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落黑亮的眼楮一閃,咄咄看著綠衣人道︰「想要銀子,本公子自然不會吝惜,不過,本公子的銀子一般給兩種人。」說到這兒,賣關子似的乜視著綠衣人。
綠衣人也頗上道兒的問道︰「哪兩種人?」
「乞丐和殘廢,不知道閣下,是哪一種人?」葉初落一臉張狂的笑意,冷冷盯著綠衣人。
听了葉初落這話,綠衣人氣得臉都綠了,冷哼一聲︰「好狂妄的小子,今日你能不能走出去還是個問題,居然還有心情耍嘴皮子!」
葉初落好整以暇的看著穆寒修,弩著嘴道︰「大叔,有人要殺我哦!我好怕怕!」邊說還裝腔作勢的拍著胸口。
穆寒修無奈的搖搖頭,面前的這個小子身手分明不錯,為什麼卻擺出一副無賴的模樣?
「怎麼,這個糟老頭子還能給你出頭?」綠衣人奸笑一聲,手一揮,本來聚集在賭桌前的眾人,竟齊齊圍向葉初落與穆寒修。
「小子,這些人,貌似是活膩了!」穆寒修面色一沉,眼中騰騰殺機驀地充斥了整個賭坊。碧玉館又怎得,敢欺到他穆寒修身上,便是在自取滅亡!糟老頭?他倒要讓他們瞧瞧糟老頭的威力!
綠衣人雖覺出藍衣人周身騰起殺氣,仍是仗著在自己的地盤,人多勢眾,居然絲毫不把藍衣人的憤怒放在眼中︰「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瞧瞧你有多大的能耐!」話音一落,目光示意眾人。
眾人會意,叫囂著沖向穆寒修與葉初落。
一聲冷哼,聲音不大,卻分明的進入了每個人的耳中。穆寒修陡然怒了,啪的一拍手,瞬間分開時,手中卻多了一柄彎刀,不及眾人靠近葉初落,穆寒修手起刀落,不過眨眼的功夫已在眾人之間游走了一遍,只見他所到之處,藍光一現,寒光一閃,每個人的咽喉都已然被割斷……
悄悄扯扯嘴角,葉初落心中贊道︰不愧是殺手中的殺手啊!出手致命,招招狠毒,身法輕靈,快如閃電。這正是一個絕頂高手的殺手 !
身後一陣惡風,葉初落冷冷一笑,難道他這個葉小王爺還真是一個任人欺凌的膿包不成?!白衣翩然而動,卻是不露痕跡的避過了來人的襲擊,慵懶的坐到了賭坊的一個角落,眼神淡淡的望著穆寒修宛如死神臨世一般對賭坊眾人進行冷血的屠戮,心中的疑雲更盛,這賭坊究竟是什麼人開的,居然對自己這個葉家三代單傳的「兒子」動了殺機?
「小子,你看老夫這招漂亮不漂亮!」穆寒修與眾人纏斗之時仍是不忘自己的初衷,顯擺道。
葉初落嘻嘻笑道︰「大叔的武功,那是登峰造極哇,小子佩服得緊呢!」
穆寒修被葉初落說得心中歡喜,不無得意的道︰「那,小子,你可願意學麼?」邊說邊揮手又斬殺了一人,鮮紅的血液隨著刀鋒噴薄而出,正自陶醉在葉初落夸獎中的穆寒修,險些躲閃不及。
葉初落撇撇嘴︰「大叔,這招可就遜色不少了。趕緊解決問題,我要回家睡覺!」話音落,還很隨意的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也就是在這時候,一道綠色的身影猛然襲來,葉初落的二世祖模樣,無疑給了他葉初落說到底不過是個敗家子的假象,此刻不取他性命還待何時?
葉初落張開的雙臂並沒有收回來,眯縫的眼中一道嘲諷的笑容浮現,老虎不發威,你當老子是病貓是吧?
躍至半空的綠衣人一見葉初落眼中的神色,隱隱覺出了哪里不對頭,卻一時想不明白,而他的身子已是越來越接近他眼中的敗家子——葉初落!
周身驀地騰起令人冷如骨髓的寒氣,葉初落身上流轉的霸氣竟絲毫不輸穆寒修!
綠衣人心中大駭,腦中靈光一閃,葉初落這個敗家子平日出門總是前呼後擁,身邊高手不斷,但是幾乎每次賭錢都會輸得血本無歸,但是今日,他居然敢只身出門,而且還見鬼似的沒有輸過一把,這事件本身就有著諸多蹊蹺,自己反而自以為聰明的來找他的晦氣,現在看來,一切怎麼就像被他設計好似的……
想明白這一點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一道細微到不能被肉眼察覺的寒芒瞬間刺穿了綠衣人的眉心。綠衣人大瞪雙眼,他甚至沒有看清到底是誰對他下了殺手,只是閉上眼的瞬間看到了葉初落那一雙淺笑盈盈卻寒意彌漫的眼楮。
葉家的噬骨針,向來沒有虛發的道理。能死在噬骨針下,該是你的福氣。葉初落輕輕掏出一塊絲帕擦了擦手,隨之將手帕一拋,飄飄悠悠的白色絲帕宛如長了眼楮一般落在綠衣人死不瞑目的臉上。
這個時候,穆寒修也牛哄哄的走了過來,仰著頭道︰「小子,你看我的刀法還好吧?」
葉初落連連道︰好!」任誰看了這副說話不經大腦的樣兒,也知道他在糊弄人。
穆寒修翻翻白眼,沒好氣道︰「那你想學不想學?」面前這個小子身手不錯,他早就知道,否則也不會這麼低聲下氣的來求他跟自己學藝。但凡武藝高超之人,都有這樣一種心思,那就是希望自己的功夫在自己的傳人手中能夠被發揚光大,若是你能找到一個優秀的人,這個心思自然很好成真,若是不幸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他們便是任功夫埋沒了也不會隨便找個人去壞了自己的名頭。現在這種情況就恰恰是一種情況,是以,穆寒修才會大度的沒有計較葉初落跟蹤自己,還紆尊降貴的充當了葉初落的打手!要知道,听雪樓主可是超月兌在世家之外的,居然為了眼前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充當了打手,還是打得不入流的人。你說穆寒修能不郁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