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山的招式看起來絕不花俏,只是力大無窮。手中大刀揮舞起來,十幾人居然都不能近身,更不要說去救雷磊。等到他橫沖直撞,一個人沖進對方陣營如入無人之境,一腳踹中一個大漢下盤,將對方壯碩身軀浮空,補上一腳凌厲側踹,將對方身軀遠遠踹飛到牆上之際,雷磊眾小弟再也沒有任何勇氣去面對趙天山這頭人形凶獸,一個個呆在原地,雙腿瑟瑟發抖。
趙天山身後的小弟們撲上前來,對于他們老大的行為有些無奈,叫喊了半天沖上來,結果一刀也沒砍下去,對方就繳械投降,實在是浪費他們的表情,想歸想,他們的動作沒有慢上分毫,對著剩下幾個還能站著的人厲聲道不得反抗,然後兩人一組,不管是站著的,趴著的,在地上打滾的,都沒有放過,分別牢牢控制住這十三個大漢,不讓任何人逃出去。
趙天山拖著大刀前行,速度不快,腳步聲轟鳴,直接向雷磊的方向行去,刀身鋒芒閃耀,經過雷小虎身邊之際,雷小虎看到那明晃晃令人眼花的雪亮大刀,大驚失色尖叫道︰「不要殺我!」
趙天山還有時間對雷小虎笑了笑,「我怎會殺你?留著你還有用處。」說罷不在理會冷汗直流的雷小虎,徑自迫近雷磊身前。
雷磊孤身一人,手無寸鐵,被人團團圍在中間,趙天山步步逼近,眼看無路可逃。
好一個雷磊,面對此等不利局面,並沒有跪地求饒,反而激起心頭野性,一張陰沉的臉不再陰沉,卻是變得瘋狂,厲聲喝道︰「老子跟你拼了!」說罷揮起右拳發足狂奔向趙天山奔去。
趙天山贊嘆一聲︰「果然好漢。」隨手將手中大刀丟在一邊,同樣空著雙手,揮起拳頭對著雷磊正面迎擊。
兩個人的拳頭硬踫硬的撞在一起!
趙天山身子一晃,腳下後退一步,輕微咦了一聲,雷磊緊咬牙關,倒退兩步,並不吭聲,只是臉色開始變得無比凝重。
趙天山長笑一聲︰「再來。」左腳向前邁出一步,直接簡單的一記十字沖拳朝雷磊胸口襲來。雷磊不敢托大,兩手交疊,用雙手手臂擋下這一擊,不愧是金牌打手,手下功夫也是頗為厲害,成功防守住對方一拳之後,兩手一分,一上一下,就朝趙天山臉頰和小月復各自揮出一拳。
趙天山十字沖拳用力過猛,卻是來不及收手,想要架住雷磊雙拳之時,已被擊中,雷磊一擊得手,不喜反驚,只因為他兩拳結結實實打在趙天山身上,卻感覺自己打在鋼板上一樣,好一陣生疼,趙天山沒有多少痛苦表情,反而更加亢奮,虎吼一聲,一掌推向雷磊胸口,雷磊有苦自己知,雙拳開始有些麻痹,卻是已經被反震之力弄傷,手下動作一滯,被趙天山一掌正中胸口,蹬蹬蹬連退數步這才站穩。
兩人繼續纏斗在一起,你來我往,好不熱鬧。雷磊知道趙天山的厲害,不在硬拼,他本來個子就不高大,和趙天山比起來更是小了一號不止,但個子小也有他的優勢,勝在動作敏捷,而趙天山向來就在速度上有些吃虧,若說趙天山的攻擊力像一輛主戰坦克,碾過去寸草不生,可也得壓中目標才有效果。雷磊混跡江湖多年,打架經驗極其豐富,很快就察覺到趙天山的弱點,一直以靈巧的步伐游斗,場面慢慢開始改觀,一時之間趙天山似乎落在下風。
被人挾持住的雷磊的小弟們見此情景,都是精神一振,雖然沒敢開口喝彩,但是心中不免竊喜。正所謂擒賊先擒王,只要磊哥將對方這個領頭的人拿下,他們今天並不見得就輸了。
磊哥攻勢凌厲,趙天山雖然抵擋得有些狼狽,但是臉上興奮之意不減反增。同樣的,雷磊眾小弟的情緒也越來與激動。
過了一陣,當雷磊拳腳虎虎生風,趙天山被逼退數步,雷磊的小弟們的情緒提到頂峰之際,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四,別玩了。我們還有正事。」
情勢急轉直下。
听到聲音的趙天山嘟囔了一句什麼,似乎有些不情願。打順手的雷磊沒管那麼多,一記重拳直奔趙天山側臉。雷磊的小弟們見這一拳勢若奔雷,又急又猛,按捺不住就要喝彩,趙天山不退反進,雙腳猛烈蹬地,張開雙臂朝前方躍起,雷磊一拳沒有擊中既定目標,卻擊中跳起來的趙天山胸口,雷磊全身一震,被趙天山前沖之力頂得後退。趙天山怒喝一聲,落地之際雙手閃電般欺近,合攏,給雷磊來了個熊抱,兩只手臂鐵箍一樣勒住對方的胸口,生生將他從地上拔了起來。
雷磊全身骨骼發出陣陣哀鳴,滿臉通紅,肌肉扭曲,雙拳胡亂的就朝趙天山頭上招呼,趙天山不管不顧,漸漸加大力道,雷磊的臉色逐漸變為駭然的青紫色,苦不堪言,他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馬上就要被眼前這個巨漢生生擠爆!無邊劇痛襲來,雷磊徒勞的會出去幾拳,就沒有了力氣,意識開始漸漸模糊。
雷磊一眾小弟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遍體生涼。
「夠了,小四,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鬧出人命。」又是那個平淡聲音響起。
趙天山這次沒多說什麼,笑了笑,松開手,雷磊像條死魚一樣翻著白眼軟到在地,卻是已經暈死過去。
扔垃圾一樣扔掉雷磊之後,趙天山轉過身來,走到雷小虎身前,沖他和善一笑。
雷小虎嚇得兔子一般像後退了兩步,尖叫︰「你說了不殺我的!」
趙天山很郁悶自己這麼和藹可親的對他笑顏以待,這個雷小虎卻毫不領情,趙天山有些不耐,皺眉道︰「過來!」
雷小虎一听趙天山加重了語氣,噤若寒蟬,又後退了一步。
趙天山心里那個郁悶,正待發作,終于看不下去的夏梁從人群中走出來,攔住他,淡淡的道︰「小四,你別嚇壞人家小朋友。」
夏梁轉過身,看著雷小虎微微一笑︰「不要害怕,我們不會對你做什麼。只要你乖乖的做一件事情就行。」
斯文的夏梁和威猛的趙天山一比較,夏梁就更加顯得人畜無害了,雷小虎心下稍安,終于鼓足勇氣問道︰「你們要我做什麼?」
夏梁微笑著,只是說了兩個字︰「報信。」
那棟復古別墅的院落里,戚開山已經坐了一個小時。
雷磊口口聲聲說二十分鐘搞定,從這里去荷東酒吧一來一回走路也不過十分鐘左右,以雷磊的身手以及在株洲的威名,擺平這屁大的事情幾分鐘就夠了,二十分鐘綽綽有余。
一開始,戚開山就是這麼想的,所以一邊喝著酒,一邊模一模身邊美女的翹臀,倒也愜意。
只是過了半個小時之後,雷磊仍然不見回轉,戚開山的心中這才泛起一絲疑惑,這小子難道遇上了一條過江強龍?
時間慢慢流逝,仍然不見雷磊的蹤影,戚開山的心里終于有了一絲不安,心里莫名焦躁起來。只是他臉色陰沉不語,旁人也無法揣測他的心意,只能陪著笑臉。身邊美女的秀眉越皺越緊,卻是戚開山沉思之間,抓住豐滿臀部的手越來越用力,美女吃痛,卻強忍著不敢吭聲,生怕戚開山突然發火,自己的下場只會更慘。
一個小時之後,戚開山終于喪失一開始的從容愜意,突然抬起頭大聲道︰「小黑,帶人去荷東看看情況。」
恭敬站在院落里的一個皮膚黝黑的大漢點點頭,帶著兩個特別能打的人就朝大門外走去。一開始雷磊帶走了十三個人,現在走了三個,院子里還剩幾個壯漢。
正當小黑前腳邁出大門之際,遠遠的突然奔過來一條瘦小的身影,人未到,聲先到︰「戚爺,大事不好!」
戚開山定楮一看,卻是雷小虎。
只見雷小虎神情焦急,汗流浹背,卻是沒有受傷的樣子,戚開山雙眼一瞪,追問道︰「怎麼回事?」
雷小虎被戚開山這麼一瞪,差點被嚇得坐倒在地,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支支吾吾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雷小虎雖然名字有個虎,但是膽子卻和老鼠差不多,戚開山也多少知道這小子是個什麼德行,只當他是畏懼自己的威名,沒有多想,換上一副和藹表情微笑道︰「傻孩子,不要怕,有什麼事慢慢說,戚爺又不會責怪你。」
雷小虎暗自吐出一口氣,站穩身子,開口道︰「戚爺,我和磊哥到了荷東酒吧,磊哥眼力高明,一看對方里頭有個身手不錯的家伙,看見我們來了也是從容不迫,似乎有些背景,磊哥原本想息事寧人,走個過場,讓對方道個歉就算了,我當然是听磊哥的。可是對方不听啊,磊哥和他談判了半個小時都沒談攏,後來一言不合,終于打了起來,沒想到對方那小子很是不弱,磊哥一時間沒拿下來,反而應付得有些吃力,我看情況不對,所以馬上來給戚爺報信。」
戚開山沉吟道︰「小磊也搞不定?看來是個硬點子。」
「是啊,戚爺。」雷小虎在一旁附和,目光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