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晚,雲緋雨突然開始在三人都未曾離去急忙召了李藍風過來診治。
「怎麼回事?」司宇聖沉聲開口。
李藍風收回手,淡淡道︰「身體過于疲勞,加上內火攻心,身心力竭之時寒氣入侵體內,而引\傷寒。」
「嚴不嚴重?」跡無涯擔心的看著床上小人,白皙的面孔此刻泛起不正常的潮紅。
「無事,吃些藥\出汗來就好,只是。」李藍風頓了下。
「只是什麼?」雲頃立馬詢問。
見三人都一臉的急切,他看著床上之人緩緩開口,「藥只能治好他的身體,可此次\病最主要是他心神失防,所以病魔才趁虛而入,其實以他的身體狀況並不是那麼容易染病。」
一听此話,三人頓時明白緣由,都默不作聲站立床前。
李藍風見此,起身司宇聖行了一禮,「教主,屬下去抓藥。」
「嗯~」
反復\熱折騰三日,雲緋雨的病終于穩定下來,只是人一直處于渾渾噩噩中未曾清醒,經李藍風過診斷說身體已無大礙,三人這才放下心來。
這日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是難得地好天。但三人依舊沒有離開過小院一步。
司宇聖站在院中。背手而立。眯眼望著蔚藍地天空。絕美地容顏在金色地陽光下顯得更加絢麗奪目。他突然回轉過身看向靠在牆邊地男人。面上掛著一絲古怪地笑意。「雲頃。考慮地怎麼樣?關于三日前我地提議。」
雲頃淡淡看他一眼。低頭不語。
司宇聖微微一笑。也不著急。慢悠悠在院中踱起步子。「這是最後地對決。賭他最終會選誰。你不敢答應。是對自己沒信心嗎?」
雲頃抬起頭。面上清冷一片。「你不用激我。他現在選地本就是我。我為什麼要跟你賭?」
「嘖嘖~」司宇聖站到他三步之外。笑吟吟地看著他。「即使知道他心里愛地不是你。也要堅持?」
「司宇聖,別太過分。」雲頃捏緊拳頭惡狠狠瞪著那人。這本是他心中的痛、心中的結,而眼前此人更是他眼中釘、肉中刺,听見這話,他頓時怒火沖天。
司宇聖雙手攤開,很無辜的說︰「我可沒有挑起爭斗的意思,只是在跟你談正經事,是你要把別人的好意提醒當惡意挑釁,我有什麼辦法。」
「你……」
「你們要吵出去吵,小雨在休息。」靠在樹上的跡無涯睜開眼,冷冷看著二人。
二人都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卻沒有再繼續爭論下去。
靜靜而立,伸出手接住一片陽光,看著它穿過指縫間滑落而下,司宇聖怔怔看了半天,而後輕嘆一聲,轉身面向牆邊那人,一臉的鄭重。
「雲頃,我再重申一遍,這次對決,我是在拿一生的幸福跟你賭,如果……」他停了下,語氣突然變得艱澀起來,「如果雨兒此次選的還是你,我將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面前,你好好考慮一下吧。」說完,他一步竄到門前,步入屋內。
雲頃雙手環在胸前靜靜靠著牆壁,雖然面上沒有露出一絲表情,但內心卻波濤洶涌,那人的話對他無疑是個誘惑,因為他很清楚,如果那人一直糾纏不休,雨兒的心就永遠無法真正屬于自己,而今後的日子也無法安穩平定下來,可是他很怕,很怕雨兒會選擇那人而離開自己。
雖然雨兒一再鄭重向他保證用行動告訴他會永遠在他身邊,但心中依舊沒底,因為他知道雨兒始終最愛的是那人,但那人要是一直不放棄,雨兒的心就永遠無法完全屬于自己。
害怕失去,卻又想要全部擁有,矛盾、猶豫、焦躁,他看向樹下那緊閉雙眼之人,突出聲詢問,「跡無涯,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
跡無涯沒有睜眼,只是淡淡道︰「不要問我,那是你們兩人之間的事,跟我無關。」
看見他淡漠的模樣,雲頃突然笑了起來,「你不想加入嗎?還是、你根本就沒有一點信心?」
烏黑的雙瞳泛出清冷的光,跡無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只是,你不是一直都覺得我構不成什麼威脅,有必要非要趕我走嗎?」
雲頃冷下面孔,「因為你很礙眼。」
跡無涯皺了皺眉,而後微微一笑,「你看不慣小雨對我好?」
「是又怎麼樣。」雲頃沒有否認,「雨兒是我一個人的當然只能對我一個人好,而且你們心懷叵測,我只希望你們永遠不要出現在雨兒面前才好。」
你就接受司宇聖的建議不就好?」跡無涯冷笑,「這正是將我們完全趕離小雨身邊的最好時機和最好的辦法,不是嗎?」
「你決定加入?」雲頃疑惑的看看他。
跡無涯再次閉上眼,面上恢復一如既往的平靜,「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只有你接受了,這個賭約才真正成立,不過我嗎。」他輕嘆一聲,「也有些累了,接受也無妨,這次算是給自己一個結果,也算是解月兌!」
院子恢復寂靜,直到‘吱呀’聲響起,看著從屋里走出的人,雲頃握緊雙手,深吸一口氣,用有些\顫的聲音一鼓作氣道︰「司宇聖,我接受你的建議。」
剛跨出門的司宇聖一愣,狐疑的上下看了看他,「你確定接受?接受了可是不能反悔的。」
「你看我象開玩笑嗎?」雲頃壓下心中的惶惶不安,冷眼看著他,「我相信雨兒,所以你們。」他看了看院子兩人,「做好永遠放棄的心理準備吧。」
司宇聖冷笑一聲,「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既然你接受,那我們就立個書面協議,然後按上血指印,你們看如何?」
頃立刻答應。
跡無涯點點頭,隨後問道︰「要見證人嗎?還有,協議歸誰保管?」
三人靜默,司宇聖開口,「我看見證人就不需要了,畢竟大家在江湖上都有頭有臉,而且我相信大家會信守承諾,至于協議,就由王爺你保管吧。」
無涯頓愣。
宇聖點點頭,而後看向牆邊男人,「雲頃,你覺得怎麼樣?協議由他保管。」
雲頃沉思片刻,好半天才點頭,由他保管。」
無涯輕笑一聲,「你們就這麼信任我?」
二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望著他,雖然面上看不出什麼,但他
人心中所想,苦笑一聲,罷了罷了,其實自己不是也呵~
掩藏住心中的傷痛,他正眼凝視二人,「既然你們都同意,那就由我保管好了。」
「那好,叫人取來筆墨,我們就開始吧。」
見二人點頭,司宇聖對著空氣低語幾句,而後三人靜立在院中,再未說一句話。
…………
眼前白茫茫一片,沒有人、沒有景,雲緋雨百般無聊的坐在地上,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應該是在做夢,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過了這麼久,自己為什麼還不醒?
難道夢里也有入口出口,非要自己走出去才行?他無奈起身,隨意選了個方向前行。
隱隱約約听見有人在喚「雨兒、雨兒……」,熟悉的聲音他追尋而去,卻不料一腳踏空,驚慌失措的大叫自己根本\不出一絲聲音。
「雨兒、雨兒,你沒事吧,別嚇我。」
呼喚就在耳邊,他迷糊睜眼,看著眼前的絕色麗顏,在做夢嗎?」
「什麼夢,你這個調皮鬼,多大的人了還爬樹上玩,明明怕高還去那麼高的地方,如果不是我及時……」男人突然住了口,將他緊緊抱進懷里,「雨兒,不要再嚇我了,三番兩次失去你,我已經經受不住失去你的痛苦了。」
心好疼,使勁回抱住男人,輕聲安撫,「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耳垂突然被溫暖包裹,男人性感魅惑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雨兒,我愛你!」
听著男人如鼓的心跳,雲緋雨幸福的微笑,也愛你,好愛好愛。」
身體突然被推開,男人絕美的臉帶著憤怒,「你真的愛我?既然愛我,為什麼不留在我身邊,為什麼離開我,為什麼選他?」
雲緋雨愣住,對男人突然的變化不知所措,腦中卻在思索一張悲傷的面孔出現在腦海了,在哪?
忍不住四下望了望,男人突然輕笑出聲,語氣卻充滿哀傷,「你果然不愛我,雨兒,你根本不愛我,所以才不願意留在我身邊,對嗎?」
「不是不是」想要一口否認自己突然\不出聲音,雲緋雨看著男人悲傷的面容,決然離去的背影,心止不住的疼。
不要走,心在吶喊,他追上前抓住那即將消失的身影,卻依舊無法說出一句話,只能不住搖頭。
「既然不愛我,就不要給我希望,雨兒,你太殘忍了。」男人一把拉開他的手,眨眼就消失在迷霧中。
眼淚開始止不住下滑,雲緋雨怔怔看著男人消失的方向,嘴里輕喃,愛你啊,我一直愛的都是你啊!」
幽一聲嘆息映入耳中,將悲傷的人兒驚醒。
這是哪,花園什麼?難道還在夢里?坐在石桌旁那個白衣人是誰……
「跡大哥?!」
「小雨,你來了。」滄桑的聲音,卻帶著濃的化不開的愛意,那人轉過身,淺笑,「我終于等到你了。」
雲緋雨頓時僵住,的是跡大哥?」
那人不解的皺了皺眉,看見自己膝上的雙手,苦笑,「原來我已經老了,難怪你認不出,呵呵~不過值了,等你一輩子,最終能見你一面,值得了。」
是他,那微微揚起的嘴角,那溫暖如春的笑容,是他。
緩緩走上前,看著那枯槁的面容,白雪般的有那骨瘦如柴的手臂,雲緋雨蹲到他面前,心酸難忍,「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要這麼傻,我根本不值得你如此,我根本不值得你……」
頭頂傳來一聲嘆息,那人伸手撫模他的頭,語氣依舊溫柔不變,「只因為我愛的只有你,就算知道你心里根本沒有我,但我也願意慢慢等,等到你記住我、心里有我那一天,今天你來,算是我等到了嗎?我終于能再你心里擁有一個位置了嗎?小雨,我不貪心,只要能在你心中佔有一席之地,有一個小小的容身場所就好、就好……」
陣風兒吹過,身前哪有那人的蹤影,雲緋雨猛然站起身,環顧四周,空無一人,他焦急大喊,「跡大哥、跡大哥,你去哪了,快出來,其實我從未忘記過你,知道你喜歡的是身為男人的我時,我真的很開心,真的,我真的很開心,出來好嗎?」
不見那人,心抽痛,他開始流淚懺悔,「我知道一直以來是我太自私,總是不住貪戀你的溫柔,卻從不顧你的感受不去真心面對你的感情,總認為你無堅不摧不會受傷,總認為你比他們都堅強,是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出來好嗎,別躲我,出來好嗎?」
心痛的要碎掉,聖不相信自己走掉,跡大哥突然也不見,是自己的無情和自私逼走了他們,是自己的錯,都是自己的錯。
淚水模糊了視線,看不清眼前的一切,直到悲傷苦澀的聲音闖入耳中,「你舍不得他們嗎?」
了揉眼,面前迷霧漸散,看著站在懸崖邊上那人,雲緋雨驚恐大喊,在做什麼,過來,快過來。」
那人哀傷的看著他,「我知道你不愛我,我知道你愛他,你要跟他走了嗎?你要離開我了嗎?雨兒,如果連你都不要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不如死了的好,一了百了。」
「雲頃,你混蛋,快過來,誰說我不愛你,不愛你會跟你在一起?不愛你會跟你做那些事情,更別提我們還是親兄弟,如果不是因為愛你的話,我會頂撞我娘嗎?」看著那人的衣袍在風中呼呼作響,雲緋雨異常緊張。
「可是,你根本放不下他們,不是嗎?」
雲緋雨頓時沉默,好半天才說︰「我承認我是放不下他們,畢竟那兩個人我都付出過感情,讓我一時半會就忘記他們,我做……」
衣袍鼓動的聲音突然消失,他警覺的抬起頭,\覺光禿禿的山頭只剩下自己一人,驚慌失措的跑到懸崖邊上,趴地看向谷底,漆黑一片,只有呼嘯的風不斷從下面竄來。
不會,絕對不會,他不會、他不會跳下去,不會、不會……」
雲緋雨失魂落魄的坐在山頭,不相信的搖頭低語,「不會,不會的,這是夢,是夢,一切都是夢,他們不會消失的,不會,不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