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犁庭掃穴
玩夠了,該到動真格的了,我斜了一眼顧長江,意思很明,該滾蛋就滾蛋吧
顧長江很識趣,他明白,大魔尊闢塵干打雷不下雨,干叫囂不動手,他一定是怕了,北星一定與魔門日宗有賬要算,而且不希望有外人在場。
「北星大佬,異日有空,希望多多交流,瑞木門主,咱們走吧」
「啊好好,那個…那個北星,謝謝你救了蘭兒……。」
顧長江說過場面話之後,狠狠的瞪了一眼闢塵,拉著有些面赤的瑞木忠,祭劍遠逝。
望著那消失的劍影,我冷冷一笑,顧長江,看來你對我的戒備之意十足啊呵呵,緣法存乎一心,希望你能永遠保持住遠離紅塵喧囂的道心,希望你們遠世宗永遠可以游離于物外,與世無爭
「神識印結」突兀而降,兩把閃爍著璀璨寒芒的靈匕暴射虛空,下一刻,我的幻影出現在闢塵的身後。
偷襲,卑鄙的偷襲,而且我把攻擊重點放在了弱者的身上,一聲淒厲的慘叫戛然而止,另一個錦衣中年人往生了。
我沒有讓闢塵緩過勁來,我選擇用對付昊凡的辦法對付闢塵,反復的祭出「神識印結」和「眾神劫」,轟就是了,打就是了,我再次悍不畏死的瘋狂了。
無盡的光芒,四溢的能量,內核之中,闢塵粗口不斷,大聲怒罵著。
「混蛋北星,卑鄙齷齪,你該千刀萬剮。呀這是劫雷,不可能這是天火,不可能都他**的是…是虛相,啊不對……,混蛋……。」
闢塵正真切的感受著當年胡辛的經歷,可他應對的卻難登大雅之堂,沒有半點宗師巨匠的風采。
我終于知道他為什麼叫「器魔」了,果然名不虛傳,他簡直是開雜貨鋪的,各式各樣或大或小的魔器層出不窮,我的印結能量和靈匕推進的十分艱難,當然,他抵擋的也異常的辛苦。
密集的轟鳴聲響徹遠山,震顫大地,沒有人見證這場鏖戰,可那絲毫無法掩蓋它的的輝芒,這是一場大陸頂尖修魔之間的對決,誰勝誰敗都意義非凡。
……
西拉瑪潮汐城冷家的吉祥埠,兩個風格迥異的青年男子隔桌對飲。
「梵尼,抵達潮汐城幾月有余,你為何一定要守在這里?我們為何不去龍翼東部找大哥?」
一臉悻悻之色的布扎牢騷滿月復的問著梵妃雅。
「師兄勿急,與其盲目亂找,無頭亂撞,還不如守株待兔。北星他與青嵐師殊大神的後裔關系緊密,他一定會回來,我們只需靜候。」
梵尼的這句話讓布扎頗為認同,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大哥與師殊族的關系了。
十幾年間,在大逍遙天神殿、師殊族和「伽河大公」桑跋的共同努力下,今日的「星城」已然成為青嵐大陸萬眾矚目的焦點,不管從城池規模,居民數量,地理位置,影響力等等方面,「星城」都不可同日而語,它的風頭甚至蓋過了基蘭城,昭德城,龍城、納加城,貢西城等傳承之城。
與「星城」共同光耀大陸的還有大逍遙天神殿,他們因築城贈屋,普度眾生而名揚天下,其勢力範圍以「星城」為源點,西面囊括「自由天堂」的「無序區」,南面收服野蠻的塔芒族,東面與大梵天神殿平分萊特平原,北面兵鋒直指大慈悲天神殿的核心區域。
大逍遙天神殿的強勢崛起令青嵐大陸震驚莫名,最初大家都故作大度的克制著,然而當另一個更爆炸的消息傳出後,第一個坐不住的果然是大慈悲天,但奇怪的是他們沒有直接找上大逍遙天,反倒是問責大梵天為何私放大慈悲天的千年仇敵「魔陀」達杰,致使師殊余孽死灰復燃,與大逍遙天聯手為禍青嵐。
一向超然物外的大梵天這回坐不住了,他們不得不出來低調的解釋一切,不得不有所動作表達立場,他們公開承認了青嵐三神的地位,對師殊族卻只字未提。這樣一來,青嵐的形勢異常的微妙,逐漸演變成了大梵天默許,大慈悲天公然打壓大逍遙天和師殊族的詭異局面。
就是在這樣紛繁復雜的情況下,布扎頂著巨大的壓力,毅然拋棄神殿的一切,入龍翼找他大哥北星,可小半年的時間就這麼耗過了,他焉能不急,他甚至懷疑梵尼的初衷,懷疑梵尼的心是不是另有目的。
但梵妃雅這樣的一番話令他疑慮盡去,北星現在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關于他的消息一大堆,卻真假莫辨,布扎知道,等待雖然不是一個好辦法,可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
「嘿嘿嘿,豎子小兒,如果你技止如此,那你接下來準備為活命而祈求吧我要一滴一滴吸**的血……。」
「大言不慚,挨過這一關,你再尋死覓活吧」
一道比驕陽更璨的光芒鎖定了闢塵,無數驚天劍影以密集、沛然、夸張的速度,攜無相虛幻的幻化之威,瞬間充斥了整個光芒覆蓋的區域。
一把尚未開刃古拙的巨劍懸于我的頭頂,我終于祭出了「無名神劍」。
「無相劫」出,有神劍為源,比之應對向道那次,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可同日而語了。
闢塵此時是有苦自知啊千百年來因為在魔器的修持上耗費了太大的精力,所以戰力一直是他的弱項,這也是魔門日宗人人都知道的事實,書到用時方恨少,闢塵發現他面對真正的高手,一身雜七雜八的零碎只能應急,卻無法退敵。歸根到底,頂級修者生死之間拼的還是修為的厚度,強度和力度。
感慨歸感慨,闢塵手上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他一身的破爛傾巢而出,匆忙的抵擋著那驚天的劍影,同時口里念念有詞,一朵黑色的蘑菇雲,一彎魔月從他手中緩緩升起。
滾滾震天的轟鳴聲,黑色的能量統一了天地。
我眼皮微跳,一種危險迫近的感覺襲上心頭。
再見魔雲魔月,就是它們就是它們摧毀了晨曦城日出街,摧毀了展家,幾乎送水柔往生。
神識疾馳,我成倍成倍的提升著劍影的攻擊厚度,打壓著橫在眼前已然膨脹的蘑菇雲。
意念一動,我雙手瞬間結成了一個至邪黑芒的圓球,回身推了出去,它迎向了半空閃爍著妖異烏芒的一彎魔月。
我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魔雲魔月一旦相逢,會因爆炸而衍生出毀天滅地的能量,我絕對無力抗衡。
轟的一聲,大地顫抖不止,黑色再次主宰了一切。
魔月和至邪黑芒的圓球在半空僵持不下,我駕馭著神劍以數以億計的劍影全力壓制著蘑菇雲。
該結束了,去吧,神劍楊威,有我無敵。
我的「無名神劍」劃過虛空,帶著一股蒼穹俯首的氣勢,帶著萬千幻影,射進了蘑菇雲。
一聲慘叫,一蓬血雨飛濺,神劍歸位,它粗粗的刃口竟然閃爍著一抹詭異的紅光。
魔月被我的黑芒吞噬了,蘑菇雲失去了他主人的控制,如一個漏氣的氣球,迅速的枯敗。
天空恢復了艷陽高照,浮雲悠悠,法恩觀變成了一片廢墟,看來「道祖」分得很清楚,他是不會保佑魔門的,他寧可金身像被毀,也不願意現身救贖他的「信徒」。
我在心中諷刺著「道家鼻祖」,領受萬家香火卻屁用沒有,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我沒有當場格殺闢塵,無名神劍穿過右胸,他重傷逃亡,不過那是我故意留他一命,我在他的體內下了幾道禁制,他跑不了,我要循著他的足跡,犁庭掃穴,將魔門日宗的總部分支一一剪除,雞犬不留。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緊隨其後,沿著彤山城向西,橫跨三千里,足跡遍布雪原十一城,連挑七處魔門分舵,血腥屠戮,赤血濺流,震驚了整個雪原修真宗門。
一家悲愁幾家樂,原來被魔門日宗牢牢控制的若干修真小派愕然解套,隨之而來的就是一些修真大鱷的利益劃分,漸漸的他們明白了,這一切都源于一個血手無情的殺神,他憑借一己之力,幾乎絕了魔門日宗在雪原幾百上千年的苦心經營。
看來魔門日宗得罪了一個強大的至尊修者,他在向西移動,他專找日宗明暗分舵的晦氣,跟著他,一定會有所收獲。一時間,有志于此的修真大宗紛紛雲集雪原。
飲水思源,既得利益的修真大宗在深入的挖掘那個大佬級數至尊修者的真面目,他們用心險惡,很怕事情宣揚的不到位,很怕異日魔門日宗秋後算賬,他們一心一意的讓事情透明化,他們致力于給自己的鯨吞找到一個替死鬼,他們想日宗清楚,事兒確實是那個人干的,將來是報仇也好,是泄恨也罷,可別弄錯了對象。
當下的雪原暗流涌動,牽一發而動全身,大派忙著接受地牌,小派忙著找東家,蝴蝶效應乍起,這里亂成了一鍋粥,儼然成為修真界後《劍典》時期的新的獵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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