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吳老二這麼說,我在心里思索了半天,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但是卻並不怎麼贊成他真的這麼去作。
一是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吳老二他大哥和龍荷花的尸骨還找不找得到都是個問題,再就是從多年以前吳老二他大哥那麼多人下去卻只有一個生還者的情況來看,那個洞里面應該有些難以預料的凶險。吳老二現在的年紀也那麼大了,別說那些凶險所在,就說那爬上爬下,長途跋涉的萬一出個什麼意外也是不好。
因此在回永順的車上我便盡力勸說他打消這個念頭。雖然當時在我自己的心底也是有些想去那個山洞里見識一番的,沒什麼別的目的,只是因為好奇而已。但是因為好奇要使自己惹上莫名的危險,這種事我還是不會輕易去做的。
吳老二並沒有怎麼接我的話,我勸說了一陣見他沒什麼反應也就算了。畢竟他也是個有主見的人,我想很多事情他應該考慮的比我還要清楚。
之後車到了永順縣城,我們下了車各自回家,我也只是知道了他一個人住在永順縣的老干局里而已。其他的事情我也沒多想,就這麼各自散了。
直到一個多月後,我一個在醫院工作的朋友跑來告訴我說,吳老二死了,還是被人殺死的。
我的這個朋友名字叫劉彬,年紀同我差不多,因為有點關系就在醫院里混了個差不多只管拿錢的差事。平時是上班等下班,下班就等著工資。我和他還有幾個熟識的朋友經常在一起喝酒聊天,那白狐的事情,還有吳老二說的那段往事我都跟他們說過。所以這一天劉彬在得知了吳老二的尸體停在了醫院的停尸房後,下了班馬上就來告訴我了,同時還告訴了我一些他從別人那里打听來的消息。
我一開始有些奇怪這劉彬為什麼連醫院停尸房多了個死人這事都這麼在意,听他說完了才算明白了過來。這吳老二死得不正常。
吳老二的尸體是在離縣城五十多公里的一條叫流落河的河里被幾個打魚的人現的,報了警,警察過去一看尸體便認定是他殺。因為凶手殺人的凶器還留在尸體上面。凶器究竟是什麼劉彬卻沒有問出來。只是在尸體上造成的創口很大,前胸進,後背出。那不是一般人的力氣辦得到的。還有就是尸體應該在水里泡了很久了。衣服和尸體表面都有很多擦傷撞傷的痕跡。其他的便打听不出什麼了。
劉彬跟我說完這些,就問我你不是說吳老二打算去那個洞里找他大哥和龍荷花的尸體的嗎?怎麼他現在死在了那條河里?
劉彬會這麼關注吳老二的事情主要也是因為吳老二早年的那段經歷比較詭導,讓我們這些人知道後便各自有了無數的想象,卻又沒辦法去證實。現在這吳老二又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自然容易引起我們這些人的注意。
「我怎麼知道?」我只能這麼回答他。我除了听吳老二說過那段往事之外確實也是什麼都不知道,甚至就連吳老二所說的那個村子,那個山洞在那里都不知道。
劉彬還要問這問那,我卻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便干脆不說話了。劉彬問了一陣沒問出什麼來,也只好回去自己瞎想了。
劉彬走後,我獨自想了一陣,也是想不明白吳老二怎麼會出現在那條河里,而且還死在了那里。那條河除了偶爾有幾個打魚的人會進去呆上幾天外,一般都沒人會去的。還有什麼人會去殺他?又有什麼目的?這些,都不是靠我這麼想想就能想出來的。
對于吳老二這人我們還是了解的太少,所以現在知道他死了,最多也就是在以後喝酒的時候又多了一個談論的話題而已。
如此,這關于吳老二的事情似乎又這麼慢慢淡去。在吳老二死後,公安部門查了一陣子,似乎是毫無頭緒,慢慢的也就這麼不了了之。加上吳老二一直是單身一人,沒什麼親戚朋友,這件事也就沒引起什麼風波。
只是劉彬在那段時間里很賣力的四處打听,到最後除了我們一開始知道的那點情況外,其他什麼卻是都打听不出來。沒辦法也只能作罷。
當時對于吳老二的死,我曾有過一些猜測。象吳老二那樣的一個孤寡老人,沒什麼事應該不會跑到離縣城那麼遠的地方去。即使是去胡志強家,也是因為那狐仙的傳聞傳得有名有姓,吳老二可能是听到了曾仁武的名字才會跑去看看的。而這回他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流落河,我就想是不是可能流落河的上游就是他說過的那個村子,他會不會是在去尋找他大哥和龍荷花的尸骨的途中遇害,然後尸體順水漂了下來。但是那個村子幾十年前就已經沒有人了,怎麼會冒出一個人來殺了他就很難猜測了。
在吳老二的死里面,最讓我著迷的一個問題就是殺死吳老二的凶器到底是什麼?現尸體時,凶器還在尸體上。尸體運回來後,凶器便早給警察帶走了,只在尸體上留下了一個前後貫穿的創口。而且在劉彬去打听消息時,參與的警察對于凶器都是避而不談,甚至似乎有些畏懼,這又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隱隱覺得吳老二的死跟那個山洞月兌不了關系,但是除非親自去看,否則是怎麼樣也無法想象出那個山洞里的情形的。
我這樣的想來想去都是沒憑沒據的,隨著時間慢慢過去,這些事情也就慢慢的被我放進了心底。
但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操控著,從我听到關于白狐的傳聞的那一刻起便已經卷入了這張看不見的網里,雖然在一段時間里我已經淡忘了這段記憶,但是在一年之後,雖然我自己未曾留意到,但我確實又回到了這張謎一樣的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