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小妹是嫌一周勞務太少了還想多干一周呢。」韓成武在一旁打趣道「既然如此長風就應了她也好讓你嫂子多休息休息。」
蕭長風笑了笑這姐夫還是幫著小姨子好讓她從自己對練中撈些好處。不過他既是過來看現代拳賽的打法的上去試試也好。況且丁鐺的男兒之氣讓他瞧得頗為順眼他也有意指點一二當下點頭說道︰「好打可以不過我可不會穿成這樣。」
眾人見他手指著丁鐺那短褲背心的打扮又瞧了瞧蕭長風一身休閑裝扮難道他就這麼上去?看來他倒是對這拳賽一無所知啊。
「行」丁鐺倒是不管蕭長風穿成什麼樣只要他答應就好。
眾人又回到了南屋清了清場便站在下方看台上兩人比試。
丁老爺子做了這比試的裁判這解釋規則示意開始的任務便有他來做只听他說道︰「平日我們這里的拳賽其實和那些國際比賽有所不同那些規則都是老外的東西咱們來自己的。可以纏繃帶戴拳套、著護齒、穿護襠。」
他看了看蕭長風這些著裝規則好像也不適用咳了一下又道︰「至于拳、腳、肘、膝、腿、摔等進攻招式不做限定什麼武術啊泰拳跆拳道柔道你哪種強便可用哪種只有一條便是不能攻擊襠部後腦喉頸等要害部位。這比賽不計回合不計點分以擊倒、平局和棄權三種方式決定比賽勝負。」
「規則你們可清楚了?」見兩人都點頭丁老爺子手一揮大喊一聲︰「開始。」
語音一落丁鐺便沖了上去她見識過蕭長風的進攻知道一旦讓他搶到先機其後續招式便會如滾滾長江一樣綿綿不絕。連文進師兄都抗不住她可沒信心能擋住。因此一上場便打定主意搶攻以攻擊蕭長風的防守弱項。
只是她想法雖好卻施行起來頗有難度。她一邁步前沖左手順勢一擺拳朝蕭長風臉部擊打過去哪知蕭長風向後一退堪堪避過。她又是一進右手交替而上蕭長風又是一退又是堪堪避過。兩人一人進一人退開場以來卻是沒交手半分好似丁鐺一人在台上獨自練拳一般。這一進一退之間似乎有根線牽著一般不多不少剛剛是丁鐺拳夠不著蕭長風衣袖的長度。
丁鈴在下方看得忍俊不禁捅了捅韓成武笑道︰「這哪里像是在比武啊倒像是在跳舞呢。成武你這小兄弟可真有意思。」
韓成武也樂呵一笑說道︰「他們兩人本就不在一個層面小妹討教成分居多只是長風這樣指點倒是比和文進比試有趣得多。」
丁鐺毫不氣餒執意上攻。哼你就退吧把你逼到台角看你怎麼退丁鐺不斷左右揮拳腳下錯步前進蕭長風似乎也沒注意到這拳台長短還是不住向後退。
好機會終于把你逼到台角了丁鐺抓住時機一邁碎步加前進右手抬高一虛晃左手一記蓄意良久的下勾拳就要噴薄而出。
「咦」人呢驀地眼前一花哪里還有蕭長風的人影只有個木樁孤零零立在那里。「不好」丁鐺暗道一聲她比試經驗豐富來不及驚訝腰一扭人轉身硬生生將一記下勾拳回撤人騰空而起一記漂亮的回踢腿。姿勢漂亮力道迅猛但依舊踢空蕭長風仍然站在她腿風剛剛夠得上的地方正含笑看著她。
丁老爺子看過無數場比賽可這種光憑身形步法便立于不敗之地的還是聞所未聞。也不知道蕭長風這小子身體里還存有多少絕招恨不得自己上去切磋一下才痛快。
丁鐺又羞又惱覺得蕭長風是在戲弄她眉一豎才要罷手不干時卻見蕭長風指了指拳台地板。這拳台地板乃是由堅硬材質做成上面鋪了一層緩沖薄地毯此時這地毯竟顯現出淡淡的腳印來。她一愣就覺一股大力陡生身體竟然被吸了過去她猝不及防人踉蹌向前左腳剛好邁入地板上的一個腳印蕭長風卻又是一退地上又顯現出一腳印來正是有意指點她步法。得了這一提示丁鐺大喜也無需太用力身體順著那股推勁依步而上。行過幾步之後兩人節奏加快卻依然不像是在打拳而像是蕭長風用線扯著丁鐺這木偶在動只是丁鐺越動身形越快姿勢越順暢蕭長風所用之力也越少。待到後來兩人猶如《江南》詩句中的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在拳台左右上下四周竄了起來。
丁老爺子看得目瞪口呆這叫打的什麼拳心里猶豫半響也不知是不是該叫暫停。
頓煙功夫蕭長風驀地一停氣定神閑負手而立他目光清洌嘴角含笑施施然一種說不出的自信讓人不自覺便忽略了他那憨憨厚厚的容貌。
丁鐺卻是收不住勢頭撲撲撲走開好幾步才停下嬌軀一身大汗淋灕消瘦臉龐上雲蒸霞蔚鼻翼不斷聳動大口地喘著氣不過神情卻是興奮之極雙眼之間更是欣喜萬分。
眾人一看這架勢便知這拳賽已無比下去的必要了丁老爺子見孫女如此模樣自然知道獲益匪淺模了模頜下長須老懷大慰呵呵直笑。
半響待鐺鐺歇夠了丁老爺子走過去才要邀蕭長風一起下台。卻見丁鐺猛地一跪朝蕭長風磕頭道︰「師傅受弟子一拜。」她這舉動突然而至眾人皆是一愣尤其是蕭長風更是呆在那里半響沒回過神來。
蕭長風見大家都望著自己側過身去不受她這一禮苦笑道︰「只是切磋較技達者為先而已又不是傳授武藝不用如此快起來。」
「話雖這麼說但你不也教了我一套步法麼稱作師傅也不為過啊師傅是不是啊?」丁鐺仍是跪著但聰慧狡黠之色卻在眼中閃現一口一個師傅師傅地叫得頗為順溜。
蕭長風先前只是看她以女子之身卻行男子打拳之事因此有意幫她一把卻從未有收徒之心此時受她言語一竇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求助于丁老爺子。
丁老爺子眯著眼楮笑道︰「鐺鐺雖然學的是我丁氏的功法平日里和眾弟子師兄妹相稱但卻從未拜在丁氏門下因此稱呼長風你作師傅並不違規。今日長風又有意傳授她一套身形步法因此稱呼長風你作師傅也理所當然。呵呵這瘋丫頭從小就倔強你若不應她可會長跪不起的。」
蕭長風只好說道︰「那好你起來吧。」。
「那師傅算是答應收我作弟子了麼?」丁鐺並未起身抬頭一問。
「那還用說長風都讓你起來了自然是同意了小妹快起來看你滿頭大汗地讓人心疼。」丁鈴在下面也看出了些門道也不待蕭長風說話便插言進來。
這不明擺著趕鴨子上架麼這爺孫三應該姓賴而不該姓丁的蕭長風略一琢磨便明白了這幾人的心意。游俠兒並不注重門派之別況且他也是師從于墨家。墨家講究‘天道兼愛尚同節用’收個女徒弟也無不可但是一想到自己是個古代人卻收個現代徒弟總讓他覺得怪怪地。
見丁鐺還是跪著不起他們丁氏三人又全都滿是期待地望著自己蕭長風無奈笑了笑道︰「起來吧。」算是默許收了這個女徒弟。
丁鐺嘻嘻一笑長身而起又問道︰「小師傅那我們是屬于何門何派?要是別人問起來我總不能隨口說個阿貓阿狗派吧那可不辱沒了先師聖賢。」
「沒規矩師傅便是師傅哪有叫小師傅的。」丁老爺子敲了敲丁鐺的頭斥道。
「爺爺師傅雖然是師傅只是他年紀太小叫他師傅顯得多老氣小師傅多好啊又有尊嚴又時尚還好听。」
蕭長風大感頭疼暗道「你不去惹人家人家又怎麼會問你門派多半是丁鐺在和別的門派中人比武的時候受了梗吃了小虧現在找到自己這麼個師傅並學了這套身形步法于是想要找回面子報上門派威風一把。」
看著她目光閃動的樣子蕭長風忍不住懷疑自己收下這假小子作徒弟是對還是錯。搖了搖頭說道︰「還是叫我長風好了至于門派麼你我總共才兩人哪里稱得上什麼門派他年你若收多了弟子再去想名字好了。至于門派規矩麼…」他頓了一頓自己的那些古代規矩也不知道適不適合現代人而現代人的心性他又未完全了解只得說道︰「秉天地之綱紀率性而為即可。」
丁老爺子也不理鐺鐺是不是懂了開懷笑道︰「鈴兒去後院將那壇埋了十年的桂花酒取出來今日和長風兄弟好好喝上一回你可不許拿醫生說的那套限制我喝酒嘍。」
「我看爺爺你是酒蟲蠢蠢欲動自己想喝了還借著我小師傅的名頭。」丁鐺拍拍手道「姐我和你一塊去。」
……
中午這餐飯吃得很是熱乎令蕭長風想不到是丁老爺子的徒弟竟然很多掛名的不掛名的通通叫師傅一頓午飯竟排開了五桌之多。
丁老爺子鈴鐺二女蕭長風韓成武文進大牛坐了一桌。十年的桂花酒香氣濃郁味感醇厚。蕭長風韓成武大牛都是酒量極大之人喝個不亦樂呼。尤其是蕭長風簡直是海量無底洞來著不懼硬生生將文進和幾個丁氏弟子喝趴下了。丁老爺子也多喝了幾杯有些微微醉意人一來勁話語也多他本是長者經歷事情又多各種奇聞軼事說來沒個停歇。
唯一個苦著臉的便是丁鐺滿桌的豐盛飯菜與她無緣。因為蕭長風說「丁鐺今日運動過量體內水谷之精所化之營氣因大汗出而受損營氣受損而雲化不足不利于和五髒調六腑因此要吃些清淡易化之物粥最合適。」因此她只得了一碗八寶粥好在蕭長風又說桂花酒可以延年益壽所以能喝上一小杯不至于淡出個鳥味來。
一頓飯也不知道吃了多久直吃到丁老爺子眼光朦朧口齒也有些不清才散場。看到丁鈴有些擔憂的樣子蕭長風笑了笑對著丁老爺子輕拍幾掌說道︰「無妨些許桂花酒能助體內少火少火生氣丁老爺子睡上一覺醒來便無事。」
吃過飯後蕭長風一行便告辭而去不過來得時候四人去的時候去多了個女徒弟丁鐺。三個男人躺在後排眯眼養神倒是由丁鈴來開車回到星洲市時已經是夕陽斜照晚霞紅燒。
蕭長風在翠海小區門口便下了車回到八達飯館的時候卻踫見江珊正在飯館外踱步。
「你也不帶個手機找起你來可真費事連你父母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江珊眉頭一皺看著滿身酒氣的蕭長風只見他手里還拎著一個酒壺若不是他眼楮還是清亮明澈肯定會把他當成個醉鬼。
「何事?」
「上次劫匪的事還要給你做個筆錄。」江珊猶豫了片刻又道︰「順便還要說聲多謝局里正討論著要不要給你個好市民獎。」
蕭長風一直認為行俠仗義鋤強扶弱乃是他分內之事也不在意什麼獎勵多謝偏頭問道︰「筆錄是在這里還是去那審訊房子。」
江珊一笑這人倒是不畏懼公安局說道︰「你道那房子能隨便進麼這里人雜找個安靜地。」
「那好我先和父母說一聲。」蕭長風進了飯館將女徒弟丁鐺孝敬的一瓶桂花酒交給父親和他們交代了幾句便出來對江珊說道︰「去我家吧沒人夠靜。」
江珊點點頭其實那日打劫的事情她已經清楚得七七八八了但有幾處卻是頗為頭疼。一是出自蕭長風之口的麻風病之說那些被劫持的金玉堂的人員非得要一個個去醫院作全身檢查確定沒染病才肯安心離去。二是蕭長風為何這麼自信能制服那幾個劫匪而對她說‘長嘯為號號響人進’。三是那死去的劫匪雖然被證實了是心髒病突而死但剩下的四個劫匪到底是如何被制服的當事者眾說紛紜有人說是看見蕭長風沖上去一人一個背摔摔飛的又有人說是他們得了病萎靡不振然後蕭長風才有機會將他們扔出去的。而那些醒來的劫匪卻說不知怎麼手一陣巨疼然後人就被一股大力撞飛出去暈過去了。這些問題不找這正主怕是誰也說不清。
來到蕭長風的家江珊听完蕭長風敘述之後眉頭卻是皺得更緊。
蕭長風饒有興致的看著江珊不可否認江珊是屬于美人兒的那種英氣的眉毛銳利的眼神高挺的鼻梁秀氣小嘴皮膚雖然略黑但彈性十足。其專注的模樣別有一番氣質。
「你是說你一揮竹針便刺穿了四人的手腕?」江珊半信半疑的問道。
「嗯。實情如此。」
「可是據我所知你不過是少年學生又沒練過武術怎麼能做到如此?」江珊不依不饒緊盯著蕭長風看他是不是說謊。
「我師傅是濯山丁老爺子這個是師門秘密旁人不可得知。」蕭長風總不能說他來自古代學的內功心法真氣渾厚所至只得將丁老爺子搬出來想著那武館門前停著如此多的車輛丁老爺子定然在星洲市素有大名才是。
「哦那就是了丁老爺子是我們星洲市的武術名家其大徒弟文進還去特警隊指導過硬氣功你能從師于他倒是好福氣。」江珊釋然原來身懷絕技難怪如此自信。
「那麻風病之說呢?」
「信口胡謅當不得真。」
「…」
「好了大體情況已經了解清了關于好市民獎的事情一有了結果我就會通知你的」江珊做完筆錄起身就要走。
「等等。」蕭長風詭異一笑道︰「我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哦什麼事情?」江珊有些討厭蕭長風的笑因為她這種常年抓壞人所養成的警覺性告訴她此時蕭長風那厚厚嘴唇的笑容有股邪異的血腥味。
「你想抓高飛麼?」蕭長風笑著說道。
江珊一听到高飛二字又坐了下來凜然道︰「幫助警察維持治安是好市民的責任你若有什麼線索歡迎舉報。」
蕭長風絲毫不以為異淡淡說道︰「過些日子我要參加一場拳賽。」
江珊眼中一亮地下非法拳賽那可是警方嚴厲打擊的對象但是高飛為人狡猾多疑一著都沒被警方抓住過尾巴。不想這少年倒好似知道些內情當下問道︰「你知道確切的時間和地點?原意和警方合作?」
「既然我要參加拳賽自然會知道時間和地點至于合作嘛嘿我打我的架你抓你的人互不干擾。」
「你的條件是什麼?」江珊可不相信這世界上會有免費的午餐況且這事情對蕭長風來說半點好處都沒有。
「你認我父母作義父義母。」蕭長風眼中精光一閃高飛這些跳梁小丑他自是不放在眼里但他父親母親可是常人。他為上學所困不能時刻守護自然要找些人來保護才好。這江珊看著頗有俠氣應是個不錯的人選。
況且他是糊里糊涂來到這世的也不知道會不會糊里糊涂便又回去了兩老萬一失了兒子也要有人照顧他先前結識韓成武又同意收丁鐺為徒當中也存了這麼點心思。
江珊一愣平日講條件要錢的居多這個要求倒是頭一回听說。隨即一哼和警察攀親戚蕭長風倒是想的美。「這個我要回局里商量後才能給你回復。」
蕭長風長身而起道︰「三日最好三日之內給我回復。」他打定注意若是和這些司稽司寇也就是現在的警察談不攏的話他可準備來次血腥屠戮免得這些混混來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