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真仙 第四卷 第三百一十六章 求死

作者 ︰ 曉夜寒秋

竟然是慢慢折磨,以他們的恨意,怨氣,加強效果,伴隨著哀嚎,這是新近抓來,還有點力氣的。已經僵硬的,只有不時抽搐,哼哼的,這是已經折磨很久,快要油盡燈枯的。

但不管這些個被刺全身,以邪咒生煉的正統修士行為怎樣,無不使得這里陰森恐怖,仿若血池地獄,苦海深淵,論恐怖血腥,歹毒惡劣,不外如是。

只看這些正統修士或一人,或三四人被血煉之法定在血池四維,並沒有特別的安排,從這點看出,這血池主持之人,並沒有將這些活捉而來的修士看得太重,而是隨意的,沒有籌劃的,在血池四周禁錮起來,以歹毒手法,慢慢血煉,以助邪法。

至于他們的感受,自然是毫不在意,那怕再惡毒的詛咒,只怕听在血教之人的耳中,越發肆意狂妄。

要知道上次靳秋看到這樣的血池,是絕對沒有這樣的情況的,而以靳秋自身的感覺判斷,那黑炎要比現在這位羅識的實力還要高出不少,以血河魔教的情況,其地位肯定也要更高,但反而是羅識主持的血池有如此多的‘生煉材料’。

讓靳秋見識到了什麼叫明目張膽,肆意妄為。這血河魔教還只是在暗中行事,偷偷模模,掩人耳目,私下滲透的時候,這危害已然不低,隨著規模越來越大,中州修真界也被不時失蹤的修士,搞得人心惶惶,擔心不已。

可是現在這些人主動出擊,還抓住了郢空小隊這樣送上門來的機會,這風險自是大了不少,但這收獲,完全可以用天壤之別來對比。

而突然看到如此多的郢空山出來的同道,被禍害折磨成這種樣子,簡直比死還要難受,心中一陣惡寒。

即便是靳秋見過不少風浪,一時也是失神,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恢復正常,壓下了心頭的暴戾。

那手下三名隊員可就沒有這樣快回轉,她們何時見過這種淒厲悲慘的景象。只在山門各自修煉,守正、持心、定神,也無外物干擾,自然一心一意,無有窒礙。

如今出得山門,就見到紅塵血劫,哪里能做到片刻適應,特別是對她們的沖擊尤大,枕寒、楓行兩人還好強些,畢竟身為男子,心粗意決,沖擊雖大,但也難以在他們兩人心中留下太多痕跡,只是當時震撼難言。

但麗雪顏身為女兒身,心思細膩,偏又良善仁德,純真不失,再加上方才靳秋所作所為都對她造成不小的沖擊和影響,一直沒有平復,心中糾結,跟以往的所持觀念即便不是背道而馳,也是差別過大,難以平和。

原本就心緒激蕩,再被此刻這副畫面刺激,臉色潮紅,呼吸急促,甚至都有些站立不穩當,靳秋馬上察覺,只是一想,就明白其中因由。卻是沒有經歷太多險惡,就突然置身于這最酷烈的場景,當然會出問題。

靳秋手一伸,就扶住有些搖搖欲墜的麗雪顏,知道她這是神魂思慮對沖,拿捏分寸,一指點出,正中定神穴之上,渡以精純真元,以穩住其心緒。而後再一掌貼到她後背心俞穴上,緩緩渡過精純真元,調理其紊亂的氣血運行。

好在靳秋處理及時,再加上實力境界強過麗雪顏甚多,只是一會的功夫,她就呼吸平緩,臉色也恢復過來,身體也站直起來,靳秋關切的看著她,確定已然穩定,這才放開雙手,和聲問道︰「師姐好了些嗎?」

麗雪顏臉上還泛著微紅,細語道︰「多謝師弟了,方才只是突然心神失守,現在心定,已無大礙。」

靳秋聞言點頭道︰「這就好,別說師姐了,就是我見貫了生死,看到這眾同道淪落到這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也是十分憤怒,這血河魔教當真是惡貫滿盈,歹毒狠辣,無所不用其極。」

听到靳秋也有同感,麗雪顏才真正恢復,再次看到眼前的慘狀,只覺得內心抑郁悲傷,臉色也由微紅轉白,眼楮也微微發紅,顫聲說道︰「先前師弟所作所為,說實話,我內心中還有幾分反感,認為師弟太過決絕,只你自有一套堅持,我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但現在看到同道眾修士們的居然被折磨成這樣,才明白這血河魔教當真是我中州之大敵,雖然之前也听到過他們都是要生生煉化,增進功力,但畢竟未曾親見,不太明了其中的殘酷。」

「若只是敵對,只是立場不同,也並無多言,都有各自的正義和堅持,但如此邪惡,踐踏生靈,褻瀆生命之人,百死也無法恕其罪。」

枕寒、楓行兩人也從震撼中醒轉過來,只是看到麗雪顏似乎有傷神之危,便安靜下來,知道幫不上忙,就只是靜待,等靳秋處理好,不打擾就是最佳方略。

等兩人正常交談,他們才又活躍起來,楓行首先說道︰「師姐說的太好了,像血河魔教的這些賊子余孽,就應該斬盡殺絕,只可惜我現在實力不濟,不能出多少力,不然定當沖殺在前,雖死不悔。」

枕寒也失去了往日的沉穩,激動的說道︰「正是這樣,這血河魔教實在歹毒,如此殘害我等修士,以後遇到,必要除惡務盡,就算我們二人現在對付不了那血火境的正牌弟子,也要將那些認賊作父,沒有廉恥的叛徒爪牙一一誅殺。」

總之,這一幕刺激的幾人義憤填膺,恨不得馬上找到血河魔教肆虐之人,大戰一場,屠滅對方,以瀉心中怒火。

靳秋這次倒沒有打擊她們,之前幾次,是因為她們三人還沒有認清那血河魔教的真實面目,只是單純的想像,並不成熟,這樣臆想,很容易吃虧,靳烽當然要潑些冷水,讓她清醒一下,認清現狀。

只有知己知彼,再加上見識經驗,才能在以後的突發事件中好好應對,不至于吃大虧,但這次,幾人很明顯的認識到對方的凶殘,這不光是在斗法中,連自己人都拿來當炮灰,這畢竟可以算做生死之下,斗法中的各施手段,雖然狠辣反感,但還在理解之內,畢竟對方凶名赫赫,沒有一點出格,哪來凶名。

況且那兩個炮灰,還是投靠過去,充當爪牙的判斷,自然是死有余辜,不會得到同情。

但這眼前的一切,無不表明,這些個血河魔教的余孽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居然將他們這樣的正統修士剝皮抽血,以邪惡之法折磨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地步。

這和明王教的作為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畢竟明王教只是蠱惑人心,引誘世人,賺取香火,壯大念力,縱然導致人間不靖,有動搖各派人間根基的危險。

但完全比不上此時此刻血河魔教的凶殘,直接將目標對準他們這些修士,而且不光是思想精神,還有其他一切。

以此對比,那明王教簡直不足為怪,只是芥蘚之疾,這血河魔教才是生死大敵,所有正統修士,無分門派世家散修,皆要攜手對攻。

若是落敗,簡直不堪設想,便是求死都是艱難。

就在這時,也許是靳秋等人動靜太大,離的最近一處,便是三個被血針釘滿全身的修士中,中間的那個,渾身鮮血淋灕,更有無數道血口崩裂,被刻咒導引到血河之中,雖然看起來十分淒慘,甚至看不出形容,只還有個人形,否則真的無法區分。

他邊上兩人正是哀嚎,即便靳秋幾人來到,也沒有絲毫反應,只是神志不清的嘶嚎。三人一起,說明正是最近才被抓到這里生煉的。

而中間這人也應該是最強的,至少還殘留著神志,知道嚎叫無用,徒亂心神,只是死寂的沉默著。

而靳秋等人的到來,讓他看到了一絲曙光。那雙眼早已經瞎了,只有空洞的兩眶,仿佛兩個小坑一般,遺留在看不清五官面目的血臉上。

他用出最大的力氣喊叫著,但發出來的聲音鈍銼磨樹,晦澀難聞,若不是在場幾人都是耳聰目明的修士,再加上這血池據點也死寂異常,還真難以听到。

「可是郢空同道?」

靳秋幾人同時一驚,還以為這些人神志全失,被折磨成傀儡木偶,已然沒有自我,沒想到還有一人清醒著。

都看向發聲所在,就看到了那有所不同的修士。縱然再無一絲人樣,慘不忍睹,但畢竟是有不同的動作,那怕做的再艱辛,也表達出某種信號。

靳秋踏步過去,高聲說道︰「這位道友,我等正是從郢空山而來,方才已經擊殺了此地血河魔教之人,正要搗毀此地據點血池。」

而後遲疑道︰「只是道友此時模樣,怕是我等也無回天之力。」

靳秋能感受到他不光修道根基已失,就是生命氣息也十分微弱,就像是漆黑之夜一點燭光,回天乏術。至于其他人,就更微弱了,幾乎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不過這人听了倒沒有太大反應,只是嘶啞道︰「還請道友慈悲,殺我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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