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鬼話 第一百五十一節

作者 ︰ 君志

那黑影竄出水面,騰空一米多高,然後狠狠的砸在臨近的一個黑影上方,濺起一股一人多高的水花!我急轉過手電去看時,除了那股水花,就只看到一截近一米來長的魚尾!

那魚尾有著連成了一片的魚鰭,但看那身子卻是光滑溜溜的,似乎沒有魚類所共有的鱗片,而且在手電的照射下,呈現出一種暗黃的顏色來,有些部位還在亮晶晶的反著光。

可惜我來不急細看,那有著魚尾的巨大黑影已經完全沒入了水中,剩下濺起的水花又淋了眾人一身。

附近的水域在這黑影現身之後,忽然有如燒開的開水般翻滾起來,原本圍在木船周圍著啼哭聲的無數黑影以那巨大的黑影為中心,四散飛竄開去!

我一時沒明白這是生了什麼,瞧著有機可趁,趕緊拉著劉彬上了艙頂。再舉槍去看向四周時,水面已經由剛才的不斷翻騰又逐漸轉向了平靜。剛才那些圍著我們出啼哭聲的東西不見了,甚至連那有魚尾的巨大黑影也不見蹤影。

眾人看著這一切難以言喻的轉變都沒有說話,一時周圍只剩下了我們有些壓抑的呼吸聲。

「剛才那些是什麼?」劉彬爬上艙頂喘夠了氣,見眾人都是一臉慎重的看著水面,而水面的情況似乎又是一片平靜,想到那些不斷逼近的啼哭聲,終于打破沉默,問了一句。「還有,好象剛才還來了什麼東西,那是什麼?」

劉彬只夠著往奮力往艙頂上爬,自然沒看到那竄出水面的巨大黑影,但是那濺起的水花和出的聲響讓劉彬知道,剛才水里似乎又來了個什麼東西。

「不知道,我只看到有個魚尾巴。」我皺起了眉頭,我看到的那截魚尾就有近一米長,那黑影整個的長度莫約有三四米,哪來的這麼大一條魚?

而且剛才那些著啼哭聲的東西一見這條大魚來了便馬上四散逃竄,想來這大魚應該是個更不好付的角色!

「巴岩魚精?」彭老板畏畏縮縮的說出了這幾個字。

我看了看他沒說話。倒是劉彬接著問了起來︰「巴岩魚精?有多大?」

「魚精,就肯定不是的,可能是一條大魚。」孫教授說道。現在四周基本已經恢復了一片平靜,眾人的心里也稍稍放松了些。

「什麼大魚?有多大?還有那些呢?」劉彬望了望四周的水面又問了一句。

「好象被那條大魚嚇跑了。」我自然知道劉彬問的「那些」是指什麼。那些東西確實也因為這條大魚的出現而逃開了。

「嘿嘿,那就是天無絕人之路,我們應該暫時沒事了。」劉彬一笑,垂下了舉在手里的步槍。低頭一看,艙頂距水面至多也才一拳的距離,而且因為剛才的水面翻涌,艙頂有了些傾斜,有一邊已經緩緩沉入了水面之下。

「未必,也許那大魚也會對你感興趣。」我可沒有劉彬那麼樂觀。那大魚也許是被那些出啼哭的東西引來的,但是也沒人敢保證,那條大魚不會咬人。

「哪里來的這麼大的淡水魚呢?難道以前巴岩魚精的傳說就是因為有這麼大的魚?」孫教授沒理會我和劉彬的對話,兀自深思起這條魚的來歷。

俗話說無風不起浪,幾百年前的人想象力肯定不如現代人的豐富,所以他們想了巴岩魚精的故事來必定是有所依托。因此孫教授的話也有些道理,長達三四米的大型食肉魚類是足夠攻擊牛羊,甚至是人類的。

「還管那些干什麼呢?還是趕緊想想我們該怎麼辦吧!」彭老板听我們都在談論那條大魚,雖然他也有些好奇,但是已經漫過了他腳背的水面提醒他還是先想想自己的處境再說。

「對,誰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孫教授經彭老板一提醒,馬上也想到了如果月兌離現在的困境才是我們的當務之急。

可惜孫教授這番話一問出來,眾人又陷入了一片沉靜。木船已經沉了,我們的橡皮筏子又沒帶進洞來。離開這的唯一辦法就是游泳。但是下水游泳的話,且不說那條大魚和那些出啼哭聲的東西會不會掉頭來找我們的麻煩,就說這里分不出方向,也許我們下了水一直游到力氣耗盡也游不到岸邊。最後還是死路一條。

「媽的,這是什麼破地方!連方向都分不清!」余波恨恨的往水面上吐了口唾沫,罵了一句。

「要不我們順水漂吧?這木船不是自己順水漂到岸邊上去了?」彭劍看著余波吐出的那口唾沫漸漸的隨著水流漂遠了。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對,如果我們順著水漂,也許就能象木船一樣漂到岸邊去了。」彭老板听了臉上一喜,趕緊附和道。

「好辦法!」劉彬瞪了他們一眼。「如果你們也能漂上幾百年的話,也許某一天你們會漂到岸邊上去的。」

天知道那木船在水上漂了多少年,其間又順著水靠岸了幾次?人也象木船那樣去順水漂,那還不如自殺來得爽快點。

「指南針呢?拿來看看。」我仔細想了想這洞里的情況,忽然心里一動。」

「這里有磁石。指南針指不出方向的。」孫教授听到我的話搖了搖頭。

「那可不可以用指南針找出磁石的位置?」我馬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指南針的原理說穿了就八個字,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地球本來就是個大磁石,散著我們看不見的磁場。所以帶有一定磁性的指南針在這個大磁場中能夠指出方向來。而當指南針受到影響,其實就是在短距離內多了一些小磁場,也就是被其他磁石在近距離所干擾,讓指南針忽略了地球的磁場,而轉為受近處磁石的磁場影響。一般這時,指南針指的,正是磁石的所在位置。

「找到磁石有什麼用?你想毀掉磁石?」劉彬看了看我,一臉的不解。「就算毀了磁石找到正確的方向又有什麼用?」

「我們現在又不是要找方向,管他那個方向,找到岸就好。」我解釋道。「我想那些磁石不可能全部是在水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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