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塵煙 第四章 初戀(上)

作者 ︰ 夏夜里的螢火蟲

第二天,瓦卡早早的來到了帕羅河邊,太陽已露出半邊臉來,笑盈盈的把溫暖灑向大地,在河畔,蘿妲手里拿著一根樹枝練習著菩提劍法,樹枝上所隱現的金色光芒要比那日莫雷的弱了許多。

發布瓦卡凝神看了半晌,那矯健靈活的身影不由讓他很是羨慕,瓦卡的記性非常好,天天看莫雷和蘿妲練劍,有意無意那些招式也記得十之**,只是因為聚元奇慢,元氣又弱得很,照貓畫虎出來也是無絲毫的威力,也正是因為如此,聖廟的方丈才放心他跟在莫雷和蘿妲的身邊。

發布莫雷在不遠處練習拳法和指法,瓦卡知道他一旦練起功夫來就什麼都不顧了,自己無事可做,也只好合上雙眼又默念起那佛經,不一會兒,靈台就一片空明,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突然被人拍了一巴掌,就听到蘿妲奇怪的聲音問︰「瓦卡,你在做什麼?」

發布瓦卡睜開眼楮突然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不由臉一紅,吞吞吐吐的回答說︰「我從小有一種怪病,後來有人教我念佛經,就不再發病了。」

發布「哦。」蘿妲心地單純,也看不出瓦卡神色有異,只是轉過身來坐到瓦卡的旁邊︰「莫雷哥哥真是沒趣,整天就知道練功阿練功,讓他陪我玩比什麼都難。」

發布「少爺一直想當一個大將軍,每天都在苦練呢。」瓦卡仰仰頭說︰「不像我,什麼都不能做,阿爸希望我成為族里的勇士,可我修煉了幾年的元氣,還是那麼一點點。」

發布蘿妲見瓦卡有些傷心的樣子,勸慰說︰「好了,瓦卡也很好啊,最起碼在我看來比莫雷有趣多了,還能陪我玩,走,我們到那邊拾些柴火來,把管家給我們拿的田薯烤著吃,一會兒再讓莫雷打些魚上來,呵呵。」

發布瓦卡應了一聲,就陪著蘿妲到河畔的叢林中撇一些枯枝,他習武雖然不行,但做這些粗活兒倒是利索,不一會兒就抱了一捆,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轉身去瞧蘿妲,不由愣了一下,原來蘿妲坐在一棵大樹下,手里只拿著一根樹枝,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一時喜一時笑的,還帶著些許少女的嬌羞。

發布隱隱有一些不好的預感,瓦卡輕輕的走到蘿妲的身邊,眼神晃了晃,問︰「蘿妲小姐,你,沒事吧?」

發布蘿妲竟沒有察覺瓦卡走近,听到瓦卡的話後猛地嚇了一跳︰「你,你什麼時候在我身邊的。」

發布「沒有,我已經拾完柴了,看到蘿妲小姐有點奇怪,以為…」瓦卡憨憨的笑笑說。

發布「哦。」蘿妲的臉一紅,過了半晌神色又溫柔了很多,輕聲地說︰「瓦卡,來,坐下,和我說會兒話。」

發布在瓦卡心里蘿妲像是一個聖潔的仙女,听到這話雖是欣喜若狂,但畢竟自己是個下人,還是諾諾的說︰「瓦卡,瓦卡不敢。」

發布「叫你坐你就坐下。」蘿妲的語氣有些強硬,指了指身邊和自己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

發布瓦卡想了想,終于還是在旁邊坐下,但似乎長了包瘡一樣坐不踏實,轉頭看去,蘿妲的雙眼迷離,嘴里幽幽地說︰「瓦卡,你說,你說莫雷哥哥怎麼樣啊?」

發布「當然很好了。」瓦卡項都沒有想就回答說︰「莫雷少爺是我們摩羅族最優秀的小伙子,功夫厲害,而且也是庫西家族的繼承人。」

發布「哦?」蘿妲面無表情的說,似乎沒有听進瓦卡的話。

發布瓦卡見狀撓了撓頭,終于想到了什麼,笑著說︰「莫雷少爺人也很好,對瓦卡很好的。」

發布「呵呵。」蘿妲終于是笑了一下,突然轉過頭看了看左右,都沒有人,面色泛紅的低聲對瓦卡說︰「我告訴你個秘密哦,你一定要保密知道麼?」

發布「嗯。」瓦卡不知道蘿妲要說什麼,只是神色堅定的點點頭。

發布蘿妲把眼神轉了過去,自顧自的說︰「我總是喜歡偷听阿爸和客人們說話,昨天听到阿爸和莫雷的阿爸商量著要我們訂親,再過三年,就要我嫁到庫西家了。」

發布這話說得輕緩平淡,但听到瓦卡的耳中,卻如一聲巨雷,心也隨著絞動起來,全身的力氣泄了完似的,直想找個地方趕快睡了去,再也不會醒來,就听到旁邊的蘿妲繼續說︰「瓦卡,我和莫雷從小一起長大,只覺得和他在一起是一種習慣,而且在他身邊我會覺得很安全,就算有多厲害的怪獸我都不怕…」

發布瓦卡早已听不到蘿妲的話語,隨便應了一聲,心里卻是不好受的很,一陣兒功夫就像千萬年一樣,終于還是舒了口氣︰「我又怎麼能和莫雷少爺比呢,我只是一個下人罷了,不能習武,將來也成不了族里的勇士,蘿妲小姐那麼漂亮,又是多貝家老爺最疼愛的女兒,我不是早就知道根本不可能的麼?其實,她和莫雷少爺成婚,也好啊,最起碼,我以後,我以後跟著莫雷少爺,還可以天天見到她。」

發布「瓦卡,你怎麼了。」蘿妲無意間轉過頭,正好看到瓦卡發呆的樣子,不解的問。

發布瓦卡忙強笑著說︰「沒事,莫雷少爺知道麼?」

發布「你千萬別告訴他哦。」蘿妲急著說︰「哼,他像一只小公雞一樣神氣,我才不要告訴他讓他笑我呢,我將來變得更漂亮的時候,要他來求我嫁給他呢。」

發布看著蘿妲的臉上洋溢著憧憬,雖然心里明知道那此時出現在蘿妲腦海里的人影並不是自己,還是輕微習慣性的笑了下,卻沒有說話。

發布「你今天好奇怪啊。」蘿妲皺了皺眉頭說,正要再說什麼的時候,突然听到遠處傳來了莫雷的大喝︰「你們是什麼人?」

發布兩人听那語氣中不善,忙坐起來順著聲音的方向奔了過去。

發布不一會兒就尋到了莫雷在的地方,而在他前面是二十幾個穿著軍服的壯年男人,每個人身上都多多少少有被火灼傷的痕跡,頭發眉毛幾乎都焦了很多,此時其中的幾個人也不理莫雷這個毛頭孩子,縱身跳到潭水里,舒爽的叫喚起來,旁邊幾個兵看到同伴的暢快模樣,也跟著跳了下去。

發布莫雷雖認得那軍服並非是燕**隊的穿著,但心里對于他們不睬自己卻也是惱怒非常,過了一會兒,突然听到那二十幾個人中的一個說︰「好了,該走了,把那幾個女圭女圭殺了,這一場大火活下來還不知道剩下多少人,趕快和隊伍會合,到那個什麼摩羅族的殺一個能燒成舍利的和尚給一百兩金子呢。」

發布眾人齊聲應喝,但莫雷蘿妲還有瓦卡卻是听得清清楚楚,蘿妲有些驚慌地說︰「莫雷哥哥,我們怎麼辦?」

發布「他們身上都有傷,雖然人多,我們還能對付得了,解決掉他們趕快回聖廟告訴方張師傅。」莫雷露出自信的神色,鎮定地說︰「瓦卡,你不會功夫,趕快抄林子里走吧,就算有人追你也不識的路的,去聖廟里等我。」

發布蘿妲听到莫雷的話,霎那間心就安定下來,吹了一個口哨,娃桀就一下子竄到自己的身邊,露出了鋒利的牙齒,翠綠的眼楮看著潭水里的二十幾個人,那些在水里的士兵也是這一刻,心里才隱隱的知曉眼前這兩個人並不是好惹的。

發布莫雷和蘿妲都是聖廟方丈的徒弟,手下的功夫自然在年輕一輩中是最好的,雖然年紀尚小,但獨自打這樣三四個普通小兵還是沒什麼問題。

發布瓦卡本來是想留下來的,但莫雷的語氣堅決,只好轉過身朝樹林那里跑去,就听到身後蘿妲清脆的聲音喊︰「娃桀,去咬他們。」然後就是一聲砰的聲音,莫雷的百步神拳已經發了出去,登時有一個人在水里被活活打死。

發布不由得轉過身去,在午時的烈日的光輝下,莫雷的人影顯得那樣的高大如同一尊神佛,瓦卡又看了看站在他旁邊的蘿妲,兩人緊緊地站立在一起,日光下的影子里都沒有一絲的縫隙,瓦卡心中黯然的想︰「和莫雷少爺比,我真是差的太多,太多了。」

發布

發布瓦卡穿過一片叢林,沿著帕羅河的支流走去,只要在一塊做好標記的地方穿過小河再一直走,就是到摩羅族的小路了。

發布正要過河,瓦卡突然听到一陣尖叫聲,好似就在附近,他本性善良,以為是什麼人踩到了獵人的陷阱,也沒猶豫就順著聲音的方向尋了過去,撥開一叢大大的葉子,視線就能看到一片空地,靠著樹站著一個十三四歲,穿著淡紅色單衣的女孩兒,此時正神色驚恐的看著前面一只額頭長著巨大尖角的怪物。

發布「糟糕,巨角獸。」瓦卡也嚇了一跳,這巨角獸是山上凶殘僅次于金狼的野獸,那一對角尖銳無比,就是一般修習金之元氣的高手不小心也難免被捅得腸穿肚爛,忙大聲喊︰「那位姑娘,快先爬到樹上去,把,把衣服月兌掉,那巨角獸看到紅色就會發狂。」

發布那女孩兒也是才發現旁邊有人,此時听了他的話也不禁氣的臉色發白,狠聲說︰不來救我也罷了,還讓我月兌衣服!」

發布「我,我打不過它阿,快點爬樹阿,小心…」瓦卡看到那巨角獸好像要動的模樣,忙大聲提醒。

發布一時之間那女孩兒也嚇得忘了爬樹,自然的伸出手露出防備的樣子,一縷縷的紅絲爬上了手掌,在略為陰暗的林中散發出淡淡的紅光。

發布瓦卡愣了一下,雖不曉得這是什麼功夫,但那紅光所閃現的程度,與莫雷少爺是差不多的,也就是說,這女孩兒的功夫,不會比莫雷低多少。

發布也奇怪,那巨角獸看到這紅光竟然有一些畏懼,惡狠狠的看著那女孩兒卻不上前,嘴里發出呼呼的聲音。

發布那女孩兒總算平靜下來,見那野獸不敢上前,想了想笑笑說︰「你這畜牲原來怕火,怪不得不喜歡紅色,虧你還是一個元獸!」說罷就是一掌打了過去,倒是主動的攻擊起來。

發布巨角獸顯然感覺到了那女孩兒掌上的火元,不願意埃上,但畢竟身軀太大不如那女孩兒靈活,還是被打了一掌,發出一聲淒厲的吼叫,掉轉頭就跑了。

發布那女孩兒拍拍手,瓦卡卻是傻了,喃喃的說︰「你,你竟然把巨角獸打跑了。」

發布這一說不要緊,可那女孩忽然想起了剛剛瓦卡「落井下石」的事兒,身軀輕輕一縱就來到瓦卡的身邊。

發布「你,你是仙女?怎麼,怎麼一下子就到我身邊了。」恍然間,一張絢爛如夏日花朵的美麗容顏出現在面前,瓦卡也只見過那神僧來無影去無蹤,摩羅族的武學並不看重于輕功提縱之術,所以瓦卡才會這樣驚訝。

發布那女孩兒卻不理瓦卡傻愣愣的模樣,徑直上去就是兩個巴掌︰「你剛剛說什麼來著,敢叫我月兌衣服,你這個婬徒。」這話說完,自己倒是有些臉紅,在她這個年紀,對于婬徒二字,也並非有實質性的了解。

發布「沒,沒有,剛剛那只巨角獸是見到紅衣服就發狂的。」瓦卡模著火辣辣的臉,有些懊惱得反駁。

發布「那麼,還是你有理了?」那女孩兒似乎從小被嬌慣得很,雖然心里知道瓦卡沒錯,但嘴上卻是過不去,「哼」了一聲,就從一棵樹上揪下條老藤,一把抓住瓦卡倒掛在樹枝上,然後把腳捆了上去。

發布整個過程瓦卡還沒來得及反抗,天地就轉了,看著那女孩兒倒立的影像瓦卡知道自己是奈何不了那女孩兒的,只有好聲好氣的央求說︰「這位姑娘,是我剛剛說錯話了,我還有急事,你就把我放下來吧。」

發布「哼,想的美。」那女孩手里拿著一根長長的樹條,在瓦卡的身上左撓撓右撓撓,自個兒咯咯的笑著。

發布瓦卡也是不住地笑,只不過這笑的就有些悲痛了,斷斷續續的說︰「這,這位,姑娘,你住,住手…」

發布「我偏不。」那女孩兒好像來了性子,直這樣把瓦卡玩弄的許久才停下手來,好似發愁的說︰「接下來該玩什麼呢,哎,聖火教里都好久沒人讓我玩了,女乃女乃又關著我不讓我出去。」

發布瓦卡看到那女孩兒無邪天真的笑容,卻是比惡魔還要可怕,自知無望被放下來,言語中也就凶起來︰「你長得那麼漂亮,卻比剛剛的巨角獸都凶暴,再不放下我來,我就把你扔到河里。」

發布「哈哈哈哈。」那女孩兒听到瓦卡的話好似听到笑話一般不可抑制的大笑︰「我剛剛觸到你經脈,就那麼一點點地元氣還想把我扔到河里,哈哈,如果我要是被你扔到了河里,我就干脆嫁給你算了。」(上)

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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