,便算是自知奸計敗露畏罪潛逃……嘿嘿,那時候,我看蔚沐風如何自圓其說。」
「回不去擎天閣……」
我全身一顫。這人好毒的心思!
岳引馬上感應到了,傳聲安慰我︰「放心,蔚家在朝中多年,沒那麼容易被扳倒的。」
我怔怔的坐著,沒有出聲。
「殿下……」有人在門外稟報︰「國師帶了越太師和蔚國公帶領大隊官兵在門外包圍了院子……」
三位皇子都震驚的一下子站起。
「來福,你進來說。」二皇子優雅的姿態已經有點保持不下去了。
那人听話的進來,匍匐在地︰「三位殿下快避一下吧,他們已經要破門而入了……」
二皇子道︰「他們有沒有說是為何來此?」
「沒有,國師神色仿佛在行功狀態,半句話不肯多說……對了她手持一塊血紅的寶石,大約有拳頭大小……」
「導航之心!」大皇子大驚。
「她竟使用了導航之心,難怪越大師和蔚國公都被她請出來了……我們不宜露面,四弟,這園子是你的沒幾個人知道吧?」二皇子聲音急促。
「就算他們知道這園子是我的,我也可以推說是下人背著我借出園子予人妄行生事……」四皇子一瘸一拐的往屏風後走︰「前提是我們須立即從秘道離開。只要巫後抓我們不到,她便無從對我指證。」
二皇子一邊跟著四皇子步向屏風之後,一邊吩咐那來福︰「好好接待著,一問三不知,絕不可以暴露爺們的事,其它的你自己瞧著辦吧。」
我听到廳後有隱隱的軋軋聲傳來,想是啟動了某處機關。接著一切聲音都沉寂下去,來福自廳後走出來,往院外走去。
「導航之心是什麼東西?」我看岳引一臉又象沉思又象神往的表情,忍不住輕聲問。
岳引長嘆了一聲︰「她竟練成了導航之心……莫非……難道……」
「導航之心是什麼?」我追著問他。
他不情願的回答︰「是一種巫術,施術過程極為復雜,也非常耗損巫力,很少有人練得成……我還以為要絕傳了……」
我不耐煩︰「問你那是干什麼的?」
岳引神情還是有點惘然︰「施術者可以借這個巫術來追尋她想要找的人。」
「哦,追蹤術……」我道。
「跟追蹤術不一樣。」岳引糾正我︰「追蹤術是需要根據一些氣味啊、在地上留過的痕跡啊之類的來追蹤對方,而導航之心則是以巫術配合法器鎖定一個人的方位,媒介是那個人用過的一件東西……」
「鎖魂!」我又自作聰明的解釋。
岳引一驚︰「什麼?」
我干笑著解釋︰「我是說,這個巫術很象你那個鎖魂啊,鎖定對方的方位……」
「不一樣。」岳引表情復雜,快昏倒的樣子︰「我的鎖魂不需要媒介的……而且會把我跟你的心神鎖在一起,所以易受反噬,導航之心則完全沒有攻擊性,所以沒有這方面的問題……」
「噢……」我似懂非懂的答應了一聲。
突然變色︰「那就是說,巫後一定可以找出我來?憑著她的導航之心?」
岳引猶豫了一下,才說︰「我……我的移魂之術,或可以隔絕她導航之心對你的探測……」
我看著他︰「岳引,你為什麼猶豫?對了,你不想引起巫後的感應……你對我用移魂之術,會不會對你自己很危險?」
他勉強笑了一笑︰「不會,我會很小心。」
我咬住下唇。
「我不走了。」就在岳引的手結出一個神秘的印結時,我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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