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後。心情並不太好的李業詡。跟著李靖回到原先輒一一剛進了書房,就迫不急待地問李靖道︰「祖父,您說,皇上到底是何意思?」
這出征快一年生的事兒還挺多,連李靖都由代國公被轉封為衛國公了。
這就和後世李業詡所記著的一樣,李衛公名至所歸了。
「你說呢?」回來路上,一路都是沉思著的李靖,坐下後反問李業詡道。
「祖父。孫兒覺得,皇上這樣做。是有想早一步進行軍制改革的打算,但肯定還有其他目的」。一路上李業詡雖也想了不少,但終是想不出所以然來,心里所有的想法,還是出兩儀殿前的那一點,「皇上是否故意要給孫兒樹立諸多的對手,讓眾臣將矛頭對著我?」
「老夫也是如此想,皇上這樣做,在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內,你都將成為眾矢之的。」李靖長嘆一聲,又似戲髏道。「老夫近花甲之年才得以任兵部尚書之職,你小子倒好。這麼一丁點年紀」
「祖知」李業詡想到不到李靖還有心思調侃!
「好了。不說笑了,如今朝中和軍中適全任此職者多的去了。李道宗、李世劫、李大亮、段志玄,等等,資歷是你永遠也無法及的,軍功也不在你之下」李靖臉上有憂色,「老夫想的,皇上如此做,有幾種可能,一是以你這次立下的戰功,還有老夫的名聲,把你當槍使,去對付朝中那些反對的大臣,還有世家,強力推行軍制改革的事,若能取得成果,那是最好的事,如改制不成功,則是你之過,可以趁機治你罪,或者打壓你一陣;二是,皇上也看出了你做事的風格,認定的事會堅持到底,這樣就會與朝中那些反對的勢力長期處于沖突中,使你各方面受到制約,使得一些大臣們對你心生怨恨,降低你的影響力。朝中某方面的力量則可取個平衡,這是皇上最樂意看到的事;再者,是皇上想讓你在這次軍制改革中進一步得到磨練,各方面成熟起來。以待進一步的重用,若是這樣,皇上定會再讓你與太子親近,這從目前看來可能是最好的結果了!」
李靖在回程的路上已經與李業詡說過了。太子這段時間的表現很是不錯,沒有與李泰明著較量。到了年中,李世民也似終于醒悟,吩咐待李泰主持的《括地志》編撰完畢後,也得到封地上去,也就是說,李承乾重新得到了李世民的認可。
「祖父分析的很有道理,孫兒想會不會這三種可能都摻雜在其中?」李業詡听了李靖的話,仔細地想了一下。再問道。
「當然有可能,皇上駐人之道,連老夫也無法看清,如今事已至此,也只有把這些事兒做好再說小軍制改革的事非常小可,必須慎之又慎,溫彥博前期已經做了大量的工作,你把他整理的那些資料都取過來,再做一些改進即可,只是無論如何,這事你都要把它做好,做成,並且做到不與朝中大臣產生大的矛盾,這是難度非常高的活,但必須要如此做到!」李靖憂心仲仲,他知道皇帝給自己祖孫倆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你要多與房相與侯尚書商議,他們比你更受皇上器重!」
李靖有話沒說出來,那就是李業詡太鋒芒畢露了,小小年紀風頭蓋過了諸多征戰多年的老將,像程咬金、秦瓊等有微詞了。特別在這次出征吐蕃的戰役中,完全有代替侯君集指揮作戰的樣子,幸好侯君集並沒表現的太介意。但說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關鍵還是要與侯君集處理好關系。房玄齡倒好相處些,與李靖也是世交,對李業詡也是很欣賞,並因李世民干涉兩家的婚姻心里總有一些疚意。
「是,祖父,孫兒明白,到時也肯定要祖父多多指點。許多事兒孫兒是一無所知」李業詡道,「孫兒只是在特衛軍中待了幾年,其他諸軍的事務都不清楚!」李業詡對兵部是如何運作的,各侍郎要做什麼事兒,其他官員如何管理,更別說各地府兵的具體情況,知道的很少,幸好李靖也當了幾年的兵部尚書,帶兵的時間更長,這些事可以向李靖這個當祖父的多多請教。
「翼兒,你要常在皇上面前訴苦,說你對兵部的事無法掌握,要皇上另任一人來當兵部尚書職。老夫覺得皇上會同意的」李靖皺皺眉說道,「你可以強烈地推舉一人」
「李世助!?李業詡沖口說出了這位名將的大名。
「是的,如今李道宗還領刑部尚書職,朝中其他諸將,戰功與謀略出眾者,當數李世勛了」李靖見李業詡明白過來,臉色已經稍稍的轉好,「若有他來領尚書職,那諸事都好辦了!」
「孫兒明白!」李靖如此說。李業詡心內有了主意,應該想盡一切辦法把燙手山芋扔到別人手上才好,李世勤這個在
威望的人物。環真是個最佳的人選
只是想不明白李世民為何不任命李世劫來領兵部尚書這個職。
「定蘇和你那舅兄,此次領了特衛將軍職,以後軍中之事你可以少操一些心了,程兒也晉職為中郎將。可以讓他揮一下所長,在軍中樹立威信。還有,你要盡快把其他幾個部門,特別是情報院的職辭了,你出去這半年多的時間。都是運作正常,你可以向皇上提議另任一人了!」李業詡身兼數職,且都是要害部門,這是李靖最擔心的事兒。
「是!」李業詡應道,他想著李世民既然叫他暫時負責兵部的事,那情報院的職應該會同意他辭去的。
「你先回府吧,回京這麼幾天了,都沒回去,妻兒都在掛念了,待明日再一道過來,我們老少一起樂樂,也算為你立下如此戰功的慶賀!」李靖終于露出了笑容。示意李業詡回自己府上去。
「那孫兒告退」李業詡作了禮,退出了李靖的書房。
這次戰事的經過,在回種的路上都已經和李靖交流過了,李靖也仔細地分析過,更多的是贊賞,到後來也沒再說什麼了,只是吩咐李業詡不要以一個模式作戰,奇兵最忌就是沒有變化。
李業詡出了李靖的房,去和已經在前廳等候多時的父母,還有妹李標聊了會話兒。
李業詡在回京後當天晚上就回府了,此時正趕回軍營接受兵部派人的封賞。
李業詡從衛國公府出來後,與等候著的眾親衛一道往自己的府上快步而去,老遠就看到自己府門口站著一大堆的人在等著,大小參差不齊。妻兒們都迎了出來。
一向堅強的鄭燕,看到李業詡帶著一群人走過來,早已經淚流滿面了,迎了上來,而一旁的小月,則是失聲痛哭了,只是不見雲兒這丫頭。
「爹爹,爹爹,你上哪兒去了,都這麼久才回來」一群稚女敕的聲音參差不齊地響起,李業詡的幾個兒子爭先恐後地往李業詡身上撲來,把想迎過去的鄭燕都擋在了後面。
小子太多,都抱不過來,李業詡只得蹲子,把撲過來的這些子們都擁在懷里。
「征兒,衡兒。微兒。衍兒小爹爹回來了,有沒有想爹爹?」看著這麼多的家人,特別是這幾個可愛的小子們,李業詡心內也涌上滿腔的柔情,逐個地親了他們一下。
「有,我們和娘一樣,天天在想,在算著爹爹什麼時候回家來」已經長得頗高的李征搶在幾個弟弟面前,老氣橫秋地說道,並湊到李業詡耳邊說道,「爹爹,我告訴你個小秘密,娘和二娘,三娘常偷偷地在哭,征兒可是都從來沒哭過!」說完挺直胸脯,一副很自傲的神色。
李業詡刮了一下李征的鼻子。又挨個模過小子們的頭,這才抬頭看了眼在抹眼楮的鄭燕,報以一個溫柔的笑容,再站起身。對眾小子們說,「我們都進府吧,你們帶路,看看誰跑得快!」
「好咧,我跑的最快」一群小子大喊著,轉身就往府內跑去。
李征跑的最快。最小的李衍落在了最後面。不甘心地大喊著哭了起來,跑在前面的李征停了下來,伸手來拉弟弟。
看到此情景,剛剛還在抹眼淚的鄭燕和小月也破涕為笑。「燕兒,小月,年被,我回來了」李業詡看著邊上熱切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妻妾,還有下人們,干言萬語,也只化作這麼輕輕的一句話。
「我們在家里提著心過了快一年,唉。這味兒真不好受」鄭燕有些強顏歡笑,「好了,你終于回來了,一切都安心了!」說著趕到李業詡身邊,替他解去身上的鎧甲,「但願以後不要再給你解這身征衣就好了!」
李業詡听著心里也嘆了口氣小不再出征。可能嗎?但願平日里能有多些時間在家里就滿意了。
「少爺,快進府吧,酒席都擺好了,就等著您!」管家李年也是眼楮濕潤,上前一步說道。
「對,我們都進去,在這里惹人笑話!」李業詡率先往前走,眾子們已經在前廳門口停下來,大聲地在喊。叫李業詡快些過去。
踏進府里,李業詡還真一下子有些不太適應,半年多的高原征戰,天天緊張的奔波和戰事,回京後又是諸多事兒處理,如今終于回到自己的府中,不有繁瑣的事兒,身心都變得很是輕松。
李業詡看著身側含情脈脈看著自己的鄭燕,還有一直在抹眼淚的小月,那些蹦著跳著的小子們,覺得鐵馬金戈的生活中,若少了這樣的溫情,那取得再多的戰功都是不完美的。
回家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