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穆寒修的出手,整個紫竹林內,狂風大作,竟使何婉盈這柔弱的千金小姐站立不住,一個踉蹌險險跌倒,也便是在這時,一道紫色身影猛然從高空墜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何婉盈攻去。
斜倚著竹子優哉游哉的挑逗著眾人的葉初落,陡然一驚,怎麼,這些人連何婉盈都要殺嗎?難道,他們真得不是何婉盈的人……
白衣微拂,葉初落宛如月兌兔一般迎上俯沖而下的紫衣人,雙掌既接,紫衣人整個身子便如月兌線的風箏一般被一股強撼的力道震了出去。
伸手扶住面色煞白的何婉盈,葉初落輕嘆一聲︰「好端端一個相府小姐,何苦來呢?」
何婉盈望著面前粉雕玉琢的清朗少年,苦笑一聲︰「公子,可是信我了?」
葉初落剛要說話,忽覺身後一陣惡風來襲,一把攬過何婉盈,縴足微頓瞬時移出了丈余,落地,目光幽幽的望著所剩無幾的幾個黑衣人,一臉無所謂的揚揚嘴角︰「大叔,麻煩你動作麻利點,我可等不及要學你的刀法了!」
和眾人纏斗的穆寒修偷眼一望,葉初落正懷抱何家小姐,施施然的往竹林深處走,心中一急,下手再不講究什麼宗師風範了,一招一式殺機凌然。那些黑衣人哪里是他的對手,片刻之間,斷臂殘肢,落了一地,噴涌而出的鮮血瞬間染紅了遍地落葉。
穆寒修卻沒空顧忌別人到底是死是活,旋風一般向葉初落消失的方向追去。
竹林盡頭,白衣如雪的少年目光輕靈的望著一襲粉色衣衫的何婉盈︰「何小姐,現在已經安全了,能告訴我,是誰讓你約我出來的嗎?」
何婉盈一怔,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葉初落,這個所謂的紈褲怎倒如此的聰明?
看出何婉盈的心思,葉初落輕聲一笑︰「能夠知道小姐出來見我的人,自然不會是泛泛之輩,這個人,和小姐你的關系,還該不錯。」
何婉盈此刻已是面色煞白,如果葉初落說得不錯,那麼段婷婷就是在利用自己!而且還想把自己滅口,一舉兩得,葉家、何家的公子、小姐一朝身死,兩家關系必然破裂,而此刻段家隨便拉上哪一家,都能將另一家置于死地!然後,再尋思搞垮另一家,也並不是什麼難事……到那時候,錦城之內,便是他段家一家獨大,好歹毒的心腸!
眼見得何婉盈面色大變,葉初落卻不再多說,能夠知道何婉盈行蹤的人,自然是和她比較親近的人,而這個與她比較親近的人卻在此刻對她暗下殺手,換成是誰,一時之間也難做出抉擇。
「小子,我看你往哪跑!」穆寒修冰著一張臉,急匆匆的奔著葉初落而來。
葉初落一見穆寒修過來,臉上不由露出一抹苦笑︰「大叔,我不是好好在這兒等你嗎,何時跑了?」
穆寒修鼻孔朝天,伸手過來,便想一把拖住葉初落︰「走,跟我回瑤雪山!」
「走便走嘛,大叔,我會走,會走!」葉初落閃身避過穆寒修的魔爪,笑嘻嘻的道。
「你要走了嗎?」何婉盈這才如夢方醒,雙目怔怔的看著葉初落。
「嗯,只怕我這一走,一時半刻再也不能相見了,那人既想害你,你自己多加保重!」葉初落低頭應了一聲,好心叮嚀道。
只是這好心的叮嚀听到了那多情的少女耳中,便成了情郎對自己的戀戀不舍。心頭一熱,何婉盈沖口道︰「公子,信是段家姐姐婷婷讓我寫的!」
段家?又是段家!葉初落眯起眼楮,輕揚唇角︰「小姐,先回府吧,今日之事,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何婉盈輕輕點點頭︰「公子保重!」言罷,依依不舍的向大道上去了,走了一段,停住腳步想要再看看葉初落那寫意的容顏,卻是再也尋他不著了。一時心頭竟泛起濃濃的失落,葉初落啊葉初落,你真的是個不堪造就的紈褲嗎……我不信……仰起頭,美麗的臉龐上,一抹決然一閃而逝。
瑤雪山,白雪蒼茫。而一襲白衣的葉初落竟似比那滿山白雪還要清冷幾分。
俯瞰漫山銀裝素裹,穆寒修悠然一嘆︰「想要學成幻雪刀法,就非得來這瑤雪山不可啊。」
葉初落翻了穆寒修一眼,沒好氣的拆台道︰「我可不是想學,我是被逼的!」
穆寒修皺起眉頭,這個小子好不識好歹,放眼天下想拜他穆寒修為師的人沒有千萬也有百萬,現在倒好,自己上趕著,這小子還拽得二五八萬似的。
恨恨的咬咬牙,穆寒修身形暴起︰「小子看招!」
一式冷雪藏威驟然使出,漫天雪花隨之飛舞,一股冷透肌骨的寒意閃電般逼來。
葉初落微微一愕,這老小子還是有兩下子的嘛!不懷好意的一笑,露出兩顆潔白的虎牙,身子翩然似蝶飛了起來,白衣颯颯,瞬間避開了穆寒修的清風刀。
「好!」穆寒修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能夠在他清風刀下避得如此漂亮的,他還是頭遭遇到。
葉初落淡然一笑,身子回落,連連踏出數步,隨即一腳飛起,直搗穆寒修心窩。
穆寒修哈哈一笑,小子,你忒也張狂,難道你的腳還能快過我的刀?!
寒芒乍起,清風刀裹著風劈向葉初落襲來的腿,葉初落自然不會自信到自己的腳能拼得過刀,身子凌空一個翻滾已是收起攻勢,就地一個騰空,手中一把雪沫拋向了穆寒修,隨之影子一般欺近穆寒修。
穆寒修不滿的哼了一聲︰「小子,下面你可看清楚了!」說完,手中清風刀猛地一抖,一道凌厲的刀風割骨刮肉一般滾滾而來,宛若波浪滔滔連綿不絕。葉初落面色微微一變,刀法與劍法雖然不同,但其精髓卻是相似的,無痕劍法有一式叫做大浪排空,與穆寒修現在使出來的這一式竟是出奇的相像,這一式雖然只是幻雪刀法的二式,卻已經具備了駭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