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真仙 第四卷 第三百二十章 全復

作者 ︰ 曉夜寒秋

好好的杳冥境修士,跟那霜未明作過一場,落得個受傷中毒的下場,實力只能發揮五成,靳秋自然是非常的不甘心。

只不過之前沒有辦法,只能慢慢恢復,緩緩驅除,用這最苯最穩妥的法子。好歹還有恢復的時候,只是這時間就長了一點。

但那時無有危險,在山門自在修行,沒有太大的外部壓力,也就不急切。但現在完全不一樣,說不好就處在危險之中,或者說現在已經在危險中了。

當然是能多一分把握,就多一分把握,正好得到珍貴的血元丹,曾經吞服過一枚,靳秋自然知道這血元丹的效果。幾乎是將幾年辛苦打熬的功夫化去,可見其神奇。

而且血元丹中藥力靈氣至純至陽,正是克制寒毒的克星,只要將這股強大的藥力引導至寒毒頑固潛伏所在,效果絕對不是蓋的。

靳秋想到便做,沒有絲毫猶豫,就凝神定氣,調養身心,吞服下去。

要是讓血河魔教之人知曉靳秋這般使用血元丹,絕對會恨得咬牙切齒,要知道當初黑炎也才只有一顆,而且是作為突破境界和最後保命時才用的。

而這段時日,血河魔教處心積慮的布置行動,加上那羅識合饒清兩大血火境修士,才有機會煉制成一枚,還是沒有來得及享用,反而便宜的靳秋。

靳秋也是知道這血元丹的價值,只是他並未因此就要如何,難不成還要珍藏起來。雖然說也有不是自己的東西不心疼的理由,但絕對不是主要的,只是佔了很小一部分。

真正的原因,靳秋從來都認為,東西再珍貴,也是死物,並不因為它之珍貴或低賤,就區別對待,只看對自己是否有用,才是靳秋的標準。

可以消除自身寒毒,哪怕只是靳秋之推測,並無佐證,但靳秋就敢一試,便是不能,也證實了一種可能性,也不算白費。

身外之物,能為我所用,便是珍貴,不能為我所用,任它千般難得,也只是玩物。

靳秋凝視這圓潤的透亮殷紅靈丹一眼,便吞服而下,而後調息引導。

果然一股洪流沖起,帶著火熱溫暖的氣息,從月復中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靳秋不再像第一次那樣,滲透血肉,筋膜,髒腑,直到覆蓋骨骼。

而是一鼓作氣,直沖向寒毒最為頑固集中,以前任是靳秋如何擺弄,每日也只能驅除極其小的一絲。

但這次完全不同,只第一波強力沖擊,就將那處寒毒洗刷大半,雖然因此損耗不小,但這可喜的變化,卻是讓靳秋精神一振,暗道有戲。

便積極的運作起來,而靳秋表現在外的。便是身上附著一層薄冰,而且還在被不停的蒸發,只不過寒毒不斷的被逼出,這薄冰始終不見減少,一時間靳秋仿佛身處雲煙之中,朦朧若霧靄。

可見這寒毒是如何的艱深難除,錯非靳秋當時馬上月兌離戰場,迅速的找了個地方驅散了大半,恐怕危害更大。

暮靄冰霧虛幻變化,靳秋的臉色也越來越紅潤,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正要全力驅除藏在最深,也是寒毒最重的地方。

靳秋沒有如一開始般的仍由這股火熱洪流沖刷,而是有意識束縛,致使其慢慢壯大,這也便是靳秋全身如朱如赤,紅潤的仿佛滴血一般,直到快要超出控制的極限,這才一沖而下。

靳秋張口一噴,藍紫一片隨著這口逆血噴出,靳秋眼神中便清澈透亮了許多,這是沒有負擔,沒有拖累的輕松,仿佛背負重石,一朝卸下,渾身清爽。

靳秋難得的露出爽快愜意的神色,這才看向那禍害之源,只見靜室一角已經被這小片藍紫凍結起來,其中靳秋的那口逆氣十分刺眼的被冰封其中,一時間,靳秋身周寒氣圍繞,不遠處又像是冰雪凍結一般。

若不是時間地點不對,靳秋又一直保持著清醒的頭腦,說不定還以為到了那個冰山寒洞之中,這寒毒當真厲害,若沒有機緣,恐怕完全驅除,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他也再一次體會到了修士間斗法的殘酷。真得是法術無眼,特別是他們這些修士,掌握著非凡的力量,但卻不能掌控由心,更談不上收發自如。

所以一旦斗法,特別是生死之斗,絕對沒有安全之說,只要不是相差甚遠,譬如高過一個境界,哪怕是勝了,也絕對不輕松,不休養個一年半載,很難再達到最佳狀態。

就那他來說,盡管他事先有過心理準備,也一直忍到晉升杳冥才覺得安全,這才有底氣回歸山門,非是不信任山門庇護,但那里比得上靠自己妥當。山門只能作為倚仗的補充,但絕對不是倚仗的根本。

只是世間萬物也是時時在變,霜未明居然破入心劫,還是有他的間接原因,只是已歸山門,若是再走,恐怕這個陰影會伴隨一生,而且當初,他只是在初入先天不久,听到霜無雪有這麼個杳冥頂峰的叔父,相差實在太遠,根本沒有可比性,遁走自然可以。

現在已入杳冥,對方也不過高過一階,跟他同樣都是新進階的修士,縱然難言取勝,但自保應是無慮,這也是靳秋在外歷練幾年積攢起來的信心。

不管是心氣,還是境界,已有所持,既然對上了,總是逃避,也不是靳秋的風格,做了種種準備,不單是驅散心中的這一抹陰影,更重要的是窺視心劫修士的端倪,再沒有比與之慘烈斗法來得更為直接有效。

這其中也不無木青冥的影響,雖然靳秋淡漠理智,但同為道派弟子,誰又缺了勇烈,當拼命時,絕對不是因為被逼迫到了死角,而是因為巨大的挑戰和前行的誘惑。

木青冥那日審時度勢,有金銳師兄和他靳秋在場,而對方也是孤家寡人一個,同伴盡皆伏誅,他也只想一心而走,只要拼了那一擊,無論結果如何,無論木青冥死活,都不會再下第二次手,這就是最好的時機,嫣能不動手。

靳秋同樣也看到了巨大危機背後巨大的收獲,特別是霜未明在那天夜里,在山門竹屋之前,瀑布之下,一記暗手,險些讓他吃了大虧。

以往所有的猜測便成了現實,縱容早知有這麼一天,但真正到來時,那種感覺完全不一樣。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被這樣一個人惦記,當然是渾身不舒服。

畢竟在掌門真人那里知道霜未明晉升的消息,心中還有著僥幸,希望時間再晚一點,可惜天不從人願,縱使那夜過後,他再也沒有出現,但靳秋不想被動忍受,必然要主動出擊。

這才有了後來的事,但即便是靳秋事前做了種種準備,事中又盡展所能,可以說是盡心盡力,能不盡力嘛,這可是關系到自身的生死存亡。

即便如此,即便靳秋全身而退,一身是傷還在其死,只是看起來比較恐怖,其實這些外傷只要好好將養,調理一段時日,又是生龍活虎,反而最怕是這種糾纏不休,跗骨之蛆的暗傷,包括各種特殊法術造成難以解除挽回的暗傷,已經各種毒等等。

靳秋也只是感嘆了一聲,往日種種,便隨著這一口逆血噴出,宣告完結。而且現在也不是思慮嘆息的時候。隨後又靜坐入定,重新梳理體內血氣運行,以及這血元丹的藥力靈氣。

畢竟是以蠻力相抗,藥力靈氣消耗不少,浪費更多,但靳秋沒有多少可惜,哪怕是用一顆血元丹所有藥力,能驅除寒毒,那都算成功。

至于剩余殘留不多的藥力靈氣,只是意外之喜罷了,也不渡用別處,只是滋潤修復被寒毒肆虐最長時間的那處,彌補身體中最虛弱的位置。

靜室之中無日月,靳秋只是緩慢而堅定的調理修復被寒毒侵襲甚深的位置。以女子繡花的耐心,一絲一絲,一點一點的修補,也正在一點一點的打牢著根基。

只要不到元神之境,這肉身便是堡壘,保護自我。這肉身便是舟筏,渡人成仙。

靳秋氣息越來越淡然,呼吸也越來越有韻律,回味悠長,絲毫沒有方才臉如滴血的暴烈,仿佛身體內有一團火在燒一樣,充滿危險的感覺。好像火山隨時噴發。

而那時確實是這個樣子,只要一個不好,或是控制不住,或是有外力打擾,絕對是一引就爆,這也是靳秋采取了最直接有效,同時也是最激進的法子,時間不等人啊。

而現在的靳秋不僅全部恢復,重新回復杳冥之境全盛之期,而且根基更勝從前,當真有不破不立,破而後立之效。

不是旁人不知破立之法,關鍵是破而不亡,破後能立,否則只是一場鬧劇,損人害己,罪大矣。

看著一片狼藉的靜室,靳秋長身而立,站了起來,心情格外清爽起來,撤銷所有禁制,打開大門,步履輕快的走了出去,至于這里,自然會有人處理,倒是不用他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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