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雜七雜八的想著,忽然听到了一些不尋常的聲音。
那聲音是從旁邊的河里傳上來的,「嘩啦嘩啦」的不斷,有些象剛才我和王濤在那山崖下面打魚時,那些魚躍出水面出的聲音。
我听到這聲音一陣奇怪,難道那些魚又跑到這里來了?旁邊還在燃著的篝火在風中一閃一閃的,出的光線根本就照不到遠點的地方。那水里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是慢慢的從遠處移到了近前。最後就到了這石灘的邊上,听那聲音好象是那些魚到了這石灘邊上就不停的在那河水里撲騰。
這些魚怎麼了?我沒想到別的東西,就想到了剛才看到的那些魚。找了個手電拿在手里,我拎著槍走到了河邊,去看那些魚究竟在這河里干嘛。
在手電的照射下,原本是綠色的河面泛著一片昏黃的光芒。我往著那聲音響起的地方看去。河面上只有河水緩緩流動形成波紋,不見一絲的異常。也沒有任何東西留在水面的痕跡。
這是怎麼回事?剛剛明明听見聲音的,難道那些魚看到手電的光全嚇跑了?我在心里納悶,耳朵里忽的又听見那「嘩啦啦」的水聲在另一處水面響起。
我馬上調的方向,照向聲音傳來的地方。河面上,還是什麼都沒有,就連那「嘩啦啦」的水聲也同時消失了。
見鬼了!難道我喝了點酒,耳朵不正常了?我在心里這麼想著,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喝了酒听覺出了毛病。可是這時,那水聲卻又實實在在的傳進了我的耳里,只不過又換了個位置而已。
我用力搖了搖頭,仔細的分辯了一下,那聲音確確實實的存在。是有什麼東西在那水里撲騰著!
我再把手電慢慢的移了過去。手電的光芒掃過河面,再傳到我的眼里卻只有看似平靜的水面。
那水聲還在響著。我再仔細去听,卻似乎再也听不出它到底是從什麼方向傳來的。
這事情不對!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心里沒來由的一陣毛,將手里的槍抵在了肩上,瞄著那看似平靜的河面,一點一點的小心掃瞄著。
「你在干什麼?」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同時有一支手搭上了我的右肩。
我正瞄著河面全神戒備著,給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和那支猛然搭上肩膀的手嚇得身子一抖。還好這聲音熟悉,要不我手里的槍八成又得走火了。
人嚇人嚇死人,你走過來不知道早點出聲啦!我在心里埋怨著,眼楮卻是依然盯著河面,剛才那「嘩啦啦」的水聲現在似乎已經完全消失了。
「你听到聲音沒?水里好象有什麼東西。」我依舊瞄著河面。
「水里有什麼東西?」搭在我肩膀上的手還沒收回去。我再听到這熟悉的聲音,卻突然覺身子一陣的僵硬麻。
身後的這聲音听起來是熟悉,可是這聲音不是王濤的,也不是張老板他們那四個人的。那,現在在我身後的這個人是誰?
我的心跳頓時加快了節奏,剛才還殘留的一點酒勁現在也化作了汗珠出現在了我的額頭上。
我肩膀上搭著的那支手冰涼冰涼的,似乎還有些什麼液體正順著那手指滑落到我的肩上,然後浸透我的衣服,帶給我一陣浸入骨髓的寒冷。
我沒有再說話,也說不出什麼話來。舉著槍的雙手一陣硬,不敢回頭,也不敢有什麼其他的動作。
是誰?到底是誰?這里除了王濤和那四個福建人還能有誰?我拼命的想著,心里又急又亂,只是在直覺上覺得這說話的聲音熟悉,卻怎麼也想不出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這樣呆了一陣,我不敢動,也不敢出聲。我身後的人也沒動,我們兩個就這麼靜靜的站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浸透了衣服。給這夜風一吹,讓我越的覺得陰冷。
這麼站著不是辦法,我把牙一咬,心一橫。將槍托移開了右肩,抓穩了用力,扭身就將槍托狠狠的往著身後砸了過去。
揮出去的槍托沒有砸到什麼東西。我自己卻因為用力過猛一個趔趄,往前趕了幾步這才站穩。
我強壓住心里的驚慌,就著手電的光四周掃了一遍,沒看到有人,也沒看到有其他的東西。
難道真見……?我止住心里的念頭,模了模肩膀,濕了一片。不知道是汗濕的還是什麼原因。我的額頭上,還在大粒大粒的往下滾著汗珠。
剛才那人是誰?他怎麼來的?現在又到哪里去了?剛才明明他就站在我身後說話來的。難道都是幻覺?
我的心里亂成了一團,很是後悔沒事喝什麼酒,現在又驚又怕,卻是怎麼也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剛才還燃著的篝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滅了,只留下一些尚未燃盡的灰燼在閃著光。
我拿著手電在石灘上掃來掃去,似乎沒有什麼異常。我又往著河面上掃了一遍,也是一片平靜。剛才的水聲,和在身後說話的人就好象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看到一切正常,我的心里稍微平復了一些,心里想著回去把篝火再點起來,可一回頭,卻現剛才空無一人的石灘上突然多出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誰!?」我一聲大叫,舉起槍,將那個人影籠在了手電的光圈里。
那人沒有回答。他就在那個已經熄滅了的篝火邊上。半蹲在地上,似乎是在擺弄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