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棵青松」從選飛入伍到航校學飛行再到部隊成為一名飛行員大家都是帶著一個新字。新兵——新學員——新飛行員除了技術上略有差別外其他並沒有什麼高低之分。可是隨著再一批新飛行員的到來他們頭上「新」字的去除差別就顯示出來了。
驢子程志、大雞等幾名同志被優先提拔為中隊長就分出了高下有領導有教員有老飛行員(有的並沒有被培養成教員)同時也在同批戰友中掀起了一陣波瀾。大家認為應該提拔的卻沒有提拔不應該提拔的卻提拔了。
張志宏在全團的地靶訓練中出了很大的里做出了不小的貢獻在全師也小有名氣在大多數同志的心目中理所當然是第一批提拔的對象可是卻沒有他。驢子程志是領導的紅人大家覺得是在預料之中可是大雞並不是很出名也被批提拔重用有些同志覺得不可理解。
張志宏對于自己的任命雖然有些以外心中有些不舒服但他是一個能夠調節自己心態的人。他覺得自己能當上飛行員能走到今天已經是很不錯了至于當什麼官他還沒有那麼強烈的願望。他本身來自農村祖祖輩輩都沒有官運他已經是最高的了。但是有幾個好朋友卻為他打抱不平。
「老甘你是怎麼弄的理論教員你是白當了地靶訓練力是白出了到了當官的時候卻沒有你。」陳大壯先為張志宏鳴不平。
「那有什麼呀!你還不是跟我一樣。」張志宏在安慰陳大壯也在安慰自己。
「我跟你不一樣我在領導心目中就是一個吊兒郎當的兵不上進什麼都不在乎特別是上次跳傘訓練摔壞了腿領導對我的印象就一直不好。你說能提拔我嗎?你就不一樣了一直是技術尖子還是你跟領導的關系沒有處理好。你沒听現在流傳的話嗎?」
「什麼話?」
「叫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什麼意思?」
「就是說領導認為你行的時候不行也是行的。領導認為你不行的時候你行也一樣不用你。為了能使領導說你行還有一句名言。」
「什麼名言?」
「叫密切聯系領導表揚與自我表揚。也就是說你要時刻和領導高好關系要不斷的宣揚自己的成績。」
「你從哪兒學來的那麼多俏皮話?」
「這不是俏皮話這是事實。你看驢子據說逢年過節都要到領導家去平時有一點成績就到處講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就是密切聯系領導表揚與自我表揚這不就上去了。不像你成天研究你的技術計算你的數據總是默默無聞。也從來不上領導家去領導能用你嗎?」
「我听說在黨委會上團長趙俊生提過我的名被政委祝耀祖否了理由是飛行技術不行在連城飛雙機復雜特技時丟失過。」
「那都是借口祝耀祖是最看重個人關系的你要是對他好了你就是再有缺點他也能找出理由說服其他成員用你。你要是對他不好你就是再有本事他也能找出你的缺點一樣不用你。你看驢子飛行中沒有出過問題嗎?不照樣提拔了嗎?
不過趙團長還是一個很正直的人但祝耀祖是黨委書記他是副書記說了不算。他們兩人平時在政治教育和軍事訓練的安排上有矛盾祝耀祖也沒有向師里少打他的小報告。這一次他也沒有必要為了用人的是和祝耀祖翻臉。」
「那到也是我跟趙團長的關系也不是很密切在地靶訓練中雖然為他爭了光但這都是工作上的事是應該做的。不過我也是想檢驗一下自己的能力到底能不能勝任領導交給的各項任務。」
兩個戰友議論了一氣也只是說說而已並不起什麼大的作用。飛行訓練還得繼續新人接替舊人還得繼續張志宏還得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還得完成領導交給的各種任務。
其實小錘子說的道理張志宏也都懂在社會風氣不正常的年代這種現象就是正常現象。但是張志宏卻做不到他不好意思為了自己的事成天去找領導也不好意思上領導家去密切領導。去了他能說什麼有什麼理由?
憑著他的聰明飛行技術他能學會飛行中遇到的困難他能想辦法克服但是這種社會學他學不會這種人際關系學他學不會。有人說他「死板」有人說他「不圓滑」還有人說他「不會來事」這都是他的缺點。他也知道但他就是改正不了。他的信條就是正直就是坦蕩。這就是張志宏的性格是以後幾十年都不變的性格為此他也「吃了不少虧」但他卻覺得很坦然。
知足者常樂。張志宏有他的抱負但在抱負達不到時也容易滿足。
隨著d團的一些老同志特別是擔任大大小小領導職務的老同志的離開飛行隊伍(有的因身體原因有的因到了飛行的最高年齡)還有一些領導干部的升遷空出了一些領導崗位。先提拔的程志已經到了大隊長的位置大雞也到了副大隊長的位置張志宏才被任命為中隊長總算進到了領導層由正排職飛行員上升到正連。
雖然職務是連長級可是他的手下卻只有兩個兵。在6軍連隊有句老話︰「連長連長半個皇上」但是在空軍特別是在飛行部隊一個師長下面也只有不到人頂不上6軍的一個營長。盡管人少但是在打仗時卻可以佔據很大面積的地盤這也是空軍的特點。
張志宏的職務提升了雖然手下的兵不多但肩上的擔子並不輕他是兩種氣象的教員可以擔負兩種的帶飛任務為培養新飛行員出力。更重要的是他的技術條件上升到了一定的水平可以執行各種任務。還由于在輪戰時他在空中轉場中的表現給領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覺得他是一個能擔當此任最佳人選因此給他帶來了不少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