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遠猛然站起身,也不理那因他這突來的動作而又嚇得向遠處狂奔的鐵骨血焰雷哞獸,走到山腳下,隨手拿起一根折斷的樹枝,低著頭,這邊打打,那邊掃掃,好像在草叢里找什麼東西。
「哈哈,找到了!」穆遠有些欣喜的喊道。
當他從草叢里走出時,手中赫然多了幾束植物來。
那植物青翠欲滴,每株都只有三片葉子,葉子狹長若羽,葉子邊緣滿是尖銳的鋸齒,折斷的葉睫處更是不斷地流出乳白的葉漿。隨著乳白葉漿的流出,空氣中竟頓時彌漫出一種淡淡的酒香。
當穆遠走出來時,那不知何時又跑回來的鐵骨血焰雷哞獸瞄見他手里好像拿著什麼東西,嚇得剛要抬腿再跑,卻被那空氣中彌漫的酒香痴痴地定住了,兩只銅鈴牛眼閃著異樣的光芒,一條血紅大舌頭不斷地舌忝著鼻子,後面的一條獅尾更是拼命地搖擺,看似這植物對它有著極大的吸引力。
然而,最終還是恐懼佔了上風,鐵骨血焰雷哞獸沒有走向前去,只是一雙銅鈴牛眼直勾勾的盯著穆遠手中的無名植物,滿是痴迷。
穆遠看那鐵骨血焰雷哞獸痴痴愣愣的樣子,心中不由暗笑︰「小樣兒,我就知道你頂不住這白乳三葉羽。我記得在無名醫經上看到過它,這白乳三葉羽又稱白玉瓊漿,葉漿乳白如玉,清香似酒,只要是食草類動物就敵不過它的芳香誘惑。」
穆遠向著不遠處的鐵骨血焰雷哞獸不斷地招手,還以極具誘惑力的語氣說著︰「別怕,我不傷害你。過來,我這有好東西吃哦!」
也不管鐵骨血焰雷哞獸能不能听得懂,手也不閑著,不斷地折斷白乳三葉羽的葉睫,以致流出的乳白葉漿更多了,弄得空氣中彌漫的酒香愈發的濃郁。
或許是鐵骨血焰雷哞獸听懂了穆遠的話,或者就是那愈發濃郁的酒香起了作用,那比兔子還要膽小的鐵骨血焰雷哞獸好像入魔了般,竟然一步一步的走向穆遠,不,它走向的是白乳三葉羽。
在走到離穆遠只有五六步的距離的時候,鐵骨血焰雷哞獸猛的停了下來,好像意識到這樣做太危險,但又舍不得那白乳三葉羽,眼神中依戀與驚慌不斷變幻,一時之間竟成了僵局。
穆遠沒想到這鐵骨血焰雷哞獸竟然會膽小到這種地步,連白乳三葉羽如此大的誘惑都沒有完全消磨掉它心中的恐懼,心中無比月復誹的同時,他那原本招牌般的平靜小臉此時卻綻放著異常燦爛的狼外婆的微笑,小心翼翼的緩緩地將手中的那幾根白乳三葉羽抽出一根送至鐵骨血焰雷哞獸的嘴前。
這一動可好,那鐵骨血焰雷哞獸頓時渾身一顫,猛然掉頭就跑。當它一連又跑出幾百米遠,才發現穆遠只是將那白乳三葉羽送了過來,自己卻是連一步都沒有動,這才戰戰兢兢的又走了回來。
鐵骨血焰雷哞獸看穆遠真的沒有什麼異動,才猛地大嘴一張,叼起那根白乳三葉羽轉身就跑,帶著滾滾煙塵,一連足足跑了**百米才堪堪停了下來。
當它轉回身時,又忐忑的看了看那近千米外絲毫未動的穆遠,才放心的將口里那根白乳三葉羽吞下肚,剛一下肚,穆遠便听到一聲滿帶著異常歡暢的沖天牛吼。
穆遠心中大定,偷樂道︰「小樣,吃了我的魚餌,你這條笨頭魚就算上鉤了!」
果然,鐵骨血焰雷哞獸吃了一根白乳三葉羽之後,便徹底的被它的獨有酒香迷醉住了。當發現穆遠手中還有兩根白乳三葉羽的時候,兩眼已然沒有多少恐懼了,而是滿是垂涎。
鐵骨血焰雷哞獸又跑了回來,速度明顯比往常快了許多,甚至連停下的地方也足足近了三步,現在它與穆遠只有兩步的距離,近得穆遠只要伸伸手就能模到它。
穆遠當然不會這麼做,這樣的後果無疑會讓膽小的鐵骨血焰雷哞獸瞬間跑掉。
穆遠看著鐵骨血焰雷哞獸盯著手中的兩根白乳三葉羽滿眼放光,鼻子不斷地喘著粗氣,而又不時的極為期盼的偷看著自己,很是默契的從手中再次抽出一根白乳三葉羽送到了鐵骨血焰雷哞獸的嘴前。
這次鐵骨血焰雷哞獸沒有跑,而是有些驚喜又有些忐忑的看了穆遠一眼,看他果然是給自己,才小心翼翼的叼住白乳三葉羽的一片葉子,狡猾的偷眼看了看穆遠的反應,看他還是沒有動,才迅速的吃了起來。
很快的,第二根白乳三葉羽進了鐵骨血焰雷哞獸的肚子,然而,這並沒有使它滿足,反是更激起了它的**。
這一次,鐵骨血焰雷哞獸卻沒有最先討要白乳三葉羽,而是很意外的看了看眼前的穆遠,又看了看不遠處靜臥昏迷的浴血修羅,眨巴眨巴它的銅鈴牛眼,好像在考慮穆遠的身份,過了一會兒,思考的結果是,它好像覺得眼前的這個人類應該是朋友。
就在這時,穆遠的動作也幫它確認了這一點。穆遠將手中最後一根白乳三葉羽遞到鐵骨血焰雷哞獸的跟前,然後便靜立在那里。
血犛牛突然打了一長串興奮地響鼻,很大膽的走向前一步,牛頭一低,便叼住穆遠手中最後的一根白乳三葉羽,暢快的享用起來。
這時穆遠小心翼翼的抬起那只遞送白乳三葉羽的手,輕輕地撫模了一下鐵骨血焰雷哞獸的頭,血紅色的長毛看著很是猙獰,沒想到一入手間,順滑柔軟如同綢緞一般,讓穆遠甚是驚奇。
就在穆遠的手觸踫到鐵骨血焰雷哞獸的一剎那,鐵骨血焰雷哞獸渾身輕輕地一顫,抬頭看了穆遠一眼,便再次低頭猛嚼起來。
穆遠溫柔的撫模著鐵骨血焰雷哞獸,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再次恢復到那招牌般的平靜表情,此時看著已然不再那麼害怕而又溫順非常的鐵骨血焰雷哞獸牛,突地冒出了一句頗帶喜意的話來︰「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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