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遠公子?」南宮澤有些不太確定的重復了一遍,然後朝吳王說道︰「這名字倒有些耳熟,好象在哪里听說過!」
「澤,鄭遠公子乃前鄭國夏候之子,鄭國未亡前 便看中了鄭遠公子,後來鄭國被滅國,鄭遠公子竟然不知失蹤, 多番打听,這才得知他被西陵侯送到了你的府上……」
晏王一番話將事情簡單的交代了一遍,在場的人這才明白,原來吳王竟真是為美色而來,而且是天下聞名的鄭遠公子。
鄭遠公子出身名門,長相絕世無雙,就連當今天下四大美人在他的面前都顯得黯然失色。
除了長相與身世以外,讓他如此聞名的還有他的才華。據說,只要听過鄭遠公子彈琴的人,無人不被其琴聲所吸引,余音繞梁,三日不絕。
鄭遠公子淡泊名利,溫文爾雅,是典型的貴公子,不僅是女子,就連許多的男子對他也是心存愛慕。
昔日,四國不少皇室貴族願以千金相許,但求一曲,或能近距離見上他一面。但鄭遠心性清高,不事權貴,不知道有多少人吃了他的閉門羹。
而吳王亦正是其中之人。
羅雲並沒有听過鄭遠公子這人,但腦海中卻突然闖入一個紫色的身影。那日見到的那群男寵中,那個絕世華美的人會不會就是鄭遠公子?
南宮澤顯然並不清楚府中到底有沒有這樣一個人,他隨即便喚來一旁的管事詢問是否有此人,確定後讓管事馬上去將那鄭遠公子帶過來。
眾人見鄭遠公子果然在澤王府,心中都十分期待一睹真容,見識他的風采,而吳王更是一臉的喜色,甚至開始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一時間,酒宴上的氣氛頓時有些冷了下來,幾乎所有的人都沒有心思賞菊,聊天,而是一門心思的朝著那管事離去的方向望去。
「澤可真是與眾不同,府中有個如此遠近聞名的人竟然都不知道,看來,這世間還真是沒什麼人能入得了你的眼了!」一旁的晏王終于打破了這有些冷場的氣氛,笑笑的找南宮澤開刷了。
「澤的胸懷抱負豈是我等常人所能比擬?」吳王接口道︰「世俗酒色豈能迷他的眼,亂他的心?若真如此,他便不是南宮澤了!」
吳王 說罷,舉起手中的杯子朝南宮澤微微一揚,然後率先一飲而盡。南宮澤見狀,也不說什麼,淡淡的笑了笑,亦舉杯回應了一下,將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氣氛一旦被打破,眾人便再次有說有笑的談笑起來,不過那一臉的期待卻是一點也沒減少。
羅雲頗有興趣的看向吳王 ,看來這人還真不可貌相!
吳王看上去一臉的懶散,每日縱情聲色,花天酒地,對權利並無任何野心,但骨子里卻是個明白人。也許這樣的活著,對他來說,未必不是一種聰明的選擇。
而相較于吳王,南宮澤的野心與抱負就明顯得多。但不可否認,南宮澤的確是一個異常出色的領導者,他的抱負與才略也足以讓他擁有爭霸天下的實力。
這個世界的人崇尚權利,向往榮譽,對他們來說,野心一詞十足的褒義。而南月國則更是如此,這個國家的皇帝甚至于連太子都沒有立。每位皇子到了一定的年紀便會封地為王,而他們則都是皇位的繼承人,都是正統的皇儲。
最後真正能坐上皇位的人絕對是他們之中最優秀,最厲害的人!
在羅雲看來,這樣公平竟爭的繼承方式是最好不過的。既能優中取優,確保皇位繼續者的質量,又能成功的避免某位皇子直接成為活靶子。
南宮澤的話並不多,總是他人問上一名,他才會淡淡的答上一句,悠閑的喝著自己的酒,賞著自己的菊,眾人的嬉笑打鬧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半分。任何時候,他總是能保持自己獨有的冷靜與沉著。
這樣的人天生便有著成為王者的潛質,不論走到哪里,不論站在怎樣的人群中都絲毫不會影響到他分毫。
羅雲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移向了南宮澤,象他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太容易讓女人動心了,但同時,這樣的男人也是一杯毒藥,愛上他就得承受一切的苦果。
似乎感受到了羅雲的目光,南宮澤抬眼往羅雲這邊瞧了一眼,見羅雲正偷偷打量自己,便意味深長的朝她露出一抹笑容。
羅雲沒想到又被抓了個正著,嚇得慌忙移開視線,幸好其他的人都忙著自己說說笑笑,剛才的一幕並沒有被人看到。
她突然發覺這些日子對南宮澤的反映變得有些奇怪。
南宮澤對她做出的那些曖昧的舉動,她不但不會覺得下流無恥,反而心中還會有些忍不住心慌意亂,竟象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有種莫名的羞澀與心動。
她頓時產生了危機意識,南宮澤就象一塊磁力超強的磁場,定力稍微差一些,只怕便會被他吸過去,更何況,他還一天到晚對她進行一些曖昧的攻勢。
不行,羅雲!你可不能這麼沒出息。
她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美色當前可千萬要把持住,否則陷進去了的話,那有的是苦頭吃了。
正在心中訓斥著自己,羅雲忽然被遠處緩緩而來的那抹飄逸的紫色身影吸引住了。
而剛才還在徑直說笑、玩鬧的人也都安靜了下來,目光如炬望向那一抹俊影。
那不輸于天下任何女子的絕美面孔,那帶著淡淡憂郁的眼神,不正是那日見到的那紫衣男子嗎?
果然不出所料,他便是世人口中讓人心生愛慕的鄭遠公子!
只是這樣驕傲的人竟被迫淪為了男寵,而今日更加要被再次當成一個禮物送給一個男人去享用!
羅雲心中涌現出一絲濃厚的憂傷,為鄭遠公子,同時也為自己。說不定,什麼時候她也會象他一樣,被人當成禮物送來送去!
這樣的絕望與悲哀在這樣的年代並不是所有人能夠體會,因為這個世界的人早已覺得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但她相信,象他這般月兌俗出塵的人,象他這般驕傲的人一定深有體會,不然,那絕美的眼神定然不會變得如此的憂傷。
「鄭遠!」吳王突然站了起來,雙眼迸發出興奮的光芒︰「你終究還是逃不出本王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