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遲了一步
「姑娘的身份是什麼。我們這些當奴婢的並不關心,奴婢只知道您是王爺吩咐要照看好的人,這就夠了。」紅袖白了紅玉一眼,搶先說道。
紅玉一听,頓時對紅袖佩服得五體投地,她有些不太安心的望了一眼羅雲,然後快速的垂下目光不敢再看她。
羅雲見狀,不咸不淡的說道︰「紅袖還真是忠心呀,要是你家王爺知道了,定然會十分滿意的。」
話音剛落,一陣清脆的掌聲從門口一路響到屏風後,很快,楚軒帶著滿意的笑容走了過來︰「本王果然沒有看錯人,紅袖的表現,本王很是滿意。」
「多謝王爺夸贊,這是奴婢應該做的。」紅袖不慌不忙的朝楚軒行了個禮,臉上仍就保持著那份從容與冷靜。
反倒是紅玉,見楚軒突然來了,一臉的意外,慌慌張張的跟在紅袖後給楚軒行了個禮。
「你們先下去吧!」楚軒並沒有多說,而是直接將紅袖與紅玉兩人打發了出去。只留下他與羅雲兩人面面相對。
「王爺還真是清閑,不停的往這里跑,也不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羅雲淡淡的丟下這句話,自顧自的繼續吃著她的東西。
楚軒在羅雲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將手中拿著的一卷畫遞給了羅雲︰「這是我昨天晚上畫的,特意拿過來給你看看。這幾天我會比較忙,可能沒有辦法過來陪你,你要是無聊的話可以讓紅袖她們陪你在園子里轉轉。」
見羅雲並沒有伸手接畫,楚軒也沒在意,徑直將畫擺到一旁放下,接著說道︰「夢兒听話,這些天自己一個人先好好的在這里呆著,等我一忙完馬上就會回來陪你。而且,夢兒放心,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旁,跟我去任何的地方了。」
楚軒的話,讓羅雲听得全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好幾層出來,她真不知道這楚軒的臉皮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可以這般不要臉︰「楚軒,請不要這樣跟我說話,我與你並沒有任何的關系,也沒有這般的熟好不好?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永遠也不要再來了,或者說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
「夢兒還真是刀子嘴,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放在心上的。」楚硯笑了起來︰「我知道你心中有我。只是一時間不願意承認罷了,你放心,從此後你會永遠的呆在我的身邊,我有足夠的時間等你看清自己的心。」
羅雲眼睜睜的望著楚軒說完這些話,心中不由得一陣發麻,這楚軒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楚軒,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有病,而且病得很嚴重,雖然我不知道這種癥狀具體叫什麼,可你這樣下去不行的,還是去看看大夫吧!」
「我知道,我的確病得很重,不過,現在你來了,這病已經好了,而且以後會越來越好。」楚軒說得很認真︰「五年的相思,早已成災,又何止是病!」
天啊,羅雲簡直快要漰潰了,她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好再次轉過頭,吃著自己的飯,不再理他。
楚軒見狀,自信的笑了笑道︰「好了,夢兒別再鬧脾氣了,我先走了,一會你用完膳看看那幅畫,你一定會喜歡的。」
說罷,他也不再說什麼,朝羅雲再看了一眼,便起身離開了。
等楚軒一走,羅雲馬上停了下來,不再吃東西,剛才楚軒那些話實在是讓她覺得惡心得很,一點胃口也沒有了。
她朝那副畫望去,想了想還是打開了,果不其然,又是她的畫象,只不過這次畫中多了一個人,多了楚軒這個變態的身影站在她身旁。
羅雲皺著眉頭將那畫收起來扔得遠遠的,打心里一陣惡心。那畫在地上稍微擺了兩下便停了下來,不再有動靜,而羅雲卻突然靈光一閃,喃喃自語道︰「這畫是從忠王府拿過來的,楚軒走了沒多久就又回到了這里,那豈不是說明這個地方就在忠王府附近?」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紅袖悄然無聲的走了進來︰「就算你猜對了,也沒有用。楚硯是不可能找到這里來的。」
羅雲朝紅袖望了一眼,紅袖的話算是默認了她的說法,但同時也更加確定了她心中的猜測。
眼見著紅袖將那幅躺在角落里的畫撿了起來,羅雲淡淡的說道︰「撿它干什麼,莫名其妙的人畫的莫名其妙的畫。」
「還是放好吧,省得王爺什麼時候回來沒見著心里不舒服拿我與紅玉撒氣。」紅袖順手將畫放到了一旁的壁架上,然後又說道︰「姑娘想不想出去透透氣,王爺說了,您要是悶了的話,可以去園子里面轉轉。」
「自然要去。」羅雲一听,站了起來,抬腳就往門的方向走去。她知道既然楚軒肯讓她去園子,那就說明她去了也不可能會有任何的發現,也不可能有機會被人發現她的存在。只不過,反正困在這里也沒有別的事可做,出去轉轉總好,樹挪死,人挪活,說不定會有些什麼意想不到的發現。
出門一看,紅袖說的果然沒錯,這屋子外頭是里三層,外三層的侍衛把守著,別說是人。就算是只蒼蠅要飛進來,只怕也沒那麼容易。而且那些侍衛一個個都一臉的認真,除了認真把守以外,其他的什麼也不做,連羅雲打量他們跟他們說話也目不斜視。
羅雲在園子里轉了好半天,細心的觀察著每一個角落,卻沒有半點有用的發現。這園子一看就是一座大宅子里面的一個小小部分,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這回你信了吧,你還是安安心心的待著吧!」紅袖在一旁不痛不癢的說著,羅雲的心思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更何況是她。
羅雲有些郁悶。悶悶的回了房,她實在是有些搞不清楚如月到底在想些什麼。有時覺得吧如月說的話是別有深意,有時嗎,又覺得好像就是這麼一回事,或許根本就是自己多想了。
「你去忙你的,我一個人呆會,反正這麼多人看也跑不掉的。」羅雲徑直將如月關在門外,一個人進了屋子發起了呆來。
連著二天,羅雲都沒有再出門,也沒有再與紅袖和紅玉多說什麼話,只是吩咐她們弄來很多亂七八糟的吃的東西,每天呆在屋子里吃個不停,紅袖兩人也都覺得奇怪,只是也不好多問什麼,反正也不過是吃個東西,沒有什麼太過特別的地方。
而這二天,楚軒果然也沒有來,羅雲樂得個安靜,巴不得一輩子也不要再見到這個人。畢竟這個變態狂要是有了時間來,還不知道會對她做出些什麼不軌的行為來,打死她也不會讓他得逞的!
晚上,羅雲輾轉睡不著,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辰了,不過反正很晚了。在心里嘆了口氣,正準備睡覺,卻忽然听到門外輕微的響動。她連忙閉上眼楮,調整呼吸,裝做睡著了。
很快,門被輕輕推開,紅袖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她走到床邊停了一下,見羅雲呼吸勻稱,看來已經睡熟了。
她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子,找開蓋子放到羅雲鼻子旁邊,停頓了一小會,直到確定羅雲已經聞到了之後,這才將瓶子收了回來,蓋好。放在懷中。
「羅雲,羅雲醒醒!」如月試著朝羅雲叫了幾聲,確定她已經沒有反應了,這才朝門外說道︰「進來吧!」
很快,幾個身手敏捷的蒙面黑衣人推門走了進來,他們朝如月微微一個扛手道︰「姑娘,所有人都處理好了,沒有留下任何的麻煩!」
「很好,楚軒明天就會過來,我們得抓緊時間,馬上出發,趕回南月!」如月沉聲吩咐道︰「帶上她,快走!」
「是!」
很快,幾輛馬車便悄然無聲的消失在夜幕之中,而羅雲剛才還呆著的那座宅子,此時卻已經變得空無一人,只留下了滿宅子的恐怖氣息。
那幾輛馬車沒走多久,很快又有一行黑衣人悄無聲息的躍進了這座宅子。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將整個宅子檢查了一遍,卻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影蹤,好像這里原本就沒有人存在過。
「頭,怎麼回事,白天的時候這里明明都有許多人把守的,怎麼現在一個人也沒有?」其中一黑衣人朝另一黑衣人輕聲問道。
而被問道的黑衣人只是朝那人揮了一下手,示意現在不必多說,然後便令人再仔細查找了一遍。結果仍然沒有半點發現,只是最後趕來會合的人手中多了一樣東西。
「頭,屋內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只找到了這個。」說著他將手中的那卷畫遞給了那個領頭之人。
那領頭的黑衣人接過畫後,微微想了想後,便道︰「此地不宜久留,撤!」
「是!」
話音剛落,那些黑衣人便趁著夜色消失殆盡,就像是從來沒有來過一般,唯獨那昏暈的月光繼續冷冷的的照在這宅子中的每一個角落。
「啟稟王爺,屬下帶人過去的時候,那里已經空無一人,屬下辦事不利,請王爺責罰!」小九微低著頭,朝書房中的楚硯匯報道。
「怎麼可能,我的情報是絕對不會有錯的,更何況白天的時候威武也順著氣味找到了那里。」一旁的劉書函一臉不信的說道︰「威武經過長期的訓練,它的嗅覺比一般狗還要靈敏不知道多少倍,不可能找錯地方的。」
「情報沒有錯,威武也沒找錯,一定是楚軒察覺到了什麼,所以才連夜將雲兒給藏到其他地方去了。」楚硯終于出聲了,任誰也听得出這聲音中的失望。
已經整整三天了,也不知道雲兒現在怎麼樣了。楚硯一臉的憔悴,那通紅的雙眼,滿臉的胡渣早已透露出了這個男人現在的狀況。
「王爺,屬下在那里找到這個。」說著,小九將那幅畫呈給了楚硯。
楚硯連忙打開來看,月兌口而出道︰「沒錯,雲兒之前一定就在那里!」
那畫一看就知道出自楚軒之手,與之前那些不同的是,此時畫上多了楚軒這個主角,而且從墨跡上來看,應該就是近幾天才畫出來的。
劉書函一听,也伸長脖子朝畫看去︰「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是羅雲跟楚軒呀?應該是羅雲跟你才對呀?」
楚硯沒工夫理會劉書函的質疑,馬上朝一旁的小九吩咐道︰「傳令下去,匯集所有人力,繼續查找楚軒所有可能呆的地方,一定要將王妃平安的找回來!」
「是!」
小九連忙領命,並快速退出了書房,繼續去做他們應該做的事。
「硯,你還是去睡一下吧,這些天你都沒好好休息一下,再這樣下去只怕羅雲沒找到,你倒是先倒下了!我在這守著,有什麼消息馬上就通知你。」劉書函嘆了口氣,臉上早已沒有平日的散漫。
這次羅雲被人劫走,黑衣死士,私家軍,密探等等,所有能夠動用的力量幾乎全都動用上了,而楚硯雖然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出太過異常的舉動,甚至還能表現得比以往更加的沉著,冷靜,絲毫沒有亂了手腳。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他有多麼的難受,擔心。
楚硯半天都沒有出聲,許久之後這才慢慢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得好好的,這樣才能更快的找到雲兒,要是她回來看到我這個樣子,一定會不高興的。」
說著,他朝一旁的書榻走了進去,合衣躺了下去︰「書函,辛苦你了,我先睡一下,有什麼事馬上叫醒我!」
「放心睡吧,有我在呢!」劉書函點了點頭,示意楚硯安心。
楚硯不再說話,馬上便閉上了眼楮。劉書函望著楚硯那一臉的憔悴,心中一陣心疼。好好休息一下吧,他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思緒一下子便飛得很遠很遠。
天微微亮,拂曉的太陽剛剛露出了一個腦袋,還沒來得及完全破曉而出,英王府的大院內突然響起一陣急促而驚慌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