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真仙 第四卷 第二百九十六章 火鴉

作者 ︰ 曉夜寒秋

靳秋以手掐決,劍指一指,一環銀光閃現,而後倒卷而回,收束成點,炸開萬點金光,寸許短箭,化作一道蘊紫長虹,激射而去,正中急速撲來的左奎身上,阻了一阻。

也不看結果,靳秋加持羽落無痕,仿佛身體沒了重量,輕若無物一般,也沒有天地元氣的阻礙,順著各種元氣激蕩流轉的縫隙,靳秋好似被風一吹就動的滑落開去,起伏著,仿佛一尾輕羽被輕風歡送一樣,不過總體而言,卻是在遠離著那變幻無方的火鴉。

左奎故伎重施,仍舊是火鴉雙翅一合,就要將驟然閃現到面前的緋冥神羽箭直接焚滅。然而這蘊紫短箭不比方才的中空冰錐,不僅迅猛絕倫,而且刁鑽異常,根本就不會被這暗炎一下擊滅。

反而趁著左奎調集真元反哺法靈,加強暗炎之時所露破綻,只是一轉,就要從左翅火羽縫隙餃接處突破,深恐靳秋這招詭詐難治,嚇的左奎斷翅自保,連同左翅及其中游走突破之蘊紫寸箭,‘蓬’的一聲,仿佛炮仗一般,一炸而滅,消亡無痕。

阻得左奎不得不緩了下來,火鴉重新生出左翅,只不過左奎的人影又清晰了幾分,顯然這次消耗不少,也證明了這緋冥神羽箭的難纏。

左奎此時不禁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一開始就拿出自己最大的倚仗,果斷的祭出法相真身,真要是繼續蘊養火鴉法靈,不舍得在這次交手中損耗,恐怕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自己確實是當斷則斷的典範,沒有因為舍不得,而斷送良機,遺禍自身。

眼見的碩大火鴉虛弱了幾分,顯出更多內里左奎的身影,靳秋就知道這招有效,便飄然後退著,氣勢絲毫沒有減弱,伴隨著調息理氣,調配真元,遵循軌儀,稍微準備之後,又是一道蘊紫長虹擊出。

左奎神色大變,既是身處火鴉法相之內,依舊讓靳秋看了個清楚。只見他神色一狠,仿佛知道難以靠近,如果像這樣只挨打不還手,只怕劣勢越來越大,除非對方犯錯,否則沒有贏的希望。

想到自己也有讓人被法術轟擊,並且連火鴉法相都難以抵擋的一天,神色更加陰騭,甚至連接近都十分困難,對方這是什麼身法,或者加持了什麼密法?

左奎心中有疑,但現在不是相問的時候,而是要打破這個局勢的時候,幾乎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能借助法靈施展的最強法術,正是法靈衍生出來的一手絕活。

當下一點都沒有猶豫,這場斗法時間拖的越長,對他越不利,因為法相真身施展之後,無時無刻都在耗損,也就是說,他拖不起。

左奎操縱火鴉,雙翅一瞬間施展倒了最大,然後猛然一怕,他大喝一聲︰「火鴉散羽,無邊無沿。」

那一片片暗紅火焰組成的火鴉翅羽,仿佛利劍一般,盡數散去,鋪天蓋地的向靳秋籠罩而去,無數的火羽又暗紅轉變,仿佛劇烈焚燒一般,轉為深紅,甚至最大的幾片火羽成了橘紅,帶著熾烈的氣息,猛烈襲來。

那蘊紫長虹再是不凡,再是迅猛,也略顯單薄了些,被猛然爆發的陣陣火羽直接淹沒,甚至沒有到左奎身前,就潰散了。

當真是以攻對攻,來得最讓人驚異激動,也確實是最好的防守方法。當然前提是你能發揮出不遜色于對方的術法,否則也是無望,歸根結底,還是實力使然。

料想這左奎猛烈一擊也就是極限了。

場外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這一擊已經有杳冥修士全力出手的烈度了。而且還是蓄勢而發,非同小可。

靳秋也是神色凝重,羽落無痕一展,就飄落到了邊沿,但依舊躲不過這範圍龐大的一擊。而後四顆血色流星跳躍向前,舞動成一片羅網,但依舊還是薄弱了些,仍然還是有漏網之魚,四道火羽直面而來。

靳秋再一擺手,三分冰封劍施展而出,根本不用瞄準,就自動擊碎三道火羽,微藍深紅兩色一閃而滅。但最後一道再無法擺月兌。靳秋只來得及微微一側,這道火羽便擦著右臂飛過。

更多的被靳秋閃過火羽,但依然不改軌跡,真擊靳秋背後的演武空間防護罩,只見原本淡淡的,有如水樣半透明,被無數火羽擊起片片漣漪。

特別是密集的地方,甚至都給人隨時穿透的感覺。正在那方觀戰的修士們,都不自覺的後退一步,顯然是被這猛烈攻擊給震懾住了,待都醒過神來,面面相覷之後,齊齊松了口氣。

不過還好,立在此處的陣法,自然不會如此不濟,感覺只是感覺而已。不過在外圍觀的不少人都倒贊嘆不已,凝元修士居然能爆發出這樣的一擊,法相宗果然不虧是底蘊深厚的大派。

隨便一個凝元,未見這人名氣有多大,只是法相宗內一積年修士,便有這般戰力,更是讓一干世家子弟和散修眾們心下凜然。

許多人都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住這樣的一擊,這樣一想,不由得擔心對陣的靳秋,畢竟只是斗法切磋,就算刀劍無眼,法術難收,些許損傷還可以,可千萬不要鬧出亡故的事來,這就真鬧大了。

‘蓬’的一聲,右袖便燒了起來,晶潤皮膚之上,焦黃一片,靳秋只是左手一拂,這些許焰火便熄滅,再無大礙。

不過那衣袖殘缺,皮膚一圈焦黃,圈外也是通紅一片,那是灼傷所至。這便是左奎全力一擊,給靳秋帶來的傷害。

應付過後,再看那左奎,此時那火鴉法相已經慘不忍睹,就像扒了毛的火雞一般,十分丑陋,而且左奎已經顯露出來。這包圍他的一圈暗紅已經淡薄可透,沒了威勢,甚至讓人感覺這火鴉法相也岌岌可危,根本保護不了他半分。

不過他本人倒沒有太多損耗,只是將蘊養多時的火鴉法靈的力量消耗一空,致使火鴉法相都有些不穩,不過他還有一戰之力。所以說法相宗確實有值得驕傲的地方,對上同階修士,幾乎佔盡優勢。

靳秋心中暗嘆︰「法相宗確實有硬氣的本錢,其他人那有這個本事,抵擋住我那一擊刺魂,還讓他爆發出如此威力的滿天火羽,不也也就如此了。」

靳秋眼中一冷,臉色一肅,趁著那左奎來不及做出攻擊,而且那火鴉法相淡薄的幾近虛無,再無顧忌,

雙眼瞬間變成幽綠色,瞳孔成漩渦狀,兩道如絲般幽芒一閃而逝,再擊左奎。這次沒有絲毫懸念,火鴉直接潰散,其人也要墜落。

靳秋可不是仁慈之輩,如果最開始將他擊落,留個記號也就是了,贏也贏個漂亮,但是既然讓自己受了點輕傷,哪怕再微小。如果自己還如之前,只會讓人覺得可欺,而不是威仁。

受傷的右手絲毫無礙,漫手一揮,就是三分冰封劍出手,分別釘在左奎兩肋和左肩。頓時血涌如漿,而後又被冰封在中空之內,微藍和著殷紅,格外淒美。

不過左奎也疼醒過來,看著身上多出來的三枚冰錐,他的臉色十分難看。只覺得突然就頭如針刺,一下就喪失感覺,失神片刻,竟差點跌落于地。

更讓他驚懼的是,只在這不受他控制的時間內,就被刺中三枚冰錐,好在對方留有余地,雖是重傷,但很好將養,只需要一段時間,好好調理,也就恢復如初,沒有攻擊要害,也沒有做出不可挽回的傷害。

左奎明白對方的意思,既然猶有余力,那三枚中空冰錐,自然可以擊中別的部位,只不過對方不為罷了。讓他喪失再戰之力也就是了。

想到這里左奎原本失血蒼白的臉,更見陰沉寒冷了許多,緊咬下牙齒,而後平靜下來,陰冷中帶著憤恨,但用極力壓制的聲音對靳秋說道︰「師弟神威,師兄受教了,來日厚報。」

靳秋對于結局沒有意外,這本是理所當然的事,雖然對法相宗的法相真身預料稍微有些不足,但大致沒有月兌離,只是淡淡的說道︰「師兄明白就好。」

左奎自知技不如人,又受了重傷,失了元氣,雖然行動沒有大礙,但再想激斗,已是不能,這時自然不是說氣話的時候。

自己沒有戰力,又處在這封閉的空間之內,再要激怒對方,那就是愚蠢了,左奎可不會給對方這個的借口,殺他是不可能,但再給他身上穿兩個窟窿卻是不難。

情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左奎小心清除掉身上的三枚中空冰錐,封住傷口附近的穴道,臉色更見蒼白,甚至有些白的透明,顯然是失血不少,可見對方放血的本事不錯,拿捏的也很是精準。

做完這一切後,左奎就頑強的立在那里,不言不語。就算傷再重,也不能丟了大派弟子的臉。

靳秋看到如此,微微點頭,雖然戰敗,但不失顏面,確實有可取之處。靳秋不為己甚,向陣法空間外的夙真喊道︰「有請夙真道友關閉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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