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鶴先生!
張寧對于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在很久以前,張寧和刀王學藝的時候,在那天晚上聊天曾經從刀王嘴里听到過這個人的名字。
「東北巨擘趙昆侖,四川紅袍朱鴻鵠,還有廣東佛山一個不知名姓的世外高人。想想與他們的比試真是讓我熱血沸騰,獲益匪淺。前兩者的招數都是大開大合,走的是剛猛的路子,面對他們兩個我還有旺盛的戰斗**以及求勝的心情,可是佛山那一位老人家,一套掌法真是出神入化,綿里藏針,面對他我完全不知道該怎們辦」
「趙昆侖,朱鴻鵠雖然都是光芒萬丈的人物,但是我最為敬仰還是佛山那位老人家。」
能夠讓強如刀王也不知如何對敵的佛山奇人!
這是何等絕頂的大人物?!
第二天清晨,當張寧坐上前往廣東佛山的火車的時候,他的心情依然沒能平靜下來。
在听到智海大師對自己所說前去佛山找尋野鶴先生的那一刻起,張寧就恨不得能夠腋生雙翅,直接飛到佛山去。
然而,智海大師的一席話讓張寧打消了這個念頭。
野鶴先生居無定所,行蹤飄忽不定,就算連夜坐飛機馬上趕到佛山,也不一定就能找到。
這和刀王曾經說過的相差無幾。要找到野鶴先生,只能憑運氣。
經過智海大師一番安神靜心的調養,盧少杰的生命體征終于穩定下來,雖然還是沒有清醒,但是體溫和血壓都已經慢慢的往下降了。
送別智海大師,張寧又守了盧少杰整整一夜,發現他現在病情穩定下來之後,第二天凌晨,張寧就踏上了前往佛山的旅程。
這一次最重要的自然是找到野鶴先生,順便也模模廣東這邊的環境,為日後進軍珠三角做準備。
既然就算急著趕到佛山,也不一定能夠找到野鶴先生,張寧選擇了坐火車前往,也多一些時間,能讓自己好好準備,好好想一想,怎樣才能找到野鶴先生。畢竟他走得匆忙,很多事情還需要交代,上了飛機就要關機,在火車上還能通過電話來交代一些事情。
趙天山和夏梁那邊已經安定下來,全部人馬都已經到位,在株洲的一個郊區租住了幾套房子,隔了一段距離,免得周圍的居民起疑心,但是不至于太過于分散,以夏梁和趙天山租住的房子為中心,所有的人馬都能夠在十分鐘之內集結完畢。
接下來,他們就應該選擇一個娛樂場所,先砸一個場子,打出名聲,好吸引其他人加入他們的幫派。而這個行動,經過夏梁的周密勘察,選擇了市區邊緣一個大型慢搖吧。
之所以選擇這個地方,大有深意。
株洲道上的勢力分布和長沙不同,戚開山一人獨大,幾乎霸佔了整個市區的地盤,其他小幫派只能在戚開山力不能及的邊緣地帶混口飯吃。戚開山在株洲道上的地位有點像當初大唐盛世,萬國來朝的味道。
要想在株洲的地界混口飯吃,那絕對要先給戚開山拜碼頭,等戚開山松口了,你這個幫派才有資格去搶那些戚開山不要的剩菜。不然的話,趁早滾蛋。而且,只有滾蛋。
除了戚開山的「開山幫」一家獨大,株洲市區邊緣還有十幾家大大小小的幫派。市區邊緣這里向來魚龍混雜,全都是一些小幫派的地盤。而這個荷炫慢搖吧正是其中一個人數在四十人左右的小幫派的地盤。
拿下這個幫派,自然易如反掌。
經過夏梁的匯報之後,張寧也沒有為此事過多擔心,只是叮囑兄弟們不要傷到自己,小心為上。
江華帶來一些人在醫院照顧盧少杰,張寧一直關注著他的病情,還好智海大師果然厲害,少杰的情況好了很多。
收購其他公司的計劃,暫時擱淺,張寧囑咐錢卓這幾天也不能松懈,要仔細尋找獵物的弱點,做好充分的準備,磨刀不誤砍柴工,到時候張寧回來,再發起雷霆進攻,一擊必殺,拿下那幾家公司。
當然,蕭蕭的電話是免不了的。兩人聊了幾句,知道張寧是去佛山找人給少杰治病,蕭蕭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告訴張寧,不要太著急,慢慢找,總會找得到。
最後一個電話,是和刀王通話。
畢竟刀王曾經也野鶴先生接觸過,還交過手,張寧再次詳細詢問了野鶴先生的相貌特征,鍥而不舍的追問刀王,總算有了個大概的印象。刀王提過到,他最後一次見面是在佛山東平新城邊緣西北方向的一座高山至上。至于那座山的名字,刀王實在是想不起來了,不是很有名的一座山,很普通,只有岳麓山一半高。
張寧通完電話之後,開始閉目養神。
一夜沒睡,雖然對張寧沒有太大的影響,但還是感覺到一絲疲倦。
他的腦海里,充斥的都是野鶴先生的名字。
佛山簡稱「禪」,是一座歷史悠久的文化名城。這里是黃飛鴻、李小龍的故鄉,是珠三角的經濟重地。一個榮耀千年的商貿名城,用生生不息的陶都聖火鍛造出「敢為人先,崇文務實」的城市。
這是一座傳奇的城市,名人輩出,單听到黃飛鴻和李小龍這兩個光彩奪目的名字,就能讓人對佛山產生無盡向往和憧憬。
而野鶴先生,當之無愧的是一個傳奇性的人物。
能夠讓刀王如此英雄人物以及智海大師這樣的得道高僧都推崇不已的野鶴先生,豈能是個平庸之輩?!
張寧坐在靠近車窗的位置,頭枕在椅背上靠著。他的對面坐著一對情侶模樣的男女,男的瘦小枯干,愁眉苦臉,女的卻是眉飛色舞,活力十足,嘮叨個沒完,渾身熱情洋溢就像她臉上的青春痘一樣充滿了青春的活力。
情人之間的情話只嫌太少,百听不厭,不過听到別人的耳朵里面只覺得肉麻羅嗦,張寧偏偏听力奇佳,這個時候倒有點希望自己的耳光能夠不要那麼靈光,偏偏被對面兩人弄得煩不勝煩,想休息一下也成了奢望。
他的身邊坐的是位上了歲數的老年婦女,一路上咳嗽個不停,張寧本想好意關心一下,不料那位老人家一看張寧轉過頭來,便死死的抓著手中的一個布包,眼神中滿是警惕,好像生怕張寧想要搶她包里面包了一層又一層藏得嚴嚴實實的幾張人民幣一樣,張寧哭笑不得,只好作罷。
車廂里面的空氣相當渾濁,熱氣襲人,偏偏斜對面坐的幾個不知道是學生,還是社會青年模樣的人嫌棄噪音指數不夠,大吵大鬧,叫嚷個不停,旁邊兩個濃妝艷抹的看不出是女孩還是女人的家伙嬌聲嬌氣,不時發出夸張的幾聲尖叫,如果不明情況的人听到還會以為這里發生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看到周圍人群驚訝的目光看了過來,她們就很得意的笑了起來,幾個人互相打鬧著摟成一團。
其中有一個一張大餅臉的女人,臉上的粉底足足有城牆那麼厚,在咧嘴大笑的時候,臉上的粉底都會簌簌地掉落,水桶腰,兩條大象腿,偏偏在這個秋末初冬的季節還穿著黑絲短裙,那黑色絲襪下包裹的一圈圈的肉,鼓鼓囊囊的,一顫一顫,張寧一不小心看到這個情景,心里那個顫抖啊,恨不得把親手把自己眼楮的給挖下來。
那個女的打鬧了一陣,一時間無聊四處觀望,竟然發現斜對面還有個俊朗挺拔英姿勃發的帥哥,不由的心花怒放,立馬拋了個媚眼過來。張寧差點沒把昨天的飯給噴出來。
這一下子把張寧雷得外焦里女敕,就當沒有看到那恐龍殺傷力巨大的媚眼,他趕緊直視前方,目不斜視。相對旁邊那堆男男女女而言,張寧突然發現對面的情侶也算挺可愛的,雖然長相不討喜,不過現在那個女人已經停止了呱噪,兩人都沒有說話了。張寧總算得到了片刻寧靜。心里這樣想著,卻不料目光只停留了不到片刻,就不得不偏過頭朝窗外看去。
那個男的看起來萎靡不振,也不愛說話,似乎是個老實人,他一本正經的側過身,擋住了女人的身體,似乎在看著窗外的風景,不過他的一只手已經悄悄伸到女伴的裙子下面,動來動去。那女的卻是臉上潮紅,雙目微閉,緊緊夾著雙腿,極力的壓制著喉嚨中就要噴薄出的申吟,一張布滿青春痘的臉在那一刻竟然也有著無限風情。
春意無邊。
張寧總算明白為什麼那個男的骨瘦如材,先天發育不良倒不是主要原因,毫無節制的縱欲才是根本。張寧只好扭頭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無聊風景,不過也比看著對面的男女毫無顧忌的親熱要好很多。
喧囂終于在兩個小時以後漸趨平靜,對面的一對終于感到疲倦,起身去了一趟廁所,收拾完畢之後,回到座位就開始互相摟成一團閉目休息起來。身旁的老大娘好像也咳得很累了,終于消停了不少,張寧總算得到了片刻的寧靜,心里卻想著,以後就算走路,也不坐這個鐵皮火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