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廳里。
江直樹正禮貌地給客人點餐,「一個漢堡套餐!一個海鮮沙拉……」。
「歡迎光臨——!」門口響起了其他侍應生親切的招呼聲,他有些迫切地轉頭看去,立刻又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再加一個巧克力百匯!」
「好!兩位請稍等!」收好菜單後,他平靜地向廚房走去。
「哎!直樹!」一邊的裴子瑜滿臉興奮地湊近他,輕聲嘀咕道︰「你有沒有覺那個笨蛋湘琴已經三天沒有來啦?對了,上次的英文課也沒看到她!還真嚇我一大跳呢!」
「是嗎?」
「呵呵呵……她不來,我們工作也順利多了呢!對吧?」
看著對方得意地捂起嘴偷笑,江直樹有些反感地皺了皺眉頭,然後跑去下單。
第二天放學後,來到網球社的球場,江直樹有些迫切地觀察起四周的社員。
「喲——!直樹?你可真是個大稀客啊?好久都沒來了吧?」王浩謙滿臉興奮地迎了上去。
「對啊!今天不必打工,所以來這邊活動一下!」他心不在焉地應了聲,目光依然掃向球場。
「太好了——!那就來場比賽吧?」王浩謙十分得意地向他挑戰,「快來啊!還在看什麼?」
「……她呢……?」
「呃……?誰啊?」看著對方不同于往日的神情,王浩謙十分詫異地抓了抓腦袋。
「那個……笨蛋啊!」
「哦!你說袁湘琴啊?」一提起名字,王浩謙就很是生氣地大倒苦水,「那丫頭最沒用了啦!自從你打工以後,她就一天到晚遲到早退!這個星期都沒露過面了!真是太讓人生氣了啦!」
「奇怪!」听著對方的解釋,江直樹的臉不由地變陰沉了起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那丫頭本來就是個奇怪的人嘛!哎呀!我們不要再討論無關緊要的人了!快點來比賽!比賽……」
課堂里,留農看著身邊一臉呆滯的我,十分擔憂地詢問︰「湘琴!你現在是什麼情況啊?你干嘛把自己搞成這樣?」
我呆呆地回過神來,無助地開口道︰「我每天……都被可怕的畫面追趕……就好象惡夢一樣……甩都甩不掉……」
「干嘛啊?」另一側的純美吃驚地追問,「你看鬼片啦?」
呃……
就在這時,老師在教室里宣布下課,「好!各位同學!如果沒有問題,我們要下課了!請把上次布置的作業都放到前面來!」
同學們全都一呼百應。
留農同情地拍了拍還趴在桌上的本小姐,提醒道,「哎!要收作業了!」
我慢慢地坐起身,垂頭喪氣地模出作業本,然後呆呆地向講台走去。
「喂!湘琴!你交給我就可以了嘛!我幫你交啦!」
身後依稀傳來留農關心的話語,而本小姐的臉上始終象沒睡醒一樣,繼續暗自呆,「為什麼一定要我做袁湘琴呢……?為什麼一定要把我送到這個地方……?以後……真的不能回去了嗎……?」
听著我自言自語的嘀咕,身後的留農和純美全都驚恐地走近我,用力推著本小姐的身體,大叫︰「湘琴!你不要說些有的沒的嚇人好不好?」
「到底是怎麼了?趕快醒一醒啊!」
「老天爺!快送我回去了啦……」我抬頭望著天花板,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並且有些搖搖欲墜,「我真的快要瘋了……」說完之後,兩眼一翻,在瞬間匆匆倒地。
「哎——!湘琴——!」
「湘琴——!」留農和純美的驚呼聲在我的耳邊越傳越遠。
「怎麼會昏倒啊?」同學們的詫異聲也6續消失……
醫務室里,純美拿來了冰袋,坐在床邊上的留農趕緊幫忙把包裹好的冰袋放到本小姐的額頭上。
「啊……」我當場尖叫著清醒了過來。
「湘琴!你醒了?」
「到底怎麼了啦?嚇死人了,竟然突然昏倒!」
「這個太冷了!」听著死黨們關心的話語,我一把推開那個害人的冰袋,終于睜大了眼楮。
「湘琴!你是不是在節食減肥啊?」留農扶著我的肩,關心地說道,「我看你最近都沒在吃東西耶!」
「一定又是為了那個江直樹!對不對?」看著我搖頭不語的樣子,純美立刻推敲出了答案,「快告訴我們,到底生什麼事了?」
「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忍不住鼻子一酸,眼中又冒起了好多的泡泡。
「哎喲!這句話我們已經听了一百遍了啦!」
「早就會背了!」
純美和留農全都聳了聳肩,對此不屑一顧。
「如果我說……我愛上江直樹了……你們會不會……」
「哈哈哈哈……」還沒等我把話說完,對方兩人就象听了個天大的笑話一樣,笑得前撲後仰,直不起腰來。
「哈哈哈……湘琴!你是不是受刺激了?得失憶癥啊?是人都知道你喜歡江直樹啊!」
「對嘛!不用再強調你有多愛他了啦!我們又不是瞎子!哈哈哈……笑死我了!」
瞪著她們兩個死丫頭公然嘲笑的表情,我除了用力磨牙之外,完全無語。
真是豬哦——!
難得本小姐想要敞開心扉與人分享一下自己的情感,卻沒想到居然還要受這兩個家伙的取笑?
真是氣死人了——!
「好啦,好啦……到底生什麼事啦?」
看著我情緒變得越來越激動的樣子,兩個死黨終于有所顧忌地停止了笑聲,全都好奇地把耳朵湊近本小姐,一副等著听大新聞的八卦表情。
「趕快說啊!這次又怎麼樣了?是他又欺負你了嗎?」
為了滿足她們的**,我忍著氣,咬了咬牙,裝模做樣地抓起一大包紙巾抹了把鼻涕,學著電視劇里的情節,把自己親眼看到的一切,全都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說了個徹底。
d!既然老天爺執意要本小姐當這個笨蛋袁湘琴,而且我居然也這麼沒骨氣地喜歡上那個冷血男了!
那麼——!
就別怪本小姐耍陰的!
我一定要為自己的將來考慮!
有道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就這樣,若干分鐘之後,醫務室里響起了留農和純美兩巨完全不敢置信的尖叫聲。
「什——麼——?」
「同——居——?」
與此同時,室內正看著病的其他學生,全都象石膏一樣被定格了。
「你說江直樹和那個裴子瑜同居了——?」留農瞪大著眼,再次向床上正哭得「慘不忍睹」的本小姐求證。
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用力點了點頭。
「你確定你沒有搞錯?」純美更是一臉嚴肅地大聲詢問。
看著本小姐「傷心欲絕」地用力搖了搖頭,兩個死黨全都氣紅了臉。
「江直樹真的很低級耶!怎麼這樣子啊——?」
「搞什麼同居啊?要同居也不能跟裴子瑜同居啊!」
听著她們氣憤的議論,我的「哭聲」變得更大了。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我們一定會幫你找他理論的!」
「沒錯——!」
氣勢洶洶地一路來到理工學院的教學樓里,留農和純美兩個人互相推拉著走到江直樹所在的教室門口,朝內放聲大喊道︰「江直樹——!」
「給我出來——!」
所有在場的學生都停止了喧鬧,齊唰唰地往門口看去。
江直樹抬起眼,看著那邊滿身火氣的留農與純美,一臉的莫名其妙,慢慢地開口道︰「有事嗎?」
「快點出來啦——!」留農級不爽地瞪著他和那個該死的狐狸精裴子瑜坐在一起,火冒三丈。
「快一點啦——!」
「哎!是不是男人啊你?」
「哎!怎麼沒有反應啊?」
浪費了那麼多口水,眼看著江直樹那個家伙依然老神在在地坐在座位上保持沉默,門口的兩個女生全都氣炸了。
與此同時,教室里的裴子瑜十分好笑地雙手抱胸,等待著看好戲。可還沒得意滿三秒鐘,身邊的江直樹就突然「嗖」地一下站起身來,她的臉色立刻變了變,有些擔憂地注視著對方一路沉默地朝門口走去。
留農和純美原本囂張的表情在看到了江直樹冷峻嚴肅的臉色之後,毅然地趨于瓦解,趕緊互相擁擠著朝後退了幾步。
「看什麼?沒看過美女啊?」面對著對方上下打量的目光,留農不爽地甩了江直樹一個大白眼,裝模做樣地拉了拉衣服,理了理那頭出色的頭。
「我認識你們嗎?」
剎那間,從江直樹的口中傳出了一句充滿調侃的問話,頓時氣得兩個女生全都在瞬間漲紅了臉。
「我們是湘琴的朋友——!純美!留農!」純美氣呼呼地跺了跺腳,級不滿地抗議道︰「我是純美!她是留農啊!」
「哎!的人,怎麼可能不記得這種事情啊?」
听著留農十分拽的語氣,江直樹故意懶散地聳了聳肩,很是無辜地回答道︰「我從來不記得這些無聊的事!」
教室內,立刻響起了一片嘲笑聲,裴子瑜更加感覺可笑地捂起了嘴。
「你說什麼——?」
「可惡——!」眼看著自己完全成了別人的笑柄,留農和純美全都氣得大跳腳。
「虧我們還把你視為救世主!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真的很低級耶!你……」
面對著她們真的要氣絕身亡的表情,江直樹終于再次良心現地瞄了她們一眼,隨後懶散地回復道︰「喔……我想起來了,你們就是當初和湘琴一起跑來,哀求我教你們功課,和湘琴是同一水平的留農和純美——!有事嗎?」
听著他字字帶損的腔調,兩個女生簡直就要被氣瘋了。當所有應該有的囂張與跋扈全都在他面前一層一層地被摧毀之時,她們只能一臉黑線地使出看家本領朝他齊聲喊去,「你……你這個自大的家伙——!」
「給我出來!」
「出來啦!走啊——!我們有話要問你……」
原本依在門框邊的江直樹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硬是被她們拽出了門。
與此同時,教室里的裴子瑜很不爽地沉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