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案情變化
「柳大，柳大……」剛剛的搜了不過半個小時，柳罡還沒有搜完一個房間，就听到了寧東的驚呼聲。柳罡迅速的走了過去，卻見屋子里是一張老式的大床，還有著一個破舊的腳踏板，腳踏板的兩頭，是一根圓柱形的實木短柱，一頭的柱子也被掀開，短柱之中，居然是空的，里面，端端正正的放著一支五四式手槍，不過，真正引起柳罡注意的，不是那一只手槍，而是手槍邊的一只玉佩，玉佩乃是血玉，看上去鮮艷欲滴，仿佛血在流動，雕刻的是一條魚。他迅速的拿起了玉佩，翻了過來，玉佩的背面，有著一個較大的古篆字「吳」。
「我本來是查床底下，搬開腳踏板時，感覺著兩邊重量有些不一樣……柳大認識這個玉佩……」解釋完找到這個暗格的原因，看柳罡不看槍而看玉佩，寧東好奇的問了起來。
「我們可能又偵破一起凶殺案了，這塊玉佩，是臨山三年前一件持槍搶劫殺人案的重要證物而且，當時的被殺者，體內留有一粒子彈，正是五四式手槍發射的。」柳罡將玉佩放進了證物袋，這幾年未曾偵破的命案，他都大概的都看了一遍，多少的都有一些印象，而這件發生了三年的持槍殺人案，他卻是有著較深的印象，畢竟，持槍殺人案，並不是一般的凶殺案。
除了槍和玉佩，還有著一些其他的東西，兩人又繼續的搜索了一陣，並沒有更多的收獲，當然，這樣的收獲，也是足夠大了，算是有著意外之喜了。
「李組長，這孫來澤牽涉到兩宗殺人案，這個地方，還要麻煩你們把他封起來，尤其那兩台碎石機，是屬于一宗殺人案的贓物。」柳罡吩咐寧東將人帶上了車，才和李兵道。
「恩，我馬上給所里打電話，不過……」盡管沒有听到兩人的話，可看到孫來澤真的藏有槍支，李兵也不敢怠慢，私藏一支火藥槍什麼的，那還好說，而私藏手槍，那卻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這支手槍，那可是警用手槍，單單是槍的來歷，就足以震懾人了。
「李組長有話但說無妨」柳罡看李兵有些猶豫，立刻的問道。
「這孫來澤有些後台，柳大隊最好趕快辦理一個逮捕證……」遲疑了一下，李兵還是開了口，不過，說完這麼一句，就立刻的離開了，顯然的，他很是有些顧忌。
「哦，謝謝李組長提醒」柳罡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李兵的提醒，讓他知道，這孫來澤的後台，恐怕還不小，這可是刑事案件，而且牽涉命案，一般人避之唯恐不及，哪里還敢來阻撓，可是李兵作為辦案組組長，不可能不知道這些，卻依舊的給了自己提醒，那就是說，這孫來澤的後台，恐怕不那麼的簡單。
當然，柳罡也不在乎後台不後台的，再硬的後台又怎麼樣，這可是命案，他也不怕對方能搞出什麼來，不過，為了不讓別人在程序上找毛病，他還是迅速的打了個電話回去，他直接的將電話打給了賈玉林，雖然找刑警隊的任何一個大隊長也行，可是，卻顯然不如找賈玉林來的快捷。
「我立刻就讓人辦理，另外，你們就在現場等我們就是了」賈玉林說完，也不等柳罡說話，迅速的掛斷了電話。柳罡立刻的吩咐寧東兩人將三名犯罪嫌疑人押下車，直接的銬在了窗欄上，李兵打完了電話，也迅速的將那些司機和工人都清理了出去。
「泗濤，你帶黃鵬去那邊工棚，寧東，這邊就交給你了」柳罡掃視了一眼三名犯罪嫌疑人，孫來澤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顯然不是容易拿下的，孫紅心思機敏，此時神色雖然有些暗淡，卻並沒有一點驚慌或者什麼的，估計也不是一個善茬，反倒是黃鵬，看上去有些的慌張，估計，是最容易突破的一個。
「姓名」這一次，柳罡卻是按照比較標準的詢問模式。
「黃鵬」黃鵬有些機械的回答著。
「……」
「徐中運是誰殺死的？」一番流程式的問答之後，柳罡進入了正題。
「人不是我們殺死的我們沒有殺人」黃鵬忽然的一個激靈，忙不迭的道。
「不是你們殺的，是誰殺的？」黃鵬的回答，卻是讓柳罡的眉頭皺了起來，從審訊一開始，他就開始運轉著魂印訣，留意著黃鵬的靈魂變化，卻是發現黃鵬並沒有撒謊，這個結果，卻是將他們之前的推測，推翻了個一干二淨，尤其是，黃鵬的話中，還用的是我們，那顯然是包括了孫紅和孫來澤，如果徐中運不是他們殺的，那這些機械，怎麼又出現在這里？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們也不知道」黃鵬搖了搖頭。
「那這兩台碎石機，怎麼就到了你們這里？」柳罡繼續的問道。
「這個，這個……」
「當時你們和徐中運一路，是怎麼分開的？」
「當時我們進了臨山縣，也是天黑了，出了臨山，走了不過幾公里，徐中運讓我們停車吃飯，當時吃飯，去的是一家路邊小店，小店是徐中運小姨子家開的，徐中運的老挑（小姨子的丈夫）廖軍陪著我們喝起了酒來，喝到中途，徐中運去了廁所，半天也沒有回來，廖軍就去看他，卻不想廖軍也半天沒有回來，我們感覺著不怎麼對，就去看，結果，廁所也沒有人，也不好上別人的樓去，只能是回了飯桌上等著，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吧，廖軍才走了回來，說徐中運喝醉了，讓我們先回去。」
「你們就離開了？」
「是的，我們就離開了，不過，走了不遠，就有一家旅店，孫紅靠在我身上，抱著我胳膊說累了，干脆我們也明天再走，我當時喝了些酒，對孫紅也有些想法，她主動勾引，就立刻的答應了，我們一起住進了旅店，第二天一早起床，到了前方的楓橋鎮，孫紅又給徐中運打了個傳呼，誰知道，徐中運一直沒有回傳呼，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孫紅接到了一個傳呼，我們就上路了，剛剛上車，孫紅就告訴我，徐中運可能遇害了，我不信，她給我看傳呼，傳呼上只有五個字，不見人出來隨後，她讓我將車開到陶縣，兩台碎石機我們一人一台，大家合伙開碎石場，我當時有些猶豫，說那機械廠可是有記錄的，對方一找，就能找到我頭上，誰知道她竟然拿出了出庫單和出廠單的原始記錄，還告訴我，徐中運家里也不知道他究竟去哪里買碎石機，我想了想，也就答應了。不過，心底一直也不怎麼踏實，剛好領了一筆運費和貨款，我就干脆卷款逃走了，路過新峰的時候，就听說了徐中運被殺死拋尸的案子，益發的不敢回去，藏身在這里經營起了碎石場，隔了快一年，我才偷偷的回家了一次，卻發現，徐中運的案子並沒有牽涉到我，只有楚大山在找我，心底才稍微的踏實了些，當時，我本來也想將楚大山的錢給還了，可又害怕徐中運的死扯到我頭上，就沒有敢去還這筆錢。」黃鵬唯恐說的不夠詳細，讓自己背上殺人的罪名，整個的敘述，非常的詳盡。
「當時給孫紅打傳呼的是誰？」
「是孫來澤，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他們一直就想開一個碎石場，場地都是現成的，就是沒錢買碎石機，因此就打起了歪主意，當時徐中運買碎石機，就是孫紅攛掇的，當時的他們，就做好了殺人越貨的打算，因此，才讓人偷了那兩份記錄，出了臨山，孫來澤一直就跟著我們，只不過我當時不知道。」黃鵬道。
「孫來澤和孫紅是什麼關系？」
「他們是堂兄妹，他們的爺爺是親兄弟，孫來澤一直喜歡孫紅，只不過家里不同意，最後孫紅最後嫁給了別人，後來孫紅下崗了，丈夫又掙不了幾個錢，滿足不了她的**，她就出來當小姐，孫來澤找了些錢，就把她養了起來，不過，他的錢也不是很多，很快就坐吃山空，看著人做沙石生意找錢，他也就有意開一個碎石廠，孫紅就想到了自己曾經的想好徐中運……」
「孫來澤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柳罡忽然的問道。
「孫來澤很能打，我記得當初我們開砂石廠的時候，那些村民也想來佔點便宜，結果被他一個人將十多個人都打倒了在地上，後來才沒有人來找我們的麻煩，還有我們的碎石進縣城時，一個叫黑子的混混頭子讓人砸了幫我們運石子的車，結果，他一個人找上們去，將黑子打的住了幾個月的院，還有他人也比較仗義，在黃石鎮很有名氣，就是在陶縣，也是大名鼎鼎，黑道白道，也都稱它孫哥。」
「那他在白道，有些什麼關系呢？」忽然想到剛才李兵的提醒，柳罡禁不住的問了一句。
「具體的不太清楚，不過，應該是很有關系吧，我們這廠開了一年半，每年也沒有交什麼稅，檢查的也幾乎沒有，就是有，往往他一個電話打出去，那些人立馬就乖乖的走了，還忙不迭的陪著小心。」
「你們在一起一年多，不會是一無所知吧？」柳罡淡淡的道。
「只是去年，曾經有一男一女兩個人來釣魚，當時孫來澤很是熱情，為此，還停產了一天，從縣城請來了一個做野味的廚子。」遲疑了一下，黃鵬才緩緩的說出了一件事。
「那是什麼樣的兩個人？孫來澤怎麼稱呼他們？」
「男的大約四十多歲，有點胖，尤其是肚子有點大，女的應該不到三十歲，很漂亮，她喊孫來澤喊哥，孫來澤也叫他妹，至于那男的，好像孫來澤根本就沒有稱呼過他什麼，對了，我偶然的听到那女人喊那男的郭書記，不過，她剛剛喊出口，就趕緊的改口了，改成了郭哥」
「時間還記得嗎？」
「那時候我剛剛的回去看過兒子，是暑假的時候，具體的時間記不得了。」
「他們呆了多久？」
「頭天中午來的，第二天快天黑了才離開。」
「听說孫來澤有槍？」
「是的，他有一只五四式手槍」遲疑了許久，黃鵬才低聲的道，他無疑是一個聰明人，盡管沒有看到柳罡找到槍的畫面，可是，他卻是知道孫來澤家里藏的有槍，柳罡他們搜索了半天，那卻是很可能已經找到了槍。
「你看到過那支槍？」
「看到過，又一次他喝醉了，拿出槍來玩，當時我嚇壞了……」
「當時，他還說了什麼？」柳罡心神一振。
「也沒說什麼，只說這槍真是個好東西，再好的武術，也沒法和槍相比，人再快，也快不過子彈，就這把破槍，就讓我過了幾個月野人的生活呢，不過，那家伙槍法也有限，要不，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大概就是這樣，具體的意思記不得了。」既然已經開口，黃鵬自然是不準備再替那孫來澤隱瞞什麼了。
「就這些？」
「還有，他酒醒來後，還和我說了一段話，殺人其實也就那麼一回事，第一次殺人或許會有點害怕，第二次殺人，也就那麼一回事了，其實和殺一只雞沒多大區別，還沒有雞掙扎的時間長一點呢。」說起這話，黃鵬卻是禁不住的身子微微的有些發抖，當時的孫來澤說這話，顯然就是威脅他，大約，若非看孫來澤已經被抓起來了，這話，他打死也不敢說出來的。
柳罡又詢問了一些其他的情況，卻並沒有獲得更多的有用的消息，唯一知道的消息，就是孫紅同時的是孫來澤和黃鵬的女人，甚至，還同時侍候他們兩人。將黃鵬帶了出去，柳罡卻是陷入了沉思之中，這案子到現在，卻是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原本，無論是他，還是寧東他們，也都幾乎的認定了黃鵬和孫紅就是凶手，此時看來，卻居然凶手另有其人，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他們卻因此挖出了另外一件凶殺案的線索，甚至，孫來澤身上，甚至可能還有其他的凶殺案，盡管黃鵬說的只是孫來澤酒後之言，可是，那手槍的存在，卻是讓這酒後真言，具有著很大的真實性。
那郭書記又是誰呢？孫來澤的那個妹，又是怎麼回事呢？同時的，柳罡又想起了黃鵬說的兩個人，那郭書記，應該就是孫來澤的靠山，而這個靠山，能夠一個電話就讓各路檢查人員陪不是，那大約至少也應該是縣一級的書記，對于陶縣並不了解的柳罡，自然不可能知道什麼郭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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