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腳步聲在背後響起,司宇聖緩緩轉過身。
再次見到日夜想念的人,流塵抑制不住的渾身顫抖,眼神肆無忌憚的來回掃視,想要將眼前之人牢牢困在眼中。
「你看夠了嗎?」
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嚇的他一哆嗦,立刻往地上一跪,「流塵知錯,請教主責罰。」
「哼,你知道自己錯在哪?」
「流塵……不該、如此冒犯教主。」艱難的吐出這句話,心底卻如刀絞般難受,鼻子微微酸。
你不愛我,難道我愛你也不行嗎?他卑謙的俯身趴于地上,心中的苦澀一陣陣沖入眼底,隨著溫熱的液體一起順著眼角滑落。
司宇聖俯視著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此人對他的感情他怎會不知,只是那種熱烈的愛慕,只會讓他厭惡。
優雅的坐回身後扶椅,慢條斯理的為自己倒了杯熱茶細細品嘗,無視眼前之人俯在地上微微顫的身軀,雖然屋內燃了暖爐,但地面依舊冰寒刺骨。
好半天,他才慢悠悠說了句,「起來吧!」
「是」流塵蹣跚著從地上爬起,腿卻因長久跪在地上而有些麻木,不禁軟往前一跌,卻突然被一雙溫暖有力的手扶住,緊接著就被擁入那人懷中。
白玉般地修長手指順著他地臉頰輕輕滑動。那人低沉地呢喃地耳邊響起。「塵兒。這次辛苦你了。」
「……」雖然知道此人喜怒無常。但還是驚地流塵措手不及。傻傻地坐于他腿上。望著被面具遮住地容顏。想要一看究竟。卻永遠無法看透。
「教主」流塵咽了口吐沫。鼓起勇氣開口。「能讓我看看您地臉嗎?」
「怎麼。塵兒喜歡這張臉?」司宇聖很隨意地取下面具往旁邊一丟。臉上地笑容甜地能膩死人。
然而。流塵看到這笑容卻頓時嚇地面色巨變。慌忙從那人懷中起身。往地上一跪。就開始連連磕頭。「流塵該死、流塵該死。不該對教主提這種膽大妄為地要求。求教主饒流塵一命……」
司宇聖似乎已玩夠。臉上已不見那種令人膽寒地笑容。恢復一如既往地冷漠。
「饒你一命可以,那就給我說實話,分部被毀那日,你是如何逃月兌雲家的圍補追殺?」
傾身俯在地上,不敢抬頭看那人的臉,流塵心中驚懼,難道他看出我想隱瞞事實,所以才演了剛才那出戲?越想心就越冷,頭頂那冰冷的視線也讓他的神經漸漸崩潰,終于忍受不住,閉眼將心一橫,顫聲回答,「流塵並未逃月兌,而是被那人抓住又放了回來。」
還不等那人提問,他緊接著又開口,「流塵並未透漏教內半分消息,只是三日前那人突然放了我,流塵也不知為何,雖然流塵的確想過將此事隱瞞,但也只是怕教主疑心我背叛,所以、所以才不敢說出口,請教主一定要相信流塵對您的……忠心!」
司宇聖似乎也沒料到得到的是這個答案,好半天才說了句,「你先起來。」
「是」听到那人略微平緩的語調,流塵終于松了口氣,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
「坐那。」
見那人指著對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不禁受寵若驚的低頭拜謝,而後坐于那人對面的椅子上,仍舊不敢抬頭。
隨後那人就沒有說話,只是手指有一下無一下的敲打著著桌面,詭異而靜謐,空氣似乎被凝固似的壓抑。
「你回來時,察覺到有人跟蹤嗎?」那人突然開口。
流塵一驚,當時因為心急加上重獲自由的喜悅,只想盡快趕回見到日夜思念之人,不禁就將此等之事忘掉,他急忙起身又要下跪,卻見那人揮揮手。
「好了好了,我沒怪你,就是有人跟蹤怕是你也現不了,不過雲家那小子想的太過簡單,以為我這總壇這麼好找?哼,我看他即使到了外圍,連我那‘八幻迷蹤陣’都闖不進來。」
見他沒有責怪自己,流塵放下懸起的心,忐忑不安的開口,「教主,難道那人放我走就是為了給他們帶路?那隨便抓一人不就好,為何偏偏留我?」
「呵~」司宇聖微微一笑,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那人的小心思他怎會看不透,無非就是認為流塵是他身邊重要的人,因此而手下留情,恐怕是顧及到那個少年……
一想到此,他不禁開始琢磨,那個少年看來並非毫無價值,如此一來,那就要好好加以利用了,想著以後將要生的有趣事件,他不禁展顏露出笑容。
隨意掃了一眼流塵,覺他正痴迷的看著自己,不禁心生厭惡,剛想遣走他,卻突然想起一事,立馬開口,「雲家小子除了問你教內之事,還對你說了什麼沒有?」
「啊?」流塵還沉浸在那妖艷惑人的笑容中,被他突然的問話弄的措手不及,當場楞在那里。
然而看到那人逐漸不耐的神色和眼底的冰冷,渾身一個激靈,腦子立刻恢復清醒,低頭沉思片刻,緩緩開口,「放我走前,記得他說了一段話,‘回去告訴他,奪走的東西,我一定會奪回!’,恩……好象就是這樣。」
流塵迷惑的望著眼前男人,想開口詢問,卻因那人似笑非笑的臉而立刻打住。
「我到要來看看,他準備怎麼奪回去!」
一直都無法理解那人說的東西是指什麼,因為雲家和魔教本身就勢不兩立,誰知道爭斗期間曾被奪了什麼,雖然有懷疑過被教主抓住的那個少年,但听說他只是名男寵時,就完全否決了這個想法,因為,憑那人的身份和地位,是絕對不會在乎區區一名男寵,跟眼前人一樣。
想到此,流塵不禁暗自苦笑,象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統治者,只會視眾生為螻蟻,將人**于鼓掌之中,怎麼會懂人心、和感情!
差點被表象所騙,看來不能小瞧那小子,司宇聖在心中冷笑,用眼角余光掃了下低頭呆的流塵,心想這人的作用也只是用來傳話,看來那小子早已看透他的價值,不愧是雲家下代掌門。
雖然不知道流塵在想什麼,但司宇聖猜測無非就是些情情愛愛,現在已沒心思應對他,便直接開口趕人,「想必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是」流塵恭敬的彎身行了一禮,心已漸漸麻木,他明白,自從他選了這條飛蛾撲火的道路,就再也不指望眼前之人能象從前一樣招他侍寢,那種只是**之間的歡娛,不要也罷,而他想要的真心,此人卻是永遠不會給予,看透了一切,卻還是無法放手,這樣的自己真是可笑又可悲。
目視那落寞離去的身影,司宇聖的眼中沒有一絲溫度,回想起剛才听到的那翻挑釁的話,臉上不禁浮起陰冷的笑容,「雲家小子,我到要看看,你怎麼從我這里將人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