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鬼話 第七十六節

作者 ︰ 君志

填飽了肚子,一切準備妥當,我們三人繼續延著河道向著那個神秘的山洞行去。

為了節省體力,我們將扎筏子的輪胎之類的東西全部留在了我們宿營的緩坡上,用繩子捆結實了蓋了張塑料布用石頭壓住。因為我們預定的回程路線還是原路延流落河返回,出了流落河口再順流而去王村。所以筏子只在流落河以及出了流落河口的水道上有用。我們現在去那個山洞,都是走的6路。把那筏子隨身帶著比較麻煩。不如就放在這里等回程時再來取,反正這里沒什麼人,那些東西我們又用些石頭壓實了,應該是不會出什麼意外。

白天延著這河岸前行,比起夜里自然要快捷多了。我們三人也不多作耽擱,順著河道小半天的工夫就趕到了河盡頭的那個水潭邊。

「這要花多少工夫才鑿得出這麼一條路啊?」站在水潭邊,看著崖壁上鑿出的石階,劉彬不由的出了感嘆。

那條石階小道由那潭邊直線一樣直接延伸到洞口的平台。崖壁幾乎完全與地面垂直,雖然不怎麼光滑,但也沒有什麼可以落腳的地方。這條小道則是在原本平整的崖壁上生生開鑿出一條一人多高,可供兩三個人並行的大石縫來。走到近前,還可以清晰的從內壁上看到當年開鑿時留下的鑿印。

難怪劉彬會出感嘆,確實很難想象,在沒有任何機械,不使用炸藥的情況下,靠人力鑿出這麼一條石階道路要花費多大的人力和時間。

「反正又不要你鑿。」王濤听了劉彬的感嘆回了一句。

我沒理會劉彬的感嘆。徑自邁步上了石階,石階呈三十度左右向上,走過七八十步的距離後,便到了那洞口的平台。

這平台明顯也是修整過的,面積不大,一眼便看了個遍。正對著石階的一面崖壁上,雕刻著一尊神像。似乎曾經涂過些顏料,不過現在早已失去了本來的顏色。只是跟其他崖壁的顏色來比顯得顏色較深。

這應該就是這里的村民們祭祀的山神了。也就是那個昨晚讓我和劉彬誤認為是個人影的黑影。我走上前去看了一下,因為年代久遠,只看得出大概的圖案,沒什麼值得細究的地方。再去看平台上的其他地方,除了在平台里靠近洞口的位置還有著一張石質的供桌外,便沒有了任何東西。

「這刻的是個什麼東西?」劉彬上了平台,湊到了那山神的雕像邊去看,還拿出相機來準備拍照。

「山神吧。」王濤站在他旁邊,隨口接了一句。「這個應該是這里的山神。這個洞可能就是山神住的地方吧。」

「哦,那你們跑到山神住的洞邊來干什麼呢?張老板他們來又是要干什麼呢?」劉彬一邊拍照,一邊隨意的問著。

「不知道,我想不起來。」王濤皺著眉頭。

我听著他們兩人的對話,在這平台上轉了兩圈。除了那個洞口深不見底,忽忽的往外冒著冷風外,再沒了其他的現。

在我的夢境里,我和王濤連同張老板幾人是到過這里,這點加上今天早上王濤的話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但是這里就只有這一個祭祀山神的洞,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那張老板到這里來作什麼?記得吳老二說他大哥是死在了這個洞里,一起的還有十幾個土匪。那些土匪下到這個洞里又是去作什麼?

看這洞口,原本應該是懸空在這崖壁上,後來才有人開鑿了這條石階道路,把這洞當作祭祀山神的地方。又有什麼人會花費這麼大的工夫鑿這麼一條石道出來就是為了祭祀山神?

這洞里面應該有些古怪。我看著那個洞口,在心里這麼想。

「君哥,想起來什麼沒有?」劉彬轉了過來。看我盯著那洞口,又試探著問道︰「這洞里有問題?」

「嗯。」我想著吳老二以前說過的話。「吳老二的大哥是死在這洞里面的,一起的還有十多個帶了槍的土匪。」

「那這洞會里有什麼?那麼多人對這里感興趣。」劉彬湊到洞邊去往下看。下面黑糊糊的自然是什麼都沒看見。

「這洞里很危險!」我一把抓住了劉彬,怕他有個什閃失。

劉彬「嘿嘿」的笑了笑,「要不我們下去看看?」

「什麼?」這洞里死了那麼多人,那能隨便就進去。我以為我听錯了,盯著劉彬反問了一句。

「我們下去看看。反正你們上次來的時候應該已經下去過了。」劉彬說道。

「這洞里進去的那些人,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我們怎麼可能下去過?」我听到劉彬的話心里十分迷惑。他這語氣又不象是隨便說說,而象是已經有了什麼證據。「你怎麼知道我們已經下去過了?」

「你看那里。」劉彬笑了,轉身一指那張石質的供桌。「桌子的腳上。」

難道劉彬真的現了些什麼?我疑惑了看了看他,轉身到了供桌邊,蹲下了身子往那供桌的腳。

那石質的供桌只有兩塊長的條石當作桌腳,這兩條桌腳應該是由這洞口本來就有的兩根石柱加工而成,桌腳下部與地面的岩石連成了一體,沒有任何縫隙。上面就是一塊長方形的大石塊作桌面。

我往那桌腳仔細一看,馬上也就明白了劉彬為什麼會說我們已經下去過了。因為其中的一個桌腳上,捆著一截青色的尼龍繩。

那截尼龍繩繞過桌打了個死結,一頭還余了幾寸長的一截出來。這短短的一截繩子綁在這里看似全無用處,但是如果它本來是足夠長的話,那它的作用自然就是為了要順著繩子下到那個山洞的底部去。尼龍繩是這些年才有的東西,而且綁在這結實的桌腳上明顯只為了找一個懸掛點。現在這里只留下了幾寸長的一截,肯定是下去的人上來後,解不開打的那個死結就干脆把繩子割斷了帶走。

劉彬說我們上次下去過,還有一點就是,綁在這桌腳上的尼龍繩跟我們用來扎筏子的是一樣的。這地方似乎只有我們來過,那這繩子自然也就應該是我們上次留下來的。

看到這留下來的尼龍繩,想通其中的關節,我的心里忽然是又驚又疑。我們上次真的下去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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