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時分,天上的老虎依舊肆虐著,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不時的響起幾聲叫喚聲,隨後的官轎耀舞揚威的而過,京城的繁華可想而知。
城門口,突然地引起一陣騷動,百姓們最喜的便是熱鬧,于是紛紛抬頭看去。只見二男一女各自牽著寶駒緩緩而見,騷動的源頭就在此處。二名男子流星劍眉,氣宇軒昂。那名女子卻是體態流盈,柔弱的身軀使人一見便想用心呵護,如明月般的美眸中時刻透露著精光,讓這些自詡見慣了大場面的京城百姓個個都回不了神。
這三人就是急趕進京的陳爾東等,一路上三人不眠不休,終是到了。縱是武功蓋世,也有點疲憊。陳爾東放眼看著繁華的京城,眉宇間的那股憂愁始終不曾散去。
一路上趕來,王雪菲的那封信不斷地在他腦中浮現︰「爾東哥哥,救命!!家父遭奸臣所陷害,現全家押解京城,交于凌武司總指揮‘獄王’明嘯審查。素聞此人凶狠,心辣!父親年老,雪菲不忍他老人家受苦,萬望爾東哥哥能念往日情分,來京城相救!雪菲泣上!!」
少女字里行間,無不顯現出濃重的哀傷,陳爾東不敢想象,她將會在獄中受到怎樣的折磨?據恨天宮的情報,凌武司是朝廷專門對付武林所設之衙門。總指揮‘獄王’明嘯在位二十多年,死在他手上的武林人士不知凡幾,江湖中人個個想除之後快,卻因為明嘯有著朝廷的支持,本身武功的高強,使許多人剎羽而歸。
「爾東,不要著急,凌武司雖然是虎狼之地,但好歹王姑娘的父親也是朝廷命官,他們也不會做的太絕!」見陳爾東的模樣,陳爾淳心中心疼不已。
陳爾東看了看姐姐和袁破龍,點點頭,道︰「放心吧,我沒事的。現在只是擔心,若真的有一天,朝廷下令處斬,我們該如何去營救,雪菲她享慣了平穩的生活,江湖中的顛沛流離她習慣嗎?」
陳爾淳淡然一笑,道︰「爾東,這不是我們應該擔心的。世事如何展,無法預料,現在要做的是盡可能地保證他們的安全才是!」
「好了,你們姐弟不要在大街上談事情了,先找家客棧住下吧!」袁破龍插口道。
三人相視一笑,快地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四面的黑暗,只有上方牆壁上有一小扇天窗,射進來微弱的陽光。這里面陰風陣陣,且帶著些難聞的氣味,不要說人,就連耗子怕是也不喜這里。
借著微弱的光線,在這個四面石砌小小的房間里,赫然坐著倆個人。腳上,手上,都帶著精鐵所制的鐐銬,稍稍的移動下,便是一陣‘ 鐺’地聲音,不難看出,這二人所受之苦。
其中一名年紀稍大之人,削弱的臉上帶著堅毅之色,神色間竟絲毫沒有頹廢之感。但此刻,這人也只是長嘆一聲,道︰「菲兒,爹爹沒用,害人受苦了?」慈祥,關愛之情從其眼中浮現。
那名叫菲兒的是名如花的少女,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倒也鎮靜,脆聲道︰「爹爹不要這樣說,女兒陪爹爹受苦本就是天經地意之事,況且,我已傳書給爾東哥哥,相信他很快就會來救我們了!」
原來是王雪菲父女,那他們所處之地必是令人心悸的凌武司的大牢了。
中年人望著女兒有些疲憊的臉龐,臉上不自覺地劃過一絲厲色,而後冷冷地道︰「想我王樂進為官十數載,一直克守本分,為百姓謀福趾,料不到還是有這樣的際遇?」
京城很大,龍蛇混雜,三教九流無所不在,隨便一人,說不定就是那皇親國戚。陳爾東三人初來京城,自然也要游覽一番。隨便逛去,那里都是天堂,不得不讓人感嘆,天子之所,不同凡響。
一趟下來,見識的確不少,京城糜爛之音甚多,河中花船絡繹不絕。三人剛上渡頭,驀地感覺到幾道銳利地目光向自己等人掃來。眼神撇去,原來渡頭那邊,孤零零地停靠著一艘官船,上面幾個彪形大漢正向他們打量。這幾人身上都配有刀劍等物,神情陰冷凶狠,並不像普通的衙差。
三人心頭一凜,京城中果然是戒備森嚴,那幾人一看便知武功不弱之輩,應該是凌武司之人。想不到剛到京城,便已經讓人察覺?
陳爾東三人無視那幾人,作勢眺望著來回不斷地渡船,這時,一艘艇快地駛了過來,一名中年船夫搖著漿,和藹地笑道︰「三位客官,可是要艇,過河只需十紋錢?」
陳爾東神色一動,看了眼船夫,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陳爾淳與袁破龍雖不明所以,卻是跟了上去。進入篷艙內,以三人的眼力,也不免有些晃眼。精巧的設置,一股淡淡地幽香彌漫空氣中,狹小卻不顯擁擠。小桌子上,擺放著熱騰騰地茶水,船艙三面,或詩,或畫,真讓人想象不到,這竟是一艘小船里面的景象。
良久之後,小艇已駛出十數里,河的倆旁也沒有了那些雜鬧聲。那名船夫掀簾走進,一改和藹,面善之像,待之沉穩,彪悍。對著陳爾動等人恭敬地道︰「見過陳公子三位!小人乃王家護衛隊長呂向先,奉小姐之命,前來迎接三位!」
三人默不作聲,靜听著呂向先的消息,「老爺與小姐與半月之前被凌武司關押,至今沒有任何消息。我們一干兄弟費力打听,也只探听到老爺和小姐身體無恙而已。」
「官場上的事和京城我們都不懂,呂兄跟隨他們許久,對這件事也是親眼所見,到底雪菲的父親如何被陷害,需要我們做什麼,還請呂兄告知?」
呂向先定定神,黯然道︰「老爺為官清廉,與左相林佑素有矛盾。此次奉旨進京,因為政事關系,晚到了一天,所以被林佑以違旨論罪,關押在牢。」
陳爾東皺皺眉,就算他再不動朝廷大事,也知道,抗旨之罪,可大可小,開口道︰「不知呂兄心中可有了計較?」
呂向先道︰「老爺被抓那天,曾對小人說過,林佑貪贓枉法,家中藏留著甚多貢品。只要能將這些貢品交于聖上,那麼老爺之罪即可解除。只是林佑權勢浩大,家中護院多乃武功高強之輩,我等實是難以完成此任務,所以想請公子您出手!」
王雪菲的情深義重,陳爾東永遠都不會忘記,就算沒有合理的安排與計劃,他也會去闖闖那令江湖人聞風喪膽的凌武司,更何況現在?
四人在船中又商量了許久,直至陳爾東等人將林府的一切記在心里,方各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