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兩用——獨寵枕邊妻 第四章

作者 ︰ 萬千風華

楚飛揚雙手一把堪堪抱住迎面而來的那一個女子,再抬頭望去間,入眼的,便是這樣一幕。有生以來,他還從未見過比此刻前方更加優雅入畫的‘男子’。但見他,白衣如雪,銀絲繡邊。負手凌立在半空之中、清風暖日的藍天白雲之下。身量修長高挑,筆直如竹。腰間,束一條與白衣一致的白色雲紋腰帶,配一塊半手掌大的圓形羊脂白玉。一雙皎皎瀲灩的明眸,清澈如琉璃剔透,卻又深不見底。眉目如畫,唇畔含著一抹若有還無的優雅之笑。一頭烏黑如緞的長發,用一根雕工簡潔的白玉簪簡簡單單束起。

一剎那,楚飛揚的呼吸,不覺微微一窒。渾身,抑制不住猛然一震!

在楚飛揚直直打量著雲止的同時,雲止又何嘗沒有打量楚飛揚?不動聲色的眸光,掠過前方被自己阻斷了去路的那一個采花賊。只見,後方面色染白的那一襲紫衣年輕男子,衣袂飄飄,周身渾然天成一股尊貴之氣。容顏,峻秀非凡,大約二十一二的年紀,顯然比自己還要小上一兩歲的樣子。

采花賊去路一下子被擋,心下,不免一驚的同時,身形疾停,卻並不慌亂。

賊眉鼠眼的雙目,暗自轉動間,忽的,趁雲止與楚飛揚兩個人互相打量之際,快速灑出身上所有的藥。

春日的陣陣清風,自身後弗來。那自采花賊手中猛然灑落出來的藥,頃刻間,便悉數迎面飛拂向了後方懷抱著昏迷女子的楚飛揚。

待雲止察覺過來,想要提醒之時,已然晚了一步。

楚飛揚頓時止不住咳嗽了幾聲。而粉末狀、帶著一絲隱約香味的藥,也因此越發吸入口鼻。

雲止看著,幾不可查的稍稍皺了皺眉。迅即,凌空一掌直擊向采花賊。再在采花賊反應敏捷的側身閃躲之際,一個迅疾如風的上前,就快如閃電的點了采花賊的穴道。

霎時,采花賊便如一重物一般,‘砰’然向著地面直線墜落了下去。

所有的一切,恍若行雲流水,皆在轉眼間發生,眨眼楮完成。完美得讓人忍不住拍手一贊。

楚飛揚望著這一幕,心下,止不住驚嘆的同時,身軀也隨之墜落下地去。而後,將懷中依然昏迷著未醒的那一女子往地上輕輕一放,便目光飛快的環視起四周。繼而,什麼也顧不得,身形一晃便疾速掠向前方不遠處、山峰岩壁岸下那一條平靜澄澈的大河域。

雲止看著,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追采花賊追出了這麼遠。

「公子,大俠,饒命,放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發誓,真的,我發誓,饒了我吧……」

采花賊整個人重重的落倒在堅實的地面上,怎麼也動憚不得之下,忽的,一改之前的那一絲鎮定,快速向半空中的雲止求饒起來。

雲止垂眸望去,這樣的男人,殺了他都只會髒了自己的手。

「公子,千萬……千萬不能放了他。此采花賊,已經……已經禍害不少良家女子。今日,若不能一勞永逸的除之,他日定禍患無窮。」疾掠向前方河域的楚飛揚,听到身後傳來的求饒聲,于是,腳步急忙一個停下,回頭。旋即,不放心的又飛快返了回來,站在采花賊的旁邊。抬頭,對半空中的雲止道,「公子,如今采花賊是你抓住的,那便由你處置。不過,你可千萬不能手軟。」

雲止翩然落下地去,淺笑著問道,「那不知,楚公子有什麼好的建議?」

「……這……這自然是直接殺了。」楚飛揚微微怔了一下後,想也不想的快速回道。而,一路望著半空中之人飄落下來的目光,一剎那,止不住再次一晃。如此近的距離,面前的男子……

「這主意倒是不錯。」

雲止淺笑依舊,「那不如,楚公子來動手,如何?在下,不想……」

後面,微微一頓,未再餃接上的話語,楚飛揚自動自覺的理解成為了‘不想殺生’。而血淋淋的鮮血,確實不適合面前這樣美好、如詩如畫之人,道,「好,既然公子不想殺生,那便將他交由在下吧。在下將他帶回到他擄了女子的那些個小鎮去,為所有的女子討回個公道。」

雲止點了點頭,沒有反對。雙眸,注視著楚飛揚那一張越來越紅彤彤的俊臉。

楚飛揚以受傷之身,一路緊追采花賊,追了幾乎整整一夜,早已中了采花賊不斷往後灑下的藥。剛才,更是一次性吸入那麼多,此刻……「公子,在下……在下……」

伴隨著體內那一股越演越烈的燥熱,突的,楚飛揚一個轉身,再次疾掠向河域的方向。

下一刻,只听,河域的方向徒然傳來‘撲通’一聲悶響。放眼望去,只見,燦爛的陽光下,波光粼粼、一望無邊的廣闊平靜河面上,水花四濺,波蕩開一層又一層深淺不一的波瀾。

倒在地上的采花賊,听著剛才那一番話,面色倏然一變,立即拼命暗暗思索起逃走之策。

雲止負手而立,望著前方的河域、楚飛揚跳落下去的地方。片刻,慢慢收回視線。隨後,斂了唇角的那一絲笑意,低頭望去。銳利的明眸,豈會看不出采花賊心中所想?這種惡徒,著實不需要手下留情。也正如楚飛揚剛才所言,留著這一種人,只會是禍患。旋即,負于身後的右手,忽的凌空拾起地面上的數塊小石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準確無誤的執向了地面上的采花賊。

動作,快、準,還狠。

下一瞬,直接果決而又利落的廢了采花賊一身的武功。

采花賊不料,一大口鮮血,猛然就吐了出來,「咳咳……你……」

「好好在此呆著,別想趁機逃走,否則……」

話,有意無意只說一半,但那話語中的弦外冷懾之音,卻早已顯露無遺。

話落,雲止不再理會地上的采花賊,一個躍身離去。白色的身影,須臾間消失在不遠處的山林內。

河域中,驟然破水而出的楚飛揚,一眼望去,哪還有什麼白色的身影?一時間,心中不知怎麼的,竟徒然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之色。雲止在山林內采了一些可解楚飛揚身上所中‘藥’的草藥,折身返回。

波瀾不起的寬廣、清澈河域內,整個人都沉浸在水中的楚飛揚,先前被冰冷徹骨的河水一下子壓制下去的那一股體內燥熱,漸漸的,一絲一縷重回身體。並且,儼然如野火燎原,比之前一刻,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半響,忍不住懊惱,那個該死的采花賊,他下什麼藥不好,偏偏要下這可惡的‘藥’?

「既然是采花賊,那他身上所帶最多的,無外乎便是‘藥’或是‘迷藥’這兩種東西了。」

突的,一道清潤和煦、不緊不慢的好听聲音,毫無征兆自上方傳來。浸在水中的楚飛揚,霎時,本能的驀然抬頭,向上望去。這才發現,原來剛才那一刻,他竟不知不覺將心中的話給說出了聲來。

而,此刻站在山峰沿岸邊的那一襲如雪白衣,衣袂飄飄間,那低頭淺笑向著自己望來的神態……

一時間,楚飛揚的目光倏然一凝,呼吸不自覺微微一屏。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水面下自己的心跳聲。只是,徒然不知自己這突然間究竟是怎麼了?若上方之人,是一個女子,那自己的這一種奇怪反應或許還說得過去。可此刻上方之人,風姿綽約,君子如玉,明明就是個男子……

下一刻,楚飛揚撲通一聲,再次整個人沉入了水中,久久不起來。

雲止看著,輕微怔了一下,笑著道,「楚公子,在下剛剛采了一些草藥,你且服下便會沒事。」

沉浸在水中的楚飛揚,听著頭頂上方傳來的話語,在連喝了好幾口冰冷的河水後,終于慢慢的冒出*的頭來。一眼望去,這才後知後覺的看見,上方之人垂在身側的手中,握著幾株綠色的‘小草’。原來,剛才一眼看不到‘他’,並不是‘他’一聲不響的離開了,而是去為他采草藥去了。

雲止隨之蹲來,將手中所拿的草藥往前一遞,淺笑道,「給!」

白色的銀絲繡邊衣擺,因著蹲下而蜿蜒拖延在身後的地面上。一個字,剎那間,楚飛揚只覺如遇春風。

楚飛揚怔怔的望著那一只向著自己伸來的手、望著那手中握著的草藥,微微猶豫了一下後,慢步走過去。山峰的沿岸距離河域的水面,不過半人的高度而已。若是漲潮之時,河水可以直接拍打上岸。

修長如玉,無暇優美的手,在明媚燦爛的陽光下,若隱若現露出半截白皙的皓腕,如陶瓷精心雕磨。

楚飛揚站定腳步,緩緩的將自己濕漉漉的手伸過去。那湖面上,在陽光下蕩漾閃爍著的粼粼波光,跳躍的灑落在上方之人白皙剔透、淺笑如畫的容顏上,如夢似幻,暈染開層層透明的金色光暈……

同一時刻,肅靜、窒息的皇陵外,氣氛凝結的那一大片空地上。

貼身伺候皇帝東申澤的小鹿子,應著皇帝東申澤的命令,急忙快速的將東西一一準備了上來。

一半人高、明黃絲綢鋪面的四腳案桌,一托盤。托盤上,擺著兩條雪白色的絲帕與兩把鋒利的小匕首,以及一只干淨潔淨的瓷碗。碗中,剩了半碗清透的水。

東申澤不發一言的上前,拿起其中的一把小匕首,就直接割開了自己的左手食指。

頓時,一滴艷紅色的鮮血,便從那割開的指尖溢了出來。迅即,再‘叮咚’一聲,滴入了碗中。于碗水面上,蕩漾開幾圈微小漪瀾。盡管,聲音輕不可聞,可不知怎麼的,還是清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內。

空氣,一剎靜得有些可怕。

每一個人,都不自覺暗暗咬緊牙、屏住了呼吸,緊張的握緊了衣袍下的雙手。

小鹿子看著,急忙走上前去。然後,取過東申澤手中的匕首放回托盤,再小心翼翼的用絲帕將東申澤流血的手指給包扎起來。

「東玄緒,輪到你了,過來。」

一句話,自東申澤的口中慢慢吐出來,好無感情與溫度可言。

東玄緒听著,小小的身軀止不住再往宮宸戔身後縮了縮,害怕的小聲喚道,「舅舅……舅舅……」

「緒兒莫怕,過去,將自己的血滴一滴到那一個碗中。」宮宸戔沒有動,始終只是冷眼旁觀看著。對于身後東玄緒的害怕與不安,語出柔聲。

東玄緒搖頭不動,一雙小手,死死拽緊了宮宸戔的衣袍。

「緒兒,听話。」四個字,儼然命令的口吻。剎那間,眾人只覺頭頂沉壓下來一股低流。

東玄緒霎時渾身一顫,一雙小手,抑制不住一點點松開了宮宸戔的衣袍。仰起頭,睜著一雙黑白分明、卻閃動著水光的大眼楮望向宮宸戔。

「過去,將自己的血,滴一滴到碗中,听話。」

宮宸戔低頭望去,命令的語聲不覺又柔和下來一分。最後兩字,更是堪稱溫柔。

東玄緒仰頭望著宮宸戔,也不知是‘听懂了’,還是‘沒有听懂’。半響,怔怔的點了點小腦袋,緩慢的挪步走過去。而後,在小鹿子的示意下,取過另一把匕首,顫抖害怕的慢慢割開了自己未受傷的另一只手小食指。最後,踮起腳尖,讓小手指指月復上面溢出來的血,滴入碗中。

東申澤立即低頭望去,年近四十卻一點也不顯老的俊容,面部線條緊繃成一片。

東玄緒看著,瞳眸中閃過一絲害怕之色。旋即,一雙小腿忍不住後退了兩三步,再一把丟開手中的那一染血小匕首,便又跌跌撞撞、踉踉蹌蹌的重新跑回到了宮宸戔身後,扯住了宮宸戔的衣袍。後方,密密麻麻跪成一片的文武百官們,頓時,忍不住探頭探腦,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一側的東錦瑜與東方卜兩個人,一道向著案桌上的那一只瓷碗望去、向著瓷碗中的那兩滴紅色鮮血望去。

千絲萬縷的陽光,無聲無息灑落下來。無形中,襯得案幾上的碗、碗內的清水越發清透,一覽無遺的倒映著里面的那兩滴鮮血——排斥不容。

一時,東申澤面色陰沉,負于身後的手一寸寸緊握成拳。

小鹿子亦看著這一幕,察言觀色間,不動聲色的將目光緩緩移向對面泰然自若不變的宮宸戔。

宮宸戔的雙手,同樣負于身後。寬大的金絲繡邊衣袖,將一雙節骨修長分明的手,完美遮擋。黑眸,淡然無波掠過案桌上那一只瓷碗。

「右相,如今事實面前,你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東錦瑜因過度緊張而悄然無覺握緊的雙手,頓時,不覺松了開來。手掌心,汗漬一片。

東方卜薄唇若有還無的微微一勾,隧又快速恢復如常,絲毫不容人察覺。抬頭,同樣向著對面的宮宸戔望去。不知這一次,他還有什麼辦法能化險為夷?

東申澤深深的閉了閉眼,低沉的面色,沒有人知道他此時此刻究竟在想什麼?

四周的空氣,不知不覺間,再度陷入了安靜之中,仿佛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的目光,一時間,全都不約而同的齊刷刷集中在了那一襲金絲繡邊的白衣身上。屬于右派的官員,到了這一刻,已是毫無氣勢可言。

宮宸戔在這樣的安靜中,不緊不慢的回頭望去……

片刻,突的有人帶頭出聲︰

「皇上,如今‘滴血驗親’的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九皇子並非是您的親生兒子……」

「皇上,右相他狼子野心,幸好左相睿智,發現的及時。」

「皇上,請務必嚴懲右相……」

「……」

一句又一句話,此起彼伏,連成一片。

而所有的言語之中,無外乎都是一個目的,那就是……誅殺右相!

東玄緒看著看著,一雙小手忽然一把緊抱住了宮宸戔的雙腿,害怕的哭了起來,「舅舅……緒兒怕……」

宮宸戔伸手,手掌心輕柔的撫了撫東玄緒的頭頂,帶著安撫之色。毫無溫度可言的黑眸,再次掃視一圈。最後,落在對面的東方卜與東錦瑜兩個人身上。東錦瑜被困在皇陵之中,三年的時間內,決不可能與外界有任何聯系。而此時此刻眼下的這一出‘戲’,顯然籌備已久。那麼,只有一個解釋,就是在東錦瑜三年前被送入皇陵之前,便已經有人在暗中開始準備這一切了。

——整整三年的時間,不錯不錯!

薄唇唇畔,緩緩勾起。一時,不怒反笑。笑容,一成不變的優雅。

東錦瑜看著宮宸戔唇角緩緩露出的那一抹笑容,心下,一剎那,不知怎麼的,抑制不住微微一突。

可,衣袖下再度猛然緊握成拳的雙手,那手心帶起的疼痛卻又使得一切不露分毫。當年,她苦苦哀求,可是,他還是狠心的將她送入了皇陵。

一路上,她不停的回頭再回頭,希望能夠看到他的身影。

然,越是回頭,便越是失望。而失望到盡頭,儼然成絕望。絕望之盡,恨意如蔓藤纏繞而起。

馬車,馬不停蹄的飛快向著皇陵駛去。離皇陵,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不甘心,如何能甘心?一旦進去了,或許,此生都不可能再活著出來。

而,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在東錦瑜想要偷逃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出現。

他問她,想不想報仇?他問她,想不想報復宮宸戔?他說,即便是有一千個、一萬個東錦瑜,也不是宮宸戔的對手。他說,他有辦法將宮宸戔置于死地。他說,辦法是……

于是乎,她咬牙,毅然踏入了皇陵。整整三年的時間,她每一日都在等著今日的到來。

「宮宸戔,是你殘忍無情在前。一切,都是你在逼我。若是你能夠對我好一點,哪怕是一點點,我也不會……不會……就在剛才,就是剛才我還問你,可是,你呢?你到底是怎麼說的?你……」恨意,不知不覺如火苗串延上雙眸。東錦瑜衣袖下的手越握越緊、越握越緊。指尖,深深扣入掌心、幾乎帶出鮮血的疼痛,都絲毫未覺。

「右相,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許久許久,久到所有人都以為沉默的帝王不會開口之際,一道低沉的聲音緩慢響起。

東申澤慢慢的睜開一雙閉上已久的眼楮,平靜無情緒的目光,直視向前方早已經緊緊閉合回去的皇陵大門。他知道,他能坐到今時今日這個位置,全都仰仗宮宸戔。當年,若不是有宮宸戔,皇位不會是他的。當年,若不是有宮宸戔,他或許已經死了好幾次了。當年,若不是有宮宸戔,他……宮宸戔淡淡一笑,倨傲、甚至不屑一顧的神態,絲毫未將眼下這樣的處境看在眼里。

回應東申澤的話,不咸不淡道,「既然皇上你開了口,要當眾‘滴血驗親’,那本相自然遵從。不過,這一套程序,既然要做,就要做完整。」說著,眸光轉向太監小鹿子,「小鹿子,立即再去取一只碗來。」

小鹿子聞言,快速望向對自己說話的宮宸戔。

那一瞬間的對視,小鹿子眸光一閃,會意的飛快跑了下去,也不等東申澤開口。

不一會兒後,又一托盤被送了上來。上面所放置之物,與之前一模一樣。然後,被平平穩穩的安放在案桌之上。

宮宸戔緩步走過去,從容不迫、不徐不疾的步伐,閑適恍若在山林間漫步。只是,每一聲帶起的回音,都仿佛一塊無形的大石,壓在在場每一個人心中。

文武百官,一時間,不管是左派還是右派,皆再無聲息。

東錦瑜不知宮宸戔到底想要做什麼,可是,不管宮宸戔要做什麼,她都已是穩操勝券。

東方卜若有若無的皺了皺眉,不甚明顯。心下,並不與東錦瑜那般樂觀。不然,他也不會為了對付一個宮宸戔,如此費盡心機、處心積慮了。

東玄緒拽著宮宸戔的衣擺,宮宸戔往前走,他自然也亦步亦趨往前走。

宮宸戔在案桌前、東申澤的對面緩緩停下腳步。兩個人之間,一時,便只隔了一張小小的案桌,「皇上,當年,本相曾說過,只要有本相在,本相便會護你在皇位上永世安好。可如今,」淡淡一聲嗤笑,毫不掩飾,「你不信本相,好,那本相便證明給你看。」

話落,宮宸戔取過一把干淨的匕首,毫不猶豫劃開了自己的手指。

一滴鮮血,霎時,一如之前,‘叮咚’一聲墜入了清水碗中。而,伴隨著這一聲聲音,東申澤負于身後的手,倏然一把收緊。

「緒兒,乖,再滴一滴血。」

待放下手中的匕首,宮宸戔低頭,向著腳邊的東玄緒望去。

東玄緒仰頭望著宮宸戔,良久,輕輕的點了點頭,嘟著嘴再弄開已經不流血的手指,將血滴進去。

文武百官,這一刻,已不再如先前那般探頭探腦,而是每一個都深深的低垂著頭,半點聲音也無。盡管,每一個人的心中,都迫切的想要知道結果。

東玄緒滴完血後,再一次縮回到宮宸戔的身後。

東申澤、東錦瑜、東方卜三個人,頓時,齊齊一致向著瓷碗中望去。

山峰沿岸上!

雲止一襲白衣,迎著朝陽負手而立。

下方的水面上,服了草藥的楚飛揚,依然整個人浸在水中。

楚飛揚仰頭望去,那翻涌的衣袍、那飄逸的長發……只覺那一幅畫面,美得不可思議。

雲止望著朝陽,沒有留意到楚飛揚的目光。心中,在靜下來的這一刻,不知怎麼的,竟隱隱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出皇城之時,東方卜說等自己回去,會給自己一個‘驚喜’。那究竟是什麼驚喜?當時,她也沒怎麼在意,可是,東方卜一心想對付宮宸戔,這一件事,會不會與宮宸戔有關?三年來,東方卜處心積慮的想除了宮宸戔,不管是殺了宮宸戔,還是將宮宸戔逐出東清國朝堂,都將使得他少了一個最大的阻力。

「今天,是什麼日子?」

忽然,雲止低頭,向著水中的楚飛揚問道。

楚飛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片刻,才怔怔的回道。

雲止一听,眉宇,輕微一皺。沒想到,今日,竟是皇陵開啟之日。東錦瑜被關在里面三年,有一次東方卜懷疑東玄緒是宮宸戔的兒子而就此事有意無意試探過自己,那他……

思及此,雲止顧不得水中的楚飛揚,一個轉身便飛快離去。她直覺,東方卜不會放過這一次這麼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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