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是泥人,是人俑!」最先開了口說話的是孫教授。
人俑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是不太明白,可是看著這破碎的泥人里現出的干尸,我卻想起了古時候以人為模,制作泥俑的事情來。而其中傳得最厲害的,便是秦始皇的兵馬俑。
有民間傳聞說奏始皇的兵馬俑就是以真的士兵當作內部模具。這些被挑選出的士兵站好姿勢以後,由工匠在士兵的身體外面糊上一層稀泥,等干涸後再根據士兵的原有形象雕刻出眉目細節。也正是因此,秦始皇的兵馬俑才能如此的栩栩如生。而且在所有的兵馬俑里面,各兵馬俑的臉型,表情,乃至所表現出來的年齡差異都是各有不同。當然這也只是民間的野傳,當不得真。但也充分說明了當年秦始皇下令制作兵馬俑時,參考的原型成千上萬,這才有了如今各不相同的泥俑。
以真人在內,外面覆泥的方法制作人俑真正細想起來也是不大可能。如果作俑時使用是活人,試問誰又會甘心活活的悶死在一層稀泥里?如果用的死尸,那他們又是如何一直保持了這種站立的姿勢?
這問題明顯不是一時半會想得通的,不過我也大致明白了孫教授說出的「人俑」兩個字指的是什麼意思。
一具干尸沒有什麼好怕的,我壓住了這初見干尸時的震驚後,便也平復了心情。移開視線瞄了一眼城里,心想要是這些泥人里面如果全部都有尸體的話,那這城里,就不知道藏著多少死人了。
孫教授兀自蹲下了身子,仔細去看那具干尸。而其他人則在反應過來後各自惡心的退了幾步,扭頭望向了一邊。
「這人應該死了很久了,尸體又保存的十分完整,沒有傷口什麼的。不象是被殺的,那就可能是服毒什麼的。」孫教授兀自猜測著那具干尸的死因。
我站在旁邊听著孫教授的猜測一開始有些奇怪。因為他的兩種猜測在一般人看來都不能算是正常的**。可又一想這人的尸體都被作成了泥俑,這本來就不能算是正常的現象了。
「你是說這個人應該是死了之後才被作成這樣的?」劉彬也算見慣了尸體,這時壯著膽子同孫教授一起去研究那干尸。
「嗯。」孫教授應了一聲,伸手要去翻動那干尸,劉彬趕緊擋住了他。「也許有毒。這東西最好別亂踫。」
孫教授一愣,馬上也明白過來,縮回了手繼續說著他的關于這人俑的推測。「古代的有權有勢的人死了,都會弄些人陪葬。也有人自願殉葬的。這人看起來沒有外傷,可能是自願的。」
「自願給弄成這樣子?」劉彬皺著眉毛搖搖頭。「也可能是被人灌的毒藥。那有人自願死了變成這樣的?」
「那就難說,古時候講究忠義,主家死了便也甘願跟著去死的人也有。」孫教授搖搖頭站了起來。想來是那具干尸沒了多大的研究價值,或是畏懼劉彬說的「有毒」便不再下手。
彭老板趁著這工夫站在孫教授身後畏畏縮縮的向那干尸望了幾眼。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
我看了心里一笑。「怎麼?彭老板,看上那尸體了?那可絕對是真正的古董!」
彭老板看了看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我兀自在一邊偷笑,沒想到劉彬這時也來湊熱鬧。指了指城里街道上的泥人,「彭老板看上這東西了?沒問題,那里面大把的,你要多少便拿多少。我們都沒意見的。」說完又拍了拍孫教授。「是吧?孫教授。」
孫教授順著劉彬的手指望了望城里,皺起了眉頭。「這麼多!難道全部是……」
「看來土司王當年滿得人心的。」我看彭老板慢慢變了臉色,趕緊岔開話題。「要不我們進去一個一個看看?」嘴里這麼說著,可想想那干枯的只剩下皮包著骨頭的尸體,而且數量還很多,心里便忽然有了絲畏懼。
「這些人俑就是質量差了些,要不肯定趕得上秦始皇的兵馬俑了。」劉彬本來只當這些泥俑是粗制濫造的泥人。可如今知道了這些泥俑里面可能都裹著尸體,說著話,臉上的神色也逐漸變得慎重起來。
「進去吧!我們還要去找高強呢!」彭老板可能是現我同劉彬臉上有了些緊張,逮著這機會當先便進了城門。
彭劍和余波趕緊跟了上去。孫教授皺著眉頭沒說話,也邁開了步子。我和劉彬一對眼色,搖搖頭便也只好跟了進去。
城里一片死寂,只有遠處有幾點模糊的火光。遠遠的看去只是幾點黃色的光芒在閃動。近處除了只有泥人的待道,便是四周各式的樓房。有高有矮,有大有小。一一門戶緊閉,毫無生息。
我們沒人說話,也刻意的放輕了步伐。同時小心的避開了街道上那些散布著的各式泥人。雖然那些泥人里最多也就是只有一具沒有任何威脅的尸體,但因為心理的因素,我們還刻意的遠離它們。
周圍房屋眾多,孫教授在行進途中猶豫了幾次,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選一間打開來仔細瞧瞧。卻始終沒能作出決定來。
我瞧著這城里死氣一片,心里著實不願多加停留。既然沒人話,腳下便也不停。心里有了個念頭,只盼著早點離開這不人不鬼的地方才好。
進了城門順著道路前行了不多遠。前面的人忽然又停了下來。我詫異的上前一看,原來是前面不遠的地方立了一面巨大的石制牌坊。
彭劍和余波拿著手電往那牌坊上照了照,看不清那牌坊上面刻了些什麼。卻依稀看出了個輪廓。四根豎立的石柱支起三個橫向的石牌,形成了三個門洞的樣式。
孫教授看到這高大的牌坊忽然興奮起來,舉著手電不顧眾人便往那牌坊下面趕了過去。
我怕出個什麼意外只得趕緊跟上,好在只有十幾步的距離。轉眼便到了。孫教授自去研究那牌坊上的石刻,而我卻拿著向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