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腳甫一落地,抬頭看了看天,此時,一輪冷月正靜靜掛在夜空之上,皎潔的月光灑滿了整條大街。請牢記此時,街道格外寂靜,行人只有楚雲飛與雷子雨兩人,其它的就是此時還沒關門的店鋪中人以及大街上的各種小販走卒。
兩人抬頭遠遠的向正通向醫殿方向的街口看了看,楚雲飛笑道︰「他們的行動還真快,這麼快就布成了伏擊圈。」
雷子雨點了點頭,道︰「可惜,目前為止,還沒發現有棘手之人。看來,我們要去問問那位老先生才行。」
楚雲飛呵呵一笑,道︰「那位賣水果的攤老板?呵呵,身穿儒服賣水果的人世上並不多,想不到在這里竟然有這麼一位。」
兩人相望一笑,齊步向正在月軒居大門口擺攤賣水果的老先生走去。到了水果攤前,楚雲飛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兩,拋進一果籃中,定定的看著老先生一會,方笑道︰「給我兩只隻果。」
這名攤老板看了看果籃里的那一錠足有十兩重的銀兩,然後抬頭看著他們兩人,左一眼,右一眼的。一會,忽然笑了,對著楚雲飛道︰「你真的是要買水果?」
楚雲飛聞言笑道︰「老板,請問你賣的是水果嗎?如果是,那我們買的就是水果,如果我們來到水果店卻是買其它東西,那我們豈不是引來一頓笑話?又或是別人都當我們是白痴!」白痴兩字楚雲飛特別加重了語氣,而且這兩字出來時,他與雷子雨已是發出一股氣機若有若無的在這攤老板身周游蕩。
攤老板低頭沉思了一刻,抬起頭來,臉上已是一片苦笑,道︰「你們當然不會是白痴,只可惜還真有人當你們是。請牢記不過,我覺得你們缺的不是水果,而是刀與劍吧!」
說完抬頭向前面看了看,稍做沉吟,從果攤下面拿出一把刀與劍遞給楚雲飛兩人,然後對著滿懷迷惑的兩人道︰「你們別感到奇怪。今晚的這一切,我本是反對地,而且听小仇說你們對他有恩,所以我考慮再三,今晚就幫他還你們一個人情。你們走吧!我的人我會撤走。」
說完搖了搖頭,有點像是自嘲般的笑了笑,道︰「唉,還說什麼還人情呢?其它,今晚對付你們的也只是六把刀而已,其它的只是要他們來送死罷了。既是如此,我又何必要他們枉自送命呢?」
楚雲飛與雷子雨靜靜的听著他說完後,兩人方拱手道︰「先生明事理,我倆在此謝過。」
老先生笑了笑,撿起兩只隻果丟各丟給他們一只,然後搖著頭便離開果攤,邊走邊道︰「兩位,可別讓無止他後悔選錯人吶!」說完之後從嘴里發出一陣尖銳的嘯聲,跟著他身形一晃,便向右沒入,不見了人影,而大街上的各店鋪亦紛紛關門,那些行販走卒瞬間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來這碧泉閣也並非是鈾牆鐵壁,不可攻破呀!」雷子雨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笑道。
楚雲飛點了點頭,道︰「也許,如果今晚我們能活著回到醫殿,這收獲可能不單是我們能活命這麼簡單。」
雷子雨用手彈了彈手中的刀,道︰「確實是。可現在不是我們分板的時候。嗯,刀是一把好刀,看來公孫仇的確夠意思。」
楚雲飛亦彈了彈劍,笑道︰「劍也是好劍。」說完抬頭向前看前望去,笑道︰「這該是第一關吧!」
只見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不知道是從何時,大街的中間已是站著了一名全身白衣的人,在夜風吹拂之下,扯動的衣袖一甩一甩的,仿佛他正是波濤凶涌的大海中的一葉輕舟,又像是一片隨風飄揚的一片殘葉。
只是豎在身前的那一把長長的大砍刀,在月光的普照下閃著霍霍的光芒,是青色的光芒。而且人雖離楚雲飛與雷子雨有好幾丈的距離,但兩人卻能感覺到此人身上那強烈的殺氣。
看著他,楚雲飛朝月軒居大門前的石階看了看,道︰「雷大哥,看來對方暫時還不想用群攻。我看這人用刀應該還不錯,你去會會他吧!」說完轉身向石階走去,跟著抱劍坐了下來,一付看熱鬧的模樣。
雷子雨輕輕的點了點頭,跟著手中之刀一擺,斜指于地,慢慢的向那人走去,到了離那人不足三丈距離時,刀方緩緩揚起,直指對方,道︰「閣下當是六把刀中的一刀吧?不知怎麼稱呼?」
那人此時緩緩的伸手提起跟前的大刀,又緩緩的將刀興起,嘴里道︰「死刀宗無!」說完,他突然腳下一蹬,似乎是借風而起,飄然而至,人在半空之中,手中之刀由上至下一輪,帶著驚人的呼嘯之聲向雷子雨砍來。
雷子雨看著眼前一亮,當今江湖用刀的高手並不多,公孫仇算一個,現在此人也算一個了。而此時,雷子雨竟然閃過一個念頭,看來這碧泉閣上用刀的高手不少。心思閃念間,腳下一歪一閃,已是掠向自號死刀的宗無身邊右側。
宗無見他閃過,嘴里發出一陣如驚雷般的笑聲,跟著他整個人仿佛就是一把刀,一把充滿殺氣的刀,一把鋒利無比的刀。他看都沒看雷子雨的位置,刀鋒一轉,手腕一輪,跟著長臂一揮,手中的刀已是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形冷確不誤的向雷子雨的頸部襲來。
雷子雨呵呵一笑,跟著腳步一移,向後稍稍滑開兩步,刀鋒正好從他跟前堪堪劃過,跟著笑道︰「閣下的刀法,確實不錯!」
兩招下來,宗無見對方並沒有還手,又看到對方一付完全不將自已放在眼里的樣子,突地輕輕一嘆,道︰「雷子雨果然不愧是雷子雨。」說完手中的長刀突然豎起,一招類似于力劈華山的招數直直砍下,跟著他身形一閃,竟是近身欺來,跟著手中的刀式不斷變化,已是一股作氣的向雷子雨展開了暴風狂雨般的進攻。
雷子雨知道此人已使出壓箱看家本領了,心里不敢有任何大意,于是手中之刀亦是揮出,只是他面對這宗無,看他隨手揮刀,隨意行走,猶如閑庭信步般悠然自得,憑是宗無的刀法如何的精妙凌厲,凶狠猛烈火,但在他的簡單刀式之下都被化解得蕩然無存,不讓對方的刀沾上半點衣襟。
「死刀」宗無一口氣已是攻出數十招之多,見對方如此輕松,他也不是笨人,便知自已的刀法遠遜于人,于是心里頭漸漸的現出焦躁之情來,慢慢的刀式亦沒了剛才般的威力。他一弱,雷子雨當是變強,再過幾十招時,宗無在雷子雨刀刀進逼之下,他的刀法竟顯得有點凌亂起來。
楚雲飛一看,身形一閃,已是飄身到了雷子雨與「死刀」宗無的近側,嘴里道︰「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