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你干什麼?還不快跑!」見林天海居然折回,以一己之力擋下寧柘與季桑初甚至包括炎炎在內不約而同的出手的林天河驚得魂飛魄散,驟然大喝道,「別管我!快跑!」
林天河雖然是禮階武主,認可他的騰蛟劍靈也被他本身的斗氣孕育多年,因此一人一劍極為契合,才能以一敵三。但是寧柘與季桑初現在的修為雖然還不能太為難他,炎炎卻是貨真價實的八階赤焰陽精蟒,何況它的主人季桑初可是最有益于火系魔獸的純火之軀!炎炎跟隨季桑初十幾年,不提它本身就是至陽的屬性,就是尋常火系魔獸,日夜受到純火之軀氣息的滋養,實力也將遠遠超過同階魔獸。
那日驚雲谷中,要不是冰崖的詭計多端佔了上風,單憑實力說話的話,即使同階的碧紋金角蟒想干掉這個死對頭,也沒那麼容易。
因此林天河應付得極為吃力,壓根就沒注意到霜輪的詭異之處,還以為自己弟弟看自己處境艱難,不忍離自己而去。他一時心急如焚,暗暗叫糟︰「天海怎麼這麼糊涂?他若回來,我為了保護他必定更加危險;若他不回來,我能走則走,不能走也能掩護他走,總比兩人一起死在這里,連個知道真相的人都沒有好!」
「哼,你不是很在意你這個六弟的麼?現在他在我手里,你還不快點束手就擒?」一聲冷笑在他身後響起,林天河百忙之中抽空回頭一看,卻發現那彩衣蹁躚的絕童正悠然負手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在霜輪的不遠處,林天海神色驚恐,一雙眼珠卻骨碌碌轉個不停,顯出明顯的掙扎之意。
可惜他看起來已經盡力掙扎了,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抵抗那股來自血脈的威壓,竟對霜輪的意志全然無法反抗!
在魔獸中,高階魔獸對低階魔獸自然會產生威壓。這種威壓就好比人類世界里,實力強大者給予相對弱小一方的壓力一樣,這種威壓大部分強者都能收發隨心,而且這種階的差距所導致的威壓,還不是沒辦法改變或承受。但是在魔獸里,還有一種威壓,卻是無法抵抗與面對的。
因為那是一種發自骨子里的戰栗,以及敬服!
那就是——血脈威壓!
這是魔獸之間所特有的區分彼此高低尊卑的方式,亦是最優先的方式。以霜輪為例,她的本體是天獅幻虎,而且是百分之百血脈的天獅幻虎,這就決定了她在面對任何魔獸……即使是顛峰魔獸,比如敵愾時,依舊可以從容不迫!
但是當初敵愾護送霜輪與寧柘回絕望谷欣女敕學院時,整個流淚山脈中的魔獸,只要遠遠察覺了敵愾的存在,紛紛望風而逃,連絕望谷口有契約在身的兩頭六階魔獸,都不顧契約的約束,跑回了自己洞穴的最深處,死活不敢出去!
這就是血脈威壓的緣故。
作為魔獸中的王族,天獅幻虎卻可以無視同為顛峰血脈魔獸的金瞳蛟隼所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威壓。
此外,和實力差距導致的威壓不同,血脈的威壓,只有特殊的手段才能掩飾。當初霜輪第一次和白探險隊的成員照面,她一從空間中步出,蘇清望那架馬車的拉車的馬便齊齊俯伏于地,不敢再動,就是因為察覺到了她身上那王族的血脈的緣故。
原本霜輪的這種威壓,被冰恩的天賦幻術掩飾了下去,以免招人耳目。但剛才寧柘已經通過靈魂默契告訴她不惜一切代價擊殺林家兄弟,而這對兄弟中明顯實力更弱的林天海,卻早被霜輪窺探出他能獸化的秘密——這個林天海,必定擁有魔獸的血脈!有這種優勢在,霜輪自然不會再和他打打殺殺,直接讓冰恩撤除作用在自己身上的幻術,血脈威壓磅礡掠出,頃刻間就將毫無防備的林天海制住!
此刻林天海自己的意識其實還在,對于眼前的種種,他也很清楚。但是,面對霜輪自然而然散發的血脈威壓,他卻無法抵御!
「三哥……」林天海竭力掙扎,卻只能從牙縫里勉強擠出幾個字符,此刻林天河哪有工夫來慢慢聆听?見林天海始終徘徊不定,沒有立刻離開好讓他專心對敵的意思,林天河暗暗叫苦,步伐一轉,向著林天海的方向盤旋而去,企圖找機會將林天河也籠罩進自己的的防御圈中。
寧柘、季桑初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意,兩人齊齊加快了吟唱咒語的速度,試圖將林天河與林天海隔開。
「季學長!給條生路!」林天河大喝一聲,邊揮劍撥開一簇魔法造成的火焰,向著季桑初懇求道,「您也不是術士,為什麼要幫著這個人殺我們?求求您了!」
季桑初雖然判斷局勢,幫著寧柘出手留下這對兄弟,但是這兩人前一而況還翹首以盼他的到來,又是同一學院的校友,他盡管出手,但也不可能和生死大敵一樣下手狠辣。這一幕讓林天河感受到了,以為季桑初是被人脅迫出手,此刻林天海危急,他自然不會放過一切有利于自己的因素。
誰知他這番話一出口,卻反而堅定了寧柘與季桑初殺他之心!
只因這番話,清楚的暗示了林天河的猜測——他果然想到了術士純血!
非但寧柘下定了決心要殺他,連季桑初心中的罪惡感也消除了大半,原本認為就這麼倒戈相向殺害同學的做法實在不光明。現在季桑初卻早將所謂的光明丟到了一邊,原因很簡單,要是寧柘術士純血的秘密再度泄露,無論來自白傷還是柔儀的怒火,都不是他所能承擔得起的。
關鍵時刻,還是自己的命重要。季桑初現在哪還有工夫去關心其他人的性命。
「炎炎,快想辦法干掉他!」季桑初緩緩舉起一只手,飛快的做了一個手勢,其他人都不知道什麼意思,惟獨赤焰陽精蟒與他並肩多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低嘶一聲,更加撲向了林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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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疲倦了,這兩千字寫到一半,竟然就這麼睡著了,從8點多睡到現在,困的受不了。今天先這樣吧,明天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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