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陽太虛 九 狂熱的情緒 下

作者 ︰ 俯視

眼前赫然是一家賭莊,難怪情緒如此的強烈。

賭客在陷入賭博的時候,那精神之集中,情緒散之強烈,恐怕就是刀劍加身,天雷轟頂,也會不屑一顧。人數少的時候,還不算什麼,一旦有大型的賭莊,而賭客又是眾多的時候,那種強烈的氣氛,絕對會讓人忘乎所以,全身心的投入其中,直到輸的一干二淨。

此時正是熱鬧時候,賭莊門口進進出出的全是衣冠楚楚的賭客。不過進去和出來明顯不同。進去的人清一色都是面帶著激動的情緒,而出來的人,則多數都是面帶沮喪,只有少部分人懷揣大把銀錢,從里面笑嘻嘻的走出來。

盧天站在離賭場門口不遠的側邊,不用靠近,都可以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強烈情緒。

興奮、激動、懊惱……

隨著情緒來的,還有賭莊內賭客的呼喊聲。

「開大……開大……」

「開小……開小……」

「豹子……」

「哎呀……又是小……」

「他***,老子就不信邪,全部壓上,買……」

在賭客狂熱地呼喊聲中。盧天深吸一口氣。登時賭場內散出來地強烈情緒被他如同鯨吞一般。通過臉上地面具作為通道。穿過咽喉。化作一條條地粗大熱流。竄入體內。

然後渾身地肌肉、骨骼。有一種明顯地膨脹又被壓縮地感覺。伴隨著這種感覺地。還有一種力量充溢。似乎隨時都要從肌肉上崩出來地感覺。

盧天又驚又喜。這賭場內散地情緒。竟是乎異常地強烈。

登時閉上眼楮。臉上帶著一種非常滿足地神情。散開全身地毛孔。大肆地吸收著賭場內賭客散出來地強烈情緒來。

就在盧天沉浸其中地時候。突然。在強烈地狂熱情緒之中。一絲憤怒和疑惑地情緒被他清晰地捕捉到了。

雖然這一絲憤怒和疑惑混雜地情緒十分地弱小。但是通過面具。盧天卻迅地判斷出。這是沖著自己來地。

迅的張開眼楮,赫然,一個袒胸凸肚的大漢,迅的向他走來。

「賭莊的打手!」

盧天飛快的判斷出了這個人的身份。應該是他站在賭莊的門口一動不動,行為十分的可疑。所以,那個賭莊打手,帶著一絲憤怒和疑惑,走過來察看究竟。

憤怒是盧天形跡可疑的站在那里,還需要勞煩他上前跑一趟。疑惑是盧天為什麼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干什麼?

「喂,小子,站在這里干什麼?要玩兩手就進來。不玩就給老子滾蛋!」大漢惡聲惡氣的說道。

既然引起了注意,盧天不可能繼續吸收下去了。

帶著疑惑和一絲小小的遺憾,盧天沒有搭理那個大漢,而是快步離開了賭莊。

「哪里來的王八羔子,站在這里停尸啊,讓老子我白跑一趟!」身後,傳來那個賭莊打手罵罵咧咧的聲音。

走到那個賭莊打手看不到的地方,他轉身站住。賭莊里面的強烈情緒依舊源源不斷的涌入身體之內,但是卻少的多了,畢竟,距離拉遠了。

又過了片刻,能夠吸收的情緒越來越少。又再過片刻,終于連一絲情緒都吸收不到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通過面具對情緒的敏銳感覺,他感覺到賭莊內的情緒已經十分的薄弱,不過卻又每時每刻都在產生,而且產生的度還十分的快。

略一思考,他就明白了。

情緒是一種無形無質之物,一般人可以通過臉上表情,動作和說話的語氣來判斷,一個人到底處在什麼樣的情緒之中。當然,這是極不準確的。

某些人就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但是只是不行于色而已,並不代表沒有情緒。該怒的時候怒,該高興的時候高興,只是這些人不行于色,你不知道他高興或者怒。

不過這一切在面具面前都無所遁形,只要在一定的距離內,通過面具,都可以感受的出來,面對的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情緒狀態。

而情緒散出來之後,無形無質于四周,並且在一定的時間內,會消散不知所蹤。但是畢竟消散會有一個時間間隔。所以,當賭莊內的賭客大量散情緒,因為有一個消散的時間間隔,就頗為積蓄了許多情緒。

但是盧天的面具吸收情緒的度卻是相當驚人。那些積蓄的情緒很快被消散一空。所以,出現了他吸收了一段時間情緒之後,就忽然一絲情緒都吸收不到了。

這是一個情緒的真空。

不過很快,賭客們還在陷入狂熱的賭局當中,情緒無時無刻不在散。自然的,盧天就感覺到賭莊內,又每時每刻都在產生情緒了。

不過少了那個蓄積的過程,這些新產生的情緒,比起剛開始時,卻是差了很遠。

剛開始享受了一頓大餐,盧天對這些新產生的一點情緒便沒了吸收的興趣。抬頭看了看天色,大致判斷了一下,差不多已經是夜晚十一點了。

看到這麼晚了,他不由得嚇了一條。

他每天早上要起得很早,睡晚了可不妙。

兩刻鐘之後,他匆匆回到了家中。喝了一碗冷水之後,和衣往床上一躺,閉上眼楮睡覺。不過晚上生了這麼多的事,他竟是精神極為亢奮,眼前不時閃過一些片段,又對面具一陣胡亂猜測,輾轉反側很久,才朦朦朧朧的睡去。

他睡去不久,忽然,他的臉上亮起了一層銀白色的光芒,然後那張面具浮現出來。

面具銀光閃閃,比起之前,明亮潤澤了許多。

面具浮現之後,就看到他的身體也亮起了銀色的光芒。在銀色的光芒之中,體內大部未被身體吸收的情緒力量,開始運轉起來,然後在銀色光芒的照射下,一點一滴的融入他的身體當中。

先前盧天吸收到的情緒力量,其實只有小部分被他的身體吸收,用來強化身體。但是大部分都沉寂在他的體內,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或是被用來改造強化他的身體,或是運轉變成其他更高層次的能量。

盧天自然不懂如何將情緒力量用來改造強化他的身體,更加不懂將情緒力量轉化為更高層次的能量。不過比較幸運的是,將情緒力量用來改造強化他的身體的步驟,都由面具代勞了。

面具就像是一個侍候周到的老媽子,在他熟睡的時候,將情緒力量用來改造強化他的身體。

他今日吸收到的情緒力量相對來說頗為的龐大,先前只用掉一小部分,現在在銀光的驅動下,被全部激來改造他的身體,登時取得了立竿見影的效果。

「啪啪!」

這是盧天體內骨骼出的脆響,而且是真實的,並不是盧天曾經感受到的幻覺。

輕微的骨骼劈啪聲響起,盧天的骨骼在迅強化之中,變大拉長。然後,就看到他的肌肉,一層層的鼓起,然後又迅的被強化壓縮,一來一回,波浪一般的起伏。

盧天在睡夢之中,感覺身體好像有一萬只螞蟻在爬。但是偏偏又只是迷迷糊糊,清醒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身體內的骨骼劈啪聲消失不見,而肌肉也停止膨脹壓縮,但是比起先前,看起來卻足足厚實了一倍不止。但是實際上,卻是強化了十倍不止。

而那流轉的銀光,也緩緩的消失不見。那張面具,也緊跟著消失在了他的臉的下方。

廂房內,因為銀光的消失,迅的回到了黑暗的狀態,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樣。

身體內的螞蟻消失了,盧天睡的極為踏實。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忽然醒了過來。睜眼一看,眼前卻是一個巨大的黑色空間。黑色空間極其廣大,一眼都望不到盡頭。在他的上方,一張巨大的銀色面具漂浮著。

而他駭然現,在那面具的後面,是一條巨大的身影。而那面具,正是戴在那身影的臉上。那條人影巨大無比,站立在虛空之中,一股無法言表的絕強氣勢,從他身上散而出,威嚴、浩大,簡直如同天地一般,堪比神魔。

盧天只覺得呼吸如堵,頸後更是寒毛倒豎。他分明感覺到,透過那面具,兩只巨大的眼楮,正深深的注視著他。目光之中,無喜無怒,無悲無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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