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真仙 第四卷 第二百六十章 驅使

作者 ︰ 曉夜寒秋

靳秋頓了頓,讓大起大落的牛進緩緩心情,消化自己所說的話,然後才繼續說道︰「那麼,如果由你們牛家親自出手,先行誅滅朱家,也算是有悔過之心,可以抵消家族罪責,使你們家族延續下來,否則你們兩家恐怕都會消失在這世上。」

隨後,靳秋將身份玉牌拿出來,輸入真元,只見那上面插入雲霄的山峰仿佛活了過來,給人凌絕天下的感覺,十分震撼,再看另一面,正是天雲門三個古篆大字,發著毫光,讓牛進看個清楚,然後說道︰「這就是我天雲門給每個弟子的信物,想必絕大多數修士都知道,難道你們牛家當真不知道我那同門的身份,就算開始不知,其後收拾遺物,也應該看過這件東西吧,這身份玉符是人在符在,人死符消,就會失去所有作用,不過這正反兩面的圖案和古篆總還在的,別說你們不知道。你可以將這些話一並告訴你們牛家的主事著,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你們的行動,如果三天之內,還沒有朱家全滅的消息傳來,那我就只能讓山門出動人手,將一舉鏟平你們兩家。」

「也不要想著僥幸逃跑了事,那安家想必你們也听過,其族長和六位長老都是凝元修士,而先天族人更多,依舊被我山門剿滅,就算有幾個漏網之魚,依舊被我天雲門發下追殺令,要徹底鏟除,他們只能四處流竄,苟延殘喘,整日活在恐懼和追殺中,難道你們也想這樣?」

「我想你們牛家怎麼也應該有一兩個明智之人吧,該怎麼做,不用我教吧,是去爭取那一線生機,還是讓家族消亡,要考慮清楚。好了,你可以走了。我會一直關注的,別說我沒有給你們牛家機會。」

靳秋示意牛進可以走了。而牛進一直起落的心,總算平復下來,道聲好後,便迫不及待的要離開這個房間,那怕就算他走出此間,想要正常上岸離開,也得讓船先靠岸,依舊得等著,也不願意再在這里待下去,實在是靳秋給牛進的感覺太過驚懼了。

靳秋只是高深莫測的一笑,只不過當牛進就要踏出房門的一瞬間,靳秋突然又出聲道︰「牛道友,請稍等。」

牛進的身體一僵,但不敢不停下,只好轉過身來,做出一個比哭更難看的笑容說道︰「不知貴使還有什麼事要吩咐。」

靳秋只是微笑的說道︰「沒什麼,只是希望牛道友記得更清楚些,看著我的眼楮。」

牛進聞言,戒備異常,怎麼也忘不了就是因為之前看著對方的眼楮,突然失去意識,然後自己就不知不覺的泄露了秘密,這次說什麼也能像方才那樣莽撞了,但又不能不配合,說不定對方一怒之下,先解決了自己,經歷了方才的無力,牛進至少認清楚了一點,單憑自己,絕對沒有任何希望逃出生天,如果起沖突的話。

只得集中心神,防備嚴密的看向靳秋的雙眼,果然一汪紫色渲染開來,仿佛漩渦一般,要帶著自己進入無邊的深淵和未知的黑暗當中,牛進緊守心神,頑強的抗拒著魔力般的吸引,不敢多想什麼。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是一瞬,又仿佛是永恆,牛進總算擺月兌了這種無聲無息,卻又十分要命的惑神之法。

而直到此時,牛進才覺得已經冷汗濕透了衣襟。仿佛跟人作生死大戰了一番似的,方才剛剛恢復了此許精神,又消耗一空,現在更加疲憊,困頓,幾乎是要找個地方就倒下睡,不過因為驚懼,卻又必須硬撐著。

而靳秋只是微微嘆息一聲,果然,先天修士畢竟是經歷了感悟一關,心靈上有了初步的錘煉,不是那麼容易侵入的。要是對方有了敵意,或者心防甚深,還真不能這樣硬來,即便是以自己杳冥境界去對付先天境界,也是不行。

特別是自己對一個人用過一次後,再次對他施展,這效果完全就不同了,對方會特別防備這一點,或者說有了一定的豁免權,硬來不行,只能趁虛而入了。揮揮手,將牛進打發走,也算榨取了他最後得一點價值,完整的測試出了這迷魂瞳術的適用範圍。

而牛進更是如蒙大赦,生怕靳秋再喊住他,‘咻’的一下,就消失在門外,那速度,就是靳秋都有些自愧弗如。

隨著所有人的離開,這里也就只剩下靳秋一人,頓時安靜下來,靳秋也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靜靜的坐在這里,想著事情。

原本靳秋通過牛家外圍族人找到這個牛進為突破口,開始還想著直接出手,全滅掉整個牛家,憑借自己的實力,出其不意之下,絕對辦得到,哪怕只表露出凝元境界的修為實力來,也不是牛家能抵擋住的。然後再滅去那在背後興風作浪的朱家,這在過程中,在找朱家修士驗證自己的推斷。

畢竟推斷再合理,終究不一定是事實,有了自己的迷魂瞳術找出線索驗證,自然準確多了,自己也心安些。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目的。

真正要達成的,便是希望借助自己這次展現出來的實力,立威中州修真界,讓那烏木,還有在山門中對自己有惡意的修士看看,自己不是好惹的,做任何事之前,先要考慮下後果。

畢竟能單人獨力滅掉兩個小家族,這份實力著實不凡,讓那烏木以後找自己麻煩,利用職權給自己添堵前,思量一番。

既然自己想低調的在山門中靜靜的修行不成,已經被人盯上,處處為難,如果一味的退讓,一味的謙虛謹慎,那就有不斷的麻煩找來,還不如借這第一次出來行使天雲門凝元弟子任務的機會,向外人表明自己的態度和實力。

只有這樣,有限度的高調行事,此事過後,才會有更多的時間在山門低調做人。只要不是太離譜,即便有些驚人的威名,確實是保護自己的一道護身符,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而凝元修士中的絕對高手,這應該就是最好的安排設定。

不過當靳秋綜合朱、牛兩家恩怨,以及接觸牛進這個安于享受,有些怕死的嫡子,特別是感覺還有可能在暗中的不知名危險之後,靳秋放棄了這個看似很好的方案。如是只是單純的靳秋出山執行凝元修士的例行任務,那自然是無話可說,可添加了意外元素之後,就不是這麼單純了。

所有的一切,必須圍繞保存自己最大戰力為主,即便是這樣,靳秋也只是有把握逃月兌過心劫修士的狙擊,不敢多想,要是有了損傷,哪怕是損失些真元,靳秋的籌碼就小多了,不取。

然後再有了這個驅使牛家進攻朱家,最後靳秋再來收拾殘局的方案。關鍵就是要調起牛家對朱家零容忍的仇恨,而那位隕落的同門不僅是朱家的契機,也是靳秋的機會,畢竟天雲門的怒火,絕對不是這些小家族可以承受的。

而牛家無論出于什麼理由,都得不計損失的攻擊朱家了,這也算是那朱家機關算盡,反誤了自己。本來兩家就有宿怨,現在又出了這麼一個導火索,那自然是完全打破了固有的平衡。既然朱家算計的這麼狠,相要借助天雲門的手誅滅牛家,算是已經放出了勝負手,既然把牛家逼到這個地步,也由不得牛家不下狠手了,就算再怎麼不想付出大代價也不行了。

可以說,牛家也只有現在靳秋說的這一條路可走了。最少還能保留著家族的種子,以待將來壯大。而靳秋也可以保證比較完整的實力,以應付可能的意外,當然沒有意外最好。

當花船緊急靠岸,牛進迅速離開,隱入陰影之中,駕起飛行符器,直奔家族總部,一刻都不想耽誤了。如果不是不想表現得太過魯莽,再加上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牛進說不定就敢直接在花船之上,騰空而起,完全不顧影響了。

而靳秋也尾隨牛進而去,並不是靳秋不知道牛家所在,畢竟是一個修真家族,自然有對外交涉的地方,而且光明正大,這些消息自然不是秘密。靳秋只是想看看這牛家到底決定怎麼做,隱在一旁,也好隨時根據變化做出變化。

牛進根本不去想對方是否跟上自己的問題,因為他已經完全不在意了,畢竟跟別人差距太大,能被輕易制住,那真要動起手來,絕對沒戲,所以想這麼多沒有意義。而自己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將這位天雲門派下的使者的話如數的稟報給族長,也就是他老子,這才是牛家存亡之大事,無論怎麼決定,都必須快。

所以牛進一到家族總部,就直接往族長的房間一路闖去,這也就是牛進,換了其他先天族人,也沒有,更不敢這麼隨便,而護衛們也從沒見過牛進如此焦急失態,在他們的印象中,這位嫡系的先天修士,雖然本事在先天族人中並不出眾,但也十分沉穩,謹慎到膽怯,都不為過,一有什麼事,從不出頭,基本上都是讓別人做,除非已經無人可派,才會輪到他。

而現在牛進牛大少爺如此反常,護衛們心里猜測著,難道有什麼大事發生,讓一向出事,從不出頭的牛大少爺這麼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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