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 第十章 小城

作者 ︰ 湘舞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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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邊緣一潭幽水邊,一面映著暗藍色的星光,另一邊,是緋紅色的晚霞,李洛森的臉在水面上露了出來。少他看見了一個陌生的自己,清楚的看見。臉色深黑,眼眶深陷,頭發灰白,身上到處都是無法愈合的傷痕。腿骨折斷從胳膊里穿了出來。

他明白,他看到的是一個死人,同樣,也是一具日趨腐朽的身軀,他猛地躍入水,想讓那清涼的感覺告訴自己,自己還活著,可是,他感覺不到肺部呼吸不順的痛苦,然而,現在來說,沒有比不痛苦,更加痛苦的事情了。

他的心和他的身體一樣漸漸的下沉,一直沉到水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慢慢的走上來。水,從他身體各處的傷口涌出。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李洛森的聲音有些顫抖,那顫抖是從骨髓里面發出的。

「為什麼會這樣?」李洛森終于大喊,那是恐懼造成的。

「這樣,有什麼不好?」突然,他的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李洛森大驚,連忙回頭,卻看到了一個臉色比他還難看的家伙,穿著破爛的衣服,眼珠吐出,牙齒甚至是露在外面的。q少``

「你,你也是……?」

「喪尸?呵呵,別想那麼多了,小伙子,喪尸是沒有靈魂的,起碼我們的這里」他指了指他的頭。

「還活著,還能思考。」

「你到底是誰?」

「我了解身體不過是人類思想的束縛,沒有了外表的光輝,才更能提醒我們思想與靈魂的重要。難道不是嗎?」那個丑陋的家伙歪著腦袋看著李洛森。

「你是亡靈」李洛森拔出了劍對準了他。這種以前他立志斬絕的邪惡代表。

「什麼你?是我們。我們是同族不是嗎?我感覺到你的體內似乎有一種黑暗的力量禁錮住了你的靈魂,使他不能月兌離這具身體,這很奇妙,我在生前是一個術士,喜歡配置各種藥劑,有一種不死之術的藥劑,我用自己試驗,喝完以後就變成這樣子了。

最初我比你還不能接受,但是現在不是也一樣嗎?就是有些孤單,時常挨餓。我叫莫塔斯,你呢?」

「我什麼也不是,我不是亡靈,我和你不同,滾開」李洛森揮舞著手的劍,近乎瘋狂的喊道,然後慌亂的向森林跑去。

「可憐的孩子,我剛變成亡靈那會兒,也和他一樣。q少他會習慣的,希望他以後不要常常挨餓。」

李洛森在叢林里漫無目的的走,覺得自己和這世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高山、樹木、村莊、笑聲都成了最虛幻的東西,距離他好遙遠。這就是死者的心情嗎?不,不,自己沒有死,自己依舊是聖光之聲的成員。

對,要回去,回到光明聖庭去,教皇會為自己想辦法,也許有什麼力量可以洗刷他現在的這種狀態,將他從亡靈的邊緣拉回來。

想到這里,李洛森的狂喜,沒錯,還有夏洛塔,夏洛塔正在等待著自己的歸去。現在,只要在這個小鎮安穩的睡一覺,明天,明天一切都好了。

理順了腦海里的一切,李洛森從指環里拿出了一個斗篷,斗篷上面刻印著的是一枚金色的,無比精致的日光輪。沒錯,那代表光明之神與正義。

可是誰能想到,現在他批在一個亡靈的身上呢?

李洛森將日光之劍背好掛在身後,騎著雷霆進了城。

剛剛進城,就得到幾乎是周圍所有的人的目光。

「快看啊,那是,那個人,穿著白色斗篷的那個。」其一個人叫道。

「是光明聖庭的人。天哪,真的是聖庭的人。」

「不,你看他的披風,他不僅僅是聖庭的人,是聖光之聲的成員呢。太讓人羨慕了。」

「他,他是李洛森?沒錯,他是李洛森,我認得他那把光明之劍。」其一個青年跳了起來,激動的高呼著。

這以往對李洛森來說,絕對是一種榮耀。他一定會對著大家揮手,微笑,點頭示意。友善萬分。可是現在,他只覺得這些東西太過于飄渺,甚至是可怕,他生怕會有人跑過來抓下他的冒兜,只為了見見心的偶像,澤爾萊斯的傳奇。

他怕。雖然他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那樣無禮的家伙,但是他依舊很怕。

因為現在的他,的確是見不得人的。

李洛森還是選擇視而不見,他知道,善騎雷霆的他早晚會被人識破身下的地獄戰馬。那是邪惡與黑暗的象征。

可是平民們似乎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他胯下的馬似乎不是聖騎雷霆?」人群有人質疑的問道,李洛森只感覺自己胸口一緊。

他不是沒想過要把馬留在城外,只不過那更危險,雷霆會有危險不說,而且更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屆時,整個小城封鎖了,自己想跑也跑不掉了。而且現在他只剩下雷霆一個伙伴了,他不能丟下它。

「小子,你是白痴嗎?他胯下的馬我知道,那是海加斯爾聖山下的一種魔獸,叫魔鬼馬,日行千里,也許雷霆正在休息。再說,這種馬是傳說的馬,雖然……」那人又開始打量變為地獄戰馬後的雷霆。

「雖然有些細微的地方和圖志上的不太一樣,可是我覺得那是畫圖志的人的問題。不用看了,這一定就是李洛森大人。」

李洛森不由的苦笑,自己都沒辦法解決的問題,就這樣被這些平民們自行的解決了。看來,有的時候,崇拜到了一定程度,就會想方設法的為自己崇拜的人找些借口。

想到這里,李洛森心猛地一驚,那光明聖庭是澤爾萊斯最大的信仰地,是不是證明有很多信徒也同樣在幫著聖庭開月兌呢?只要是他們相信的,那,就是好的。就是正確的,就算有錯,也不是信仰的錯。

李洛森搖了搖頭,選擇了一家小旅館,拉了拉冒兜,為雷霆披上了一件鱗甲,而且在雷霆那些豎起的尖刺與骷髏頭上披蓋上了一層裝飾。這樣雷霆看起來不那麼顯眼。

他走進旅館之前,沒有忘記拉了拉冒兜,讓它徹底遮蓋住自己的臉。

「嘿,尊貴的先生,要住店嗎?」旅館的老板見來了生意,連忙笑問。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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