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還在哀嘆著靳毅辦事不給力的時候,卡魯斯將軍忽然抬起一只腳,那堅硬的軍靴重重踏在張寧的肩膀上,將他踩到地上去,冷哼了一聲︰「老子最痛恨的就是你這樣的無法無天之徒,自以為是,總喜歡興風作浪。如果不是看在你還能賣點錢的份上,老子馬上斃了你!」
**的,敢踩老子!張寧暗罵一聲,等老子回頭一定好好收拾你!
他的喉嚨里發出憤怒的低吼聲。
听到張寧拼命壓抑著的低低的嘶吼聲,卡魯斯得意的大笑起來,腳下不斷增加著力度。
張寧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嘶,臉色蒼白,豆大的冷汗從額前不斷的流下。這等程度的力道自然不能給張寧造成任何傷害,所以張寧。
張寧虛弱的道︰「將,將軍我所做的這一切,只是希望能夠幫助非洲的黑人兄弟們做一些事情,不讓白人橫行無忌。」
卡魯斯將軍黑得發亮的臉上露出微微錯愕的表情,而後獰笑道︰「我們何須你等的幫助?!」話雖然這樣說,他卻把腳拿開了。
邊上的麥卡錫上校听到此言,幾乎暴跳如雷,一腳就狠狠踢在張寧的小月復上。
他本來就在卡魯斯面前受了一肚子鳥氣,張寧的這句話無異于火上澆油。
張寧「痛得」全身發抖,當然這絕大部分都是裝出來的,只是這個高傲的白人上校將他受到怨氣,全部發泄在這一腳上,還真他娘的有些疼啊。你們這兩個鳥人一個用腳踩,一個用腳踢,真把老子當軟柿子了啊?
忍啊忍,張寧極力壓抑著內心澎湃的怒火,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卻听到卡魯斯將軍怒叱一聲,厲聲道︰「麥卡錫上餃,錢沒到我手里的時候,他還不是你的貨物。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在敢輕舉妄動的話,別怪老子不客氣!」
麥卡錫上校似乎沒有听到卡魯斯的威脅,只是冷冷的道︰「貨物驗證完畢,我要給他打麻醉針然後裝箱了,將軍同意嗎?」
卡魯斯狠狠瞪了對方一眼,沒好氣的道︰「好!不過事情做完之後,你馬上給我出去,在錢沒交給我之前,你休息再見他一面!」
這個麥卡錫上校一看就是個相當高傲的主,而卡魯斯這家伙的脾氣卻是相當的粗暴,最慘的是麥卡錫此刻正在別人的地盤,雖然受了一肚子鳥氣,也只能強壓下怒火,一言不發,不過那臉上的表情誰都看得出來是什麼意思,就兩個字︰不爽。
因為他的不爽,所以他給張寧打麻醉針的時候,非常的用力,差點把針頭都給弄斷了。
緊接著,麥卡錫就下令讓人抬起張寧,將他扔進了一個大鐵箱中。
麻*醉藥進入張寧體內之後,他只感覺到了一點輕微的暈眩,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感覺。
自從進入第四層的境界之後,張寧無論喝多少白酒也不會醉,像是對酒精免疫了一般,這應該是紫微星經的功法改變了他的體質。
他以前只覺得千杯不醉很豪邁,沒料到現在自己的身體對麻藥也一樣的免疫,這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也許自己的身體素質很強,無論吃什麼有害的東西都不會對自己造成影響了吧。張寧暗自揣測著,忽然冒出一個荒誕的念頭︰嗯,也許自己已經擁有了百毒不侵的牛逼技能啊,下次弄幾粒老鼠藥來試試。
不過他沒有太多胡思亂想的時間,對面的卡魯斯和麥卡錫都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呢,于是張寧裝作無力的垂下頭,身子慢慢軟倒在箱子里。
卡魯斯手一揮,箱子邊上的士兵伸出手「砰」的一聲將蓋子蓋上了。
張寧又陷入了一片漆黑的環境里。
只听得卡魯斯的聲音說道︰「藥效能持續多長時間?」
麥卡錫冷冷的道︰「這種特制的藥可以把一頭大象都麻倒,至于人類被注射了這種麻藥之後你想知道?對不起,這是我方的高度機密!」
說完之後,麥卡錫掉頭就走,腳步聲漸漸遠去。
卡魯斯憤怒的怒喝了一聲︰「滾!」
隨後張寧就感覺箱子被人抬了起來,外面傳來嘩啦啦的鎖鏈聲和上鎖的聲音,張寧側耳傾听,有四個上鎖的聲音,那就意味著箱子外面一共上了四道大鎖,而且是分布在箱子兩邊。
然後就听到所有人的腳步聲都朝門外行去,接著傳來鐵門鎖上的聲音。
這些家伙應該是在等那個察猜拿錢來,把自己賣出去。賣給那個察猜應該是要打听軍火的事情吧,只是不知道自己能賣多少錢呢?
安靜的等候了片刻,張寧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他正被關在一個密封的長方形的鐵箱里,頭頂上方的蓋子上有三個拇指粗細的出氣孔。他的雙手和雙腳都被鐐銬銬了起來,還有幾條彈性十足的布帶從箱子底部延伸出來,將他的頭、腰和胸口牢牢的綁著,這應該是用來固定自己,以便在運輸的過程中不會亂晃。
張寧握緊雙拳,雙手猛然往外打開,崩斷了手銬。
正想把腳上的鐐銬弄斷,突然听到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的傳來,听那聲音至少有十多個人。
張寧急忙將斷開的手銬掃到了身下,雙手也放在了背後,然後閉上了眼楮。
只听到卡魯斯將軍的大嗓門再次響起︰「察猜少將,貨物在這里,請查收。」這一次卡魯斯說話的語氣可比對麥卡錫客氣多了。這個特務頭子察猜少將凶名震懾非洲,就連卡魯斯這樣的猛人也有些敬畏。
張寧微微一驚,靠,這個察猜來得可真快。
明亮的手電筒的光芒從出氣孔照射進來,察猜正透過那幾個孔洞細細打量著箱子里的貨物。
張寧盡力保持著勻速而平靜的呼吸,一動也不動。
過了這難熬的十幾秒鐘時間,只听得一個沙啞猶如破鑼一般的低沉聲音響起︰「抬上車。」
整個鐵箱被人抬了起來,又過了幾分鐘,張寧再次被人扔進了一個車廂中。
張寧暗暗嘆了口氣,今天可真倒霉,被人扔了好幾次了。
油門發出一聲轟鳴,接著疾馳而去。
以張寧的力量,弄斷箱子外面的鐵鏈並不困難,難的是如何不驚動他人弄開這個箱子。
車廂內有四個人的呼吸聲,應該是有四個守衛在盯著箱子。
車身不斷的顛簸,似乎開上了一條路況不好的簡易道路。
隨著車身的顛簸,箱子外面的鐵鏈時不時的嘩啦啦響幾聲,借著這個聲音做掩護,張寧順利的弄開了腳上的束縛,然後隨手扯斷自己身上的幾根布帶。
做完這一切之後,張寧開始耐心等待,思考著對策。
四個人,都是全副武裝的士兵,車廂左右各兩個。
如何才能不驚動這四個守衛從箱子里出來,這是個難題,張寧一時半會還真沒有辦法。
車子顛簸得越來越厲害,想來前進的道路上必定是坑坑窪窪的遍布著許多石頭,張寧趁著鐵箱在車廂內折騰得厲害的時候,用力將頭頂上的蓋子往上面頂了頂,露出一道細微的縫隙,借著這道罅隙,張寧飛快的查看了一下車廂內的狀況,他的左邊坐著兩個白人士兵,他的正前方是車廂的大門,而他的右邊卻是蓋子和箱子的連接處,看不到那邊的情況。
車子被一塊大石頭磕了一下,猛的一顛,在一片嘩啦啦的晃動聲中,張寧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一個細微的聲音。
那是利刃切斷某種鐵制物體的聲音。
緊接著,張寧就看到正對面的車廂的門忽然打開了。
一個嬌小身影幽靈般飄進了車廂內,悄無聲息。
張寧大喜。
不得不說這四個白人守衛的素質的確很高,管這個車子如何顛簸,他們仍然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鐵箱子。
他們恪守命令,忠于職守,死死的看著這個箱子,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個箱子之上,所以他們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車廂內突然多了一個人。
等他們感受到從打開的門外吹來的風,轉過頭望去的時候,這才發現一個手里拿著寒光閃耀匕首的少女進入了車廂。
可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少女手中的匕首劃過一道優美的圓弧,在電光火石之間,抹過了這四個守衛的脖子。
一擊斃命,干淨利落。
不愧是最精銳的殺手。
解決掉這四名守衛之後,熊曉月用那削鐵如泥的匕首挑斷了箱子外面的鐵鏈,張寧微笑著推開蓋子,從箱子里爬了出來。
張寧抬眼往外看去,這是一條荒涼的道路,很窄,道路兩旁全是大樹,應該是樹林內的一條小道。
這還真是一個絕佳的逃離場所。
張寧微笑著沖美麗的少女點點頭,熊曉月回以淡淡一笑,兩人都沒有廢話,立刻就從車廂內跳了出去。在張寧跳出去的過程中,順手將車門重新關上。
這樣察猜一行人短時間內不會發現這輛車的異狀,張寧就有足夠的時間月兌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