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真仙 第四卷 第三百四十六章 心劫

作者 ︰ 曉夜寒秋

第三百四十六章心劫

而隨著靳秋度劫的時間越長,對他的探究,已經成了時下最熱的話題,就連之前做惡的血河魔教,也被人們暫時遺忘。

而隨著關注的人越來越多,靳秋的過往來歷,也被無數跟他打過交道的人補充完善,一個鮮活的形象,已經在眾人心中樹立起來。

而被遺忘的木青冥和雪晴兩人也遵循了跟靳秋的約定,在靳秋離開半天後,沒見他回來,便又退開了不少距離,直到小心翼翼的兩天慢慢探查,才知道血河魔教已經被來援的金丹真人擊退。

這才放心的返回,只是不知靳秋為何沒有給個回信,倒是頗為擔心他,畢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萬一踫上更高境界的厲害家伙,就危險了,而根據他們探查到的消息,正是靳秋那天回返時,爆發了最後的戰斗,很有可能波及到他。

然而真正登上郢空山,才知道之前的猜測有多麼離譜,但更離譜的是靳秋居然正在晉升心劫。

據他們跟靳秋的交流所知,以及靳秋話里話外的意思,他這才晉升杳冥多久?夸張點說,初入杳冥也不為過,可就是這樣,居然正在沖擊心劫,並且已經熬了三天了。

就是知道的更多的木青冥,也有點不可思議的感覺,這晉級速度未免快得有些不正常了。

不光知曉內情的木青冥如此想,很多知道了靳秋拜入天雲門也就十年功夫,就從籍籍無名之輩,模到了心劫的門檻,甚至已經發起了沖擊,這是怎麼修煉的?

不說先天凝元修士們疑惑,就是許多晉升杳冥多年的修士也同樣大惑不解,他們孜孜以求,努力多少年,在杳冥境界待了十幾年,幾十年的比比皆是,但無緣晉升,或者不敢晉升的大堆,否則心劫修士也不會這般少了。

而已經成就心劫的師兄才會明白其中的道理,先天凝元是積累真氣真元,鞏固根基,當然伴隨的煉體必不可少,這是不用說的,不管在哪個境界,都必須要不停的煉體,以適應更加精純渾厚的真元。

而到了杳冥境界,就是神魂的一次提升,開啟空靈靈覺,升華神魂,凝煉純化,以駕馭本質漸強的真元。所以之前的每一步,都要循序漸進,打牢根基,才有機會沖破。

但到了心劫門檻,這些都不是關鍵要素,因為心劫考驗的是一個人的道路選擇,是否在各種脅迫誘惑中迷失本性,是否能始終堅守如一。

而晉升心劫,最好還是無心,不知,之前也不要打听關于心劫境界的任何事,不要去問心劫師兄甚至金丹真人,因為你如果知道得太多,反而沒有那一份灑月兌無畏,很有可能變得畏首畏尾,擔憂失措。

因為知道的太多,心就有掛礙,就會自覺不自覺的想到,多少才俊人杰,都是度心劫時,被劫火焚燒成灰,一絲痕跡都不留于天地之間,這是何等的殘酷,只要有了畏縮,有了僥幸,便會勸自己緩一緩,再緩一緩,直到有更大的把握為止,可是什麼時候才是最好的時機,誰又知道呢?

而霜未明便是此例,若不是被霜無雪慘狀,激得心神失守,恐怕永遠都沒有勇氣去闖這生死大關,借助一份對霜無雪的愧疚牽掛,堅守到了最後,度劫成功。這便是積年修士的個例。

但若是無心,便不會有意識的往這方面靠,只有冥冥中的機運安排,而像靳秋這樣淡漠心性之人,只怕得非常大事,才有可能讓他心神震蕩,引燃心火。

所以天雲真人在隨後幾天的護法之中,便詳細的詢問了楊眉劍,木青冥以及雪晴等人,靳秋這段時間的遭遇,便明白了幾分。

金丹級數的修士激烈交戰,絕對不是煉氣士能經常看到的,而且還正在當下,隨後又看到友人隕落,便在這般大起大落之下,激蕩心懷,晉升杳冥的修士,隨時都會引燃劫火。

而在之前,剛知道靳秋晉升杳冥,原本以他的性情,想要有什麼東西讓他動容,也不是輕易之事,只從他經歷的幾件事,就可以看出,再加上也不願意提前告訴他太多的心劫境界方面的東西,以免影響他的成長,現在看來,一切都是風雲際會,不是人力可擋。

再說靳秋,萬物無聲,心冷如鐵,本心如一,只是仿佛看著不是自己的身體一般,任憑劫火一點點的吞噬真元,轉化為更劇烈更強力的心火焚燒。

只是這一步,恐怕就有無數人按捺不住恐懼之心,心神動搖,只怕當場就不得好死,直接給劫火侵擾心神,成了劫灰。

等劫火蔓延到全身之時,靳秋神魂也被劫火炙烤,那種疼痛更勝疼痛百倍,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

而後借助神魂灼燒的契機,直接在靳秋識海中燃燒起熊熊烈火,而各種幻境接踵而來,從靳秋出生以來所有接觸過的人物一一遍歷,變幻無方,世間百態,仙府機緣,神物奇寶,無不yin著靳秋。

只是任憑變化,靳秋本心如一,心念純粹,絲毫不理。

這些幻化而來的景象,都曾是靳秋讀神怪志異時,幻想過的美好以及險惡,多半都是根據書中故事,以及流傳而來的典故,再加以想象,只是小時候的臆想,作不得真。

所以靳秋十分清楚這些都是虛幻,哪怕比自己幻想時精妙無數,甚至細節微毫都栩栩如生,但靳秋只是以旁觀者的角度,帶著欣賞的態度,重游一遍兒時的幻想,也不失為一個更加了解自身的途徑。

只是心劫虛火仿佛有意識般的,見這些幻境對靳秋一點作用都無,便馬上轉換方式,將靳烽內心中潛藏著所有的陰暗情緒放大,通過遍歷靳秋的經歷,只是走馬觀花一般,便已經明了靳秋的弱點所在,或者說在那里心緒波動迥異平時。

這第一個幻境,便是重現當初靳秋之父——靳天雲的音容笑貌,對靳秋的關懷愛護,最後定格在被歹人偷換藥材,而後靳天雲完全不知情的喝下了湯藥,病情反復再三,最終一命嗚呼。

而靳秋只是靜靜的看著,沒有一點阻止的樣子,因為靳秋縱使感激其父,但關懷愛護只是浮雲,若是真的能救,當然會搭上一把手,只是靳秋還能冷靜的看待,這只不過是幻想罷了。

靳天雲早已入土多年,也正是因為他的死,才讓靳秋最後下定決心,要掙月兌這生死輪回,踏入追尋長生的道途,無論能否成功,他都盡力了,絕不會像凡人一樣,短短幾十年,至多不過百年,便必入死境。

所以這樣清晰的記憶,如何是區區幻想能改變模糊的,縱使再如何真實,也迷惑不了他,不然這些年的修行都是一場空嗎?

再次無功,心劫幻境絲毫不氣餒,或者說沒有氣餒這種情緒,又一次轉換,卻是跟霜無雪比斗之時,對方沒有一點自大,並且搶先出成重傷,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是虛假,而後回到竹屋,無人照料,獨自一人苟延殘喘,傷勢加重,甚至影響道基。

等到傷好之後,一身真氣晦澀凝窒,根本運轉循環不了,完全沒有活潑靈動的特點,按照這種情況下去,恐怕絲毫沒有再晉升的可能,就是能不能保住現在的修為都是問題。

于是帶著滔天恨意,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態,悍然在天雲門內門駐地發動偷襲,但就在差一點成功的時候,被突然出現的霜未明攔截,絲毫沒有傷到半分,在霜無雪囂張狂笑中,在霜未明冷漠的眼神中,在天雲真人惋惜的眼神中,被廢去修為,驅逐出山,永遠除名。

又因為修為被廢,元氣大傷,身體甚至還不如普通人,又在一路走出天雲山脈範圍途中,被陰冷濕氣侵襲,傷上加病,沒有謀生能力,只能在無盡的干咳之中,向路人討要吃食,還經常被其它乞丐欺負毆打。

終于在一個酷寒的冬天里,下著鵝毛大雪,再也站不起來,只能僵硬的躺在臭水溝邊,靜靜的死去,無人理會,無人關注,仿佛天地中的塵埃。

靳秋真元被劫火焚燒一空,又控制不了身體,就是動一指頭的能力都沒有,只能由著心劫幻境擺弄。真實的疼痛,真實的屈辱,灰色的世界,冰冷的死亡,靳秋只是默默體會著永遠都不可能體會到的感受。

這種令人瘋狂的經歷,極少有人能不起波瀾,始終平靜的感受體悟,而就在這體悟中,靳秋的神魂越發凝煉,越發堅固,仿佛被無數磨石琢磨一般,越發璀璨起來。

而這種夢幻人生,只是在關鍵的岔道口拐到了另一邊,結果就完全不同,即便開始能保持本心,但隨著經歷越多,沉浸的時間越長,也就越容易沉迷,到最後不可自拔,以虛幻為真實,迷失自我之後,便是失控,劫火再無阻礙,將神魂肉身焚燒一空。

這自然便是度劫失敗,神魂俱滅化為劫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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