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隴媚仿若無意的伸出了她的一只芊芊玉手,輕輕的拂在了那頭惶恐不安的鐵骨血焰雷哞獸的頭上,有些驚奇的問道︰「咦?這蠻獸看來等級很高哦!怎會如此膽小?」
穆遠聞听有些無語,心里尷尬的想著︰「姑姑這不是明知故問嘛?就咱家這地方,號稱‘動物禁地’,哪有什麼動物會膽大的?這鐵骨血焰雷哞獸還真的是不爭氣,我已經把它栓在了這麼遠的地方,還抖成這個樣子!真丟人!」
穆遠剛想解釋一下,就在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那七級蠻獸鐵骨血焰雷哞獸的頭部,突然綻出一縷令人難以察覺的金光,如水中漣漪般,悄然間漫溯至周身,而後轉瞬即逝。金光所過之處,驚惶頓滅,戰栗既消。不過頃刻,那原本還驚惶失措、渾身戰栗的鐵骨血焰雷哞獸竟一下子平靜了下來,雖然鼻子中還在喘著粗氣,但它那粗壯的四蹄已經不再打顫,穩穩的立于地上。
這詭異的一幕,自然被身旁一直鄙視著鐵骨血焰雷哞獸的穆遠盡收眼底,一見之下,真可說是吃驚不小,頓時就把先前即將月兌口的話吞進了肚里,痴愣愣的看著眼前那突然膽大的鐵骨血焰雷哞獸,一時間竟忘了解釋。
姑姑隴媚卻似並沒有發覺那鐵骨血焰雷哞獸的異常,輕挪蓮步,走到近前,仰頭看了看那高大蠻獸背上的傷者,秀眉微蹙,轉過身來低聲對穆遠說道︰「看來這段時間,你在外邊經歷了不少事情啊!這個人可是個修羅,看樣子已近四品了。」
穆遠猛然驚醒,听到姑姑如此說道,也顧不得先前那些疑惑,想了想一時間還真的解釋不清,只好對著姑姑默默的點了點頭,搓了搓手,很無奈的聳肩一笑,算是回應了隴媚的問話。
隴媚也沒有追問,轉過身來,一見浴血修羅的傷勢,隴媚臉色一變,右手揮了一下,虛空一點,只見一層青芒憑空出現,瞬間罩上了昏迷中的浴血修羅。
浴血修羅渾身浸血的身體緩緩地舒展開,竟漸漸的懸浮在鐵骨血焰雷哞獸的背上,周身被青芒層層裹住,仿若一個巨大的青色蠶繭。這浴血修羅由于傷勢過重已然意識全無,但當這層綠色光幕把他完全包裹起來的時候,明顯可以看到他那被傷痛折磨而顯得有些扭曲的臉逐漸變得平靜安詳。
此時,隴媚又揮手向空中凝重幾點,頓時間,這青色「蠶繭」無風輕拂,就好像有無形之手在底下輕托一般,緩緩的漂浮起來,輕靈無比,仿佛沒有一絲重量,飄渺于空中如朵柔雲,緊隨著那轉身回走的隴媚,詭異的飄向「靈涎堂」。
此刻,那里只留下了瞪大眼楮、張著嘴巴、滿臉驚詫的穆遠,呆立在那株最遠的「七血定風」前,反倒是原先那頭驚惶戰栗的鐵骨血焰雷哞獸平靜異常,只是輕甩著獅尾,悠然的低頭啃著那地上的一束鮮草,不時的發出一串歡唱的鼾鳴。
如此詭異的情景,對于這穆遠來說,哪怕在經歷了吸血的混沌獸、傳奇的歷山氏,以及嗜戰的浴血修羅與那詭異的黃瞳星王對決之後,仍舊有著無比強大沖擊性。
因為穆遠自記事以來,姑姑隴媚就從來沒有在穆遠面前如此主動地展示過這樣的「神通」。即便林父帶走林依雪那次,也是被林父點名後才現的身。即便已然知道姑姑並非看似那麼簡單的穆遠,當真正看到姑姑顯露出如此詭異的神通,而且還是在救人中顯露的時候,一時間,意識難免有些錯位。
「小遠,別傻站著,快跟我過來。」隴媚那清新如天籟的聲音驟然在穆遠耳邊響起。
穆遠應聲望去,迷惘間,見那隴媚此時的神情竟顯得無比神聖,絕世的容顏綻著淡淡的白色光華,仿佛是九天上的仙女,一時間難以讓人直視。
「今天你會看到很多你以往都不曾涉及到的事情……先不要多問,過來輔助我。」
隴媚對著傻站著不動的穆遠招了招手,也不看頭上那緊隨著她漂浮,並正被青芒如繭般環裹著的浴血修羅,說罷便悠悠的走進了石屋。
穆遠直到此時方才從震驚中清醒,連忙輕應了一聲,便快速的跟著姑姑隴媚跑了進來。
靈涎堂屋中陳設簡樸,到處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香,正堂放著一個足有九尺長的紅木八仙桌,上面擺滿了各種醫病的各種器具,針灸、火罐、膏藥、一些沒有包好的草藥等等……一排排的草藥櫃子緊靠著屋子兩側的牆壁,錯落有致的羅立著,每個藥櫃向人的一面都貼有一張米白紙條,紙條上面分別寫著一些字,字跡秀麗,如讀下去,便知是一個個藥名。
浴血修羅,被包裹他的青芒光繭被送到了正堂。隨後緊跟著姑姑隴媚跑進去的穆遠見在青芒蟲繭中的浴血修羅表情安然,懸空平躺,頓時松了一口氣,心想總算是送的及時,到了姑姑這里應該無礙了。
就在穆遠想的這時,隴媚緩緩地抬起她那雙如蘭般嬌巧的素手,猛然雙手合攏,用一種穆遠無法看清的速度,轉瞬間掐了一道奇異的手印。
那詭異奇快的手印並沒有引起穆遠太多的注意,畢竟他根本看不清,令他無比驚訝的是此時隴媚的樣子。只見隴媚如雲青絲,無風飄揚,神色肅冷,雲袖鼓蕩,周身綻放刺目的白光,隨即這刺目白光漸漸地趨于溫和,讓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種溫煦神聖之感。
隴媚雙手漸漸分開並微微前伸,手指微曲,掌心向上,點點光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聚于手心,很快遍布雙手。只是左手被青色光芒覆蓋,右手則是籠罩著淡淡的白光。
當光點凝聚成約一尺長的光團,隴媚雙手微合,而手上的兩色光團交相輝映,漸漸融為一起,匯聚濃縮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淡青色光球,白色光芒隱隱在光球內如龍蛇游動,閃爍間帶著絲絲雷鳴,看起來甚是詭異。
隴媚輕輕一推手中的詭異光球,光球便急速的射向那如蠶繭般的青色光幕。接觸浴血修羅的剎那,他身上的衣物瞬間化作齏粉,僅留下一塊碎布遮擋住了浴血修羅那中心處的**。一個充滿著爆發力的健碩身軀頓時呈現在穆遠和隴媚的眼前,唯一讓人遺憾的是,其身上卻是無一處完好,傷痕累累,皮肉外翻,鮮血滿身,猙獰恐怖。
于此同時,淡青色光球化成無數條縴細光線,毫無阻礙的穿入浴血修羅的身體之中。此間,他眉頭突然緊皺,神情卻是有些莫名,既不像是在痛苦中的那種掙扎,也不像是傷勢緩解的那種舒適,或許此時,就連昏迷中親身經歷的浴血修羅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浴血修羅那緊擰在一起的眉頭終于慢慢地舒緩下來,但他身上那依舊猙獰的可怖傷口卻是突地綻放出一縷烏光,並隨之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腥臭。
「地蟄磨命?哼,好陰險的手段!」
隴媚平靜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凝重,喃喃道︰「天醫星那個老混蛋的‘玄天祛’,看來終于要派上用場了。」隴媚的那一雙水剪明眸,在自語間,竟透著一絲難以莫名的興奮與戲謔。
「地蟄磨命,玄天祛,天醫星,老混蛋……」這些穆遠從來沒有听說過的詞語在他的腦海中來回的激蕩。此時穆遠的心中說不清到底是震驚還是恐慌,他看著姑姑那凝重的樣子,有些擔心這浴血修羅的傷勢,又因姑姑突然變得神秘,而又有些不知所措。這太多的未知一下子沖進穆遠的腦海,讓他頓時沉浸于一種莫名的森冷之中。
而就在穆遠迷惑不解的時候,懷中的離火樽猛然發出一縷縷溫熱的氣流,氣流如同一根根細線,穿透到穆遠的身體里、腦海中,將那被撕碎了的片片思緒一點點的縫接起來,用一種暖心的溫熱去喚醒那消沒于慌亂迷茫中的寧靜。
冷?不再冷了。
穆遠此時感覺心境平和無比,腦中異常空明,他不由的伸手模了模胸前的離火樽,再次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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