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髏大會想為什麼喜歡依無蓮?
痛苦時會哭逆境中堅強有絕倫的美貌和一顆隨時準備犧牲的心。但那都不是主要的髏大想魔女是不是都擁有這樣的魔力讓人活著的時候看一眼就死了也不會忘記。對他而言那是一種致命的吸引力越是想不起來就越是強烈。他有一種感覺只要和依無蓮在一起就像是有血有肉地活著。
面對髏大的追求依無蓮卻顯得多少有些膽怯。黑魔女相信愛情她也是有幻想的女人希望自己有一個像聖騎士那樣英俊的伴侶可是得到的只是一個骷髏。或許是自己的罪過帶來了應有的報應?依無蓮覺得不甘心但是不管怎麼說髏大是讓她安心的因為他的臉已經不會變得更糟。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洞口遠遠地傳來髏大和依無蓮傾听之間都變了臉色。依無蓮叫著︰「快!」髏大迅和她抱在一起依無蓮和他滾成一團骨骼伸縮之間他們又成了一個合體。
把守洞口的炎魔帶著呼呼的火焰躍動聲走了進來為的是一個拎著巨劍的家伙足有四米多高正是炎魔領的護衛之一。他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依無蓮。「你在和誰說話?」
依無蓮咯咯笑著向他一攤手掌︰「沒有人啊是熾熱的風聲吧我猜你們這些熱鍋里的家伙經常出現幻听現象。」
那炎魔卻不放松直盯著依無蓮的眼楮︰「你說話的聲音有些不同!」
依無蓮也盯著他︰「要我給你唱歌麼?」
那炎魔看不出什麼異狀氣餒了將視線挪開自顧自說道︰「你一定在耍什麼花樣。」
依無蓮道︰「門在那邊。
那炎魔只好悻悻地要走髏大卻突然借依無蓮的口道︰「等一下。」
依無蓮私下怪道︰「髏大你干什麼?我不許你再自作主張了!不許!」
髏大卻不管對炎魔問道︰「我們是囚犯麼?」
提劍的炎魔回答︰「當然。」
髏大問道︰「死囚?」
「不你是活的領要你活著和莫加打。你就得活著和他打。如果你能用血肉之軀戰勝炎魔化的莫加你才有資格從這里活著離開。」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戰士榮耀已經不復存在?」髏大道「炎魔璽印還在我手上你們至少得提供可以吃的東西給我若我在決斗之前煎熬致死我誓一定會將璽印破壞加上你們做夢也想不到的詛咒。對炎魔全族地詛咒就算火元素世界崩潰也無所謂。你知道我能夠做得到只要能夠報復我不惜帶上整個達克尼斯大6作為陪葬。」
那炎魔一驚吼道︰「你敢威脅我們?」
「既然你們沒有給我待客之道我有什麼好顧慮的。若是惡魔之王能夠主持公道亦不會偏向汝等。」髏大堅決地說道「憑著炎魔璽印里締結的血脈相信我魔女沒有什麼詛咒不到。要麼給我食水。要麼讓我離開這里給我個涼快地方休息。要麼立刻開始決斗。」
那炎魔臉上陰晴不定丟下一句「你們在這里等。」便帶著人走掉了。依無蓮看著他們離開怪道︰「髏大。想不到你還會談判!」
「你想了解我?」髏大調侃道「這樣我們就有了新的可能性。」
依無蓮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天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我們對道路不了解但是呆在這里救兵不會出現。」髏大解釋道「我剛才看了沒有找到那個摩根族所說的時空秘門。我們不能在這里干耗得做點兒什麼。」
依無蓮點頭道︰「只要離開火元素世界我就不怕他們了。」她凝望著鏡子一樣紅亮的石壁那里面有她和髏大共同的影子。她很認真地說︰「髏大你得跑出去。要是我死了不要讓他們捉到我的靈魂。這樣地請求我不會對別人說。」
髏大沉默了。依無蓮始終是不曾放棄過死的念頭。難道作為一個魔女就得隨時準備去死。所謂的猶豫只不過是選擇什麼時候死。他突然覺得很憤怒︰「蓮你不相信我嗎?我一定會將你活著安全帶出去的。忘了犧牲的念頭吧我們還在一起我不用你的生命作為代價!」
「你還是像人類一樣幼稚!」依無蓮嘆道「我是相信你才會這樣和你說為何你不能理解!」
「因為你還是不夠相信!」髏大吼道「我的力量比你想得要強得多!我寧願一拼。一起死掉也不願意借助你的犧牲保證什麼勝利讓榮耀去見鬼忘記你的族人!」
依無蓮惱怒起來︰「住嘴!住嘴!我受夠了你的自以為是你這愚蠢地骷髏你只會把事情弄糟讓我們都送命到最後一起魂飛魄散!」
「魂飛魄散有怎麼樣?難道我不是一起承擔風險嗎?就算是一起死了和我一起你覺得很委屈不成?」
「哈氣死我啦!」那話處于髏大地自卑卻也說中了依無蓮的心事依無蓮不知何時養成了摔帽子的習慣「魂飛魄散也不和你散在一起啊!拜托你魂飛魄散得遠一些省得糾纏不清。」
髏大地頭在地上滾來滾去兀自罵個不停︰「你這無法溝通的蠢女人!」
「糾纏不清的是你!」依無蓮罵道「無恥的骷髏流氓骷髏若我是你的奴比亞我天天詛咒你不得好死你應該慶幸你已經是一個骷髏如果不是的話我也會讓你變成這樣把你的白骨爪拿開你和以前沒有什麼兩樣從現在起我寧死也不想讓你再踫我!」
「你當真?沒問題。」髏大從她的身上月兌落變形回骷髏架子一把抄起自己的腦袋「我現在就丟下你離開這里免得為你自盡負責。」
依無蓮柳眉豎立誰知還未來得及飆。洞口又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髏大地腦袋還沒有安穩就又重新和她抱在一起化為白骨鎧甲依無蓮扭著他的脖子急道︰「方向反了!」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依無蓮剛剛將他的頭摘下來那提劍地炎魔便沖了進來吼道︰「我確實听到有人說話!」他先忙著在洞里四下搜尋沒有找到蛛絲馬跡然後才將目光落到依無蓮的白骨裝束上不由得一怔。「剛才好像不是這麼穿的……」
依無蓮把髏大的火都到他身上︰「我怎麼穿關你什麼事!你們炎魔都沒有禮貌不懂得敲門的嗎?在這種悶死人的地方還不許我涼快一下嗎?」
「我確實听到有人說話……」那炎魔被依無蓮逼問得有些不知所措依無蓮此刻有水汽遮蔽身體。干脆當著他地面將髏大從身上拉下來像是在擺積木一樣立好了把頭掛在上面︰「我的白骨鎧甲一衣多用變化多端可以擺在牆角當衣服架子在肋條上掛毛巾還可以聊天解悶還可以唱歌哪!怎麼?妒忌嗎?」
髏大高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炎魔幾乎昏倒轉過身去︰「我們炎魔沒有那種可笑地情緒我不看你你把鎧甲穿好吧。炎魔王答應給你些便利使決斗公正但是並不代表我們懼怕詛咒。只是出于對璽印持有者的一分顧忌。免得讓人說什麼我們已經不懂得戰斗的榮耀。」
「那話還真奏效。「依無蓮不禁對髏大多了一分包含驚訝的看重。髏大見炎魔背著身迅附回到依無蓮的身上依無蓮便不慌不忙戴好頭盔。問道︰「什麼樣的便利?」
「跟我過來我們這里想要找到生者有利的環境實在為難不過有個地方或許可以讓你們稍微滿意。」
那炎魔一轉身一對烈焰羽翼看似不經意地橫甩過來。依無蓮一低頭猛烈的火焰在牆壁上踫得四下濺落。依無蓮一驚新生的炎魔一般是沒有能力幻化翅膀的就像6生惡魔一般至少經過一千年。眼前地炎魔可以展開如此壯碩地火翼少說也有五千年的修為了。古代夠年齡的紅魔鬼基本上都已經在魔神戰爭死得干干淨淨炎魔也不例外有翼地都死光了。像這一只。恐怕便是炎魔族群中目前最強的之一。
依無蓮覺得還是不要在這里過分招惹他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面。出了監禁的洞穴便相對覺得涼快了許多。依無蓮吸了口氣一股火熱的空氣直嗆到肺里仍然是讓人難以忍耐。方才她的眼楮看不見此刻才見到形形色色的炎魔和火焰滔天的內城景色。她必須很小心才能保證自己的水份不再流失不敢走得太快但是又不敢落後害怕被好奇的炎魔們包圍。
那提劍的炎魔一直往前走。路過之處所有地炎魔都小心地讓開來用火焰包裹著的種種眼神窺視著依無蓮。這里很少有不是火焰的顏色不是火焰的存在依無蓮深刻地體會到被人注目的火辣辣的感覺因為那些目光稍微不小心就可以將她點燃。
一行搬東西的隊伍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因為炎魔很少使用箱子他們搬運的一般也都是無形地火焰而已。他們兩人一組排著隊將七八只大箱子搬到和他們剛剛走過的方向。
依無蓮問道︰「他們在搬什麼?」
提劍的炎魔瞅了一眼似乎有些不屑回答。依無蓮在語言中加入了誘惑的訣竅用一種奇特的腔調說道︰「告訴我嘛。」
那炎魔立刻覺得不說出來有些憋悶所以答道︰「在搬運摩根的殘塊他的巨石之所就在囚禁你們的洞穴附近我們將它保存好等到合適的機會交給其他摩根族人早晚會有另一塊石頭來問的。它們有能力使它復活只要達克尼斯大6存在它們就會永存。」
隨即他似乎是察覺到魔女對他的影響加快腳步說道︰「要是你再問東問西或許我會改變注意。」他朝著坐落在岩漿四溢的火山口的主城堡走去依無蓮知道那是傳說中的赤焰城堡是炎魔唯一的主城也可以說是火元素世界唯一的建築物。
依無蓮不得不加快腳步炎魔的步伐巨大。稍微走得快些她就不得不跑起來。四周都是通紅地道路亮的岩漿便是唯一算得上點綴的東西。說起來這個地方她還沒有見過一件不燙的東西要是前面的家伙拿出一盤滾燙的石頭來要她吃她也絕不會奇怪。或者反過來說只要那個家伙拿出任何可以吃的東西來她就準備驚訝一下子。
她已經將驚訝揣在兜里隨時準備掏出來。想不到這一走就走了好一會兒穿過一道又一道走廊一直走到炎魔宏偉的赤焰城堡深處。
「到底有多遠?」依無蓮受不了喊了起來「要麼你走慢些要麼我不走了!」
提劍地炎魔哼了一聲道︰「這就到了或者你喜歡現在走回去?」
依無蓮無奈只好繼續跟著。炎魔的體形巨大又喜歡空曠他們的城堡說不上華美但是至少比普通的人類城堡大上數倍。外圍整個被一層火焰保衛。內部的主道足有兩里。依無蓮懷疑他們已經到了城堡的另一端這家伙是想帶著他們從另一頭穿過去。但是正當她這樣想的時候他們在一個上著石鎖的庭院外停住了。
那提劍的碩大炎魔似乎有些害怕。動作有些不太自然。能夠承受高溫的石鎖對炎魔來說已經是很寶貴地東西雖然堅固有限但不是很重要地地方絕對不會使用。那內廷不但隔離開來上了鎖還特地加上了封印。依無蓮能夠感到有復雜的魔法波動繼而感到困惑因為那封印竟然不是火焰屬性而是光黑暗的死敵屬于天使特有地審判之光。
難道是一個天使在這里制造了結界?在炎魔城堡的最深處?這就意味著炎魔們曾經遭受巨大的失敗。
依無蓮的驚訝毫無保留地展現在臉上多少讓帶路的炎魔有些受不了。「沒有人可以攻入火元素世界。那是一個魔神戰爭中繳獲的卷軸是天使的物品。」他望著那封印似乎很無奈遞過一把鑰匙給依無蓮「一個中立的亡靈旅行家替我們釋放了它將這里徹底隔離。」
「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炎魔可以打開這道門了那里面或許有你需要的東西。」
「或許?」
「不錯幾千年了沒有炎魔能打開這道門。」那該死的家伙終于忍不住得意地笑了「只要你開門進去。里面應該有你需要地。當然也可能已經沒有了。」
依無蓮知道自己被捉弄了她仔細觀察過知道自己絕對沒有能力破除。炎魔根本不想讓她戰勝莫加只是想讓她無法開口。想必他們其實也不懼怕詛咒之類的威脅或許更加希望有理由直接將她殺了。這樣的封印不要說炎魔就是整個達克尼斯大6也只有蔻蔻瑪蓮那級別的魔神使者能夠打開。一旦被審判之光傷害靈魂將直接被湮滅任何人都沒有可能重生。
依無蓮插著腰瞪著眼前的炎魔︰「你叫什麼名字?」
炎魔故意拖長了邪惡的聲音︰「你記住我是炎魔大將法米奧對你將會很有意義。」
依無蓮︰「法米奧?」
「不錯。」
依無蓮︰「你是個王八蛋。」
法米奧獰笑著高高掄起那把火焰凝成的雙手大劍︰「現在要麼開門要麼跟我回監牢去。」
依無蓮心里明白他不火只是因為他很快就能殺自己。只要自己一有動手或者反抗的跡象他的劍就會毫不猶豫地砍下來。這里只有他們法米奧已經得到肯並不需要理由他只是為了炎魔愚蠢地原則性這樣做。依無蓮輕輕地將頭攬到胸前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能力使用薔薇鞭因為血液總是還來不及流淌就被蒸干。或許能夠使用簡單的言語詛咒讓這炎魔眩暈一會兒?但是這里是炎魔的主城堡走不了多遠就會有數不清的炎魔將他們撕成碎片。
依無蓮的心思飛快地旋轉正在取決不定突然看到自己的手拿著鑰匙伸向石鎖的鎖孔——髏大趁著她走神的時候控制她的身體這樣做。依無蓮「啊」地一聲叫出來還沒來得及反應鑰匙已經插進去了。一道白色的光頓時從大門平射了出來將他們籠罩在內高大的炎魔當其沖。那炎魔一聲慘叫震耳欲聾的魔法轟鳴聲中。渾身都是黑煙蒸騰。
「死了!」依無蓮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髒咯 一聲因為過于緊張而眼前黑手顫抖著松開鑰匙腿軟的同時連逃走和慘叫都一起忘記。
然而災難並未降臨依無蓮小心翼翼地睜開眼楮光已經消失了。怒吼變成了申吟只是一轉眼凶神惡煞的炎魔大將已經遍體鱗傷倒在地上申吟。總算逃得快撿了條命。繚亂的火焰中一段漆黑地軀體痛苦地扭動炎魔倒像是被燒成焦炭的可憐人。
「生了什麼?」依無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問也分不清是問自己還是別人不過幸好有人回答。一只白骨手掌握住鑰匙扭了一下「咯喳」一聲石鎖落地髏大已經站在她的面前推開了大門。
「你什麼呆?」髏大似乎對所生的一切並不在意「請進吶我的小姐。」
「你?」法米奧艱難地抬起頭。「你們?」
依無蓮緩過勁來。抱著手臂眯起了眼楮︰「法米奧?」
法米奧不知道如何應答隨即听到依無蓮說︰「你的名字對我並不是很有意義。」一雙白骨腳掌站到他面前撿起了他的火焰大劍。帶著呼嘯的勁風劈了下來。「咕嗷!」法米奧出一聲悲鳴隨劍風化成了點點火星一直散落到十幾米外。
依無蓮哈哈大笑向髏大笑道︰「你怎麼知道這柄火焰劍可以殺死炎魔?」
「我不知道。」髏大嫌那柄劍太大遠遠地扔了「但是他本來就是負責看守其它炎魔的天天扛著這麼大把劍總不會是個擺設吧?」
「不錯。」依無蓮不得不承認小看了骷髏的智慧。大地微微顫動剛剛地聲響引來了大批地炎魔遠遠地看到依無蓮就怒吼起來。
髏大站在門洞里向依無蓮擺手︰「還不快來。」
「我在想為什麼天使的光明結界不會傷害我們呢?」
髏大搖頭道︰「誰知道我就是這樣感覺到的。」
依無蓮不慌不忙進去從背後掩上門。還沒有合攏已經有一只帶著火焰地巨爪探了過來。隨即結界的白光在門縫一閃慘叫聲此起彼伏剩下斷斷續續的申吟。依無蓮笑吟吟地靠在門上將慘叫聲隔離在身後隨即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清爽的風撲面而來細細的雪像粉一樣滲透在呼吸之間火焰凝成靜止的晶瑩剔透穹廬下有的是火樹銀花。
「這是——真的雪!」依無蓮覺得呼吸都要停止了。「不可能!」
那是一個非常封閉的寬闊內庭火光和別地地方一樣涌動在高牆乃至穹頂。但是這里氣候宜人比慕尼黑稍暖比紅魔領地涼爽是真正可以稱作舒適的地方。依無蓮依稀記得只有萊特尼斯才有這樣的樂土而一切都是因為這里有一棵樹火樹銀花。
那暗紅的表皮里有金黃的脈是火焰的光彩柔和在一起像水晶一樣透亮水一樣柔順有跳動著作勢欲起的願望但是和水一樣安靜。在這樣的枝干上掛著銀白的花雪花。那麼白白得亮巴掌大地六角雪花夢幻般掛在火紅的枝上細看每一朵都像絲般細膩。地表鋪著一層霜就好像牛女乃來不及滲下去。那火樹銀花便用紅色和白色交相輝映在這樣的圖畫里用一點點火芯般的金黃生輝。
髏大緩緩地向前走了兩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四周火焰的映照每走一步看上去那些地上的細雪就多一分粉紅就像依無蓮因為興奮而出現在臉上的紅暈白里透紅。
「喂!」依無蓮不滿地叫了起來那似乎是嗔怪「你不要在上面留下腳印!」
髏大回頭看看地上有一行白骨的爪痕明顯得就像是可恥的蓄意破壞的痕跡。依無蓮也不移動只是靠在門上嘆道︰「真美!」
髏大覺得女人特有的這種情懷很好笑︰「這里很涼爽你最好還是看看那些雪花是不是可以化成雪。你還等什麼?」
「不急現在時間由我們支配。」依無蓮的眼楮彎彎的。…充滿了小女孩一般的幻想色彩。她背著手一跳一跳地走過來︰「我在想火焰和雪怎麼會形成這樣不可思議地存在。你說這真的是火焰和雪花嗎?」
「不知道。」髏大被她一說也在意起來「這麼大不可能是雪花看上去又很結實應該是冰花了吧?你吃吃看?」
「我?不你吃吃看?」
髏大推月兌道︰「我?不。我是骷髏。要你能吃才有用你不是權威的冰魔女嗎?」
「你先幫我咬一下有什麼關系?」依無蓮道「至少你幫我摘下來吧我不忍心破壞它們。」
「你不忍心?」髏大似乎听到了有趣的言「我記得你曾經在半個鐘頭里殺光因西亞全城的人。這只是一些冰花雖然很大還是冰花——」
「但是它們甚至凍住了火焰!」依無蓮叫道「至少我不像你有戀石癖摩根族那樣自大的石頭有什麼好看?」
髏大伸長了脖子爭辯︰「我不知道那是活的。我以為它是公共財物!」
「不用解釋不用解釋!」依無蓮用眼縫夾他並且向外甩手。「現在摘一朵給我。」
髏大梗著脖子但還是向樹走過去︰「不讓我留下腳印的是你讓我去摘花地也是你……」
「所以我是魔女。」
依無蓮彎彎的眼楮里透著愉悅的光彩。是新月墜入河灣的光彩和靜謐的笑顏交相輝映。髏大偶爾回頭看到便有些痴了。但他努力裝作若無其事隨意地從火樹上取下了一朵冰花。他用最標準的姿勢單膝跪倒以便獻上冰花的時候可以順便奉承依無蓮的美麗。
「這是給你的尊貴的魔女小姐如果你收下這朵花你就得順便收下我對你地愛相信我我會在這里跪很久。而這朵花不會在我地手里融化。」
「讓我想想……嗯……」依無蓮從他的掌心拿起那朵冰花「真美麗……你剛才說什麼?我沒听見。」
髏大沮喪地站起來︰「我說真的你當我開玩笑?冰雪心腸地女人就是冰魔女。」
他凝望著眼前的火樹那水晶一樣的樹干里面有他們兩個人的影子。雖然差別很大但是在他看來也很合嵌。于是他很有自信地說︰「等我們逃出去我要去找狄蘭換一張城堡設計圖我會在我的領地蓋很大的城堡我們的城堡里面也有這樣的內庭。放上漂亮的樹不同尋常的樹。你會有很長地時間不能住在慕尼黑因此你可以和我在一起我們或許找不到這樣奇異的樹但是可以用寶石裝點雪松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依無蓮不好意思起來︰「你你這樣認真干嗎?」
「至少考慮一下吧。」
「我會考慮的。」依無蓮的回答幾乎是月兌口而出當她听到自己這樣說的時候吃了一驚她自己也沒有料到自己會這樣說。「若是平安離開我想我會答應。」
髏大開心得跳了起來︰「我就知道!看看你的冰花那真的是冰嗎?我感覺不到冰冷。」
依無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敷衍從出生以來她從未厭惡過自己直到此刻為止。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得對那像是在為今後漫長的日子下了定義。
「你是骷髏嘛怎麼會知道冷。」依無蓮隨便說著用手下意識地揉搓手里的東西等她完全平靜地時候她覺髏大是對的那冰花不涼至少不冰手。
髏大道︰「如何?」
依無蓮不願意直接承認自己的笨拙︰「唔你知道我是冰魔女冰魔女對寒冷的溫度感也不是很確鑿。」
「那花不冷這樹也不燙。」髏大模了一下那樹干「或許這只是個工藝品。」這就意味著這里實際上沒有水元素沒有他們能夠補充體力的成分。
「怎麼會這樣!」依無蓮指著周圍說「氣候現象確實存在只是火不熱了冰也不冷了。所以雪晶體才會變得這麼大。」
「難以理解。」髏大嘆道「我不擅長魔法很難想象火焰如何與冰雪共存。」
依無蓮仔細端詳著手里的冰花︰「我精通魔法一樣很難想象。」那冰花在她的掌心感受著體溫卻絲毫也不肯融化。摩擦之間體積有些變小但是沒有任何的水份蒸的跡象。依無蓮失望了︰「這里很涼爽但是我們沒有辦法從這里得到一滴水。」她突然轉問髏大︰「你們骷髏有的是不懂地東西想弄清楚的時候怎麼辦?」
「那個時候啊……」髏大回憶起血骷髏十兄弟最好的時光。從未想過自己真的能坦然微笑「我們會在第一時間把那東西放在嘴里咬咬看。」
「當真?」依無蓮有些猶豫不過幸好這只是一個看上去很安全的冰晶不是毛蟲或者什麼難咬的東西。依無蓮覺得嘗試一下骷髏的智慧將那冰晶像餅一樣小心地咬了一口。誰知卻听見髏大自顧自地陶醉在回憶中︰「啊那個沒腦子的時候真是傻啊!經常什麼東西都會去咬上一咬因此受過慘痛地教訓……」
「呸!」依無蓮將嘴里的冰晶吐了出來氣得大叫「你現在說是犯傻故意捉弄我麼?」
「啊?」髏大一回頭。「你咬了?味道如何?」
「沒感覺!就像是臘。不能食用。既不是火元素也不是水元素什麼也不是。」依無蓮看了看自己吐出來的部分。絲毫也沒有在口中融化不禁皺起了眉頭。
髏大道︰「這東西並不堅硬看來也沒有不干淨的殘留物或許可以碾碎些吃。沒有味道並不一定不能吃。」
依無蓮搖頭︰「算了如果不能得到水份我吃它干什麼!」她順便將手里的冰花當作雪球向髏大丟過去誰知在髏大頭上出脆響碎成一片一片。
髏大惱道︰「干嗎用這麼硬的東西打我!」
「等等……它變硬了!」依無蓮吃了一驚指著地上的碎片那塊冰花已經變成了堅硬的像玻璃一樣的東西。依無蓮疑惑地撿起來︰「就是玻璃。」話說出口她突然感到一絲眩暈耳中听見髏大在呼喊。隨即倒在地上。
是詛咒麼?依無蓮知道自己失去身體的控制了她努力將意志加強因為她知道生死地搏斗現在才剛剛開始。真意外可以得知外界地一切她看到髏大抱著她搖來搖去所以知道自己並未暈厥因為感觀還在繼續。周圍便是她能看到的一切頂多角度不同。她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到骷髏狂的面孔和越可怖地憤怒但是她沒有空理會髏大她知道一定有什麼人在她的背後。總是在背後。
「你怎麼敢破壞我辛苦結成的冰晶?」一個女聲帶著憤怒從背後傳來依無蓮听在耳里突然覺得腔調很熟悉。她霍然回身見到一個全身被黑色的寬大袍袖所籠罩的女人一簾面紗掩蓋了除眼楮外的所有面容她不禁吃驚得後退了一步那閃動著寒光的美麗眼楮里充滿了殘忍的誘惑一枚閃光的寶石花搭在胸口和黃金面紗扣相映成輝那正是慕尼黑魔女領的標準裝扮。
從慕尼黑城堡落成之日蔻蔻瑪蓮便頒布了不可更改地法令黑魔女不允許用身體誘惑敵人只要身在達克尼斯大6日常裝束都必須是黑袍面紗唯一允許的飾便是面紗扣。同樣如果別的種族膽敢冒充黑魔女的裝束就算是不經意的模仿黑魔女也可以將其處死。為了最後的識別和身份等級的區分每個向慕尼黑投誠的黑魔女得到承認後都有和靈魂息息相關的一枚寶石扣作為胸針。那絕對唯一地寶石扣是忠誠的證明任何人都無法丟棄或者毀壞除非靈魂破滅。
「你?」依無蓮驚叫起來「你是誰?」依無蓮認識所有的慕尼黑魔女但是從未听說過眼前的人。實際上從來沒有人會真的冒充黑魔女的裝束何況這里並不是慕尼黑領地。
「我是慕尼黑魔女格威娜听到我的名字你就該後悔因為你的死期將近。」那不明身份的黑魔女冷漠地說著伸出一根長長的手指對這依無蓮地心口依無蓮突然如同遭到重擊。向後急退一口血到喉頭又吞了回去。
那是正宗的慕尼黑秘傳魔法依無蓮及時喊道︰「住手我也是黑魔女的成員而且和你一樣是冰魔女!」她用手在胸口擦過肌膚上頓時現出一個薔薇印記只有慕尼黑魔女才知道的印記。
「不可能。「格威娜立刻停止了攻擊也顯得很驚詫。「真是意外。我從沒想到還能夠有機會見到姐妹。但是你怎麼穿成這樣?用一滴水汽凝結的衣服麼?你的魔力很不錯。」
依無蓮略微解釋了一下︰「我來執行蔻蔻瑪蓮大人的特殊任務衣服在炎魔城因為高溫毀掉了徽章扣子掉在馬車里被拉回慕尼黑去了。」
格威娜很懂規矩沒有詢問是什麼樣的任務只是嘆息道︰「我還以為蔻蔻瑪蓮大人在攻打炎魔城畢竟冰魔女出現在這里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七千年了慕尼黑一切還好麼?」
依無蓮靈光一閃失聲道︰「叛徒!你是那個叛徒!」
「我不是叛徒!」格威娜被依無蓮一罵便流出兩行冰淚她聲嘶力竭地辯道。「我從未背叛慕尼黑所以我還活著。我只是愛上一個炎魔那有什麼錯?蔻蔻瑪蓮大人將我逐出慕尼黑也沒有說我是叛徒!」
依無蓮驚道︰「愛上炎魔?太荒謬了。這怎麼可能!」
「你看到了事實這可能!只是代價很大但是他付出了。再說你和一個骷髏在一起說不上誰更離譜。」格威娜驕傲地說「宇宙定例必有例外給那些肯付出地人我們就是最好的證明。惡魔之王和光芒之神也肯共同賦予世界魔法就是為了創造奇跡。」
風停了格威娜凝望著火樹銀花。聲音無比溫柔。「他對我很好雖然我們的身體不可以靠近但是心心相印。他救過我很多次我也為他冒險。他很強大很少有敵人站在他的面前不顫抖。是魔神戰爭給了我們認識的機會他殺了很多天使救了我將我帶回了達克尼斯從此沒有再回到火元素世界。我們在一起三千年非常幸運的三千年。」
依無蓮似乎能感受到她所經歷的慘烈時代。從內心里為她感到惋惜。「那後來呢?生了什麼?」
格威娜的臉色陰晴不定但最終吐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道︰「蔻蔻瑪蓮大人復活了同時失去了惡魔之王的絕對領導紅魔族和黑魔族的關系極度惡化炎魔族地使者來到6地上向慕尼黑要人說他違背了炎魔地族規。蔻蔻瑪蓮大人無法容忍一個炎魔的存在將我也一起逐出了慕尼黑。我心懷感激因為相比之下炎魔的反應更加劇烈。他們大動干戈派遣軍隊抓住了我們。」
「起初他們一定要殺死我但是他堅決不肯讓步。我才知道他原來是炎魔族很重要地成員而且戰後強者凋零他本可以成為炎魔的新領。我被關在火元素監牢里飽受煎熬就要死了他請求炎魔高層將我放走許諾永遠不再見我但是竟然沒有一個人肯通融。那個時候我知道我們都要完了。」
「他在一千個炎魔面前咆哮為什麼火焰和冰雪一定要誓不兩立?然後他砸開了監牢帶著我逃到這里再也沒有退路。他對我說我們都要完了他並不後悔唯一的遺憾就是從來都不能抱我一下。我便說既然都要死了還有什麼可顧忌的。」
「所以我們緊緊擁抱在一起」
依無蓮不禁打了個寒戰事情已經很清楚了為了更久一些格威娜不得不抵抗高熱的火焰而她的炎魔情人不得不融化她的冰冷她們都使出了全力直到一個凍死了另一個一個也燒死了另一個。格威娜的靈魂沉眠而炎魔成了火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