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生死同盟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整個故事,我深深的為陀三喝彩,他儼然就是另一個烏瑪,值得人頂禮膜拜。
「佛祖逍遙,好了,北星,能向你一吐胸中的塊壘,余願已足誰都可以誤會我,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希望你不要罵大逍遙天是一群蠅營狗苟背信棄義之人,為了天下蒼生,哪怕真的搭上神殿我也義無反顧在所不惜。」
「哼說的比唱的都好听,陀三,你是真拿我北星不當朋友啊還他**的傳承護法哪狗屁。」
我把陀三罵愣了,他疑惑地看著我,不言不語。
「看什麼看,別有什麼其他想法啊走吧回去想輒。」
陀三皺紋滿臉的笑了,兩道光芒劃過夜空,璀璨無比。
……
師殊族不走了,而且要在星城西沿河修築一座規模更加宏大的新城,這個消息瞬間傳遍了基蘭王國的整個南疆,人人歡欣雀躍,奔走相告。
稍微有點意識的凡人和神修者都明白,此城一旦修築,立時標志著大逍遙天和師殊族生死盟友關系的確立,新的神佛爭霸的格局悄然產生,師殊族的回歸昭然天下,已成定局。
不久之後,一批大逍遙天的神修者悄悄遠赴龍翼中拉瑪,他們將參與挖礦,所得靈石盡歸大逍遙天所有,同時師殊族自願擔負修築兩千里河堤,這大大的緩解了大逍遙天的壓力,自此彼此守望相助的關系牢不可破。
……
五個月後,龍翼彤山城,青嵐基蘭城,兩場悄無聲息的拍賣活動默默的展開,一個叫做星閣的組織運作的此事,到會的人員不多,但個個都是震驚天下的人物,拍會取得圓滿成功,星閣也因此成為兩塊大陸最為神秘的組織之一,跟諸方大宗大佬的關系密切的不得了。
風聞在龍翼彤山城的拍會,四大宗門,極暗的「地煞皇」,苦修的「劍聖」,遠世宗、龍門、知微堂、魔門三宗,以及凡間的四大家族,無花教,水路聯運聯盟等等悉數到場。
一把上古神器「冰神匕」拍出了驚世天價,以一百二十萬金被天道院買走,但實際交割的價格卻是一百萬金,星閣的首腦大手筆,一舉贏得了天道院的公開支持。
其他各宗皆有斬獲,尤其是魔門星宗居然被告知免去了三十萬金,歷邪都出面感謝了,星閣想不出名都很難。
在青嵐基蘭城,捆綁拍賣的無根葉和天星木引起了諸方的激烈角逐,那可是神修護身、煉神的聖物,三大神殿全部心動,最終大慈悲天以三百萬金的天價拔得頭籌,可交割的時候星閣竟然無償贈給大慈悲天一把價值幾十萬金的上品神劍,弄得大慈悲天驚喜交加,雖然沒有立即表示什麼,但星閣從此在加德谷地暢通無阻,足以說明一切。
神秘的星閣在修者的圈子中聲威大震,漸成氣候,如今修凡兩界稍有名望的人,無不以接到星閣的邀請為榮,能參加星閣的拍賣,那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征。
……
師殊族建城先期的準備工作基本完備了,不管是大逍遙天,還是師殊族,大家都憋足了一口氣,時刻等待著開工之日,時刻等待著再創奇跡。
這期間我又去了一趟五千里外大逍遙天築堤的興建現場,六個大逍遙天的碩老,一百二十位神徒,領著塔芒族五萬青壯年,熱火朝天的忙碌在伽河兩岸,那場面異常的宏大,動人心魄啊
塔芒族的「大巫卜」豐爾嚴重衰老了,再見到他時,我都心底一酸,風燭殘年,他還在為塔芒族貢獻著一切,這是一個可敬的長者,他為塔芒族而生,將來也一定為塔芒族而死,跟師殊族的先知索甲一樣,安于宿命,甘之如飴。
仲菲高大而成熟了,他拜在大逍遙天一個碩老的門下,與宗巴同輩,神修進度不凡,已有當年布扎的程度。
他看我的眼神十分的復雜,我猜有仇恨,有感激,有矛盾,更有糾結……。
他沒有向我挑戰,我想不是懼怕,而是他還沒想清楚,殺父仇人,拯救宗族的恩人,如何取舍,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都無比的艱難。
了卻這場約定之後,我把全部的身心用在了建城築堤,有了星閣源源不斷的資金支援,加之師殊族雄厚的儲備,各種事宜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當中。
我還秘密的約見了一次黑巫族的族長魅古,徹夜長談之後,他返回了北克拉底山脈,聯手哈巴臘山脈西部的然靈族,迅速擴張勢力,目標直指歌津城和大小屠城,從大慈悲天神殿的側後方徐徐圖之。
我又給大慈悲天埋下了一記妖刀,異日真正攤牌的時候,我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一劍封喉。
……
梵妃雅走了,她被大梵天神殿招回,也投身于伽河下游的築堤洪流之中。
陀三告訴我,按照約定,五萬里的伽河,大逍遙天負責中上游,大梵天負責中下游,基本持平的局面,預計工期十五年,目前大逍遙天已經完成了上游的八千里,而大梵天至今未動,師殊族的加入,轟動了整個青嵐,大梵天坐不住了,作為青嵐最高的存在,他們再不出手,這個碗里的光芒就要散盡了,這是他們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我沒有送梵妃雅,原因很簡單,我不喜歡分別的場面,不管有情沒情,我們共同的記憶太多,共同的故事太多,這個仙子一般的女人跟柔兒一樣,已經融入了我的生命。
既然知我,那些通俗意義上的送別大可不必,世俗的東西多了,任何性質的情感都會蒙上一層塵埃,對柔兒也一樣,如果她能想起我,她只需記住,萬里之外,有一個男人,從來不曾把她遺忘,就夠了。
梵妃雅很知心,他只讓布扎捎給我四句話。
「一抹雲霞落水中,半河瑟瑟半河紅,吉嶺情音猶在耳,此心激蕩群山空。」
我深深的明白她的心意,前兩句伽河巡游時她說過,暗指曾經的精神之戀,後兩句說的是初至吉嶺時的牽手之旅,她沒有忘記,不管相聚分離。
唉這份情過于厚重,我怕自己承載不下啊
……
看著成排成排的屋宇被建起,看著一望無盡的堤壩被堆砌,我的心充滿著一種不可遏制的澎湃,此生能酣暢淋灕的拼搏一回,奮斗一回,創造一回,不枉昂藏七尺,不枉熱血丹心。
再也沒有神者凡人一說,全部光著膀子,號聲盈野,全部背朝黃土面朝天,汗浸衫濕。
這樣的日子是幸福的,這樣的日子充滿希望,累了,倒地便睡,渴了,縱身伽河,餓了,吊爐餅,大碗肉,神仙一般的生活,我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口岸城,我想起了縴老大,想起了大毛,想起了哥哥,想起了七叔,想起了胡六……。
布扎、拉魯、孜摩、邪孩、青妖、蠻牛、扈中行、倫巴度紛紛加入了苦力勞工的行列,久而久之,他們發現了這是一種難得的捶打本體的艱苦的修煉,隱藏起自身全部的靈力,每天都把自己累得半死,第二天繼續堅持,道心堅毅了,神修突破了,他們在簡單中尋找到了強大的通途,尋找到了真正的快樂。
他們每一個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我用現身說法的方式教會了他們「大道至簡」的道理。
我瘋狂了,緊隨其後的是扈中行,接著是布扎、拉魯、孜摩、邪孩、青妖他們。
死也要死在沖鋒的路上;死也要死在興建的途中。
沒有人退縮,沒有人還把自己當人看……。
……
年余的時間轉瞬即逝,師殊城的大框架略顯雛形,兩千里河堤也完工了一半,多虧了塔芒族的幾萬勞工啊不然即便是不差錢,這麼浩大的工程,誰都只能望洋興嘆。
我留下了一封信,只身上路了。
與烏思藏那孩子的約定不足二十天,我必須盡快趕到龍城,我有些莫名的急切。
我傳給了四大魔徒《魔神典》的「地卷」魔決,囑咐他們用心修煉,可我心里跟明鏡似的,邪孩、扈中行的境界不可同日而語,但蠻牛和倫巴度則差的太多,他倆窮其一生能把「人卷」修到頂點已經到頭了。
很久沒有獨行了,那種寂寞的感覺十分的動人,我不知道前方等待我的會是什麼,更不清楚龍城之行的結果。
一切未知,但對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我的離去讓師殊城的興建工地亂了,布扎掐著我的信箋滿世界的嚷嚷,陀三和達杰都來了,听完布扎的分析,他們都大驚失色,焚毀龍城,這不是開玩笑嘛
正值眾人焦頭爛額之際,梵妃雅拿著疊伽的「聖師法喻」出現了,她告訴大家稍安勿躁,龍城沒有問題,北星也不會有危險,因為疊伽聖師去了龍城,他會化解這場恩怨。
這就是了,陀三放心了,達杰也放心了,布扎、拉魯不言語,邪孩以為他二哥天下無敵,也不擔心,其他人就都沒音了。
興建場面繼續熱火朝天,大家都安心的等著北星的歸來。
疊伽是誰呀?青嵐最大的一片天,如果有人說他會有解決不了的事情,那純屬是這塊大陸最無聊的笑話。
天意天命但願天遂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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