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的死魂靈 第七節 喧囂的鬧劇

作者 ︰ 香香的暖爐

曾經有人說過,如果世界上還有最後一片平靜的土地,這里應該是學校。事實也如此證明,就算外面翻天覆地,學校里依然是一片祥和的景象。當然一般情況上來說,這時學校里自視以天下為己任的學生不會這麼想。理想化,是學生最大的優點,也是最大的缺點。

所以阿西莫夫學院現在就是一片祥和,從天空中漂浮的雲彩到草地上滴落的露珠都是。除了第一次來到學院教學樓前的艾凡赫的心里,都是。艾凡赫甚至在這個區域里發現了幾處臨時搭建的高台,上面幾個高年級學員正在慷慨激昂地演講。略微听了一下,演講的內容居然是在號召學生離開學院,投身到偉大的事業中去。

偉大的事業是什麼?已經離開的艾凡赫沒有听到,為什麼不听完呢,因為艾凡赫听到演講中有一句台詞——「呆在安全的學院中是不會有什麼前途的」。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艾凡赫就選擇了離開,安全?這里安全麼?至少艾凡赫現在不是這麼想的。

即使自己現在走上去,拍拍某個學員的肩膀告訴他,在幾天之後,這里就會被人襲擊,大約對方會以為自己是神經病吧?然後用憐憫的眼神看著自己,拍著自己的肩膀用手掌劃過面前的祥和景象,用黃鐘大呂之聲氣吞山河之勢宣告——同學,您的被害妄想癥太嚴重了!

不,是我知道的太多了……對自己莫名其妙卷入的事情,艾凡赫感覺到很氣餒,氣餒到喃喃自語。

依稀听到艾凡赫的自語,一旁某個永遠不甘寂寞的家伙插話進來︰「飯盒你扭扭捏捏地在嘀咕神馬?就快要到了哦,期待麼?你在學員里所听的第一堂課……」

艾凡赫無奈的抬起頭,對著一旁一臉期待神情的羅茲說︰「對待課程倒是很期待,不過我越接近這里,就越有一種走進了你的陷阱的不妙感……」

「听到你這麼說我實在是太高興了……」羅茲並沒有露出什麼不高興的表情,而是很自得地對自己進行著羅茲式的自夸,「飯盒我知道你誤會我了,長久以來,我一直在用各種方式鍛煉你,讓你時刻保持在一種高度警惕之中,這樣你才能無往不利地識破所有針對你的陷阱。快感謝我吧……」

「謝你個大西瓜……」艾凡赫不相信的盯著羅茲的眼楮,因為那里一般都會露出羅茲的破綻。

這家伙上輩子一定是當演員或者政客的,臉上的表情從笑到哭不用半秒鐘……艾凡赫看到眼前的男青年一下子露出悲戚悲傷悲不可抑的表情,對著自己如啜如泣︰「你還是不相信我麼?好吧,我有一個辦法,你看這里到入口還有一百米左右,你從現在開始跟我保持距離。如果看到我靠近,你可以大聲求救……這種傷朋友心的措施,飯盒你是一定不會同意的吧?」

在羅茲的話還沒說完的時候,艾凡赫就已經點頭答應下來︰「好,就這麼辦……」

然後艾凡赫就看到面前這張變幻莫測的臉譜變成了「晴天霹靂」狀,然後羅茲擺出一副感情受創傷心靈有陰影的表情,哀怨得無可附加︰「想不到……算了,既然你這麼不相信我,那就這麼辦吧……」

專家級受騙專家艾凡赫先生已經鍛煉出了一副鐵石心腸,因為他知道,面前這個家伙的任何表情都不可信任,也許只有離得夠遠,才是真正安全的辦法。

正在艾凡赫依照提議準備和羅茲拉開距離的時候,羅茲板正了一張面孔,掏出一個錢袋來遞向艾凡赫︰「既然這樣,這些錢先借給你,如果你真的需要買教材,就從這里面拿錢吧。保持距離的我不會再接近你了。」

艾凡赫掂量了一下,有些分量的錢袋鼓鼓囊囊地,發出錢幣的悅耳撞擊聲,似乎不少的樣子,正準備打開看看,卻被羅茲制止了。

「你最好不要現在打開,」羅茲很鄭重的說,「老師的教材都是知識濃縮的精品,所以價格非常昂貴,里面的錢可能只剛好夠買一本教材,所以你現在最好不要數錢的數目,否則到時候你會舍不得掏錢的。但是這些教材對你現階段的幫助應該還是很大的,你到時候直接掏出所有的錢給對方就好,免得你因為小氣而錯失了買到好書的良機,我太了解你了……」

「呃……」事實的確是這樣,艾凡赫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確跟羅茲說的一樣,太過小氣了點,這也許跟他曾經在鄉鎮酒吧吧台上受過錢的經歷有關,雖然不情不願,但是艾凡赫還是承認了這點。

掂量著手里的錢袋,艾凡赫估模著錢袋里面的錢到底有多少,听著這清脆的撞擊聲,里面該不會是金幣吧,這麼大一袋金幣,得是多少錢啊?一本書而已,居然要這麼多錢?艾凡赫一邊感嘆著學院老師的生財有道,一邊已經開始不舍起來。

問過教室的方位,艾凡赫等到羅茲進去半天之後,才走進了教學樓的大門,上了五層,來到了羅茲所說的教室門口,走了進去。

羅茲似乎沒有欺騙自己,艾凡赫在門口探頭探腦地發現羅茲的確坐在這個教室里,教室很大,與平常學校的教室沒有什麼不同,已經坐滿了人。細細一看,教室內已經坐好的學員,居然大多數都是男性。

看到羅茲果然很規矩,大概是害怕自己真的呼救,連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大感安心的艾凡赫找了一個靠前的角落座位坐了下來。

沒過多久,伴隨著鈴聲的響起,一名帶著香風的女性就走上了講台。此情此景讓艾凡赫終于找到了一點正常學院生活的感覺,用羅茲的話說——幾乎要內牛滿面了。

再加上方才進門的女教師實在是美艷非凡,精致的五官自不用說,但說那一身工作用的紅色套裙打扮,就襯得雙腿筆直渾圓修長,胸前的襯衣紐扣更是處境堪憂,即使下一刻被迸飛十米開外,艾凡赫也不會感覺到任何的意外。看著教室內的男學員一臉色與魂授的表情,艾凡赫終于明白了教室里男女比例如此失調的原因。

這名名喚緋蓮,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兩歲的女教師,不僅外貌養眼,的確講課的水平也十分的高超,旁征博引,舉一反三,不一會就把艾凡赫的注意力從緋蓮的相貌吸引到了課題上。兩節課下來,艾凡赫感覺受益匪淺,只是一個半小時的信息量實在太多,沒有記筆記的艾凡赫感覺大部分內容都有被遺忘的危險。

于是很自然的,艾凡赫起了購買一份教材的念頭。在第二節課的結尾,如羅茲所說,的確有一份制作精美的教材奉上。

艾凡赫發誓,就算不是這位身材惹火的女教師親自上前躬身推銷,自己也一定會買下的。

今天的事情到現在都很正常,到艾凡赫把手伸進羅茲遞給自己的錢袋拿出來之前……

看著手里的東西,艾凡赫的大腦一陣短路,這是什麼?這個艷紅色的,看起來尺碼巨大的紡織品,似乎是一套胸衣?為什麼這種東西會在羅茲給自己的錢袋里呢?

也怪艾凡赫自己,在緋蓮面前有點迷失神智的艾凡赫在伸手進去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奇怪的觸感。但神情恍惚的艾凡赫並沒有想到什麼,直接就拿了出來。

「這是我的……」面前的緋蓮俏臉通紅,看著艾凡赫手里的東西半晌說不話來,「前幾天被偷……」

如果說之前艾凡赫的大腦是短路,此時已經完全是斷路了,慌慌張張的指著那邊的羅茲︰「這不是……這是他給我的。」

一切都是陰謀,等到教室里所有的人齊刷刷的看去時,坐在座位上的某人一臉無辜無奈無可適從,演技真是高超啊!誰叫自己跟羅茲在兩節課的時間里都跟陌生人完全一樣呢?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的。

「抓住他!」女教師倒是沒有什麼反應,但教室里其他的男學員卻不會給艾凡赫太多解釋的機會,一聲令下,無數條黑影帶著閃著綠光的雙眼向著艾凡赫撲來。只是為什麼艾凡赫感覺到,大家的目光都投在自己手上呢?

……

「還好我每天練跑步……」在教學樓里奪路飛奔,艾凡赫在心里慶幸著,背後是黑壓壓的一片追兵,隨著逃跑時間的增加,不少路過的學員在打听了情況後也加入了追趕的隊伍。當然,主要是男性,而且讓艾凡赫有點欲哭無淚的是,好像還有幾個女性學員參雜其中,更讓艾凡赫害怕的是,好像女學員的目光也帶著綠光盯在自己的手上……

事情越鬧越大,終于驚動了教學樓里面的保安人員,在警鈴大作的同時,不少帶著義憤的學院護衛也加入了追趕的隊伍。即使扔掉了手中的胸衣甩開了大部分追兵,這些學院護衛依然窮追不舍,而且他們更高!更快!更強!

嚇得肝膽俱喪的艾凡赫一邊倉皇逃竄,一邊大聲咒罵著羅茲,只是在這種慌亂的情況下,艾凡赫已經想不起除了當時羅茲誓言以外的詞句了,于是一聲響徹整個教學樓的悲憤呼喚就劃破了學院的寧靜天空——

「羅茲?費里曼,我詛咒你!詛咒你一輩子買方便面沒有調料包!」

而此時在教學樓的樓頂,羅茲正靠在天台的邊緣,把一顆泛著幽幽綠光的石頭藏在角落,再附上了隱藏的念術,听著艾凡赫在樓下倉皇的詛咒,羅茲嘴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喧囂的鬧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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