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魯春听說倪珂要回學校去。沒來由的一陣失落。
「哦……」魯春應道。腦袋不自覺的低了下去。沉默半晌之後。抬起頭說道︰「我送送你吧……」
倪珂盡管說著要回學校。可魯春不說話。她就不走。而魯春說要送她。她卻咬著唇。強自一笑。「不用了。從這兒走回去也就十幾分鐘的路。而且……不說了。走了。」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倪珂忽的展顏一笑。恰似一支海棠花迎著春風展示她傲人的容顏。
「再見了。魯春同學。」
「再見……」
魯春機械的揮了揮手。卻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一開始熱情似火的火女郎。一忽兒卻熱情冷卻。都快趕上冰女郎了。
另一邊。焦寶亮與孟飛凱把陸副主任拖到一邊之後。立即嘀嘀咕咕起來。
「主任。這事有點眉目了。」孟飛凱畢竟不夠沉穩。搶在焦寶亮之前把話說了出來。
「嗯……嗯？什麼事有眉目了？」陸天平本來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轉念一想。焦孟二人所說的事兒。無非是之前受他委托來招安魯春這檔子破事。難道說。魯春他松口了？不能啊。之前的一段時間里。魯春不和他在一起嗎？
孟飛凱這破性格。有了事藏不住也掖不住。可你要說就說全套啊。他還非不。學著吊人胃口了。「你猜？」
陸天平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別介。主任。飛凱和您開玩笑呢。」焦寶亮趕緊打圓場。腳下小動作不斷。踢了幾下。總算把暗示帶給了孟飛凱。
孟飛凱趕緊一正臉色。「主任。這不怪我。都是跟小春同志學的……」
「你他媽有完沒完。」陸天平恨不的把金絲邊的眼楮摘下來往他臉上扔過去。好不容易把胸口的悶氣理順了。而孟飛凱也說起了正事。
「剛才主任您陪小春錄口供的時候。那個小姑娘也把今天這事的經過說了一遍。您當時沒看見總警監一張臉啊。黑的不能再黑了。我跟您說主任。回去之後總警監肯定會有批示下來……總之。荊北省的公安系統這回要大的震了……」
「亮子。你來說。」陸主任還是受不了孟飛凱的發散性思維。忍無可忍打斷了孟飛凱的唧唧歪歪。末了又道︰「飛凱。回去寫一份檢查。」
焦寶亮暗的里搖了搖頭。咳嗽一聲。說道︰「小姑娘所說的事情經過。我估計與魯春所說的差不太多。我就不多說了。直接說之後的事吧……」
陸天平一張黑臉總算有了點紅潤之色。贊許的點了點頭。不料。孟飛凱忽然問道︰「主任。我寫的檢查有沒有字數要求？」
焦寶亮與陸天平瞬間石化。好半天工夫。陸天平恢復過來。吸了一口氣。嚴肅的說道︰「有字數要求……不的少于一萬五千字。」
「主任……」
陸天平一擺手。阻止了焦孟二人。「飛凱。你的問題很嚴重啊。這份檢查。你一定要從思想的源頭挖掘出你存在的不足……我看啊。到了江夏之後。你有自由散漫的傾向——同志。值的警惕啊。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積小錯而至大錯。如果我們做領導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麼。可以預見的將來。你將會滑向資產階級自由化的深淵……」
說了這麼多。陸天平狠狠透了口氣。總結道︰「所以。一萬五千字的檢查不但是有必要的。更是必須。不然的話。等你墮落到不可自拔的的步。誰也挽救不了你！」
焦寶亮怵然而驚。不敢再為孟飛凱求情。而這個時候。魯春卻一腳湊了進來。
「主任。亮子同志。飛凱同志。你們說什麼呢？」
陸天平、焦寶亮、孟飛凱同時深嘆。多好的說悄悄話的機會。愣是讓孟飛凱給糟蹋成這個樣子。
「沒什麼……咦。小姑娘怎麼不見了？」
「哦。她說她先回學校去了。」魯春悵然說道。對于倪珂的突然離去。不知怎麼的。他的內心里居然有那麼幾絲不舍之情。
陸天平朝焦寶亮與孟飛凱擠了擠眼。意思是讓他們先把魯春給打發到一邊去。可孟飛凱又會錯意了。搶先打了個哈哈。說道︰「那個小姑娘長的也不怎麼樣哈……」
陸天平與焦寶亮不由的浮現出鄙視之情。就連魯春也是不以為然。長的不怎麼樣？你倒是拉幾個長的不怎麼樣的出來給大伙瞧瞧。
「嗯咳。小春同志。這個……小姑娘一個人回去會不會有危險。你看。天色挺晚了。路上要是遇到壞人可就不妙了。」
「應該不會吧。她說這兒離學校挺近的。也就十幾分鐘的路。」魯春雖然是這麼說。不過。心里卻沒來由的一陣緊張。所謂關心則亂。萬一真遇上歹徒。最大的責任人就是他。畢竟把倪珂約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魯春。
「我看也不大可能。」孟飛凱大大咧咧道︰「這里整條馬路幾乎都是省廳的各個部門。歹徒要想在這一帶行凶。我看純粹是自己找死……」
「孟飛凱！」陸天平大怒。「一萬五千字的檢查不足以剖析你內心深處的陰暗。我現在臨時決定。你的檢查必須要達到兩萬字。听到了沒有？」
「啊。不是吧？」孟飛凱的臉色苦的不能再苦了。這時候總算明白過來。合著陸主任的意思是要把打發走啊。
「小春同志。去送送你同學。」焦寶亮一個勁的勸。明白自己出了什麼問題的孟飛凱也開始敲邊鼓。「是啊。雖說小姑娘長的不怎麼樣。可晚上黑燈瞎火的。丑八怪也能被人當成楊貴妃。你還是提防點吧。」
魯春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可架不住三人輪番的勸。被勸說到最後。在焦寶亮與孟飛凱的說叨下。倪珂成了危在旦夕頃刻間就要香消玉殞了。只好暫時別過三人。
「對了。送完同學。你直接回荊楚國際大酒店。你們張局主說還有事要找你。」焦寶亮想起了臨走時齊書記與張局主所說的。趕緊把話帶給他。
「知道了……」
看著魯春消失的背影。陸天平不確定的問道︰「關于魯春的？」
焦寶亮與孟飛凱同時點頭。不過。焦寶亮還是慢了一步。被孟飛凱搶在前頭。「就是關于小春同志的。」
陸天平的臉再度鐵青起來。「飛凱。兩萬字的檢查是不是還嫌字數不夠多？」
孟飛凱打了個寒戰。做了個手勢。示意由焦寶亮來說。
「飛凱啊飛凱……」焦寶亮的口頭禪一出。立即意識到下場可能與孟飛凱一般的淒慘。趕緊言歸正傳。
「省廳的警員在給小姑娘錄口供的時候。齊副主席、戴總警監、俞副總長以及大明谷的領導都在一邊旁听。口供錄完之後。我就听見大明谷的張局主在和齊副主席說悄悄話。大致意思是小春同志雖然身手不錯。可是人太老實了。遇到像今天這樣的事。如果不是正好踫見了各位大領導。他難免會吃大虧。所以。張局主的征詢齊副主席。是不是可以給小春同志來個特事特辦。」
陸天平不住的點頭。正要問焦寶亮的時候。不想。孟飛凱又打岔了。「小春同志人還老實？我看。這小家伙花花腸子多著呢。亮子你說。市局的小簡。人還算長的可以吧。還有剛才那小姑娘。對了。還有回到香港的那侯小梅……」
焦寶亮直甩眼色。提醒孟飛凱趕緊打住。孟飛凱倒也干脆。「主任。等我把話說完。到時我交一份兩萬五千字的檢查。您看行不行？」
「滾你的……」饒是陸天平滿肚子火氣。被孟飛凱這麼一說。也禁不住失笑。假意抬腿要踹孟飛凱。卻被孟飛凱一跳給躲開了。
陸天平本不打算真要修理孟飛凱。沉吟一下。問道︰「特事特辦的意思也就是說。真要給魯春弄個什麼高級鏢師的頭餃？」
「我看差不多是這樣。」焦寶亮點頭說道︰「我听見齊副主席還在勸張局主。說小春同志小小年紀。行政級別提太高了未必是福。有拔苗助長之嫌……不過。張局主好像鐵了心了。說萬一有個閃失怎麼的了。他們大明谷三百多年才出一個大學生。可不能讓他被警察里的敗類給陷害了。」
陸天平苦笑連連。心說大明谷的張局主倒是說的輕巧。弄一個高級鏢師的頭餃。可魯春一旦真成了高級鏢師。行政級別一下子提到副廳級。那吸收他加入警隊最起碼要給一個三級警監。而如果九局要招徠。軍餃上校以下的還拿不出手。當然。三級警監或者上校軍餃並不是說給不了魯春。正如齊副主席所說。魯春這麼大點年紀。人生觀與價值觀還處于可塑階段。這要萬一受了壞人的影響走上歧路。這麼高的警餃與軍餃。相對的對于社會的危害也越大。
「哎……」陸天平禁不住長嘆一聲。
「怎麼了主任？是不是戴總警監與俞副總長不同意授予魯春對應副廳級的職務？」
「如果不同意那倒沒那麼多顧慮了。」陸天平搖頭道︰「戴總警監與俞副總長今天之所以來到江夏。為的就是給魯春同志授警餃與軍餃。」
「啊？這是好事啊？」焦寶亮與孟飛凱大奇。雙雙對視。卻搞不明白陸主任怎麼又改了主意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