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鏢師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原來如此

作者 ︰ 東門的阿慶

第九十四章原來如此

祁晨把倒好的開水放陸小天旁邊的椅子上,甩了甩手,說道︰「警官,請喝水。」

陸小天又道了聲謝謝,對蕭麗說︰「你要學學這個小姑娘,要開心點,」又指了指魯春,「咱們的魯局為了你幾乎奔波了一夜,也的確有權行使生氣的權利嘛……」

這回三人都笑了起來,笑過之後,祁晨不確定地問道︰「陸警官,剛才那兩個警察為什麼要對魯春敬禮啊?」

「魯春沒對你們說起過?」陸小天很驚訝,照理這麼拉風的身份,沒道理在泡妞時不用上啊。

祁晨搖頭說︰「沒有,他從來都不說的,」事實上,不是魯春從來不說,是祁晨和魯春的關系變成真正意義上的熟悉,一共加起來才兩個多小時,即使把零頭也算作整數,那就是三個小時,時間上也實在太短了點。

陸小天清了清喉嚨,正打算.擺出說書先生的架勢,卻被魯春瞪了一眼。

「不用這麼八婆吧,」魯春打算阻止,.卻從沒指望真的能夠讓陸小天閉上嘴巴。

不過,陸小天還真轉性了,對祁.晨說道︰「既然他不讓說,那我就不說了……」

祁晨和蕭麗明顯都是一臉的失望,魯春倒是松了.口氣,如果陸小天在他不在場的情況下,那就隨他怎麼吹,牛皮吹得越大越好,反正只當這是免費宣傳,但當著面就不一樣了,最起碼的謙虛還是要有一點點的。

不料,陸小天忽然把病床上魯春的襯衫和褲子搶.到了手里,隨手扔給祁晨,說道︰「他的證件都是隨身攜帶的,你們自己翻吧……」

魯春和祁晨同時抓到了褲子,在這種情況下,只.要稍稍用力,祁晨絕對搶不到褲子,也就無從看到口袋里魯春的證件,可就當魯春要用力的時候,接觸到祁晨祈求中略帶點哀怨的目光,心一軟,嘆了口氣,「好吧,看了之後千萬要保密啊……」

是不是需要保.密其實並不重要,知道魯春真正身份的人現已經不在少數了,不過,這關系到魯春對自己另幾重身份的意識,或者說一種姿態,以此來表明,他魯春並不是那種拿著特殊證件到處招搖的人。

祁晨自然沒口子答應會保密,蕭麗也用很快的語速說︰「我也會保密的……」目光閃爍之下,不敢再看魯春會有什麼反應。

魯春一般隨身帶有三張證件,一張是八局三極警監的警官證,一張是九局上校教官的軍官證,最後一張是帶有括號副局級的市局工作證。不管是哪一張證件,放在魯春身上,都有很強的欺騙性,就好像祁晨和蕭麗把三張證件逐一看過之後第一反應不是吃驚,而是好笑。

「你從哪里買的三張假證件?怕是花了一千多塊錢了吧?」蕭麗終于忍不住先于祁晨問魯春,問了之後才想起似乎二人還處于冷戰之中,一吐舌頭,推了推祁晨,說︰「小晨,你來拷問……」

祁晨也說︰「我也很想知道,你帶這三張假證件,就不怕被人舉報麼?」言外之意,她也是有可能舉報的舉報人之一,是不是考慮要賄賂賄賂她。

魯春笑著從祁晨手里把三張證件拿過來,然後放回到自己的褲子口袋里,聳聳肩,說︰「所以需要你們保密啊……」

魯春真真假假的態度一時把祁晨蕭麗都給迷惑了,于是都把疑問的目光落在陸小天身上,以至于陸小天的自我感覺一下子良好起來,謙虛說︰「我的樣子的確比較帥,不過也不用直勾勾看著我吧……」

蕭麗和祁晨都笑,笑得差不多了,這才天,魯春的身份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小天兩手一攤,無奈地說︰「我也很希望這家伙手里的證件都是假的,不過很可惜,他上頭有人,所以一邊念書一邊拿工資……我算算啊,一個月總要有三、四萬的工資吧……」

「哪有啊……」魯春苦笑說。

「你敢說沒有麼,你再敢說一遍,別以為老子不知道,江珞不夜城就是以前洪局做主讓你經營的吧,你一年才交多少錢,不夜城一年的收入又有多少錢,啊?」陸小天倒也不是眼紅魯春,也就是氣不過他拿了那麼多錢還死不認賬。

蕭麗和祁晨都傻了眼,工資多少還在其次,主要是通過陸小天之口證實了魯春身份的真實性,此外,對于江珞不夜城現在的幕後老板居然是魯春,這一點也無論如何想不到的。

祁晨對蕭麗苦笑說︰「沒想到,江大那邊流傳過來的不是謠言,而是事實……」有關魯春上校的段子,其實早在江大以及江大周邊的學生圈子里流傳,只不過,江大的人說得信誓旦旦,听的人卻相信的少,懷疑甚至根本不信的居多。

話題開始圍繞起魯春的身份了,魯春對此很無語,對特別起勁的蕭麗說︰「現在還沒到聊天的時候吧……」蕭麗居然對他做了個鬼臉,這才和陸小天商討起一些細節。

魯春今天累得已經夠嗆,打了個呵欠,算起來,也就是他整夜都沒有合眼,回想起零點時分听說明早不用訓練了還高興了許久,哪知現在的情形比之訓練還要糟糕無數倍。

祁晨的心思還是比較縝密的,示意他們三人是不是先出去,讓魯春睡一覺。其他二人當然沒有異議,在魯春極其虛偽地一再挽留之下,三人態度堅決地離開了病房。

第二天一大早,魯春是被一陣歌聲吵醒的。嚴格的說,唱歌的人並沒有存心要把魯春吵醒,但事實上,和殺豬叫沒什麼兩樣的歌聲想不把人吵醒,這顯然是極其困難的。

「唱毛啊……」魯春睜開睡眼,唱歌的人馬上附和說︰「對,正在歌唱**……」

歌唱**的人正是傷病員之一,花雄,如果沒有他們家老蟲的一再堅持,他本不應該是傷病員,所以,病床上窩了大半夜之後,一大早起床歌唱**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你繼續唱……」魯春並不是理解花雄,而是發現他此刻也有清空膀胱的願望,一巴掌把趴在他床上睡覺的僧李玨給拍醒了,「幫春哥一個忙。」魯春對李玨說。

李玨很氣憤,花雄的殺豬叫都沒把他吵醒,愣是被魯春一巴掌拍醒了,本來就不樂意,正好病房門被推開,走進來一位身穿荷葉邊翻領白底碎花長袖襯衫、紅黑相間格子裙、極度黑絲**的妖魅少女。

不用說,稱得上妖魅的,也只有祁晨了。一大清早的,看不出來,祁晨居然已經在醫院與學校里來回了一趟,就連服裝都已經煥然一新,不得不說,像男人那樣一身衣服連穿一個星期這種事情,殺了女人也做不出來。

李玨一指妖女,對魯春說︰「看見沒有,幫忙的人來了。」

祁晨手里拿著一個大大的紙袋,一看滲出的油膩以及熱氣騰騰的樣子就知道里面放的是煎包,听說魯春需要幫忙,淺淺一笑,把煎包放魯春床邊,說︰「說吧,需要幫什麼忙。」

魯春暗地里把僧罵了個半死,現在好了,妖女一片熱忱,但這種事也不可能讓祁晨幫忙,而且,麻煩還在于,不能說得過于明顯,免得讓祁晨覺得自己的好意落了空。

「正想讓他出去買早點,好巧,這就買來了……」魯春言不由衷說道,伸手要去拿紙袋,被李玨伸手搶過去,嚴肅地說︰「你受了傷,正需要吃清淡一點,油膩的食物非常不好。」

「沒錯,極其不好……」花雄看到一大袋子煎包都落在李玨手里了,招手讓他過去,並附和了僧的觀點。

熟睡中的席風聞到了煎包的香味,嗅了嗅鼻子,眯縫著睡眼拿了一個也吃了起來,看見魯春面色不善,忙說︰「味道不好……非常以及極其不好……」感覺到花雄和李玨正在戳他,一瞪眼說道︰「不是你們倆在說非常不好、極其不好嗎?」

被他們三人左一個不好,右一個不好,祁晨倒真覺得有欠考慮了,不好意思說道︰「早上連吃了二兩煎包,好久沒吃了,總像是吃到了從未吃過的美味,于是就順帶幫你……們,買了……」

魯春只能抱以苦笑,指了指三人,說道︰「我就愛吃煎包,他們這是在報復,看我腿好了怎麼收拾他們……」

「那我再給你去買?」祁晨欣喜地說。

魯春哪好意思麻煩人家,連說不用,花雄他們三人這時候也說不用,祁晨的確考慮到他們一寢室四人都在,買的不少,夠他們吃飽了。現在既然他們都說不用,祁晨也就一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魯春這時候才後悔起來,干嘛不用啊,早知道讓她去好了,自己也可以順便去一趟衛生間,現在可好,憋著一泡尿,還要打起精神和祁晨聊天,**,有夠累……

于是乎,五個人擁擠在一間還算比較寬敞的特護病房里,有一句沒一句拉著家常,花雄他們三人倒是有外出避避風頭的意思,說是早晨空氣新鮮,要死不活地讓席風和李玨攙扶他散步去。魯春說︰「帶我一塊兒去吧。」祁晨馬上接道︰「不許去,你的腿昨晚上才動的手術,怎麼可以現在就下地走動……」

「好吧……」魯春欲哭無淚,眼睜睜看著三條惡棍溜之大吉,也只能硬撐下去,「昨晚上我睡著了,不知道蕭麗最後和陸小天談得怎樣……」

「完全OK了,」一提起蕭麗的事,祁晨眉飛色舞起來,「他們之間已經統一好口徑了,就說已經相戀一年多,早在去年年底的時候,陸隊長他發現江夏有地下傳銷組織,為了怕打草驚蛇,所以聯系自己的女友,然後安排小麗做臥底……」

魯春罵了一句︰「陸小天真不要臉……」不過,再怎麼不要臉,還不是魯春想出來的辦法,所以祁晨就責怪說︰「這次多虧了陸隊長願意幫忙,再說,這也是小麗自己提出來,說二人是戀人關系……」

「這樣啊……」魯春無話可說,忽地渾身一個戰栗,連帶著傷口也被波及到,不由眉頭一皺,表面看很是難受的樣子。

「怎麼了,」祁晨關切地問了一句,發現魯春面色古怪的搖頭,但卻仍是一臉苦相,驀地恍然說︰「要小便了吧?奇怪,怎麼沒給你包一次性尿片……」

「你怎麼知道?」魯春月兌口問道,正接觸到祁晨滿臉促狹的笑意,隨即想起她後半句有關尿片的調笑話,苦笑說︰「你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

「不好,」祁晨搖頭,臉卻已經漲得通紅,似嗔似怪橫了魯春一眼,「死要面子了吧,剛才有人在的時候,你當著我的面直接說要小便不就得了,還非要說什麼買早點……」頓了一頓,來到魯春病床邊放鞋子的一側,兩只手搭在魯春胳膊上,顫抖著嗓音說道︰「我,我扶你進衛生間……」

魯春馬上搖頭,結果馬上被祁晨輕輕拍打一下,「我這個女人都不怕,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羞嘛……」

「總歸不大好……」魯春還死撐著說,但最後卻實在忍不住了,只好一條胳膊搭在祁晨肩上,吃力地從床上坐起來。

祁晨身上的氣味很好聞,以至于魯春沒怎麼思考就夸贊道︰「你身上真香啊……」對此,祁晨連最起碼的禮節都沒怎麼顧得上,只是繃緊了一張臉,生怕自己在這種狀況之下說出來的話顯露出自己緊張的一面。

一男一女呆在衛生間里,男的準備月兌褲子……情形應該是很旖旎的,不過,身處小小空間里的二人全都緊張得要命,祁晨扭著頭,一直在問︰「好了沒有,你好了沒有……」天知道她到底在問什麼,好沒好,不會用耳朵听麼?魯春站立了好一會兒,總算把膀胱清空,流水聲好似特別的大聲,似乎要把耳朵給震聾了,就是不知道祁晨有沒有偷看他……

亂七八糟想著,卻因為祁晨實在太過害羞,本來扶得好好的,偏偏要把頭扭著,結果,魯春傷到的那條腿終于撐不住了,哎喲一聲差點就摔一下,幸虧祁晨也時刻注意他,伸手扶住,入手處卻是暖暖的,形狀有些稀奇古怪,不由捏了一下,問道︰「這是什麼……」不用魯春回答,祁晨馬上就明白了手里模到的是魯春身上的哪一個器官,尖叫一聲放手,馬上又伸手扶住,因為不敢再把手放到魯春的腰部以下,只能稍稍蹲下,讓魯春的腋窩架在她肩上,這麼一來,倒有幾分勾肩搭背的意思了。

氣氛似乎僅僅用尷尬兩個字不足以說明了,兩人都一聲不響,艱難地擠出了衛生間,正好花雄他們三人走進病房,一瞧之下,花雄用早知如此的語氣對席風和李玨說︰「看見沒有,早知道他們會勾搭成奸的……哎喲,瞧我這張賤嘴……」或許是意識到自己說的實在過火了,花雄在自己的嘴巴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又一拉出家人二枚,「再去兜一圈……」

祁晨雖說以妖女之名著稱,自己也常以此自詡,但身子畢竟還是清清白白,連遭意外,又被花雄那句惡毒之語道破心事,再讓她呆下去也實在勉強了,扶魯春上床之後,簡單交代一兩句,匆匆告別而去。

魯春幾次想出言叫住祁晨,順便安慰她幾句,讓她別太把花雄的無心之語當回事,不過,話說回來,所謂勾搭成奸,他也有份的,讓他以何種身份去安慰祁晨呢?最後只能無奈看著祁晨告別而去。

花雄、席風和李玨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了,本來三條惡棍還打算以此要挾魯春,作為替魯春向季蝶隱瞞的回報,喝三杯是少不了的,哪知道魯春又睡著了,只好把預期的三杯稍稍押後一段時間,反正這三杯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了。

接下去的一段日子,祁晨再也沒有出現過,或許是因為手踫到了不應該踫到的東西,又或者害怕遭人閑話,當然,也有可能蕭麗在勸說她別陷進去,總之,當魯春在某些時候估計到祁晨有可能會來看他的時候,每次卻總是出乎他的意料,而在住院的這段時間里,季蝶和倪珂也先後從一些蛛絲馬跡中得知魯春受傷住院,于是,當病房里多了冰女郎或者火女郎,魯春也開始希望祁晨不要再出現在他的身邊。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國慶之後的第一個周末,根據以往爭霸賽的慣例,長假之後的第一個周末就是爭霸賽主客場回合制的第一場正式比賽。

魯春的腿傷恢復得很好,用醫生的話說,從來沒有過的好,魯春甚至認為,他現在跳到長江里游幾個來回都不是問題。這種話當然也就是騙騙小孩子,要想騙過季蝶和倪珂,那是想都不要想,季蝶甚至威脅說,魯春要是敢回學校踢足球去,她就敢跑到長江大橋上往下跳。于是,前來接應魯春的姚建軍只能黯然離去,由于缺少了秘密武器,江大第一場主場作戰似乎只能以失敗收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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