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的死魂靈 第二節 風暴

作者 ︰ 香香的暖爐

在羅茲熱烈的祈禱聲中,三人坐著這種少見的交通工具在平坦的草原上奔馳。

對于自己底下這個熱情奔跑的大家伙,艾凡赫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去稱呼為好,因為詢問它主人的時候,它惡劣而且神經質的主人,給了一個非常讓人無語的說法︰「隨便怎麼叫,本來定名權是我的,我讓給你了,飯盒你隨便起一個你喜歡的名字吧……」

艾凡赫思考半天,提出了一個根據運行原理而來的中規中矩名字——念驅車。于是被羅茲大笑一陣以後給予了斥責加嘲笑,說他沒創意沒思想沒個性沒前途,是一個典型的四沒青年雲雲。然後說作為一個四有青年對自己的每一件東西都要賦予其靈魂和唯一性,所以名字一定要大氣威武所向披靡!

听到這種听了腦袋都會疼的言論,艾凡赫必須要請「四有青年」羅茲先生進行一下座駕的命名示範了。羅茲欣然應允︰「起名字必須要有內涵,特別是這種比較稀罕的東西,有個特別的名字人家也不會說什麼,比如白色木馬號、鸚鵡螺號、俾斯麥號神馬的都不錯嘛,最次也可以叫擎天柱嘛……」

按道理來說,這種稀奇古怪從來沒听說過的奇怪名字,艾凡赫會本能性地進行吐槽的,但是他現在明顯沒有這種閑暇。

隨著羅茲從嘴中一個接一個吐出這些陌生的名詞,艾凡赫的眼前視野猶如被巨力撞擊一樣的顫抖,然後模糊。幻覺也在艾凡赫的眼前顯現,初時模糊,在最後一個名字傳到艾凡赫耳中的時候稍微清晰了一點——好像是一輛此時的座駕風格十分相似的機械車輛,乒乒乓乓地變成了人形。

奇怪的幻視覺……不過艾凡赫在此時已經見怪不怪,隨他吧,反正很快就會恢復的。

與艾凡赫意料中的情況十分相符——很快,艾凡赫恢復了正常。

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就是羅茲和漪墨帶著奇怪眼神的臉龐,擠滿了整個視野,看起來兩人也發現自己出現了什麼異常。

艾凡赫眨眨眼,輕輕晃晃腦袋,配合著肢體語言簡單地闡述了一下︰「幻視覺,我多久沒說話了?」

「不長……」漪墨從旁邊遞過微濕的毛巾,示意艾凡赫擦擦臉,「二十分鐘不到。」

「謝謝……」接過毛巾,艾凡赫開始輕拭自己有點僵硬的臉部。

擦完臉龐,艾凡赫一邊遞回毛巾,一邊疑惑地看著羅茲依然轉頭看著自己的樣子︰「唔,你們還真敏銳,這麼快就發現了我不對勁……羅茲啊,你不看著前面真的沒問題麼?我們好像速度很快的樣子耶……」

「沒差啦,」听到艾凡赫的問題,羅茲擺擺手表示不用擔心︰「這里周圍還都是平原,沒什麼可以撞的,為了低調我還專門避開了大路,這段路上很難遇到什麼活的東西啦。」

艾凡赫似懂非懂的回了話︰「哦……那你總要看路吧?萬一方向錯了怎麼辦?」

依舊沒有把頭轉回去,羅茲還在看著艾凡赫臉上的表情,似乎是想保持這種危險的動作,等到艾凡赫臉上出現害怕等表情以圖取樂,只是用手往著車頭所對的方向一指解釋道︰「不會錯,我已經把住了方向盤,你看,只要朝著那座山的虛影走就對了。」

艾凡赫順著羅茲的手指看去,臉上露出了狐疑的神情︰「我想我找到問題的所在了——我沒看到什麼山的虛影……」

「怎麼可……」羅茲嗤之以鼻,轉頭辨認了一眼才改過口來,「咦?居然歪了,真奇怪,我沒轉方……」

羅茲改變了方向之後,的確正對著遠方的某座山峰。但現在三人都看到了,羅茲沒有進行任何的操作,那座山就在慢慢地向左離開車頭所對的方向。

「山會動?」這是艾凡赫的問題。

「羅茲你確定你沒有輕微地轉動方向盤?」這是漪墨的問題。

「我確定!飯盒你傻啊,是我們在慢慢的轉向啦!」這是羅茲的回答。

回答完兩人的問題,羅茲急打方向盤,在輪子和地面的摩擦聲中,三人的座駕向右急轉。這行為讓三人馬上就看到了車子轉向的原因。

車頭向右轉了約90度,映入三人眼簾的是一幅十分奇異的景象——微縮風暴。說是風暴,是因為它具有風暴該有的大部分特征,飛沙走石、自成一旋、吸引萬物;但這個具有了這些特征的風暴,卻是如此的袖珍。距離三人所在的地方有大約三百米距離,可以目測出來,這個席卷著沙塵的風暴,最多不過五米高。

艾凡赫指著這個完全沒有風暴尊嚴的「風暴」,好奇地問向另外兩位比較博學的人才︰「帝都附近的特產?」

「不是……帝都的特產是沙塵暴……」前面是漪墨的否認,後面是羅茲的糾正。

「那這是啥米碗糕?」

「不知道,過去看看吧,這麼半天也沒有增強變大的樣子,大概就這麼大了,沒什麼危險……如果是正常的風暴,這麼近,早把我們連車帶人都卷跑了……」羅茲摩挲著下巴,也看得嘖嘖稱奇。

全票通過,雖然說好奇心可以殺死貓,不過還沒听說過殺死人的案例。

羅茲把車停在原地,「殺死三只貓」就下車了,都隨便抄著把趁手的家伙。

下了車才知道,這里的風速還是非常猛烈的,三人都有點腳步不穩,只能貓低身子慢慢地靠過去,還好風聲雖大,還不足以掩蓋大聲的交流。

「乖乖!不會是我的祈禱靈驗了吧?難道好運終于要降臨在我身上了?!」羅茲臆測著,很明顯他的意思是風暴中藏著什麼東西。

「少來!你這霉運男!自從我跟你出了萊克鎮,就沒遇到過好事!」艾凡赫大聲地打擊著羅茲,但走近的艾凡赫也發現了,周圍的環境平平無奇,唯一的可能就是什麼東西在風暴中心,才導致了這場怪異的風暴。

看著這種情況下依然在斗嘴的兩個大男孩,漪墨無奈地搖搖頭,當前一步向著風暴挪去。

三百米的距離一晃即到,站在二十米左右的距離,風速變得更快,吸力也更大了些,三人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腳跟。

拉著身子輕的漪墨,羅茲轉頭看著艾凡赫,沖著不遠處的風暴一努嘴,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你上!

看到羅茲緊接著從懷里抽出一根長長的繩子,艾凡赫知道面對這種莫名其妙的現象,擁有著念術免疫能力的自己是最佳的趟雷器。接過羅茲打好結的繩索套在腰上,艾凡赫苦笑著向著風暴的方向爬去。

有時候,想走得慢點,也是一項很困難的事情。二十米的距離,即便艾凡赫努力定住腳步,也只花了五秒不到。走到觸手可及的距離,艾凡赫感覺到自己腰間的繩索開始收緊,才慢慢的向著風暴的表層伸過手去。

很明顯,這風暴不是念術,因為它沒有停下來,風暴卷起的小石子還砸得艾凡赫伸進去的手指生疼。徒勞無功的艾凡赫縮回手,對著後方的羅茲和漪墨大力擺了擺胳臂,示意拉自己回去。

在羅茲和漪墨的竭力幫助下,艾凡赫終于爬回了兩人身邊,這次花了將近兩分鐘的時間,累得艾凡赫渾身酸麻。在自己過去的這段時間里,羅茲已經抽出三支一頭尖的長鐵棒,用力插在地上,三人抓著三支深深插入地面的支點,頓時輕松了許多。

此時,呼啦啦的風聲已經完全蓋住了談話聲,三人只能用肢體語言進行交流。艾凡赫搖搖頭,示意前面的風暴並非念術,再指指自己的腦袋,意思是要想辦法進去。

羅茲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後奮力抬頭看向五米多高的風暴,想找個什麼辦法。

漪墨伸出一只清蔥般的手指,示意有兩種辦法,一種是從上面進入風眼,另外一種是從地底過去。

簡單的踫踫頭,三人很快決定了從下方的土地中突入風眼。有賴羅茲身上帶著的各式奇怪道具,很快在不遠處地面上炸出了一個大坑,艱難地移動到大坑里,三人發現各自的身體居然已經有點月兌力,在輕微的顫抖。

稍事休息,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很多,既然號稱是一個掘士,羅茲身上斷然不會少了各式的挖掘工具,兩位男性一人一把工兵鏟,輪番上陣。在加持了碎石念術的工兵鏟威力下,二十多米的距離很快就挖通了。

用工具輕輕捅破了頭上的土層,羅茲試了試頭頂地面上的環境之後,羅茲對著另外兩人點點頭,便大揮工兵鏟揭開了出口。

將所有用過的工具小心翼翼的收回,然後塞進自己的懷中,羅茲手腳利落地踩著兩側的牆壁竄上了地面,再把另外兩人拉上了地面。

上到地面的三人看著這個明顯過大的「風暴之眼」,才明白這根本不是一場風暴,外部的風牆並沒有想象的厚,只是薄薄的一層。艾凡赫和羅茲神情尷尬地對視一眼——早知道當時直接撞進來,都會簡單了很多,何必把自己累得像狗一樣……

還是漪墨最快發現了重點,抬手指向「風暴之眼」正中心的方向,兩人順著漪墨的手指望去……

一簇火焰,懸空而燃,蓬勃熾烈。

(風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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