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俠兒的現代生活 第十四章 有女如玉

作者 ︰ 隻果核梨

「蓬」大門被一腳踹開。

「警察不許動!」執行秋霜行動的警察們終于成功闖了進來。

「長風!人呢?」韓成武進來一眼就看見了倒在地上的高飛高車兄弟卻並未瞧見自己的兄弟。

「韓成武你確定是在這沒錯?」江珊秀氣的眉毛一揚。

「嗯長風和那科馬圖就在這里比武鮑爾也在。」韓成武點點頭他和大牛出去了不久下一場比賽還沒開始就听見外面不斷地喝道︰「警察。」

拳台那邊都慌亂成一片觀眾選手到處亂竄大部分人還是知道有幾條出路的蜂擁著擠了過去。好不容易等警察控制住局面韓成武才開口要見他們負責人竟然見到了江珊。等他和大牛帶著江珊等人沖入了這邊的房間時蕭長風人已經不見了。

「隊長這邊有血跡高飛兄弟已經死亡死亡詳情還要檢驗。」

「隊長牆上還有子彈射過的痕跡。」

韓成武臉色一變大聲喝道︰「你們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去追。」

江珊眉頭一皺但瞧見韓成武緊張的神色卻沒斥責什麼轉頭說道︰「你們留下幾個看著這里。其余人分頭去追一旦見到蕭長風了立即通知我。」

「是」

….

蕭長風並有追到鮑爾因為這人是屬耗子的鑽得飛快而且又對這通道無比熟悉轉過幾道岔口後便失去了他的蹤影。

蕭長風停下來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口月復部傷勢不大只是蹭掉了塊皮嚴重的是右臂上的槍洞口流血已經被他點穴止住了但子彈還沒取出來。他正準備運氣逼出子彈時耳邊傳來的腳步聲。

「不許動!」江珊持著槍探出身體來見是蕭長風不由松了口氣轉頭吩咐道︰「你們幾人分隊繼續追。」

江珊又四下掃了一眼才抬頭要嗔怪蕭長風私自行動時瞥見了他肩膀上的血跡「你受傷了!沒事吧!」江珊連忙跑過來攙扶著蕭長風。

這點傷在蕭長風眼里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而且自己也並非虛弱得不行不需要人攙扶著但瞧見江珊眉宇間的堅持蕭長風笑了笑只得由著她擺布了。

江珊抽出小刀劃開蕭長風的衣服扯下一節替他包扎好「還笑你算命大子彈沒打中你的關鍵部位。」她手指輕輕戳了戳蕭長風的肩膀又道︰「這傷口沒怎麼流血看來傷口不深不過還是要及早去醫院將子彈取出來。」

蕭長風有些心疼自己的衣服這世其他布料的衣服他穿不習慣還是最喜歡棉麻制品這衣服便是母親帶他去選的雖然不貴但他很喜歡。被江珊這麼一劃缺了個口子看來是穿不成了。

江珊本想吩咐身邊的隊員要他們喊個醫護人員過來但轉念一想蕭長風自己不就是個醫生看著他臉色並沒有顯露出失血過多的蒼白之色而且精神又是頗為健旺扶著他朝外走去邊走邊問道︰「鮑爾和科馬圖呢?」

「鮑爾跑了咦」蕭長風納悶道︰「科馬圖不是死了麼?」

「什麼死了人影都沒瞧見。」江珊看了蕭長風一眼自己雖然扶著他可是他好像身體並不重輕輕的比女孩子還輕不過她可不知道蕭長風刻意將重心挪開了沒將力量壓在她這邊。

「我明明劈中他」蕭長風輕哼了下印度人的瑜伽看來有些鬼門道自己倒是小瞧了他們。

「憑你的本領打中了人家還讓人跑了?」江珊奚落了蕭長風一句。

蕭長風嘿笑道︰「我有什麼本領不過是丁老爺子的一個徒弟罷了。」

「還騙人」江珊白了他一眼「那日在酒吧我明明听到丁鐺改口叫你小師傅來著。」

有麼蕭長風倒是不記得了他覺得有些尷尬想模模鼻子但右手已然中槍這一抬胳膊頓時一陣吃痛。

「受傷了還亂動活該你疼。」江珊口中雖是嗔罵但卻伸手溫柔地將蕭長風的右臂輕輕放下。

蕭長風心中一暖眸子間的血色緩緩退去恢復了那晶瑩溫亮卻多了些柔色。他與江珊差不多高這麼斜依靠著兩人免不了肌膚相觸鼻間傳來江珊身上那種淡淡的桂花香味蕭長風心里隱隱覺得受傷了也不是件壞事。

「林有樸樕野有死鹿。白茅純束有女如玉。」詩經中國風.召南里的一《野有死麋》不知為何浮上了蕭長風心頭他笑了笑這里雖沒有鮑爾科馬圖這些死鹿但卻有如玉的江珊。

蕭長風想的這詩說的是青年男女在郊外打獵偶遇而互生了情愫。但是詩的後半段乃是「舒而脫脫兮無感我帨兮無使尨也吠。」年輕男女情竇初開由兩心相悅到肌膚相親。慢點輕點不要弄亂我的佩巾慢點輕點不要讓你的狗叫啊。這般描寫乃是男女相吸過程乎自然但衛道士們卻稱它為偷情詩或是婬詩。

蕭長風雖然如孔子所說「詩三百思無邪。」並沒有存著褻瀆的邪念但這是詩的後半段他卻怎麼也念不出來只是反復著‘有女如玉’四字這種心情讓他有些迷茫不解。

江珊听不清蕭長風喃喃念叨著些什麼還以為他槍傷疼痛難支忍不住哼哼當下腳步再次放緩攙扶之際越溫柔起來。

這地下之路並不太長兩人雖走得慢卻終究是要走完的。兩人行至那拳台大廳眾人都圍了上來。

「長風你沒事吧。」韓成武跑了上來面有愧色「我應該听大牛的不該留你一人在那里。」

「鮑爾一共打了好幾法子彈莫非疤哥也想陪我一起嘗嘗。」蕭長風笑道︰「那可不是美酒滋味不好呢。」

韓成武和大牛都是一笑這小子還能說笑就是沒大礙了。

江珊將蕭長風交給手下幾人看著蕭長風說道︰「你需要去醫院等會我會去看你」又覺得這般說話似乎太過溫柔不像平日的自己江珊腰身一直轉身離去。

韓成武和大牛還不能走因為他們涉嫌參加非法賭博還是待罪之身得留下來。

蕭長風卻和幾人出了這地下建築此時天色已灰灰亮與地下那般喧鬧不同清晨的林子四周一片寧靜涼風讓人精神一振想不到過了一夜了。

蕭長風上了警車後便有些犯困了昨日一夜的打斗再加上帶傷行了這麼久雖然流血少但子彈依舊傷著了繞是蕭長風內功深厚卻依舊在顛簸的車廂里沉沉睡去。

車一路開至星洲醫院才停了下來隨行的警車見蕭長風眯著眼伸手一探呼吸很慢細微得很頓時慌了還以為他支撐不住了急忙推進去叫了急救。

蕭長風一開眼就瞧見醫生蒙著面正拿著燈筒照著他眼楮「何事?」

「咦」醫生見他睜開眼聲問話頗為驚異連忙松開指著旁邊的心髒跳動儀器口中答道︰「你心跳過緩呼吸太弱但瞳孔卻沒有緩散跡象奇怪」他搖搖頭又道︰「我們在考慮是不是給你打記強心針。」

蕭長風搖頭道︰「不用了我無大礙你們將我體內子彈取出即可。」這世的手術倒是如何他終于有機會看看了。

「麻醉針」

護士听見醫生吩咐連忙舉著針筒走了上來。

蕭長風還是搖頭又道︰「也不用了你們直接動手吧。」他左手伸出並指如戟飛快在右肩附近點了幾下。

「啊」醫生皺眉道︰「很疼你能忍住?」

「沒事來吧。」蕭長風笑了笑。

醫生見他這麼說以為他對麻*醉藥有不良反應也不再堅持用剪刀剪開那粗略的包裹和衣服。

蕭長風偏著頭看著醫生忙碌地工作鋒利的小刀劃開傷口白色棉吸收著微流溢出來的血水鉗子扒開傷口醫生正在探查子彈的位置。

「嗯再往右上去一點」蕭長風突然開口說話嚇了那護士一跳。

這人神經真是大條別人看見手術刀割在自己皮膚上只怕早就嚇得暈過去了可他卻還有心情指點醫生雖然額頭也有細細的密汗但那明亮的眼楮里似乎看不到太多痛楚。

醫生也是大訝蕭長風雖然沒有打麻*醉藥但他這肩膀卻是很放松一點都沒有緊張而肌肉僵硬的感覺。不愧是作警察的只是這年紀有些小應該是屬于特別訓練的特種戰士一類的人吧。

順著蕭長風所說醫生觸踫到了子彈用鑷子用力夾出鐺子彈清脆地落在銀盤中蕩起一圈血暈。

「好了子彈取出來了沒傷到骨頭和主要血管。」

蕭長風點點頭鮑爾的子彈雖然打中了他但他有過接子彈的經驗在子彈入體的那一剎那右肩肌肉挪動避開了重要部位。

接下來的消炎清理、傷口處理等程序蕭長風依舊看得津津有味讓一旁動手的醫生和護士都覺得這人不是前來動手術的受傷的病人而是醫科學校出來的學生前來觀摩手術的。接觸了這麼多的病人蕭長風算是他們見過的最怪異的。

打好繃帶之後蕭長風依舊沒能出院因為同來的一個警察說了要讓蕭長風先留在這等江隊長來了才能走。蕭長風沒有逆他們的意思躺在醫院提供的病床上休息去了。

當蕭長風再次醒來時已經快到晌午了外面的太陽透過格窗明媚清朗躺在屋里便覺得暖和若是走去處才能現那太陽只不過是冷太陽。

這間病房有十幾個床位已經住了七八個人年老的居多大部分都掛著藥瓶只有蕭長風看上去更健康些只是纏了個繃帶不太像大病一場的模樣。

「你醒了?」江珊正端坐在一旁見到蕭長風睜開眼楮便遞上一杯茶水。

「嗯」蕭長風好似覺得有些口渴喝了幾口。

「身體沒大礙吧?」江珊卡了看蕭長風的繃帶問道。

蕭長風舉起胳膊活動了一下道︰「灑灑水啦。」

江珊被他這句別扭的粵語逗樂了笑道︰「那就好。不過別亂動槍傷不容易好。」

她輕輕拍了下蕭長風的手又道︰「這次你的任務做得很好上頭要我表揚你。」

蕭長風到沒想要什麼表揚問道︰「你們抓到了鮑爾還有那個科馬圖?」

「暫時還沒有周警官還在帶隊擴大搜查範圍不過可能性不大了。」

「哦」

江珊猶豫了一會又道︰「高車高飛兩兄弟的死和你有關?」她語氣變得有些嚴肅像審問犯人一樣但目光卻是一垂並沒望向蕭長風。

法醫已經證實高車高飛兩人都是由于頸部受到重擊導致頸骨骨折頭部產生激烈的擺動引起嚴重的腦震蕩和腦干受損從而是的呼吸心跳驟停而立即死。不管他們是不是好人殺人乃是犯法一定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蕭長風到過現場但根據最後醒來的那名女子的證詞她只看見了蕭長風和科馬圖打架隨即暈過去了並不知道是什麼人殺了那兩兄弟的。可是據兩人頸骨碎裂程度來看除了蕭長風這種習武高手還能有誰。江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從蕭長風口里听到什麼答案一旦他承認自己只能動手抓人但是…

蕭長風沒有立刻回答放下手中水杯看著窗外清亮地目光似乎要穿越一切。

江珊也沒啃聲兩人之間一時安靜異常。

半響蕭長風說道︰「人之所教我亦教之強梁者不得其死!吾將以為教父。」

老子當年說這句話乃是控訴統治者抗議他們那種以強權政治或罪惡手段欺壓人民這種傷害無辜的人必然不得好死而我將成為控訴這種力量的先驅。

江珊默然片刻才抬眼秀眉一挑眼中一片剛毅之色冷哼一聲道︰「何謂強梁者自有法律來定其得不得其死也應該由法律來定不是你說自己是教父便能定人家生死的。如果這樣將國家法制放在那里?將我們這些警察放在那里?」

她見蕭長風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反強詞奪理心中不知何由一陣惱怒站起來叱喝道︰「能隨意斷人生死之人不也是個強梁者。仗劍之人必死于劍下若是別人武藝高強過你你又如何?」

蕭長風仰著目光看著正氣凜然的江珊不卑不亢地說道︰「吾義固非人殺。若我做了壞事被人殺也是應當。但我心中有俠義又有何懼。」

蕭長風陡然笑了起來「而且我正想見識一下看看天下英雄誰!敵!手!」聲音不高有些壓抑但亮若星辰的眸子閃現的寒芒有種說不出的狂妄。

「好」江珊又氣又惱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一轉身甩門出去了。

病房中人不知這對年青情侶為何突然吵起嘴來不覺愕然更有好事者向蕭長風打眼色要他快點追出去哄哄女朋友。

蕭長風搖搖頭穿好衣服跟了出去他到不是去追江珊而是身體已經好了可以離開醫院了。

他知道江珊為何惱怒執法維法者需得鐵面無私六親不認江珊沒錯。當年的商鞅在秦國實行峻法連秦孝公的哥哥太傅公子虔犯法他都敢施以割鼻之刑。故常有人嘆道︰「商君刻薄寡恩人也。」然而商鞅在秦孝公死後便被各個貴族來了個車裂。

韓非子曾說︰「度量雖正未必听也;義理雖全未必用也。」法則雖然正確卻不一定會被听取道理雖然完美但不一定會被用納。可見再完美的東西總有人不听不從破壞規則既然高車高飛他們不守法而依然能逍遙那自己維護天地間的俠義而出手懲罰他們又有何不可。

自己沒錯江珊也沒錯兩人既然都無錯那錯在那里蕭長風雖然有些不明白但骨子的那種堅持告訴他若是重來一次他還是會如此揮刀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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