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邂逅星閣
「這位貴女……。」
「啊管事,請您叫我展夫人,我已經嫁人了。」
這話一出,水柔和我都是一愣,她是無記憶的月兌口而出,我是听得心口憋悶。
「哦展夫人好,您沒有貴賓卡,請恕星閣愛莫能助。」
那管事不亢不卑,一副星閣的聲譽高于一切的嘴臉。
愛卡不愛錢本來就一肚子火氣的我有些不耐了。
「一百兩黃金租你一輛車架。」
我惡俗了一把,對方沒有犯錯,一個初修而已,我不能跟他一般見識,只能以金壓人。
「不行,星閣不在乎金子,尊駕別說是出一百金,就是一千金,我們星閣也不掙」
這回輪到我痴呆了,踫到一個執拗的傻帽,星宗怎麼會有這種魔徒,簡直是見了鬼了。
「哥,咱們走吧柔兒沒你想的那麼不堪,走路也成」
走路水柔這話充滿著一種義無反顧的執著,家,真的那麼重要嗎?我的心沉浸在苦澀之中。
暗出一口長氣,我忿怒的笑了,連一輛車架都給不了她,我北星情何以堪?
冷冷的掃了一眼那個愣頭青管事,我直奔馬車而去。
「哎你…你干什麼?大膽,來人哪有人搶車……。」
那傻帽嗓門夠大,他咋咋呼呼攪得莊園雞飛狗跳。
這就很有意思了,他是一個魔徒,遇到我這種蠻不講理的,他應該直接出手清理才對,而我等的也是這個,可他沒有持強凌弱,反倒像潑婦打架一樣,招呼其他貧民護院、僕從、車夫之類的凡人,想靠人多把我攆出去。
凡人事,凡間了,難得他嚴守修凡定律啊
昔日巴蜀蜀南城的蠻牛,今天的這個管事,星宗真他**的有人才啊
暗罵一聲晦氣,我無奈拉著水柔轉身離去。
「等等,我當是誰哪大伙來看看,這個娘們就是龍翼落日城最大的賊寇水家的賊女水柔啊」
嗡的一聲,四五十個非富即貴的老老少少停步的停步,掀簾的掀簾,議論聲此消彼長。
原來極難入侵之後,與野蠻人交鋒的龍翼戰士普遍發現了一個怪現象,對壘雙方使用的刀劍兵器都是相同的,都印著水家兵工出品的字樣,
這可了不得了,一石激起千層浪,水家通敵的證據被人挖掘到了十年以前,一時間「倒水」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水家承受著空前的壓力。
等極暗大軍佔領落日城之後,水家苦盡甘來,他們受到了極暗高層莫大的禮遇,這下子壞了,不用解釋,水家「賊寇」的帽子摘不掉了,龍翼是人盡皆知,人人不齒啊
可我不知道這些,听到有人罵柔兒是「賊女」,我不干了,雙目一凝,我深深的注視著那個妄言的老者,我在想讓他怎麼死,才可消我心頭之恨
一個「二百五」不合時宜的擋在了那個老者的身前,他要挺身而出。
是管事這王八蛋又出來攪合。
「年輕人,請你們趕快離開,星閣永遠不會做通敵賊寇水家的生意,請……。」
「哥,他們在說我嗎?什麼是通敵賊寇?什麼是賊女?」
我一個頭兩個大了,水柔的問題我一個回答不上,這幫人我又不能全部殺了,情況不明,還是以退為進吧
我再次拉起水柔要走,一個沙啞冷漠的聲音響起,不過他徹底把我激怒了。
「等等,無關人員退下,那個賊女不能走」
管事的反應十分迅捷,一晃就攔在了我們的身前,他的目光充滿了惋惜之情,似乎有些許的無奈。
不消片刻,莊園已經寂靜一片。
一個刀眉怒目的黑衣中年人昂首闊步的走了出來,又是一個魔徒,修為一般,跟日宗「十大魔徒」差不多。
「‘賊寇’水家之女,異日對決極暗野蠻人絕對能派上用場,堪布,把他們抓起來。」
「等等,你們是青嵐人,龍翼、極暗已經和平了,你們想干什麼?想從中漁利?還是想渾水模魚?」
堪布這個名字讓我幡然醒悟,這倆混蛋魔徒是青嵐人,他們並非星宗魔徒,這問題就嚴重了,他們的到來有什麼目的?
其實我對龍翼、極暗的和平一直抱有懷疑態度,不可能這麼簡單的。
極暗大軍磅礡而至,華麗開篇之後,豈能中途啞火,這基本可以劃歸陰謀的範疇,或是黑暗前的黎明。
但不管怎麼說,和平對于貧民百姓是有好處的,他們盼望著和平,我想經歷過戰火的極暗貧民也是一樣。
這是一個契機,可以多加利用,最好的結果是修真界照樣開打,而貧民不再參與,這樣可以把死傷降到最低,還貧苦百姓一個湛湛青天。
至于修界的爭奪,誰死誰命歹,不干我事。
可這個青嵐的魔徒欲抓水柔為人質,表面上看可能目的單純,充其量是防患于未然,可往深了想,不排除青嵐魔尊插手龍翼事物,搞風搞雨,破壞和平,再啟戰端,他們好從中漁利的陰險用心。
如果真是這樣,這些人全部該下阿鼻地獄,受諸般魂罰,永不超生。
「哧你個貧民小子見識到是不凡,我懶得……。」
「哼敢跟我如此說話,你死不足惜」
我一動未動,抬手屈抓,風雷橫生,黑衣魔徒如一截枯木般飛了過來,送上了他的喉嚨,手上緩緩加勁,我要生生捏碎了他的軀體和魔嬰,讓他在絕望的恐懼中灰飛煙滅。
「不要啊」水柔滿臉的驚慌之情。
「大神,不要,不要,請…請恕小的有眼無珠,我…我們無意冒犯,我…我這就去準備車架,完全免費,你…你們隨時可以離開,我保證,隨時……。」
管事躬身搖手,他滿頭大汗,聲嘶力竭的。
「住口,你保證,你是個什麼東西,想讓他活命就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
黑衣人已經開始散功了,他的時間不多了。
「我說,我說,我們是青嵐人,我們隸屬‘星閣’組織,我們成立了大約十年,最近三年打入龍翼,總部在潮汐城,我們是正經生意人,產業涉及各行各業,就…就這些了……。」
「哼」管事的說詞全部是廢話,我再繼續,手上的魔徒渾身黑霧繚繞,他的魔嬰就要逃離了。
「‘星閣’前身是青嵐的重生組織,我們的少主是聖女梅朵,老主人是青嵐的‘暗魔’奎贊,還有一位神主,不能說是誰,就這些了,你…你還不停手……。」
我真停手了,而且把那個黑衣人的魔力壓回了他的身體,這…這怎麼可能奎贊的部屬,大丫梅朵,重生組織,不…不對呀重生組織不早就解散了嗎?怎麼回事?
管事的話帶給我足夠多的震驚,我有些忪愣,一只微涼的縴手握住了我,水柔靠了上來,她異常溫柔的拉扯著我,意思很明顯,她想走了。
我本有一肚子的話想問,可為了柔兒,我只能將疑問咽下。轉身深情的望著水柔,我朝她點了點頭。
「那個…那個堪布,傻站那兒干什麼?還不去套車,想死啊」
「是是是,我這就去,這就去……。」
一輛奢華的馬車前,我小心翼翼扶著水柔進入了車廂,許多年沒當車夫了,不知兒時學的那些把式還管不管用了,我不覺莞爾的笑了。
「請問大神,還有什麼其他吩咐嗎?」
管事垂眉順目,十分恭敬的站在一旁。
「堪布,你能嚴守修凡定律,遇事臨危不亂,你…你很好。你給我辦一件事情,帶話給‘暗魔’奎贊,就說我北星來過,問他搞什麼名堂,我需要解釋。另外你告訴他,我不日將去潮汐城,讓他帶上大丫在那里等我,听清楚了嗎?」
「听…听清楚了……。」
一聲鞭響,我趕著馬車揚長而去,只留下一臉匪夷所思的管事堪布。
「我的媽呀」堪布掉頭亡命似的跑回了莊園。
「咳咳咳,堪…堪布,把那個…那個殺神送走了?你模沒模清那個混……。」
莊園的一間居屋內,還沒緩過勁的黑衣魔徒磕磕巴巴的問著堪布,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滿頭大汗神情異常緊張的堪布捂住了嘴巴。
「噓次旦師兄,你…你千萬要戒口,不然…不然就是師父也救不了你,你一定要信我。」
黑衣魔徒又咳嗽了兩聲,他被堪布整得有點惶恐,他向周圍掃了幾眼,也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對,轉而怒道︰「堪布,你敢耍我,你……。」
「次旦師兄,你知道剛才的年輕人叫什麼嗎?他叫北星,叫北星啊」
「切北星,叫北星有…有什麼了不起,用得著你那麼……,等等,你…你說什麼,他…他是北星神主,我地媽呀堪布啊堪布,你我命大,你我真是命大啊謝謝你,謝謝你救我一命,嗚嗚嗚嗚。」
黑衣魔徒摟著他的師弟堪布就不撒手啊想起老主人和師父曾經說過的,神主那些血手無情殺戮驚天的事跡,劫後余生的兩人這時才感覺到能活下來是多麼的不容易是多麼的幸運可他們不知道,他們的人生正是因為這場邂逅而變得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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