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拔進行了三天,通過全部考核項目,最終被錄用的人員剛好是二百名,其中有普通軍士,還有一些中下級軍官。
所有被選中的兵士集中在練武場上列隊集中,按高矮排成十列。
看著零亂的隊伍,交頭接耳的兵士,李業詡微微地搖搖頭。
一身戎裝的候君集宣布了選拔招募兵士結束,特種訓練營成立,訓練時間為三個月,這二百名兵士月兌離原來的編隊歸屬,暫由訓練營統領,也暫時免去被選中兵士原先所有的軍職品餃。
隨後宣讀了李世民的諭令︰右翊衛郎將李業詡任訓練營總教官,負責營內所有訓練事務,蘇定芳作為副總教官協助李業詡管理訓練事務,鄭仁泰副總教官負責軍務及士兵管理,李業詡的十多名親衛作為臨時教官負責營中士兵日常隊列及體能訓練。
「訓練營的一切事務皆由總教官李業詡負責處理,若有軍士違抗軍令和紀律者,可自行處置,並上報兵部…」候君集說完這句話就帶著親衛走了。
李業詡、蘇定芳、鄭仁泰三位訓練營的主官施禮恭送候君集離去。
「士兵們,都給我站好了!」李業詡站在隊伍面前,猛然一喝道︰「不論以前你們是普通士兵,還是校尉、郎將,到這里都是最普通士兵,訓練營的一名隊員,」挺拔的身姿巋然不動,如鷹一般銳利的目光看著前面的士兵。
李業詡的聲音不是很大,但很有穿透力,如錘子般擊打在人的心髒里,整個練武場立刻變得寂靜無聲。
場上士兵一接觸到李業詡那凌厲目光,都不禁打了個寒戰,垂下眼不敢正眼對視。
有些亂的隊伍也排的整齊了。
「你們知道被選到這里來是做什麼的?」依然是李業詡低沉的聲音。
「不知道…」場上眾士兵搖著頭,一臉迷茫。
「好,我現在告訴你們,這里是訓練特種士兵的地方,什麼是特種士兵?就是有超強戰斗力的士兵…而超強戰斗力士兵組成的隊伍,就是最具有作戰能力、大唐最精銳的軍隊,這就是訓練你們的目的…但是現在你們只是候選人員,只有通過前期訓練考核的人才能進行最終的特殊訓練。作為候選人員,你們比其他人優秀,但是…我這里只要最優秀的士兵…達不到要求的都不能留下,」李業詡的眼楮再次掃過場上排列著的士兵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隨時有可能被淘汰,訓練的艱苦程度會遠超你們的想象…能完成所有科目訓練並通過最後考核的人,才是最優秀的…」
「在這里,我說的話就是命令,所有人都必須服從,任何人都沒有反對的權利,」擲地有聲的話,讓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抖!
「為什麼?我不服!」一個弱弱的聲音從後排發出,明顯中氣不足。
「沒有為什麼…到了這個訓練營來,你就要這樣…」李業詡走到這名士兵的面前,居高臨下直視著。
讓李業詡沒想到的是,這名士兵很有點硬氣,抬著頭,略顯驚慌的眼神看了看李業詡,再直視著前方。
「你憑什麼讓我們服你?」這名士兵的聲音稍稍提高了一些!
軍中士兵都有欺生的習慣,對新來的領兵人物,都想辦法折辱一番,讓新來的主官們失去威信,甚至羞走!只是現在李業詡一身凶煞的氣勢,鎮住了場面,讓大部分人不敢吭聲!
「他娘的,你憑什麼不服,俺就服…你先來同俺過過招…」陳雷的粗大喉嚨在喊,被李業詡三招擊翻在地,陳雷對李業詡可是佩服的緊。
「站回隊列,」李業詡回身瞪了一眼陳雷,把想跳出來的陳雷嚇回了隊列,「好,有種,你叫什麼名字?」也不等這個不滿的士兵回話,李業詡轉過身回走,「你想試試,就過來…」
「我叫吳二毛…」這叫吳二毛猶豫了一下,跟著李業詡走出了隊列!
「來吧,我讓你十招,你出手打我,如果打不到我,我只還你一招…」李業詡轉過身,看著吳二毛悶哼了一聲道。
吳二毛氣的臉都有些發白,叫喊著揮舞拳頭沖了過來,李業詡側身一讓,吳二毛撲了個空。
轉身,又朝李業詡沖過來,李業詡又輕身地避過。
「十招了,我要還手了…」剛說完,「 」的一聲響,場上的兵士們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吳二毛的身體就被踢到數米開外,摔在地上,掙扎了半天也爬不起來。
「還有誰不服,可以放馬過來比試…」李業詡冷著臉,慢慢掃過場上所有的士兵。
場上士兵們相互看著,卻沒有人再敢出來挑戰。
李業詡從一名親衛身上取過弓,略一瞄準,引箭便射,五十多步外的一面迎風飄揚的小旗掉落在地,小旗細細的繩子被射斷了,「如果以後,還有敢不服從命令的人,我就用箭射掉他的鼻尖!」
場上所有的士兵都不自禁地模模自己的鼻子,沒有人再敢吭聲,眼前這主官射箭水平也太厲害了…
邊上的蘇定芳和鄭仁泰相視一笑,揚刀立威!李業詡所露的幾手輕松間就把這群士兵們給鎮住了。
「如果你們現在害怕了,後悔了,或者不想呆在這里,我給你們機會,可以退出…」李業詡冷冷的目光再次掃過面前地兵士,有些殺氣,「有想退出的…出列,站到前面來!」
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沒有人走出來…
在時下這個無限看重軍功的年代,勇敢是一個軍人最重要的表現,如果有人表現的懦弱,膽怯、臨陣退縮,那一定會被別人唾罵、恥笑,再也抬不起頭來…
「沒人想退出?也沒人有意見了!?好…很好!」李業詡露出一個冷冷的笑容,在場上的兵士看來,這笑容比剛才眼中的殺氣更讓人可怕!「你們所有人都想留在這兒,那就給我拿出能留在這兒的本事來,用你們的實力證明自己是最優秀的…」
「訓練營有特殊的紀律,必須無條件地遵守,」李業詡指指訓練場邊的一塊牌子,「紀律都寫在上面,一會你們可是看仔細了…若違反了紀律和軍令,定當嚴懲不怠…」
「再聲明一點,在隊列中不許隨便說話,有事要問一定要喊︰報告,教官…听到沒有!」
「听到了…」
「我再重申一遍,到這里來,你們唯一要做的,只有服從…沒有反對的權利,听明白了嗎?回答我,」李業詡吼了聲。
「明白了…」
「響一點,你們要回答---明白了,教官…」
「明白了,教官…」場上整齊的聲音!
「太輕了,我沒听見…」李業詡眯著眼看著天。
「明白了,教官…」震天的吼聲把蘇定芳和鄭仁泰都嚇了一跳。
「你們這二百名士兵,能有三十名留下,我就滿意了,」李業詡用蔑視的眼光看著眼前的兵士們!
士兵們互相交換了憤憤的眼神,卻不敢言語,左右衛軍可是大唐軍隊中當仁不讓的精銳,現在如此被人看輕,這些士兵們心中的憤怒滋味可想而知。
「現在由鄭教官宣布訓練方案,如果接下來讓我听到誰發出聲音,立馬給我滾蛋,」李業詡的眼神看的所有士兵心中發寒。
「如果你們不服,就用你們的行動來證明自己,」李業詡說完轉身走開,給鄭仁泰使個神色。
這一刻李業詡很得意,總算找到後世軍營帶兵的那種感覺了。
李業詡剛才的這些言行,基本就是當年自己去特戰隊訓練營報到時候教官的訓話,教官接收他們那些集訓隊員時,把他們罵的連豬狗都不如,但卻也激發了他心底的高昂的斗志,最終在地獄般的訓練營堅持下來。
只是那時教官沒有露上幾手來鎮住他們而已,兩支完全不同的軍隊在紀律和人員素質方面還是有異常大的差距的。
隨後鄭仁泰宣布了訓練營編制及各種制度,從現在開始,訓練營里除了幾位主官和親衛教練,都不用名字稱呼,所有集訓隊員都暫時用代號。宣讀了各人的代號,並把所有的代號都貼在訓練營的牆上,記錄他們的訓練成績。
告知隊員們訓練比較艱苦,如果吃不消訓練,只要撕下牆上自己的代號,就可以申請退出,回到原來地方。
訓練成績不理想,訓練時出現重大差錯,也要被淘汰;一定日子考核一次,通不過者即被淘汰,被淘汰者也回到原來的部隊中。
所有候選人員編成十個小隊,每小隊二十人,同小隊隊員都在一個房間。分別由李業詡的一名親衛當作訓練組長,每小隊各自選出一名人員當任小隊長。
鄭仁泰又宣讀了一遍軍營管理的各項紀律,並再次強調,最重要的一條,一切行動听指揮,做到絕對服從,而且兵士除訓練之外,平時不能出訓練營一步!如有違反,將是最嚴厲的懲處。
訓練營禁止體罰,但懲處方式會比體罰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