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軍魂 第二卷 磨劍 第七十八章禮節真多

作者 ︰ 黃昏前面

第二天一大早,李業詡和鄭燕都還在睡夢中,就有人來敲新房的門,接著听到一個比較陌生的女子聲音輕輕地在叫,「…姑娘,起床了…小月進來給你更衣…」

又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少爺,少爺…該起床了,夫人使人來催了…」

「等一會兒…」被驚醒的李業詡大急道,他知道新婚第二天還有很多禮節要他們去完成,但這兩丫頭來叫的也太早了,天還沒大亮呢,床上兩人都還光著身子。忙掀開被子準備起身,拍拍懷里鄭燕光潔的身子道,「燕兒,燕兒,醒醒…起床了…」

昨天晚上的戰斗很激烈,好勝心強的鄭燕累的縮在李業詡懷里還沒醒呢。

「嗯…好困…再睡一會…啊…」鄭燕迷迷糊糊地呢喃幾句,忽兒一下子反應過來,坐起身子,手忙腳亂地找衣服,無限美好的上身露在外面,直把李業詡看呆了。鄭燕反應過來,啐了李業詡一口,趕忙拉起被子遮住身子,臉上已經布滿紅暈。

李業詡胡亂穿好衣服,把門打開來。雲兒、鄭燕的丫環小月,還有一位伴嫁的鄭家姐妹走了進來。小月手中還捧著一臉盆熱水,三人進來後,又把門關上。

「少爺,我和小月來幫你們更衣…」雲兒一張臉紅紅的,滿臉不自在的表情,邊上兩位女子的臉更紅。

「你們服侍…她更衣,我自己來吧,」李業詡溜到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當著這麼多女孩的面穿衣服,很是狼狽。三位女孩都忍著想笑,卻又不敢笑出來。雲兒猶豫了一下,過去幫李業詡整理衣服。

剛穿了里衣的鄭燕則裹著被子臉朝里面,連脖頸都紅了。

小月把手中的熱水放在床邊,和鄭家姐妹一起替鄭燕擦拭身子,接著又是更衣,梳洗,妝扮。

雲兒也服侍著李業詡洗漱完畢。

這場面太尷尬了…還是在自己房中,卻一點**都沒有,一旁看著的李業詡很是郁悶。

好半天,才梳妝整理完畢,鄭燕又是一身盛妝。

小月和鄭家姐妹扶著鄭燕站起身,準備往前廳去。

鄭燕掙開小月和家里這名小妹的手,卻一下子歪了身子,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雲兒和小月忙上前扶住。

鄭燕卻咬著牙,站直了身子,讓兩位丫頭和自己的小妹先出去。

「業詡哥…郎君…」鄭燕羞紅著臉,輕聲叫著,「先扶我一下…有些…痛…」

李業詡走過去,扶著鄭燕的身子,昨晚兩人都太逞能,沒考慮後果,一會這副樣子讓人瞧見,還不讓人笑死,估計三個女孩已經躲在門外笑趴下了。

李業詡咧著嘴也忍不住想笑,卻見鄭燕嗔怒地瞪了一眼,趕緊換一副嚴肅同情的表情。

鄭燕站了會,試著走了幾步,感覺好些了,讓李業詡放開手,也能慢慢地走了,看著邊上一副關切樣子的李業詡,眼神里多了些甜甜的感動。

「燕兒,好些了嗎?」李業詡走近身,關切地問道。

「嗯,好多了,我們走吧,先去見了公公婆婆,他們都等急了,我…妾身該去盡禮,不然要被人說了…」

走出門外,果然兩個丫頭和那位表妹在一邊偷偷笑著,一看到李業詡嚴肅的目光,忙收住笑容,上來扶鄭燕…只是憋著笑的臉都有些扭曲了。

一行人到了前廳,李靖、張氏,李業詡的父母親,還有很多的長輩都在前廳坐著。

在婚禮第二天一大早要舉行莊重的婚後禮,叫拜舅姑,這是婚後建立公婆和媳婦之間關系的禮節,使新婦成為男家的一分子,與男家的親族融合在一起,所以又稱「成婦禮」,有婦見舅姑、婦饋舅姑、舅姑饗婦。

一身盛裝的鄭燕執竹器,竹器內裝著棗、栗和腶修等物。棗是諧音早生貴子之意,栗也是諧音,立子之意,腶修就是肉干之類的東西,取振作之喻。新娘以此拜見舅姑,是表示她將給家族盡早帶來貴子,以延續香火。

出乎李業詡意外,前廳東側,李業詡的父親李德蹇面向西坐,坐在北面向南的是王氏,並不是什麼舅姑…原來這拜舅姑,就是拜公婆…以字解其意的李業詡差點鬧笑話。

鄭燕上前,盈盈跪拜于李德蹇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禮,獻上竹器內裝著的果品,李德蹇象征性地取了竹器內物品,問了一些禮節性的話,起身回禮,鄭燕再行拜禮,然後起身退下,又行至北面的王氏前,依樣行大禮,獻果品,再退下。

接著還有一些禮儀,大多是鄭燕表演的時間,李業詡只在一旁作陪襯。

鄭燕行著禮,甜甜地叫著各人,李靖等李氏長輩都喜笑顏開。

至此,拜舅姑禮完成,鄭燕也正式成為李府中的一員。

稍後,王氏吩咐李業詡陪鄭燕回到娘家,還有回門禮。

在母親的一再囑咐下,李業詡告別家人,和鄭燕坐著馬車,來到鄭府。

一干鄭府的親朋好友都出來迎接,李業詡攜著鄭燕,恭恭敬敬地給鄭氏的族人,長輩及好友行了禮。

鄭氏的族長也還在,雖然鄭德通和鄭仁泰並無太顯赫的功名及官位,但還是有很多鄭氏族人特意從滎陽及其他地方趕過來參加李業詡和鄭燕的婚禮。

主要是沖著李靖的名頭。

唐時尚武,更是看重軍功,鄭氏族人覺得鄭燕嫁入了李靖這位曠世名將,且又是當朝宰相家里,倒也是件可以稱耀的事。

當今天下,出將入相者,能有幾人?

而李業詡這位少年才俊,也讓鄭氏族人不敢小看。當日李業詡以一首《出塞曲》,聲震長安,名傳天下仕人間,再後來領兵出征,以少勝多,輕松就擊敗斛薛叛軍,一戰成名,不只鄭氏家族,其他各世家大閥的那些少年公子都頗為崇拜。

一大通禮節下來,李業詡都有些昏頭了,而鄭燕則被家人圍著問長問短,說著悄悄話,惟不見鄭仁泰。一問,原來昨天晚上被人灌醉了,現在還未清醒。

可憐的鄭仁泰,無論如何也不應該這樣啊?!這麼長久的特種訓練下來,竟還有被人灌醉不能起身的時候?不過想想,不是非常情況下,鄭仁泰絕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昨晚賓客的酒桌上,戰斗一定非常激烈,不知昨天晚上那群紈褲折騰成什麼樣子,還有什麼人光榮倒下。至少自家的二弟李業嗣早上沒見到人影,估計也是一個犧牲者。

鄭氏族長和族中長者,還有岳父鄭德通陪著李業詡說話,接著自是酒宴。

酒宴開始前,半醉半醒的鄭仁泰也出來了,一看到李業詡審視的目光,嚇得酒一下子醒了,忙到李業詡面前來,「…妹夫…昨晚被程處默兄弟倆,還有恪王爺幾個給灌醉了…」鄭仁泰像報告軍情一樣向李業詡報告,邊上的人都看的很驚訝,這大舅子很怕姑爺的,少見。

鄭氏族人陪座的都是家風嚴謹的世家子弟或者長者,全都是斯文人,別說是那麼激烈的勸酒,就連飲酒都是一個比一個優雅,還有有翹著蘭花指…讓李業詡大為驚嘆。和程家那兩個小人渣,還有尉遲寶琳相比,正是文明人與野蠻人的區別…

這種場合下,自己也不喜歡那麼凶狠地拼酒,倒願意和這些斯文人一起品酒聊些閑話…只是時間久了有些受不了,太文雅了!

鄭氏族人都好奇地對李業詡問這問那,但卻不是那咱嘰嘰喳喳一窩蜂的亂說,而是一個個起身作禮,然後說著文縐縐的話,或是發表一通對詩書的見解,並要李業詡指教。這些人也議論李業詡作的《出塞曲》還有那首《元日》,在宮中念給那些皇子公主听的《元日》,沒想到都已經傳到民間去了,到底是能流傳千年的名作,自然是讓所有仕人都震驚。

听了半天之乎者也,李業詡听的整個人都有些泛酸,也只得應付著,並向鄭仁泰投以求救的目光。

末了,這些人還要求李業詡賦詩一首,以賀時下的喜慶心情,李業詡哪能作的出詩,想了會,只得以蘇大俠的那首特有意思的詩,「賞花歸去馬如飛,去馬如飛酒力微,酒力微醒時已暮,醒時已暮賞花歸…」搪塞,幸好鄭仁泰幫他解圍,說李業詡這段時間都忙于軍隊訓練,沒有時間去關注詩賦上,且說這精品必定經過一番醞釀,才能成就的,匆忙間作的,定不是佳作。

李業詡很是汗顏,自己對古文學方面沒有太多研究,雖讀過一些古詩詞,但文學修養怎麼能跟這些古代文人相比,只能一味地當竊詩賊,不過總有一天要露馬腳的,還是不要去冒充文學大家了…

只是李業詡已經名聲在外了,這時代一首佳作就可以名傳天下,李業詡的推辭,在旁人看來是矜持,不恃才傲眾罷了。在座的幾位對這首匆忙間「所作」的「拙作」已經驚嘆不已,看著李業詡的目光更是多了份異樣。

好不容易結束回門禮,李業詡攜著鄭燕回府,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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