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彬的這聲驚叫嚇了我一個哆嗦,扭過頭去看時,只見劉彬已經癱坐在了地上,旁邊還有一個人正從著劉彬的身前走過,想來劉彬的那聲大叫應該是看到了這人時才了出來的。
「誰?」看了這不知是從哪里又冒出來的一個人,我本能的一聲大叫。
那人影卻是不作理會,徑直走向了我們的那個帳篷,將他背上背的一個背包隨意的往丟,便自己找了個角落躺了下去。趁著這回的工夫,我也看清楚了這人的模樣,居然又是王濤!
王濤不聲不響的又回了帳篷,躺了下去翻了個身,那姿勢似乎是想要睡覺,卻是一點也沒有注意他蓋的那張毯子已經被那白毛怪物在他回來之前丟了帳篷外面的地上。
我心里驚疑不定,不知道王濤這是怎麼一回事情,再去看劉彬,他也從一開始的驚嚇之中回過了神,正盯著那舉止怪異的王濤,似乎覺察到我在看他,自言自語般的說了一句︰「王濤?這人真的是王濤嗎?」
這也不由的劉彬會有這樣的懷疑,即便是我,看到了在夜里行為如此詭異的王濤,也不敢隨便肯定他的身份。可是眼前這人除了行為古怪外,怎麼看都是那個同我們一起來流落河的王濤,可他又怎麼會有這樣詭異的行為呢?
我看看劉彬,他一臉的不知所措。我又看看已經躺在了帳篷里似乎已經睡了的王濤,也拿不準個主意。有了剛才白毛怪物的一番驚嚇,我也不願再輕易靠近可能會有變數的地方。想了想,決定先不去管這王濤,我拉了劉彬回到了篝火邊。不過坐下的地改為了面對著帳篷的位置。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到了篝火邊,兩人沉默著坐了一陣,劉彬終于先開了口。
「我不知道。」我又瞄了一眼帳篷,王濤躺在里面沒什麼動靜。看起來象是在睡覺。「你說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可能是吧?」劉彬也看了看帳篷里的王濤。「他怎麼會這個樣子呢?你和他接觸的時間長些,你想想以前他什麼古怪的地方沒有?」
「以前?」我想了一想,從我認識王濤到現在,王濤似乎也沒什麼讓人覺得古怪的地方。當然這不包括今晚。「好象沒有吧」我剛說完這句話,腦子突然想到了一件不久之前生的事情。「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算不算,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我們上次同那些福建人一起來流落河的事情嗎?」
「記得啊,你說的那些事里王濤好象也沒什麼古怪啊?」那些事我詳細的告訴過劉彬,所以他一想便想到了。那次的到流落河我有一些詭異的經歷,我自己事後都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生了,所以在告訴劉彬的時候自然就加上了我的一些猜測。而劉彬的分析也是說我那些詭異的經歷應該是酒精加上殘余的失心蠱的藥效使我產生的幻覺。當時沒有其他的解釋也就這麼算了,但是如果加上今天王濤的詭異行為,那我在流落河石灘的那些詭異經歷也未必就全是幻覺來的。
「我說過,第一天我在守夜時,听到了水聲,還同吳老二說了話。除了這些,我還看到了王濤的一些古怪動作。」我理了理頭緒慢慢的對著劉彬說道︰「我看到王濤蹲在石灘上擺弄石頭,好象還在不停的說這灶是我壘的,這灶是我壘的,我叫他他也不回答,我當時還以為是他夢游來的,……」
「夢游?」劉彬听到這里猛的打斷了我的話,我自己說到這里,腦子里也閃過一道靈光,王濤會不會真的就是在夢游?
我同劉彬一下子靜了下來,因為王濤如果真有夢游這個毛病的話,那今晚他的怪異行為就能得到解釋。而且我在石灘上看到他擺弄石頭可能也是真的生過的事,但是問題是我們得確定,王濤真有夢游的毛病。
說實話,我對夢游沒什麼了解,除了道听途說來的一些閑話。就是現人夢游的時候不能叫醒他之類的,是真是假我也弄不清楚。不過我的身邊現在還有個劉彬,他怎麼也是個學醫的出身,對夢游這類事情總該知道些什麼吧?
「你說王濤他是不是夢游?」我問劉彬,話一出口,我又覺得這話問得不夠準確,于是又補充了一句︰「或者你說要怎麼才能肯定一個人是在夢游?」
「這個,這個不太好說。」劉彬給我問傻了眼。
我仔細一想也明白劉彬為什麼這麼說。因為夢游的人一般都不知道自己夢游,甚至在別人告訴了他之後他還不信的也有。再夢游的人在夢游完了也不會記的自己在夢游時作了些什麼,問他也是白問。那這樣似乎要確定一個人是不是夢游的話,只能等他睡著了,看他會不會自己跑出去,又不理會別人的叫喊。這些情況,王濤今晚的行為完全符合,但我和劉彬依然不敢肯定王濤這就是在夢游。
「夢游不是隨便就有的,一般會夢游的人,都長期有這個毛病,他身邊的人都能知道,可王濤好象也沒听誰說過他夢游啊?」扯到有關于醫學方面的東西,劉彬的長篇分析馬上又來了。「再說你們前一段時間中過失心蠱。失心蠱也能讓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去作一些事情,這和夢游的表現有些相似,除非肯定了這人有沒有中失心蠱才能確定他是不是夢游。」
劉彬說的我一听就明白了,可這又說到了失心蠱,我們又靠什麼去確定王濤中沒中失心蠱?
「那夢游的人是什麼樣子的?我的意思是問夢游的人表情什麼的有沒有什麼特點。」我想起了在不二門溫泉外那老婆婆告訴過我的中了失心蠱的人的特征,如果能區別于夢游的特征,那也可拿來作個判斷依據。
「表情特點?」劉彬想了想,直接搖頭。「夢游應該是和夢境有關的,如果夢境比較甜美,那夢游時的表情就會比較高興,如果夢境里有心事,那夢游的表情就會心事重重,總之夢游時什麼樣的表情都可能有吧,好象也沒人去仔細研究過……」
我一听到劉彬說「什麼樣的表情都可能有」,那這表情特征自然是不能拿來作判斷了,天知道王濤要是夢游,他夢境里的心情怎麼樣?
「那這樣不是分不出來了?」我不由的有些喪氣。
「也許有個辦法可以試試。」劉彬又想了一陣,最後猶豫著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辦法?」我一听有辦法,雖然只能「試試」,但也總比束手無策的好。
「再去叫王濤,看他有什麼反應。」劉彬說。
「呃?」我一听愣住了,從我們現王濤一個人從帳篷跑了出去到現在,一共不知叫了多少聲「王濤」,一直是沒什麼反應,難道現在去叫就會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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