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打開車門走了下來,靳毅在前方查看了一下環境之後,走回車子旁邊看著張寧道︰「寧哥,車子沒辦法往前開了,接下來我們只能步行了。」
張寧迅速把握到靳毅的用詞,他說的不是「你們」,而是「我們」,張寧奇道︰「難道我們還沒到目的地麼?」
靳毅點頭道︰「還早得很,記得我三年前去那森林的時候,這路上還沒有這麼多雜草,汽車還可以往前開一段距離,想不到幾年時間不見,這條路都被樹木和雜草長滿了。」
這樣啊?張寧招呼曉月下車,準備從這里開條路前進。
靳毅從後備箱里拿出一只手槍別在腰上,接著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巨大的背包,從背包里面翻出來兩把鋒利砍刀,將其中一把遞給了張寧。
靳毅走在最前面披荊斬棘,張寧走在中間,熊曉月負責身後的警戒。
大約在片密林里行走了一個小時,前方豁然開朗。
只是張寧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引入眼簾的是無邊無際的野草,差不多有半人高,一眼望去望也玩不到邊,哪里有半點森林的影子?
「究竟還要走多久才能到啊?」
靳毅雖然身體強壯,不過一個小時的開路工作,耗費了大量的體力,他喘著粗氣,從背包里拿出一個指南針看看了方位,指著東北方草原與天空連接的地方說道︰「我們以前開車穿過這片草原倒是挺快,要是步行的話據我估計,我們一直朝東北方走,走到今天下午,應該就可以看森林在東北方的遠處,再走一段路程,明天中午之前,將會進入稀疏的林區,那便是惡魔之森的邊緣了。」
暈啊,還要走一天多的時間啊。
得了,事不宜遲,馬上趕路吧。
在前進的道路上,三人只休息了兩次,補充了一下食物和水分。
這一點運動量對于張寧而言實在不值一提,就連看起來嬌女敕的熊曉月也沒有絲毫疲態,倒是靳毅有些吃不消。靳毅感覺自己連個女孩子都不如,心里難免有些失衡,在驚訝的觀察了熊曉月一陣,見她不是硬撐著,而真的是毫不費力,靳毅的心里只剩下由衷的敬佩。
隨著深入草原內部,他們一路上遇到了各式各樣的動物和鳥獸,成群結隊出沒的野牛群、羚羊群、野象、長頸鹿、以及一些零星的猛獸,它們在草原上安詳的生活著,偶爾會停下吃草的動作,駐足不前好奇的打量著這三個進入草原的陌生生物。
這些動物完全沒有害怕人類的意識,它們安詳的生活著,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和諧。張寧可謂大開眼界,連說不虛此行,就算沒找到軍火,能夠見到大自然的如此奇景也值了。
經過一些猛獸盤踞的地盤之時,靳毅示意大家不要緊張,只要保持勻速前進就好,張寧等人在它們之間保持一定距離繞著路前行,這些猛獸趴在地上,除了抬起頭冷冷的注視之外,再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安全通過了那片區域後,靳毅解釋說,一般的動物除非在極度饑餓或者沒有獵殺對象的情況下,是極少會攻擊像人類那樣罕見的陌生目標的。
這就是靳毅上次前往惡魔之森,穿過這片草原,听當地向導解釋之後,切身體驗過的經驗。
張寧不禁有些感慨。這些看起來凶惡無比的猛獸,它們吃飽了絕對不會傷害其他生物,只是為了生存為了填飽肚子才會去獵殺。可是人類呢,有那麼多吃飽了喝足了無所事事的家伙們,要麼沒事就在大街上飆個「所謂70碼」撞死行人,要麼閑著蛋疼在校園內開車,撞死人之後,還會憤怒的大喊︰我爸是李剛!
真他媽的操蛋!
整整一個下午的旅途也並不是沒有任何意外發生,將近日落的時候,有幾只野狼從他們身後追蹤而來,靳毅朝天開了一槍,被嚇了一跳的幾只野狼迅速散開、逃逸,虛驚一場。
入夜之後,繁星點點,三人找了一個避風的地方開始休息。
靳毅麻利的收集來一些枯枝,燃起了一堆篝火,接著從鼓鼓囊囊的背包中拿出一塊干淨的帆布,兩件厚厚的被壓縮得皺皺巴巴的羽絨衣,將帆布平鋪在草地上,靳毅看了看手中的兩件羽絨衣,然後遞到張寧和熊曉月眼前。
「這里晚上很冷的,你們把這衣服穿上吧。」
「你和曉月一人一件吧。」張寧微笑著拒絕︰「我用不著。」
熊曉月自然清楚張寧的實力,沒有推辭,拿過其中一件衣服,安靜的坐到了帆布上。
「寧哥,你真的不用?」靳毅不放心道。
張寧笑了笑︰「真沒事,我騙你干嘛?我的身體好得很,對了,你背包里都是些什麼東西啊?」
靳毅道︰「那是我的旅行包,在南非沒有任務的空閑時間,我就會去野營,這里面都是野營的必備物品。南非不論草原還是森林,風景都很美啊。」
張寧深以為然,這里的風景的確很美。
一直安靜的熊曉月忽然傳來一聲嬌呼。
張寧立刻轉過頭去,關切問道︰「怎麼了?「
熊曉月伸出手放在脖子後面模了模,輕蹙秀眉道︰「我脖子後面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叮了一口,很痛。」
張寧還來不及說話,一邊的靳毅急著問道︰「有什麼感覺?」
熊曉月的臉上露出微微痛苦的表情︰「被叮到的地方又痛又麻………」
靳毅眉頭一跳,對張寧說道︰「寧哥,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去找點東西來。」
張寧見他的神色有些不對,擔憂熊曉月的狀況,急忙追問道︰「怎麼了?嚴重嗎?」
靳毅道︰「應該是那種有毒的蚊子,不會造成致命傷害,但是被咬到的地方會出現紅腫熱痛的狀況,至少會持續十天才會消退,很折磨人的。我去找點解毒的草藥,處理得及時的話,很快就會好了。」
張寧心下稍安,點頭道︰「那你快去吧。」
靳毅匆匆離開,向草地深處走去。
張寧守護在熊曉月身邊,不時詢問一下她的情況,陪著她說著話。
不一會兒靳毅就滿臉喜色的回來了,他的手上抓著一大把肥厚的淡粉色樹葉,非常的寬大,也不知道是什麼植物。
靳毅從背包里拿出一個飯盆,兩只手用力擰著樹葉,從那葉子很肥厚,里面充滿了液體,在靳毅用力之下馬上滴出白色的汁液來,有點像兌了水的牛女乃的顏色,擠了大概小半個飯盆的容量。
靳毅拿起盆子遞給熊曉月道︰「喝一半,留一半外敷。」
出于職業關系,熊曉月小心的試探性的抿了一口,這表明植物的汁液聞起來有股淡淡的清香,賣相看起來也很不錯,只是喝起來卻有一種澀澀的感覺。
「好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