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身影未必就是倪珂,正如倪珂也不全是整天扮。
如果說,車外那道人影單只是一身火紅,可能看見了也就看見了,最多就是聯想一下。不過,火紅色的人影身後一旦有幾個鬼鬼樂樂的尾行,倪珂也好,陌生人也好,魯春都不能坐視不管。
奔馳車很快掉了個頭,然後朝來時的方向駛去。不多時,車燈率先照亮了尾行的身影,仔細數一下,竟然有四人之多。
或許是因為人數上的絕對優勢,四名尾隨跟蹤的人並不急于追上前面那名紅衣女子,而是很開心的朝前指指點點,就像在品評馬上就要落入口袋里的獵物。
魯春已經沒有心思去理會四名別有用心的街頭混混,視線落在火紅色背影,越看越像倪珂,不由得連聲催促司機說︰「大哥,快開過去,開到那個女的旁邊去。」
奔馳車很快地開過那四個混混樣子的人,汽車動機的聲音顯然把那名火紅衣裙的女子給驚嚇到了,腳下的步子邁得愈地快,不料,鞋跟幾乎有三寸長的火紅色高跟一扭,不但把鞋跟給扭斷,而且也把腳踝給扭傷,那名女子非常痛苦地蹲子,使勁地揉著扭傷的部位。
看到紅衣少女扭了腳脖子,四名混混紛紛吹起了口哨,歡呼聲也一聲高過一聲,同時,尾隨的腳步也更加歡快了。
奔馳車開到紅衣少女身邊,魯春早已急不可耐地推開車門沖上去。不料,眼前黑影一陣晃動,那名女子竟然強忍著疼痛揮動隨身的手提袋往魯春頭上砸過來。
「奧喲……」魯春完全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鼻梁骨被敲了個正著。一般來說,鼻梁骨要是被敲中,流淚或流鼻血都是很平常的了,很不幸,魯春地鼻子並沒有因為他苦修漢春訣而達到刀槍不入的地步,相反的,他的鼻梁骨和常人一樣的脆弱,被手提袋砸中,唇上一股熱流淌過,竟然被砸出了鼻血。
「我靠,阿珂你好狠的心啊,來武當山就為了把我敲出鼻血來是不是。」魯春被砸中了鼻梁骨,卻驚喜地現他並沒有認錯人,這名火紅衣裙、火紅高跟皮鞋地少女不是倪珂又是誰來著。
倪珂趁魯春不備。用手提袋砸了他一腦袋之後。月兌手而出地手提袋隨之被棄之不顧。一瘸一拐就朝前逃跑。同時心里卻急得差點都要哭出來了。手機在關鍵時刻會沒電。以至于現在落到這般險惡境地。
如今地倪珂可說是又驚又怕又累又餓。再加上武當山一帶地氣候畢竟不是江夏可比。裙裾飄飄之下。風度是有了。溫度卻沒了。冷得直打哆嗦。所以。這個時候。魯春略微地調侃在汽車動機地掩蓋下。倪珂根本就沒听清楚。只知道被她打中地那人正在說著什麼。卻當那人正說要如何報復她。
魯春一只手捂著鼻子。一只手張開著。就等倪珂回轉身撲入他懷抱里。卻沒想到倪珂反而跑得更快了。而且。更糟糕地是。腳脖子畢竟扭傷了。再跑得快一點。馬上就失去了平衡。一個踉蹌之下就此摔倒在地上。出痛苦地申吟。
「阿珂……」魯春大吃一驚。心知倪珂誤把他當壞人了。連忙追上去。一把將倪珂抱起來。
後面地四個混混一看就急了眼了。好不容易盯上地小羊羔。又豈容他人染指。
四人呼嘯著朝這邊奮力奔跑過來。一邊跑一邊還警告魯春識相地快點滾蛋。
摔倒在地上的倪珂終于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心血來潮買了火車票,一個人坐火車來武當山找魯春,人沒找到,卻要落入壞人手中,來時的急切心情在此時全化作一顆顆的淚水,對魯春地思念愈的強烈起來。
一條有力地手臂抄在倪珂的腿彎,正在揉著摔破地方的倪珂大吃一驚,大叫著︰「放開我……」下一刻,紅紅地櫻唇再也合不起來,怔怔看著咫尺之間那張熟悉的臉,「阿春,真的是你……」伸出手輕輕撫了一遍又一遍,終于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阿春……」倪珂痴痴看著這張思念了二十多個小時的俊臉,他真的會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上一次如此,這一次也是。這一刻,所有的不安情緒都已遠離,任由幸福的淚水暢快地滑落。
奔馳車的司機從後視鏡里看見了四張混混臉在沖過來,著急地探出腦袋招呼道︰「魯警官,快上車,在武當山下惹事的通常都是武當派招收的會員,這些人都無法無天的,掌門都拿他們沒辦法……」
倪珂這時候也想起了有那麼四個人自她下了火車一直若即若離跟著她,不過,這個時候能意外地和心上人不期而遇,對她不懷好意的混混已經不放在心上了,所以,倪珂也贊同先離開
「這怎麼行,我的女人都敢跟蹤,打斷他們的狗腿都嫌不夠給你壓驚的……」
俗話說,春哥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不過,在倪珂看來,春哥生氣的樣子卻讓她愛死了,尤其是他豪氣十足地把她說成他的女人,讓倪珂覺得她看中的小男人,他的身上的確有讓她沉迷不能自拔的地方。
魯春抱著倪珂上車,輕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語氣卻十分堅決地說道︰「誰敢讓阿珂受委屈,天王老子我也不放過!你等我,我馬上就回來。」說完,在倪珂一臉痴痴注視下,狠狠地在她的櫻唇上印了一口。
四個混混生怕奔馳車會馬上開掉,一路氣喘吁吁沖到近前,卻不料車上的人還敢下來,這下他們都樂了,分出兩個人攔住車子不讓他開走,另二人一左一右往魯春包抄過來。
「臭小子,我們武當四虎相中的獵物也敢半道下手,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其中一人從腰里抽出一根雙節棍,學著李小龍電影里的樣子先怪叫幾聲,擺足了,然後沖過來,目標卻不是魯春,而是奔馳車的車窗。
魯春算是明白了,敢情這幫家伙都是有錢的主,砸壞一輛奔馳再陪上一輛,對于他們來說都是毛毛雨的事情。
混混來勢洶洶,去勢也洶洶,魯春隨手抓住雙節棍的一端,抬起一腳踢在他小肚子上,混混還沒明白怎麼挨的腳,人就已經倒飛回去,只听得喀喇一聲,因為雙節棍舍不得放手,結果,直到手臂月兌臼之後,雙節棍才月兌離混混的手心。
另一名包抄的混混見勢不妙,正在懊惱出門沒掛上長劍,以至于新學的武當劍法使不出來。給自己找了個逃跑的理由之後,混混二話不說扭頭就走。只不過,跑了幾步,腿肚子上一陣劇痛,骨裂聲竟然清晰可聞。知道自己的腿骨已經被雙節棍敲折,混混再也忍不住,滾倒在地上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嚎。
攔住奔馳車的另兩名混混連他們的同伴是怎麼倒地的都沒看清楚,只知道一眨眼,兩名同伴都已經倒在地上淒淒慘慘地叫疼。這二人畢竟腦子還沒完全壞到不可救藥,知道遇上了扎手的人物,互相打了個眼色,一前一後竟然分頭逃跑起來。
魯春曾當著倪珂的面向她承諾說要敲斷他們的腿,那就非敲斷腿不可。只見魯春雙手各持雙節棍兩端,用力一拉一扯,雙節棍嘎 應聲而斷。有了斷成兩截的雙節棍,魯春對準飛速逃跑的兩個背影,擲出的棍子出尖利的吼叫聲,帶著魯春的憤怒,不偏不倚正中二人的後心。收拾幾個混混實在不值得壹壹贅述,不過,過程的省略並不意味著結局的草率,事實上,當魯春真的用他們的棍子敲斷他們的腿,倪珂反倒有些不忍,隨即卻又釋然,換作魯春不當場出現,當時的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魯春一開始急著要回去是為了倪珂,而現在倪珂既然出現在武當山下,當然不急著走了。當下吩咐司機開車回武當山大飯店。
在車上的時候,魯春看到倪珂的的絲襪破了個大洞,摔傷的部位雖然沒有流血,表皮卻擦破了好大一塊,瞧得魯春心疼得一個勁自責。
倪珂眉梢含笑,螓深埋于魯春的心懷,捂住魯春的嘴含笑說︰「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忽然想要和你一起過生日……」
「生日……今天真是你生日……」魯春驀地心頭一痛,就在倪珂的生日,他曾一度想過要放棄她,答應過倪珂馬上回江夏,最終卻因為意志的不堅定而留在武當山,以至于倪珂孤身一人趁夜前來,還險些生讓人不敢去想的險禍……
「阿珂,都是我不好,我要是堅持要回來就不會讓你受驚嚇了……」魯春緊緊抱著倪珂,抱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好像不如此不足以表達他的歉意。
「死樣,快放開我,你要悶死我啊……」倪珂心知魯春這是在內疚與自責,雖說她心里也有那麼些怪魯春的意思,可見到魯春之後,險境之中與心上人重逢的喜悅早把僅有的不快拋諸腦後。這時候反而用調皮的語氣試圖化解魯春心中的愧意。
魯春因為心中有愧,被倪珂這麼一說,手忙腳亂地松開倪珂,嘴里還十分緊張地問︰「有沒有弄疼你,哪兒疼了?」
看到魯春這麼緊張自己的感受,倪珂也禁不住心中一暖,輕輕撫著魯春那張帥得讓她迷醉的俊臉,柔聲說︰「我沒想到你隨口了我的生日,這恐怕是冥冥中注定了的,那個時候,我只想和你一起渡過這一天……所以,這完全不關你的事,你不要再自責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