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票人氣喘吁吁的癱倒在各自的位置上,等到劇烈的心跳聲終于平復下來,莉拉怯生生的問話聲才被奪路逃回的眾人所注意到。
「那個……你們理我一下好麼?」听到這樣的聲音,幾個惶然的家伙才把目光移向發聲的位置。映入眼中的是眼中飽含著淚水快要掉下來的莉拉,一副非常可憐的樣子。
討回來的五人中,唯一一個臉不紅氣不喘的幻,一副面癱的樣子坐在莉拉的身邊,好像是想安慰她,但實際的效果卻好像是被完全地無視了。
「呃?怎麼了?」看著羅茲投過來的眼神,艾凡赫明白他是認為由自己來詢問比較好一些。
莉拉的表情終于好轉了一點,惶然無措地問起︰「你們回來的表情很可怕,我問了你們好多遍,你們沒有一個人回答我啊……是出現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麼?」
總之來說,莉拉是被被嚇到的其他人的表情給嚇到了。
下回插話請大聲一點好麼?艾凡赫才明白過來,但是這句話是萬萬不能在此時說出的。一時找不到什麼接口的用詞,只能很無奈的看著這個在學院里曾經十分冷靜的女孩,難道是因為身處陌生的環境中,真實的性格才顯露出來麼?
其他人的表情也大同小異。
渾然沒有發覺車中其他人怪異的表情,莉拉說話的語氣急促了一些,斷斷續續不過還算听得明白︰「我這邊一直跟你們保持著聯絡,在這邊什麼也看不到,但是看上去事情都還算正常的……忽然你們那邊就沒有聲音了,然後根據儀器上面的顯示,你們在呼啦呼啦地往回跑。我怎麼呼叫也沒有人回答……過了好久,你們終于回來的時候,我稍微安心了一點,結果還是沒有人回答我。」
看著莉拉手舞足蹈地比劃著當時的情況,所有人臉上都浮現出好氣又好笑的表情。但這種表情在大家臉上沒有保持太久,听著莉拉的描述逐漸講完,大家面面相覷,都從這種過程中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我們好像被艾凡赫說的推測給嚇傻了……」羅茲模著下巴,分析了一下當時的情況,「雖然也不能完全怪艾凡赫,他的確是對那種神神鬼鬼的事情沒有心理抵抗力,而且周圍的環境也恰好跟他說的相符合,又適當的放大了我們的恐懼……不過,我們好像還是被坑了。」
看著大家都有同感地點點頭,羅茲才轉頭向一旁含淚懵懂的莉拉描述了剛才自己在前方的遭遇。
大家所遇到的事情,其實說出來也不用多長時間,羅茲很快就詳細的說完了,然後看著莉拉問︰「你剛才說,這邊的觀測儀器上什麼情況都沒發生?我們開始跑之前的一路上,這邊能看到什麼?」
莉拉從懷中拿出一直緊抱著的觀測儀,比著屏幕對著羅茲回答︰「的確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啊,滿屏幕的念術反應,只有中間這條線上什麼都沒有,就看到畫面不斷向前卷動,然後忽然你們停下了,接著過了一會你們就開始往回跑……我還以為你們看到了什麼很危險的事情呢……」
「什麼都沒發生?」羅茲品味著這句話,「那就是說我們可能一開始就踏進了一個大範圍念術的影響中?飯盒,胸針給你,下車,不要走中間,到前面跑一圈看看……」
才剛剛休息了一會,連呼吸都沒有調整完畢的艾凡赫心不甘情不願地接過胸針別在胸口,然後下車向著前面跑去,沒有白線的路面很平坦,連一絲地板上的接縫都沒有,腳底傳來的觸感讓人感覺踏實無比。
艾凡赫邊跑邊小心翼翼地看著周圍的變化,生怕有什麼東西忽然彈射出來,砸在自己身上。還好,沒有跑出太遠,艾凡赫就從胸針中听到了羅茲的聲音︰「可以了,回來吧。」
還沒等到再跑回車上的艾凡赫坐穩,羅茲就迫不及待地扔出了結果︰「儀器上觀測到的念術反應沒有任何的改變,說明飯盒沒有直接的接觸到屏幕上所顯示的這些念術的本體。當然,我們不能就這麼武斷的認為,我們的遭遇並非念術影響的結果,但是有這個情況,我們可以先暫時不考慮念術的因素。」
「如果不是念術影響了我們的感官,實際上念術應該也影響不了艾凡赫的感官,那麼這種奇怪的情況到底是……」羅茲苦惱地抓著頭,怎麼也想不通是怎麼回事,「看來我們得再去一趟了!」
第二次的探索沒有任何進展,大家向前行進的時間也遠沒有上一次長,不過由于這里都是已經探索的地段,大家的前行速度快了很多,大約只是向前走了三四公里的距離,大家看著面前依然無盡的通道,就轉頭返回了。
唯一的收獲是,這條通道里,即使通過那條白線以外的地方,也沒有任何的意外情況發生,換而言之,整個這條通道,可能都沒有任何的陷阱,只不過這里的長度,本身就是一個奇異的陷阱。
「我們好像完全沒把握住事情的重點……」羅茲頹然坐倒在車上,「我們這麼跑來跑去的什麼用也沒有。好像這里的建造者壓根就沒準備用什麼陷阱來伏擊進入者,而是直接把進來的人逼瘋了事。」
在兩側亮起而又熄滅的燈光中,一堆人坐在車上束手無策。
「說來也奇怪,我們一直在往前走啊……」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安菲娜忽然出聲了,但看起來似乎沒有自信的樣子,「怎麼就走不到頭呢?」
好像是受到安菲娜這句話的提醒,漪墨**嘴來︰「誤區!誰能保證我們一直在前進?或者說——我們真的是在按著我們所以為的速度在前進麼?」
「你的意思是?」听到漪墨的話,羅茲和安菲娜都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然後三個人一起轉過頭來,對著茫然不知所措的艾凡赫齊聲喝道︰「下車!」
被三個人整齊劃一的動作一嚇,本來就坐在車門旁邊的艾凡赫屁滾尿流的跌下了車,趴在了地上。
剛剛從地上爬起來,艾凡赫就听到了車里傳來的命令聲——
「向前走,慢點。」這是安菲娜的聲音
「別改變你行走的速度,去的時候是,回來的時候也是。」這是羅茲的補充。
「呀……對不起,小心點。」這是漪墨看到艾凡赫掉下的小聲驚叫和後面的道歉聲。
已經明白了他們到底想證明什麼,艾凡赫邁步向著前面走去,順著中央的白線,不疾不徐。直到羅茲從胸針中提醒他回來……
等到回來的時候,艾凡赫看到車里所有的人都是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這條通道是活動的。」和同伴們對視了幾眼,在同伴的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羅茲這麼說著,「你回來的時間比你去的時間要短很多,它在不斷的向著這邊慢慢移動……沒有震動的移動……」
「果然如此!」艾凡赫剛才的猜測也被切實印證了。
所有人的干勁都被這個發現所調動了起來,接下來,「生著勞碌命,長著跑腿臉」的艾凡赫又用不同的速度來回跑了幾次,再讓漪墨開著車跑了兩次,才證明了另外一個事實——通道的移動速度是恆定的,不會改變。
「上車!」在最後一次回來的時候,老遠處就可以看到羅茲把整個上半身伸出車窗外,大幅度地揮著手,招呼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艾凡赫。而車輛已經響起了發動的聲音,漪墨正坐在駕駛位上,眼中泛著興奮的光芒。
等到艾凡赫跳回已經開始行駛的車上時,正好听到安菲娜和羅茲此起彼伏的指揮聲︰
「先慢點,順著白線開!」
「莉拉你要注意著觀測儀,有什麼情況大叫報警,大聲一點!」
「把兩邊的車門都打開,幻你看好,有不明物體飛過來,就隨便用什麼辦法擋住。」
引擎轟鳴,震得通道兩側的燈光爍然亮起,眾人帶著激動的心情,呼嘯而去。
但事情永遠不會如想象一般的順利。
大約半個小時過去了。
眾人的表情,從一開始的興奮無比到現在的滿臉狐疑,眼前依然是與第一次同樣的景象,兩側的燈光還在閃爍著,前方依舊是筆直延伸進黑暗的通道,毫無變化。
「我們至少走了50公里……」羅茲看著車內的計速器,然後在不可置信的看著前方的道路,車輪下繼續飛馳而過的路面可不是玩笑,但事實就擺在眼前,同樣單調無比的景象,將所有人原本爆表的信心消磨得再無一絲蹤影。
大約一個多小時過去。
「至少是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了,」羅茲臉色蒼白地指著正前方手指在微微顫抖,話語才說出一半,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可是……」
燈光,通道,白線,依然如故。
「停車!」安菲娜原本充滿了活力的聲線在微微顫抖,指示著駕駛位上同樣臉色蒼白的漪墨停下了車輛。
一行人走下車來,看著周圍與一開始相比一絲變化都沒有的牆壁和燈光,集體愕然。
「還有什麼我們沒有想到的?」一堆人垂頭喪氣地對視著,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疑惑不解和恐懼。
「難道這個通道真的沒有盡頭麼?」轉過頭,羅茲望向那永遠看不到盡頭的前方。
所有人都是滿臉絕望。
(無盡絕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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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聲地)實際上我是想知道到底有沒有人看。
(祈求狀)那啥,有人的捧個人場……錢場什麼的都不用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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